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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击退劫匪

    秦浩和另一个弓手在远处不时的放着冷箭,陈忠旧伤在身,反应没有了那么灵敏,一时不慎,肩膀上又中了一箭,更远处那个蒙面人骑在马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眼神阴冷的观望着一切。

    陈朝宗和陈尚武合力厮杀对方从路中间跳过来的活着的一个,其他人路边上阻止敌人进攻,不长时间对方招架不住,被陈朝宗一刀劈开了膀子,杀猪般惨叫着坠地打滚。

    秦浩的箭术还算不错,一箭射向陈朝宗,陈朝宗躲避不及,被射中大腿。

    这边问题不大,跳过障碍的两人已被击杀,那两个弓手是个大威胁,陈修远心里思虑着,手里也没有闲着。

    他点燃火绳,举枪远远的瞄准了其中一个弓手,这是火绳枪的有效射击极限了,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稳稳火绳枪,抠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枪响。

    火药的爆燃压力让铅丸高速的从枪膛射出,撕裂开空气朝对面流星般飞去,老天保佑,运气站在了陈修远这一边。

    弹头击中了秦浩的左胸,钻进了心脏,秦浩双眼瞪圆了一下,手中弓箭不自主的落地,身体也随即坠马。

    他身边的另一个弓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方正和陈忠等人厮杀在一起的。

    此刻,逃命的意识占据了他全部的脑海,死道友活贫道,这小子也没有知会前方的人,兀自登上马朝回转的方向跑了。

    于此同时,远处蒙面人,看着秦浩中弹坠马,一边警惕陈修远的人的火绳枪,一边观察着倒地的秦浩。

    此时的秦浩,胸前鲜血淋漓,还在咕咕的向外冒血,嘴里也只有出的气,没有回的气,神仙难救了。

    只一两秒钟,得到了确定答案的蒙面人,回转马头扬起马鞭也跑了。

    马蹄声让和陈忠等人厮杀在一起的这几个人,纷纷抽空子扭头偷看。

    完了,甭说吴老六他们听到这儿有动静,回来这儿夹击了,连秦爷都被对方给打死了,一直蒙面的王八羔子和那个弓箭手也跑了,连招呼都没打,自己几个还在这儿拼命。

    几个人交换下眼色,纷纷脱离战斗,策马扬鞭不顾一切拼命逃亡。陈朝宗等人可不想放过他们,驱马追去。

    “朝宗,回来!别追了!”

    几人刚跑了十几步,陈忠便把大家给叫了回来。

    “穷寇勿追,现在两边都有贼人逃去,小心他们回转回来拼命,现在大家把这儿处理一下,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陈忠吩咐完,众人各自为战忙活开来。陈朝宗去圈子外围警戒,陈尚承和小柱子处理尚臣和尚德的遗体,擦拭干净,平放在地上,用布料盖了起来,然后去帮陈文抚打扫战场。

    已经咽了气的,将他们口袋里的银钱铜板和身上的饰品通通收集起来,还有两个没死的,都是腹部和手脚受伤,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陈文抚将几俱尸体搁在一起,吩咐陈尚承盯着两个重伤匪徒,领着小柱子来到了秦浩倒地的地方。

    在秦浩身上搜出十几两银子,又在他的腰带处找到了一块玉坠和铁牌子,铁牌子上有文字——灵山卫。

    看到了牌子上的字,没有理会小柱子的询问,直接朝陈修远和陈忠的方向走去。

    陈修远扯着干净的布,刚刚给陈忠和陈尚武包扎好伤口,又拿来了水囊,让二人喝点水,谈话间,看见陈文抚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

    “少爷忠叔,看这个...”

    陈文抚走到陈修远跟前,将带着些许血迹的牌子递到陈修远的手里。陈修远看了下牌子,又给了陈忠,陈忠端详了下,说道:

    “看来,这伙贼人不是草寇土匪,这铁牌不是假的,劫匪定是灵山卫秦凤亭手下人扮的,想要了我等的性命。”

    陈忠又看了一下铁牌子,对着不远处陈尚承叫道:

    “尚承,把那两个活的押过来!”

    陈尚承应了声,那两个人可能是适应了身上的伤,在陈尚承的敲打恐吓下竟然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跪下!”

    陈尚承根本不理会他们的伤势,也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一句“跪下”之后,一脚踢在了其中一人的膝盖后面,只听得噗通一声,被踢到的人撕牙裂嘴的叫着跪倒在地上,另一个紧忙有样学样的跪下来,害怕自己也被踢打。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的?”

    “说...”

    大家都随着陈忠的问话,加重语气问道,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鼻青脸肿满身血迹,相互看了看,又低下了头。

    秦凤亭派出来的人,大都是他的亲信,也有一部分江湖亡命之徒,如吴老六等人。

    但多数人是身家老小都在秦凤亭的治下,这部分人是绝对不敢对秦凤亭不忠的,恰好这两人其中一个就是。

    两个人都不说话,陈忠看到其中之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伸手抓过陈尚承手里的刀,没有任何征兆的,手起刀落砍下了其中一人的脑袋,鲜血飞溅了另一个匪徒满身,他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向边上躲避。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的?”

    陈忠将刚才的说的又重复了一次,看到了伙伴儿的尸体和滚在一旁的人头,内心被恐惧占满,同时没有了同伙间的相互监视,这家伙哆嗦着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这两伙人的确是秦凤亭派来追杀陈修远众人的。

    当陈修远问他那个蒙面人是谁,这家伙的确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马匹不是军营内的,战马是薛城和那个蒙面人一起带过来。

    “薛城是谁?”

    陈修远问道,只见那人朝不远处的地上看了下看,用手指了指几俱尸体的位置。线索断了,知道蒙面人身份的薛城一开始就被陈修远用火枪击毙了,对方的指挥也许知道,但同样被陈修远一枪毙命。

    到这儿这活口已经没有价值了,陈修远和陈忠扭头向别处走去商量事情。陈尚武单手持刀刺进了那人的胸膛,那人见陈尚武动手,惊恐万状嘴里的话还没说完。

    “你们说话不算...”

    “狗日的,谁说要饶你性命的!”

    陈尚武将雁翎刀从对方的胸膛里拔出来,用对方的衣服擦拭,嘴里说着话。

    “二叔,这人说这些马不是军营内的,依您看是怎么回事?”

    “华儿,这些战马的确不应是军营的,二十多匹马,依秦凤亭的权力,不可能调动,他自己也没有。”

    两个人开始琢磨起来,这年月除了军营内,其他地方不可能有这么多战马,民间的马匹少的可怜,短时间也聚集不了这么多。官方掌管军马的是太监,他没这关系,只能是...两人同时想到了。

    “二叔,你说会不会是...”

    陈修远试探性的问话,得到了陈忠肯定的答复。

    “会!除了他那里,别的地方那秦凤亭去那里弄这么多马。现在想想,虽然那个蒙面人骑在马上,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来和那王守业的长随身材很相像。”

    陈修远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对!就是他,那人眉头上有个肉瘤,我刚才远远的看到那个人仿佛眉头上也有一个。”

    仔细想想,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李云彩的死,让他的亲戚秦凤亭恨上了陈修远。

    王守业是想吞了陈修远买粮食和马匹的银子,还能凭借据去陈家讨债,可谓是一举两得。于是两个人狼狈为奸,出人出马想出来这个半道追杀的毒计来。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们一巴掌,偷鸡不成蚀把米损兵折将。

    陈修远琢磨着,现在和王守业还不能挑明,粮食比王守业可重要的多,等自己的实力大了,再寻他们为尚臣和尚德报仇不迟。

    “二叔,我们怎么办?”

    “华儿,无非是两条路。一是官府报案,二是血仇私报。”

    听得陈忠的说辞,陈修远考虑一下,对陈忠言道:

    “二叔,秦凤亭那里我们虽然有证据,但打起官司来,没有人证,他死不承认,也拿他没有办法,估计时间拖长了也是个不了了之。王守业,粮食比他重要,回去后便着人去他那儿催促,现在放他一马以后等我们力量大了再算这笔账。”

    陈忠看着陈修远说的头头是道,看着长大了的陈修远,肯定的点了点头。

    “华儿说的不错,官府报案不能治秦凤亭于死地。打起官司来,狂日持久而且浪费银钱,还不一定稳赢。王守业的势力也很大,也是不容易对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华儿咱们先咽下去这口恶气,来日见了王守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陈忠说完慈祥的看着陈修远,拍了拍陈修远的肩膀后,又接着说:

    “走,跟大家伙都说一说。尤其是朝宗和尚武。”

    处理了最后的一个匪徒后,几个人等着陈忠和陈修远的吩咐,只见陈忠和陈修远在不远处商谈了一会,便朝这边过来了。

    陈忠和陈修远走到大家跟前,看着大家,又看了看陈修远说到:

    “可以确定是灵山卫的秦凤亭派来的,目标当然是华儿和我们大伙。其带队的秦浩被华儿用火枪打死了,那些个逃走的估计也不敢回去复命。”

    说到这儿陈忠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接着说道:

    “虽然知道是谁的人来追杀我等,但是咱们现在要装作不知道,甚至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因为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凭一块小牌子,定不了姓秦的罪,就算这个活口不死,到了衙门里他也不会指认姓秦,很简单,他的妻儿老小在姓秦的手里。私自报复我们还没有这样的实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几年我们实力大了,再为尚德和尚臣报仇不迟。”

    众人正在火头上,尤其是受伤了的陈尚武,嘴里嘟嘟囔囔。

    陈尚武性子比陈朝宗还直,有啥说啥不会拐弯。陈忠看着大家,又瞧一瞧陈修远,心道:华儿这孩子真是变化太大了,往日里不谙世事沉默寡言,外人眼里的傻小子,昏睡了几十天一下子变的聪明伶俐,思虑深远起来。这次对于火枪的认识让陈忠无比的惊叹,如果没有华儿的火枪助阵,现在的情况他是不敢想象。

    “行了!别嘟囔了,这也是华儿的意思,记住大家只有拧成一股绳,团结起来,才能不受外人欺辱。老爷和夫人走了,以后华儿就是我们的家主,从今以后一切听从华儿的吩咐,叽叽歪歪的话看我能饶了他!”

    说完话,陈忠注视着大家。其实不用陈忠强调,陈修远原来少爷的身份在众人心里早已经变成家主了。

    陈尚武嘴里嘟囔,无非是觉得这口气难以下咽,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欲要了大家的性命,还要忍气吞声。要依了他的脾气,立时操家伙去找姓秦的拼命。

    “好了,大家都有气,二叔也有气,但话说回来,现在不是找姓秦的算账的时候,先记着早晚会有算账的那一天。走咱们把他们的尸体处理了吧!”

    陈修远说完,大家行动起来,不长时间,只听远处的陈朝宗朝这里喊话。

    “少爷,忠叔有情况。”

    陈修远吩咐陈尚承和小柱子把打了枪空枪都装上火药,和陈忠等人登上马,去和陈朝宗汇合。

    几个人手持武器,骑着马来到陈朝宗身边的时候,只见远处有一群人已经慢吞吞朝这边过来。

    陈修远观望远处的人群,判断应该是流民性质的,和陈忠交换了一下意见,派陈朝宗和陈文抚前去打探和询问。

    二人打马小跑朝人流奔去,不大功夫陈文抚回转而来,策马来到陈修远和陈忠身边说道:

    “忠叔,少爷那群人是我们前几天遇到过的,就是那个徐先生。”

    “徐林!是他们,怎么多了这么多人?”陈修远疑惑道。

    “好像是又有一些活不下去的人加入了他们,准备去山东讨活命。”

    但凡有一点办法,中国人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国人的故乡情节最浓。天气干旱赤地千里人祸不断,官府压榨横征无度,家无余粮,留下饿死在家里,远走他乡可能有一线生机。

    流民队伍来到了陈修远他们这儿,被满地的鲜血震住了,远远的就停了下来。

    徐林和陈修远算是有过交道,带着陆毅和葛二虎上前,满脸震惊的询问。

    “陈公子!发生了何事?”

    “几个蟊贼想要拦路抢劫!”

    陈修远说的云淡风轻,徐林他们可是震惊感叹。尤其是葛二虎,这家伙前几天,和陈修远他们初次相遇时,也动了“抢劫”的心思。

    此时看着满地的尸首,心里面既侥幸又害怕,如果当时自己莽撞动粗,可能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另一个陆毅到是,与他的感觉不同,心里面对陈修远他们敬佩不已,刚刚从他们队伍疾驰而过的贼人,他是见识过了,个个都是精壮的汉子,又人人马术娴熟,绝对不是普通的土匪强盗,这陈公子几个人能轻松击退他们绝非等闲之辈,这陆毅心里面滋生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