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恶化的境况，新的转机
1993年12月17日，星期五，中午，早坂精密製薬
“安城君？”横野走进计算机房，却发现汉斯正在计算机上敲打着代码。“在忙吗？”
“嗯，不过这也是最后一点工作量了，”敲打完最后一行代码，汉斯长出了一口气。“这是最后一个报错的地方，只要改完……”
【参数：可行】
“好了，接下来就可以让他自己跑了……”汉斯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疲惫。“下周三之前应该能把第一批成品做出来，然后就可以安排一个跨年实验了。”
“你在这里忙了多久？”看着汉斯敲下运行键，横野看了一眼工作室里，却只发现了他一个人。“工作人员呢？”
“你是说值班的人吗？”汉斯从椅子上站起身。“我早上和他说写这个代码要很久之后，他就离开了。”
“等一下，”横野愕然。“我刚才就想问了，为什么是你在写代码？而且……你居然会写这些？”
“我不写的话还能谁写……”汉斯无奈。“我的新化合物制取过程麻烦得要死，一个人操作的话根本做不下来，那不就只能交给机械台来搞了。”
“不是……”横野连忙摇头。“一般来说，都是我们把需求交给这批玩电脑的，他们负责编程啊……怎么现在变成你自己编写了？”
“啊？”
……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并排在走廊上行走着，横野询问汉斯。“你是不是惹了其他人了，怎么其他人对你的态度都这么差？”
在过去的一两个月里，汉斯遭遇的区别对待已经不止一次了。
首先，是之前用来计算化合物性质的软件——根据调查结果，是工程部给了汉斯一个最老旧的测试版客户端，无法调用相当一部分的软件代码，计算出的结果自然漏洞百出。
其次，10月末的时候，他的门禁卡坏了，但是却迟迟拿不到新的身份卡——更换身份卡的每一个步骤都用了后勤手册里标注的最长用时，让汉斯挑不出错处却又浪费了大量时间。
再之后，12月初的时候，他在11月中旬安排的一个相当重要的实验日程居然就这样被排班人员抹掉了，而对方的答复居然是【那个时间点已经有人了，忘了通知你，换个时间吧。】
而现在，这帮计算机组居然也在以这样的方式给汉斯制造麻烦……
可以说，整个研究所里，除了横野和汉斯的关系比较好之外，其他人对汉斯都有非常莫名其妙的仇视。
“别说惹麻烦了，我连认都不认识，”汉斯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这个研究所里，我没有惹过任何一个人——尽管可能有个趾高气昂的人在那里运筹帷幄，利用着自己的权力给我找麻烦。”
横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当别人谈论起自己最熟悉的上司的时候，回答什么都会有些不合时宜。
“反正，就这么一回事了，”汉斯叹了一口气。“到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情况，除非某人节节高升，少在这个地方拿着权力恶心我。”
“嘛……老实说，这个还确实有点困难——宫野机关长现在所处的位置几乎是参与实际科研的技术干部的最高岗位了，再往上都是做行政的。”
“那就希望她能调到一个更大的研究所去，”看着自己的办公室就在眼前，汉斯拿出钥匙，准备打开门。
但是……
“！？”汉斯的鞋子刚在地面上接触，随即打滑，使得汉斯向地面倒去。幸亏他眼疾手快，才在身体主干摔倒之前用膝盖和手腕托住干燥的地面和旁处的墙壁。
“怎么回事？”横野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突然……”
“这地上有东西，”汉斯端详了一下地面之后，站起身，将上方被关闭的灯打开——因为现在是白天，又是靠近大楼一侧窗户的地方，所以这里的灯光并没有打开。而相应的，由于阳光并非直射而入，对地面的液体的反光也相当微弱。“滑不拉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水，反而像是油之类的……”
“油？”
“嗯，”汉斯绕过了这摊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不好意思，稍等我一下，我得把这摊东西也清理一下了……”
…………
机关食堂。
“我受够了，”愤然将叉子拍在盘子上，汉斯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个家伙，故意恶心人吗？”
“说实话，安城君，”看了看旁边，确认附近没有人之后，横野小心翼翼地说着。“你有没有考虑申请调走？”
“调走？”汉斯的眼神跳动了一下，似乎被横野的提议所吸引了。“等一下……我之前好像都还没问过，所以我们其实是可以主动申请调动的是吗？”
“当然可以，甚至我都可以帮你完成这些手续。”横野用力点头。“只要提出的话，那基本上都能通过——组织里也不是没有和同伴相处不好，所以换工作场所的例子，所以对于这类调动都是很宽松的。当然，工作合同就需要重新签署了，所以除非对自己在组织力的重要性比较有自信，否则都可能会面临被砍薪水的情况，至少工龄要重新计算。”
“……”汉斯开始认真地考虑起了这个选项——就算他对于和其他人的互动没有什么需求，但待在这种随时都有人想要整自己的环境下，也同样是非常恶心的。
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了。
“我……”汉斯的语气还是有些迟疑。“我考虑一下吧……我下午有点事情，晚上给你答复。”
在听到【项目】之后，横野忽然怔住。
“我好像忘记和你说了，”他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敲了敲额头。“那个，机……那谁把上面的一个任务转交给你了。你看一下吧，应该是外勤任务。”
这样说着，横野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封被密封的公函——信封的开口处被轻薄的密封蜡印盖住，显然是来自更高级决策部门的直接指令。根据组织内部的惯例，组织的命令信件通过大信封传递，内含两个不同的小信封。信封A传达给执行部门主官（也就是宫野志保），而执行主官则根据信封A的内容来将信封B发放给堪用的执行人员。
“嗯，”汉斯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待会儿回去就看……希望别是今天下午就出发就好——我还约了别人吃饭呢。”
“安城君？”横野走进计算机房，却发现汉斯正在计算机上敲打着代码。“在忙吗？”
“嗯，不过这也是最后一点工作量了，”敲打完最后一行代码，汉斯长出了一口气。“这是最后一个报错的地方，只要改完……”
【参数：可行】
“好了，接下来就可以让他自己跑了……”汉斯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疲惫。“下周三之前应该能把第一批成品做出来，然后就可以安排一个跨年实验了。”
“你在这里忙了多久？”看着汉斯敲下运行键，横野看了一眼工作室里，却只发现了他一个人。“工作人员呢？”
“你是说值班的人吗？”汉斯从椅子上站起身。“我早上和他说写这个代码要很久之后，他就离开了。”
“等一下，”横野愕然。“我刚才就想问了，为什么是你在写代码？而且……你居然会写这些？”
“我不写的话还能谁写……”汉斯无奈。“我的新化合物制取过程麻烦得要死，一个人操作的话根本做不下来，那不就只能交给机械台来搞了。”
“不是……”横野连忙摇头。“一般来说，都是我们把需求交给这批玩电脑的，他们负责编程啊……怎么现在变成你自己编写了？”
“啊？”
……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并排在走廊上行走着，横野询问汉斯。“你是不是惹了其他人了，怎么其他人对你的态度都这么差？”
在过去的一两个月里，汉斯遭遇的区别对待已经不止一次了。
首先，是之前用来计算化合物性质的软件——根据调查结果，是工程部给了汉斯一个最老旧的测试版客户端，无法调用相当一部分的软件代码，计算出的结果自然漏洞百出。
其次，10月末的时候，他的门禁卡坏了，但是却迟迟拿不到新的身份卡——更换身份卡的每一个步骤都用了后勤手册里标注的最长用时，让汉斯挑不出错处却又浪费了大量时间。
再之后，12月初的时候，他在11月中旬安排的一个相当重要的实验日程居然就这样被排班人员抹掉了，而对方的答复居然是【那个时间点已经有人了，忘了通知你，换个时间吧。】
而现在，这帮计算机组居然也在以这样的方式给汉斯制造麻烦……
可以说，整个研究所里，除了横野和汉斯的关系比较好之外，其他人对汉斯都有非常莫名其妙的仇视。
“别说惹麻烦了，我连认都不认识，”汉斯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这个研究所里，我没有惹过任何一个人——尽管可能有个趾高气昂的人在那里运筹帷幄，利用着自己的权力给我找麻烦。”
横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当别人谈论起自己最熟悉的上司的时候，回答什么都会有些不合时宜。
“反正，就这么一回事了，”汉斯叹了一口气。“到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情况，除非某人节节高升，少在这个地方拿着权力恶心我。”
“嘛……老实说，这个还确实有点困难——宫野机关长现在所处的位置几乎是参与实际科研的技术干部的最高岗位了，再往上都是做行政的。”
“那就希望她能调到一个更大的研究所去，”看着自己的办公室就在眼前，汉斯拿出钥匙，准备打开门。
但是……
“！？”汉斯的鞋子刚在地面上接触，随即打滑，使得汉斯向地面倒去。幸亏他眼疾手快，才在身体主干摔倒之前用膝盖和手腕托住干燥的地面和旁处的墙壁。
“怎么回事？”横野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突然……”
“这地上有东西，”汉斯端详了一下地面之后，站起身，将上方被关闭的灯打开——因为现在是白天，又是靠近大楼一侧窗户的地方，所以这里的灯光并没有打开。而相应的，由于阳光并非直射而入，对地面的液体的反光也相当微弱。“滑不拉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水，反而像是油之类的……”
“油？”
“嗯，”汉斯绕过了这摊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不好意思，稍等我一下，我得把这摊东西也清理一下了……”
…………
机关食堂。
“我受够了，”愤然将叉子拍在盘子上，汉斯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个家伙，故意恶心人吗？”
“说实话，安城君，”看了看旁边，确认附近没有人之后，横野小心翼翼地说着。“你有没有考虑申请调走？”
“调走？”汉斯的眼神跳动了一下，似乎被横野的提议所吸引了。“等一下……我之前好像都还没问过，所以我们其实是可以主动申请调动的是吗？”
“当然可以，甚至我都可以帮你完成这些手续。”横野用力点头。“只要提出的话，那基本上都能通过——组织里也不是没有和同伴相处不好，所以换工作场所的例子，所以对于这类调动都是很宽松的。当然，工作合同就需要重新签署了，所以除非对自己在组织力的重要性比较有自信，否则都可能会面临被砍薪水的情况，至少工龄要重新计算。”
“……”汉斯开始认真地考虑起了这个选项——就算他对于和其他人的互动没有什么需求，但待在这种随时都有人想要整自己的环境下，也同样是非常恶心的。
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了。
“我……”汉斯的语气还是有些迟疑。“我考虑一下吧……我下午有点事情，晚上给你答复。”
在听到【项目】之后，横野忽然怔住。
“我好像忘记和你说了，”他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敲了敲额头。“那个，机……那谁把上面的一个任务转交给你了。你看一下吧，应该是外勤任务。”
这样说着，横野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封被密封的公函——信封的开口处被轻薄的密封蜡印盖住，显然是来自更高级决策部门的直接指令。根据组织内部的惯例，组织的命令信件通过大信封传递，内含两个不同的小信封。信封A传达给执行部门主官（也就是宫野志保），而执行主官则根据信封A的内容来将信封B发放给堪用的执行人员。
“嗯，”汉斯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待会儿回去就看……希望别是今天下午就出发就好——我还约了别人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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