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刷写
1月3日，检查站。
“明美，”在圣诞节与宫野明美一同出行的那位少女走进观察室。“啊，果然像坚村先生说的一样，你在这里！”
“你来了啊？”明美看着她，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你的配音都完成了？另外，我听说你昨天下午就已经到了？”
“配音肯定都做完了啊！至于档期问题嘛，老大人那边要留在京都继续处理一些家族事务，所以我应该能自由行动到明天为止。所以干脆就来你这边的诊所做一个全面体检咯！”少女主动贴着宫野明美坐下，和宫野明美一同隔着观察室的玻璃看着隔壁房间发生的事情。“说实话，每次看到你们对他这样做，都仿佛在看魔术一样——这真的是医学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本质上来讲，正在操作的那群人可能更愿意称之为电子生物科学，否则我也不会聘请坚村先生来带队了。”
“好吧，那么，这次要对安城君做什么？”少女眨了眨眼睛，将目光落在躺在手术床上，后颈被揭开了一大片皮肤的汉斯。
“他的健康状况已经不太好了，毕竟把他的能力推到如此极限的地步总是伴随着很高的风险。现在我们需要尽可能减缓他身体机能衰退的速度，让他服务更长的时间。”从旁边拿起一本打印出来的计划手册，宫野明美和自己的闺蜜一同分享着。“嗯，在他11年前的那次大型调整里，因为当时为他设定的主要使命是成长为一名掌握大量学术知识和经验的科研人员，所以脑部比肉体本身的强化幅度更高，损耗也更大。这一次如果说对身体机能释放只是适度约束，防止他剧烈运动把身体搞坏的话，那么对脑组织就是做出了很大的限制。我是不太懂坚村先生的那些说辞啦，不过据说会把理论上的位宽，也就是大脑在同一时间内对信息的输送能力减少到二分之一。而为了弥补这样做导致的表层意识思考能力削弱，他们大幅拓宽了他的二级缓存，也就是条件反射活动的存储容量，这可以帮助他在更多的时候做出下意识反应，减轻表层意识的工作量。”
“那……你还打算让他为你服务多久？”少女继续提问。“总不会是服役到死掉吧？”
“我倒是想，”宫野明美苦笑着摇头。“不过说实话，我担心我会死在他前面。”
“也是呢，毕竟你想要做那种事。”少女似乎对宫野明美的打算很清楚。“那样的话，你是打算把他留给你妹妹？”
“是的，如果我出了什么变故的话，这一个安城就是我留给志保的一道用来过渡的保险。”宫野明美也不避讳这点。“为了保证他能在无论是工作中或者是极端情况下都能有用，我最大限度地保留了他的肉体性能；而为了确保他对志保的绝对忠诚，我已经和坚村先生他们嘱咐过了，会把不允许对其他人产生爱意的指令写进他的脑子里。与此同时，他已经产生的对其他人的爱意，我也会通过记忆回滚的方式删掉。”
“除了这些之外，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情也是你保险系统上的一环吧？”
“那肯定，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大费周章地做那么多配音工作。”
“不过，你真的要执行那种计划吗？”少女忽然又有些担心起来。“就算你们不跑，完全放任对方乱来的话，其实对面可能也不会把你和你妹妹赶尽杀绝。但如果尝试离开组织但失败的话，就一定……”
“証産系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宫野明美坚决地摇头。“或两年，或三年，他们一定会动手的，而且一定是赶尽杀绝。毕竟如果再拖久一些的话，志保就会成长到他们难以撼动的地步。既然他们不会手软，姑息只能让志保多活两三年，我当然不如现在拼一把，通过说服中立派的方式来逃离。毕竟对于中立派来说，如果不和我们合作，那么宫野志保无论如何也死定了，而他们却不能从这件事当中获得收益。既然如此，还不如和我们合作，获取一笔金钱收益。”
“是这样啊，”少女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样的话，到时候会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你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宫野明美摇头。“虽然你和那位大人……算是有关系，但这种关系毕竟不是法定关系，所以他恐怕不会为了你的意愿而出头。”
“也是呢……那么，祝你和你妹妹好运咯，也希望安城君能够平安。”
“欸——”宫野明美发出有些玩味的声音。“你，你不会还在留恋那个孩子吧？”
“毕竟是曾经一起留下过快乐回忆的孩子，也很难就这么忘记吧？只要想到他，就会总会觉得心情愉快，嘴角也不自觉地就勾起来了。”少女微笑着，似乎在回忆什么。“至少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挺活泼开朗的，和老大人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格呢！”
就在她们交谈着的时候，他们忽然听到玻璃墙对面传来了电器运转的轰鸣声。
“看起来，他的处理工作快要结束了。”宫野明美在已经收起了和闺蜜说笑时的轻松神情，转而一副女强人的模样。“接下来他会被送到病房，过一个多小时之后他的镇静剂就会失效，人也就醒过来了。”
…………
“呃……”当汉斯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仍然出现在之前多次醒来的那张病床上，而面前等待他醒来的也是同一个人。
“明美姐姐……”
“嗯，安城君，你终于醒了。”宫野明美露出欣喜的表情。“太好了，你睡的时间有些太长了，我还以为是医生们的镇静剂打得太多了呢！”
“我倒是觉得还可以，眼睛一闭一睁就结束了。”活动着身体，汉斯的眼神中满溢着好奇的成分。“所以，这一次都检查了哪里？”
“检查了各种地方，并且适当调整了你的身体机能释放水平。”宫野明美用相当含糊的措辞遮掩了过去，转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对了，你还记得今天是几号吗？”
“今天？”汉斯眨了眨眼睛。“12月31号吧，对吗？我们昨天晚上刚刚和妃律师聊了聊——”
“清醒一点，你们都已经把那些胆大包天的事情统统做完了，现在是1月3号，你睡了很久了。”宫野明美揉了揉汉斯的头。“果然就像医生们说的那样，有些时候这种完整的身体调整会带来近期记忆的消失。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我们的医疗技术还不完善。”
“啊，已经1月3号了？”汉斯吃了一惊，脸上也露出了烦恼的表情。“好麻烦啊，又要上班了？”
“你……”宫野明美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工作的？我记得圣诞节假期刚开始放的时候你不是还抱怨过没法继续工作，不能提前开始准备年后的研究计划了？”
“不知道，但我现在忽然就觉得工作好麻烦，还是放假好。”这样说着，汉斯重新躺回床上，发出了一声慵懒的长叹。
而坐在床边的宫野明美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汉斯应当会变得更活泼，毕竟这是他们当初就已经定下的。只不过从现在看来，汉斯的性格转变似乎有些过于剧烈了，不知道他的朋友是否能够适应他的变化，也不知道他的工作场合又是否能够容纳现在这样的他。
简单来说，可以理解为汉斯的性格大幅转弯，不再是之前那种几乎没有什么情绪表露的人了。会更接近高中生一些。
另外，因为过去几天的记忆都没了，所以对于汉斯来说，清水名夜竹仍然是他的女朋友（悲），无非就是太长时间没见面而已。
“明美，”在圣诞节与宫野明美一同出行的那位少女走进观察室。“啊，果然像坚村先生说的一样，你在这里！”
“你来了啊？”明美看着她，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你的配音都完成了？另外，我听说你昨天下午就已经到了？”
“配音肯定都做完了啊！至于档期问题嘛，老大人那边要留在京都继续处理一些家族事务，所以我应该能自由行动到明天为止。所以干脆就来你这边的诊所做一个全面体检咯！”少女主动贴着宫野明美坐下，和宫野明美一同隔着观察室的玻璃看着隔壁房间发生的事情。“说实话，每次看到你们对他这样做，都仿佛在看魔术一样——这真的是医学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本质上来讲，正在操作的那群人可能更愿意称之为电子生物科学，否则我也不会聘请坚村先生来带队了。”
“好吧，那么，这次要对安城君做什么？”少女眨了眨眼睛，将目光落在躺在手术床上，后颈被揭开了一大片皮肤的汉斯。
“他的健康状况已经不太好了，毕竟把他的能力推到如此极限的地步总是伴随着很高的风险。现在我们需要尽可能减缓他身体机能衰退的速度，让他服务更长的时间。”从旁边拿起一本打印出来的计划手册，宫野明美和自己的闺蜜一同分享着。“嗯，在他11年前的那次大型调整里，因为当时为他设定的主要使命是成长为一名掌握大量学术知识和经验的科研人员，所以脑部比肉体本身的强化幅度更高，损耗也更大。这一次如果说对身体机能释放只是适度约束，防止他剧烈运动把身体搞坏的话，那么对脑组织就是做出了很大的限制。我是不太懂坚村先生的那些说辞啦，不过据说会把理论上的位宽，也就是大脑在同一时间内对信息的输送能力减少到二分之一。而为了弥补这样做导致的表层意识思考能力削弱，他们大幅拓宽了他的二级缓存，也就是条件反射活动的存储容量，这可以帮助他在更多的时候做出下意识反应，减轻表层意识的工作量。”
“那……你还打算让他为你服务多久？”少女继续提问。“总不会是服役到死掉吧？”
“我倒是想，”宫野明美苦笑着摇头。“不过说实话，我担心我会死在他前面。”
“也是呢，毕竟你想要做那种事。”少女似乎对宫野明美的打算很清楚。“那样的话，你是打算把他留给你妹妹？”
“是的，如果我出了什么变故的话，这一个安城就是我留给志保的一道用来过渡的保险。”宫野明美也不避讳这点。“为了保证他能在无论是工作中或者是极端情况下都能有用，我最大限度地保留了他的肉体性能；而为了确保他对志保的绝对忠诚，我已经和坚村先生他们嘱咐过了，会把不允许对其他人产生爱意的指令写进他的脑子里。与此同时，他已经产生的对其他人的爱意，我也会通过记忆回滚的方式删掉。”
“除了这些之外，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情也是你保险系统上的一环吧？”
“那肯定，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大费周章地做那么多配音工作。”
“不过，你真的要执行那种计划吗？”少女忽然又有些担心起来。“就算你们不跑，完全放任对方乱来的话，其实对面可能也不会把你和你妹妹赶尽杀绝。但如果尝试离开组织但失败的话，就一定……”
“証産系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宫野明美坚决地摇头。“或两年，或三年，他们一定会动手的，而且一定是赶尽杀绝。毕竟如果再拖久一些的话，志保就会成长到他们难以撼动的地步。既然他们不会手软，姑息只能让志保多活两三年，我当然不如现在拼一把，通过说服中立派的方式来逃离。毕竟对于中立派来说，如果不和我们合作，那么宫野志保无论如何也死定了，而他们却不能从这件事当中获得收益。既然如此，还不如和我们合作，获取一笔金钱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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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宫野明美发出有些玩味的声音。“你，你不会还在留恋那个孩子吧？”
“毕竟是曾经一起留下过快乐回忆的孩子，也很难就这么忘记吧？只要想到他，就会总会觉得心情愉快，嘴角也不自觉地就勾起来了。”少女微笑着，似乎在回忆什么。“至少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挺活泼开朗的，和老大人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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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当汉斯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仍然出现在之前多次醒来的那张病床上，而面前等待他醒来的也是同一个人。
“明美姐姐……”
“嗯，安城君，你终于醒了。”宫野明美露出欣喜的表情。“太好了，你睡的时间有些太长了，我还以为是医生们的镇静剂打得太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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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了各种地方，并且适当调整了你的身体机能释放水平。”宫野明美用相当含糊的措辞遮掩了过去，转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对了，你还记得今天是几号吗？”
“今天？”汉斯眨了眨眼睛。“12月31号吧，对吗？我们昨天晚上刚刚和妃律师聊了聊——”
“清醒一点，你们都已经把那些胆大包天的事情统统做完了，现在是1月3号，你睡了很久了。”宫野明美揉了揉汉斯的头。“果然就像医生们说的那样，有些时候这种完整的身体调整会带来近期记忆的消失。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我们的医疗技术还不完善。”
“啊，已经1月3号了？”汉斯吃了一惊，脸上也露出了烦恼的表情。“好麻烦啊，又要上班了？”
“你……”宫野明美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工作的？我记得圣诞节假期刚开始放的时候你不是还抱怨过没法继续工作，不能提前开始准备年后的研究计划了？”
“不知道，但我现在忽然就觉得工作好麻烦，还是放假好。”这样说着，汉斯重新躺回床上，发出了一声慵懒的长叹。
而坐在床边的宫野明美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汉斯应当会变得更活泼，毕竟这是他们当初就已经定下的。只不过从现在看来，汉斯的性格转变似乎有些过于剧烈了，不知道他的朋友是否能够适应他的变化，也不知道他的工作场合又是否能够容纳现在这样的他。
简单来说，可以理解为汉斯的性格大幅转弯，不再是之前那种几乎没有什么情绪表露的人了。会更接近高中生一些。
另外，因为过去几天的记忆都没了，所以对于汉斯来说，清水名夜竹仍然是他的女朋友（悲），无非就是太长时间没见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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