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逐二牛
大荒山西侧。
树梢上仍挂着些白雪，地面的雪迹已经完全化去，融入土地更添几分湿润。
两人乘舟沿山脉外围飞行整整三日，一路担惊受怕。
好在没有遇到修士，也没有遇到什么妖兽，可能是妖兽蛰伏在森林中，没有对他二人出手。
飞舟缓缓落地，两人跨下飞舟，方原挥手间，飞舟缩小被收入储物袋，他眉头皱了一下又展开，转过身，对正在打量四周环境的二牛正色说道：
“二牛，你先出山吧。”
“啊？”
仿佛树上雪块突然落进衣襟，二牛没有反应过来，却觉得心底一凉。
“你跟着我太危险。”方原摇了摇头，执着的看着二牛。
“那你怎么办？”
“只有你出山才是我的出路，你出去后若是有机会寻到魂魄和炼魂秘法，再进山来寻我。”
“不行，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撇下。”
“你不出去，我这辈子没办法出去了。”方原目光平静，声音肯定，没有留出半点商量余地。
“可是我走了，你自己怎么办？”
“你不用管我，现在我自己可以在山里生存。你要是担心我，就尽早把魂魄和秘法带给我。”
“那我去哪里找？”二牛自己并没有主意。
“离开大荒山吧，去外面找。”由于先前宋玄风之事，方原对大荒山中的宗门并不信任，想到这，他再叮嘱到：
“出去以后，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没有影子，不论是谁。寻找魂魄和秘法的事情，也不能留下太大痕迹。”
“我懂了。”二牛不再反驳，低着头，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沉重。
那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不在乎兄弟有没有影子，他只在乎兄弟陷入困境，自己却没有办法帮到他。
那个人教他识字，带他去赌坊捞钱，带他吃饱穿暖，住最好的房子。
穷时一起受过难，乞过讨；富时一起喝过酒，洗过澡。
虽然这些年一直流浪，居无定所，但是那是两人的少年时光，无边的自由，无尽的欢乐，都留在那里。
他有时候也觉得方原是个漫无目的，纵情潇洒之人，但是他不懂那么多道理，也想不到很深，只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兄弟，那是过命的交情。
方原把练气决递给二牛，他已经把这本功法牢记于心，他现在能帮到二牛的只有这些了。
丹药和飞舟他留给自己，丹药二牛以后在外面还能获取，自己在山中没有获取丹药的方法，飞舟则是将来若是遇到危险，逃命时或许还能用到。
二牛转身朝着大荒山外方向走去，高大身躯好像被压矮了一截。
方原楞楞看着远去背影，自己却孤独到连影子都没有。
他目光不再平静，转过身不再看离去的人。
去找魂魄和秘法，只是他让二牛离开的借口。
从遇到宋玄风开始，他就发现让二牛跟在自己身边只会害了他，飞舟一路上担惊受怕，更加肯定了让二牛离开的想法。
二牛跟他呆在山中，只会荒废时光，还会因为他遭遇生命危险，他不允许因为自己害了兄弟，所以哪怕再狠心也要将他赶走。
二牛离开了，方原一个人游荡在这片山林中。
与此同时，大荒山脉深处。
几座较高的山峰，隐在一层朦胧雾中，若是凡人往里走，必然会在这缭绕迷雾中迷失，直至被其中妖禽猛兽果腹。
这是隐匿阵法，而这阵法所隐匿之地，正是大荒山脉其中一个修真宗门“霜岳阁”。
此时霜岳阁辅峰，一座大殿外，有三只飞舟降落，每只船上站着三五人不等，船上为首是三名身着黄色道袍青年，两男一女，余下是些懵懂的少年少女。
三名霜岳阁内门弟子此时眼神交汇，仿佛在比谁带回弟子更多，交锋过后，那女子率先开口：“倒是不知宋玄风师弟带回几名弟子，怎么不见他人？”
“是啊，这时候了，纵是绕些路，耽搁些许时间也该回来了。”一名男子倒是关心说道。
“呵，怕不是没招到弟子，无颜面对长老，私自叛逃了吧。”另一名男子嘲讽之语传出。
一名长髯中年男子，从大殿中走出，他身着紫袍，绣飞鹤云纹，发髻齐整，眼睛微狭，正是霜岳阁长老之一，吴兆安。
“休得吵闹，宋师侄之事自有宗门长老追查，无需你们置喙。”长髯男子冷眸看着众弟子，开口说道。
“是，吴长老。”三名内门弟子马上对着中年男子作揖恭敬说道。
“好了，将你们的飞舟留下，各自去任务楼领取你们的奖励吧。”
“是。”三名内门弟子齐声回应后便各自转身朝外走去。
“你们几个对我进楼。”吴兆安对新进弟子说道，同时他大袖一挥，地上那三艘飞舟倏忽变小被他收入袖中。
霜岳阁，是以霜岳命名，主峰便是霜岳峰。此峰常年降霜，不循四季。自山下百丈起，往上二百余丈每日清晨降霜，白霜皑皑，是大荒山脉一大奇景。
吴兆安这些新弟子送到外门弟子登记处后，便转身来到霜岳峰，到主峰山腰间。
此地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雕梁画栋，朱甍碧瓦，建筑极其壮观奢华。
他走进一座名叫命楼的矮楼，其中只有一位垂暮老人看守，那老人见他到来，忙拱手作揖道：“吴长老可是要看哪位弟子命灯？”
“嗯，有位内门弟子下山未归，特来看看。”他在老人拿出玉简刻上神识印记甩给老头，算是登记过了，便迈步走进楼中。
命楼一层，大厅内没有灯，里面点满蜡烛，围绕大厅上下共有五层，下面三层灰色蜡烛代表外门弟子，上面两层黄色蜡烛代表内门弟子。
这些蜡烛名为命蜡，命蜡是用一种蜡虫吐出材料加入修士精血炼制而成，点燃命蜡，在无人吹灭的情况下，可保证燃烧千年不灭，但若是命蜡精血之人死亡，命蜡也会随之熄灭，它作用便是能查验修士是否死亡。
吴兆安神识扫了一圈，找到了宋玄风命蜡，看起来几乎崭新的蜡烛，若不是蜡烛芯上有黑色痕迹，都不知道曾经被点燃过。
他眯了眯眼走出命楼，转身凌空而起，顷刻间落在辅峰一座大殿前，这座楼四周空旷，没有其余建筑，地面刻画复杂符纹，蔓延至大殿基底。
大殿中时而闪烁红光，叮叮当当敲击声不绝于耳，阵阵热浪铺面吹来。
好在他已是灵台修士，区区热浪不足以让他有丝毫不适，他迈步走进这座地火殿。
地火殿是霜岳阁灵器师锻造灵器之所，地下有地火，以阵法汇聚地火，控火练器。
“见过吴长老。”一名在此地做任务的外门弟子看到他走进大门，赶紧问候。
“孙长老现在何处？”吴长老看了一眼这名头冒热汗，手拿玄木的弟子问到。
“孙长老外出了，约莫还需半年才能回来，吴长老到时候再来吧。”见到吴长老问话，这名第一忙开口答。
孙长老正是炼制灵舟法器之人。
既然不在，那便到时候再来吧，吴兆安皱了皱眉转身离去。
“夔州，原来我身处夔州东部。”此时方原正手捧着修真杂录喃喃自语。
夔州，战之地也。
山为坟，藏英雄骨。
古来多祸乱，民悍，妖患，万族生灭，命数常变。
山有定势，川无常形，盖诡，勿测。
死渊驻在，道阻且险，杀阵繁，地难堪，鸟绝兽尽莫强攀。
四季常存，三风回聚。
……
他正在看修真杂录中地理篇，这本书打破了他对原地理所有认知，原来所知都是凡人地界，没想到修真界一州之地竟有数十个凡人国度。
以凡人的脚力怕是用尽一生也走不出一州之地。
他看过夔州史后更觉这是一本奇书，书中详细记载了它的地形，季节，险关，产物等等。
夔州、兖州、云州、丰州、雷州、昆州、蓬州……
这个世界竟如此之大，云州、彭州等有些州地竟是以妖族为尊，在这些地方，人族不过是妖族豢养的食物。
方原突然庆幸起自己出生在夔州，夔州虽然也有强大的妖族，但是整体而言还是人族统治夔州大地。
他想到以前看过一则故事，井底之蛙，却没想到竟是说自己。
夔州以山地为主，兖州以平原为主，云州常年雾气缭绕，丰州多江河，雷州多雷泽，昆州为沙海，蓬州为海地……
人族统领夔州之地是修真宗门，一级修真宗门有三个，冥山宗、古羽门、离落谷，一级宗门统领下属二级宗门，二级宗门统领下属三级宗门，往下到微小宗门甚至有七级。
灵脉篇。
天地之间，经万年、百万年乃至千万年演变，会自然滋生灵脉，灵脉乃修真界最珍惜资源之一。
凡修士修炼所吸收灵力皆源自灵脉外泄，灵石也是灵脉中自然生成一种储存灵力的矿石。
而且有灵脉之地往往也会更容易滋养出珍惜灵植和能感应天地灵力之先天妖兽。
所以往往有灵脉之地，也会有修真宗门或者妖族盘据，灵脉大小也决定着这个宗门和妖族的庞大程度。
……
方原双眼陷进修真杂录中，时间缓缓流逝，夕阳落下，直至肚子发出了咕咕叫声，他晃了晃脑袋，终于想起还要解决温饱问题。
看了看上午挖的野菜，他面露苦色，狠了狠心，把那野菜塞进嘴中。
树梢上仍挂着些白雪，地面的雪迹已经完全化去，融入土地更添几分湿润。
两人乘舟沿山脉外围飞行整整三日，一路担惊受怕。
好在没有遇到修士，也没有遇到什么妖兽，可能是妖兽蛰伏在森林中，没有对他二人出手。
飞舟缓缓落地，两人跨下飞舟，方原挥手间，飞舟缩小被收入储物袋，他眉头皱了一下又展开，转过身，对正在打量四周环境的二牛正色说道：
“二牛，你先出山吧。”
“啊？”
仿佛树上雪块突然落进衣襟，二牛没有反应过来，却觉得心底一凉。
“你跟着我太危险。”方原摇了摇头，执着的看着二牛。
“那你怎么办？”
“只有你出山才是我的出路，你出去后若是有机会寻到魂魄和炼魂秘法，再进山来寻我。”
“不行，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撇下。”
“你不出去，我这辈子没办法出去了。”方原目光平静，声音肯定，没有留出半点商量余地。
“可是我走了，你自己怎么办？”
“你不用管我，现在我自己可以在山里生存。你要是担心我，就尽早把魂魄和秘法带给我。”
“那我去哪里找？”二牛自己并没有主意。
“离开大荒山吧，去外面找。”由于先前宋玄风之事，方原对大荒山中的宗门并不信任，想到这，他再叮嘱到：
“出去以后，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没有影子，不论是谁。寻找魂魄和秘法的事情，也不能留下太大痕迹。”
“我懂了。”二牛不再反驳，低着头，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沉重。
那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不在乎兄弟有没有影子，他只在乎兄弟陷入困境，自己却没有办法帮到他。
那个人教他识字，带他去赌坊捞钱，带他吃饱穿暖，住最好的房子。
穷时一起受过难，乞过讨；富时一起喝过酒，洗过澡。
虽然这些年一直流浪，居无定所，但是那是两人的少年时光，无边的自由，无尽的欢乐，都留在那里。
他有时候也觉得方原是个漫无目的，纵情潇洒之人，但是他不懂那么多道理，也想不到很深，只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兄弟，那是过命的交情。
方原把练气决递给二牛，他已经把这本功法牢记于心，他现在能帮到二牛的只有这些了。
丹药和飞舟他留给自己，丹药二牛以后在外面还能获取，自己在山中没有获取丹药的方法，飞舟则是将来若是遇到危险，逃命时或许还能用到。
二牛转身朝着大荒山外方向走去，高大身躯好像被压矮了一截。
方原楞楞看着远去背影，自己却孤独到连影子都没有。
他目光不再平静，转过身不再看离去的人。
去找魂魄和秘法，只是他让二牛离开的借口。
从遇到宋玄风开始，他就发现让二牛跟在自己身边只会害了他，飞舟一路上担惊受怕，更加肯定了让二牛离开的想法。
二牛跟他呆在山中，只会荒废时光，还会因为他遭遇生命危险，他不允许因为自己害了兄弟，所以哪怕再狠心也要将他赶走。
二牛离开了，方原一个人游荡在这片山林中。
与此同时，大荒山脉深处。
几座较高的山峰，隐在一层朦胧雾中，若是凡人往里走，必然会在这缭绕迷雾中迷失，直至被其中妖禽猛兽果腹。
这是隐匿阵法，而这阵法所隐匿之地，正是大荒山脉其中一个修真宗门“霜岳阁”。
此时霜岳阁辅峰，一座大殿外，有三只飞舟降落，每只船上站着三五人不等，船上为首是三名身着黄色道袍青年，两男一女，余下是些懵懂的少年少女。
三名霜岳阁内门弟子此时眼神交汇，仿佛在比谁带回弟子更多，交锋过后，那女子率先开口：“倒是不知宋玄风师弟带回几名弟子，怎么不见他人？”
“是啊，这时候了，纵是绕些路，耽搁些许时间也该回来了。”一名男子倒是关心说道。
“呵，怕不是没招到弟子，无颜面对长老，私自叛逃了吧。”另一名男子嘲讽之语传出。
一名长髯中年男子，从大殿中走出，他身着紫袍，绣飞鹤云纹，发髻齐整，眼睛微狭，正是霜岳阁长老之一，吴兆安。
“休得吵闹，宋师侄之事自有宗门长老追查，无需你们置喙。”长髯男子冷眸看着众弟子，开口说道。
“是，吴长老。”三名内门弟子马上对着中年男子作揖恭敬说道。
“好了，将你们的飞舟留下，各自去任务楼领取你们的奖励吧。”
“是。”三名内门弟子齐声回应后便各自转身朝外走去。
“你们几个对我进楼。”吴兆安对新进弟子说道，同时他大袖一挥，地上那三艘飞舟倏忽变小被他收入袖中。
霜岳阁，是以霜岳命名，主峰便是霜岳峰。此峰常年降霜，不循四季。自山下百丈起，往上二百余丈每日清晨降霜，白霜皑皑，是大荒山脉一大奇景。
吴兆安这些新弟子送到外门弟子登记处后，便转身来到霜岳峰，到主峰山腰间。
此地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雕梁画栋，朱甍碧瓦，建筑极其壮观奢华。
他走进一座名叫命楼的矮楼，其中只有一位垂暮老人看守，那老人见他到来，忙拱手作揖道：“吴长老可是要看哪位弟子命灯？”
“嗯，有位内门弟子下山未归，特来看看。”他在老人拿出玉简刻上神识印记甩给老头，算是登记过了，便迈步走进楼中。
命楼一层，大厅内没有灯，里面点满蜡烛，围绕大厅上下共有五层，下面三层灰色蜡烛代表外门弟子，上面两层黄色蜡烛代表内门弟子。
这些蜡烛名为命蜡，命蜡是用一种蜡虫吐出材料加入修士精血炼制而成，点燃命蜡，在无人吹灭的情况下，可保证燃烧千年不灭，但若是命蜡精血之人死亡，命蜡也会随之熄灭，它作用便是能查验修士是否死亡。
吴兆安神识扫了一圈，找到了宋玄风命蜡，看起来几乎崭新的蜡烛，若不是蜡烛芯上有黑色痕迹，都不知道曾经被点燃过。
他眯了眯眼走出命楼，转身凌空而起，顷刻间落在辅峰一座大殿前，这座楼四周空旷，没有其余建筑，地面刻画复杂符纹，蔓延至大殿基底。
大殿中时而闪烁红光，叮叮当当敲击声不绝于耳，阵阵热浪铺面吹来。
好在他已是灵台修士，区区热浪不足以让他有丝毫不适，他迈步走进这座地火殿。
地火殿是霜岳阁灵器师锻造灵器之所，地下有地火，以阵法汇聚地火，控火练器。
“见过吴长老。”一名在此地做任务的外门弟子看到他走进大门，赶紧问候。
“孙长老现在何处？”吴长老看了一眼这名头冒热汗，手拿玄木的弟子问到。
“孙长老外出了，约莫还需半年才能回来，吴长老到时候再来吧。”见到吴长老问话，这名第一忙开口答。
孙长老正是炼制灵舟法器之人。
既然不在，那便到时候再来吧，吴兆安皱了皱眉转身离去。
“夔州，原来我身处夔州东部。”此时方原正手捧着修真杂录喃喃自语。
夔州，战之地也。
山为坟，藏英雄骨。
古来多祸乱，民悍，妖患，万族生灭，命数常变。
山有定势，川无常形，盖诡，勿测。
死渊驻在，道阻且险，杀阵繁，地难堪，鸟绝兽尽莫强攀。
四季常存，三风回聚。
……
他正在看修真杂录中地理篇，这本书打破了他对原地理所有认知，原来所知都是凡人地界，没想到修真界一州之地竟有数十个凡人国度。
以凡人的脚力怕是用尽一生也走不出一州之地。
他看过夔州史后更觉这是一本奇书，书中详细记载了它的地形，季节，险关，产物等等。
夔州、兖州、云州、丰州、雷州、昆州、蓬州……
这个世界竟如此之大，云州、彭州等有些州地竟是以妖族为尊，在这些地方，人族不过是妖族豢养的食物。
方原突然庆幸起自己出生在夔州，夔州虽然也有强大的妖族，但是整体而言还是人族统治夔州大地。
他想到以前看过一则故事，井底之蛙，却没想到竟是说自己。
夔州以山地为主，兖州以平原为主，云州常年雾气缭绕，丰州多江河，雷州多雷泽，昆州为沙海，蓬州为海地……
人族统领夔州之地是修真宗门，一级修真宗门有三个，冥山宗、古羽门、离落谷，一级宗门统领下属二级宗门，二级宗门统领下属三级宗门，往下到微小宗门甚至有七级。
灵脉篇。
天地之间，经万年、百万年乃至千万年演变，会自然滋生灵脉，灵脉乃修真界最珍惜资源之一。
凡修士修炼所吸收灵力皆源自灵脉外泄，灵石也是灵脉中自然生成一种储存灵力的矿石。
而且有灵脉之地往往也会更容易滋养出珍惜灵植和能感应天地灵力之先天妖兽。
所以往往有灵脉之地，也会有修真宗门或者妖族盘据，灵脉大小也决定着这个宗门和妖族的庞大程度。
……
方原双眼陷进修真杂录中，时间缓缓流逝，夕阳落下，直至肚子发出了咕咕叫声，他晃了晃脑袋，终于想起还要解决温饱问题。
看了看上午挖的野菜，他面露苦色，狠了狠心，把那野菜塞进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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