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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嫁衣女子

    女子明显被激怒了,没有说话。只是走回了客房。

    苏墨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拉过蒲幼凤,“那根本不是什么女子,是女鬼!你不是道士么你知道怎么驱鬼对吧?”蒲幼凤满脸苦涩,不解的问道:“你在说什么啊,那不就是个普通女子吗?怎么大雨把你脑袋淋坏了啊?”

    苏墨面色平淡,松开拉着蒲幼凤的手,对蒲幼凤说道:“不早了你先去睡吧,那女子说找我有点事。”蒲幼凤一脸狐疑的神色但还是被苏墨不可动摇的眼神吓了回去,只得乖乖跑回去睡觉。

    苏墨走到客房前:“这雨也是你干的?”

    一阵妖风吹开了客房木门,苏墨侧身躲过。那木门砸在寺庙的墙壁上面,发出的却不是“砰砰”的响声,而是细雨击地的细小声音,若是不用心听是听不到的。

    客房内,嫁衣女子缓缓走出。“告诉你也无妨,那雨确实是我造成的。不过这场雨没有影响到你令我很意外。”那女子摘下了盖头,原本森森的白骨荡然无存,盖头下是一张秀色可餐的清秀脸庞。苏墨更加不解但是没有说话。

    嫁衣女子继续道:“这雨能够迷惑人的神志,就像你那修士朋友一样,只是你好像是个例外,不过也无所谓死人是不会开口的。”嫁衣女子似乎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致,但苏墨捡起了地上的一颗石子,少年整个人无声无息,好像就连最细微的呼吸好像都消失了,猛地将石子丢了过去。

    少年年在丢出一颗石头后,根本不做第二选择,脖子一缩,迅速脚尖发力,在两边墙壁上交错借力向上屋檐,转瞬即逝。

    女子缩回挡在额头的手,骂骂咧咧道:“你一介凡人还想阻止我?痴人做梦!”

    嫁衣女子双拳紧握,仰头望向天空,脸色铁青,喉咙鼓动,发出一阵低沉压抑的声响,像一头愤怒至极的远古凶兽。

    女子手脚并用,瞬间就攀援到屋顶,只是刚一冒头,就有第二颗石子瞬间赶至。

    已经有防备的嫁衣女子不过是随手抬起,任由其钉入手臂些许而已,狞笑着大踏步前行。

    少年没有半点停滞,快速地在房檐上飞奔着。

    那嫁衣女子终究还是修行之人,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远胜于苏墨。嫁衣女子瞬间发力,整个人腾空而起,向前扑杀而去,一只手伸向少年的脑袋。

    少年好像身后长眼睛,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竟是腰杆一拧,整个人一猫弯,然后转折跃向客房对面的屋顶,轻轻落地后,继续撒腿狂奔。

    嫁衣女子的身段也是灵活,跃向另一边的房顶加速追赶。

    苏墨猛然停步。

    嫁衣女子顿时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那嫁衣女子咬牙切齿:“符箓!你哪弄来的这东西?”

    苏墨继续向嫁衣女子丢着石头,力道之大甚至可以划破黑夜。

    嫁衣女子被符箓压制,硬生生接下苏墨十数颗石子,身上皮开肉绽,不过并没有鲜血流出。被击中的地方快速愈合,有的地方甚至变成了森森白骨。

    苏墨淡然,他已经料到了寻常之物奈何不了这嫁衣女鬼,于是趁蒲幼凤不注意偷了他几张符箓过来,这符箓他也不知用法便一口气全贴在了墙壁之上。至于能困住这女鬼多久,苏墨心里没底。不过当然是越久越好。

    女鬼身上迸发出一股诡怪的紫气,然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少年面色古怪,顺来的几张符箓已经用完,而石头对这女鬼也没有效果,这可如何是好?少年大脑飞速运转。就是瞬息间,那嫁衣女子已经来到了苏墨身后,一拳打碎了苏墨所在的房顶。

    一堆破碎瓦砾当中,嫁衣女子耳朵微动,听到细微动静,咧咧嘴,弯腰拿起一块破瓦,掂量一番后,起身后迅猛砸出,瓦片如刀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穿透墙壁和屋顶,带着风雷之声破空而去,瓦片去向正是那阵声音发起之地。

    苏墨侧身闪过,却还是被那瓦片划伤,伤口不算深,但依然有阵阵鲜血涌出。

    嫁衣女子脚尖一点,拔地而起,一脚踩在一根旧屋栋梁上,借着反弹之力高高跃出屋顶窟窿,落在屋脊上。

    嫁衣女子也知道自己失算了,方才丢掷瓦片出手,动静过大,估计已经打草惊蛇。那一袭白衣的少年估计已经逃跑了。

    嫁衣女子从房顶上面下来,缓缓向蒲幼凤所在之处走去。

    要说女子阴险狡诈害人不浅,那可真是冤枉了她。

    她本名丁禾,曾是海希国皇子的未婚妻。

    只是他们大婚那天,大夏铁骑蜂拥而至,将海希国踏平,杀害了海希国国王、皇子以及城里的百姓。

    那场战争中存活下来的人甚少。

    而海希国的皇子在生命最后一刻,将丁禾藏在了地窖中,躲过了大夏铁骑的追杀。

    丁禾目睹自己未婚夫,岳父母,父母被杀。哪还活得下去,自缢而亡,奈何死后戾气过盛化了厉鬼

    但丁禾即使化了厉鬼也并不是杀无不赦,修行之路上多半的灵气来源是顺走别家练气士一些法宝、草药之类的小物件,伤人一类事很少出现。

    丁禾成为厉鬼后只杀过两个人,都是在山上无恶不作的盗贼,在山上打劫行凶,丁禾实在看不过去便杀了他们。

    至于此次丁禾自有自己的原因。

    那蒲幼凤身上所带的玉牌,与当年杀害她未婚夫的人所携带的玉牌,是同一个!

    嫁衣女子已经走到了蒲幼凤所在之处,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环顾着四周,对着一处地方一指。

    墙体瞬间爆裂开来,藏身其中的少年也被炸了出来。

    嫁衣女子却没有立刻取那少年的性命,反而是向查看了那在屋里睡得很死的蒲幼凤。那嫁衣女子忽然背后发凉,那本该别在蒲幼凤腰间的玉牌。不翼而飞了。

    苏墨正高举这玉牌对着嫁衣女子喊道:“你是在寻这玉牌对吧?”那嫁衣女子满脸不解“你是如何知道的。”不难猜到苏墨便是通过自己寻蒲幼凤的时间,抢先一步拿走了玉牌,女子只是好奇或是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被这少年看穿。

    苏墨仍是高举着玉牌,开口道“你自打一进庙门,便一直盯着这块玉牌看,其实你有很多机会杀了我们两,但是你并没有这样做,我很不理解,但是如今我都想通了。”苏墨顿了顿,继续道:“蒲幼凤与我说过这块玉牌是他师傅交给他的,这块玉牌是他师傅绞杀的大夏士兵所佩戴的,他也说过大夏铁骑基本踏平了岱青洲北部所有地区。既然你对这块玉牌如此执着,我便将它给你好了。”

    苏墨将玉牌高高抛出,但那嫁衣女子并没有接下,已经知道玉牌的来历动手已经没有意义了。而自己的目的也不是那块玉牌。

    嫁衣女子向后连退了几步,神色突然变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