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份气血散
林远出门疾驰，没多久就抵达目的地。顺利的拿到东西之后，再次折返，朝着药房奔去。
“什么人，站住。”
脚下生风的林远，突然被一道身影拦住。
月光下，他背上鼓鼓囊囊的，似扛着什么东西。打开麻袋仔细一看，原来一口漆黑的铁锅倒扣在林远背上，黑夜中一路在疾跑。就像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看起来滑稽。
“见过师兄。”
林远望向来人，原来是巡山的精英弟子。他脚下声音太大，不免被武技功力深厚的黑袍精英弟子觉察。
“你背上是什么东西？”
那人肩膀宽大，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根赶山棍，双目满是煞气，站在林远面前气势滚滚。
灯笼贴近林远面庞，让林远几乎能够感受到里面蜡烛燃烧的温度。
“铁锅。”林远老老实实答道。
“半夜不睡，背锅作甚？”
“前面我练晚功，突然觉得腹中饥饿。任务点又没什么准备，所以去家中准备拿锅煮点吃食。”林远挺了挺有些干巴巴的胸膛。
黑袍弟子左手前伸，用灯笼照在背后的铁锅之上，只有一口铁锅和一些干肉，没了其他东西。
“滚吧！”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那人严厉的神色有些放松，对林远点点头，放他离去。
“麻烦师兄！”林远压抑怒气，眼眸微垂，口中回复道。
“随便一个精英弟子都能打骂，区区杂役弟子，太弱!”
路上，林远不禁感慨，变强的心思就像海浪冲刷礁石，一浪接着一浪。
稍稍平复心情，按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继续埋头赶路。
随后一路再无波折，林远悄悄回到住处，架起炉子开始在屋中熬制汤药。
原来的小砂锅对于尤笑仲来说，熬制到三次，足够他每日服用的汤药所需。
可是小小的砂锅对于林远修炼，杯水车薪。
喝的药吸收完，下一次汤药都还没熬制完备。如今他每天需要喝十五碗汤药，时间大多花在熬药之上。
林远便考虑自己小屋中配有一口大铁锅。期间他也不是没想过用更大的。但是怕熬药太多气味遮掩不住，二则铁锅太大也不好隐瞒。思来想去屋中铁锅正好。
“一次十碗的量，差不多可以熬制三次。”
林远看着炭火燃烧，心中默默估算。如此他积攒到赤灵态的日子又将缩短三倍。
日子再次一天天过去，林远往返于演武场与晒场药房之间，身法没多大变化，气血却是一天天积累，迅速朝着赤灵态靠近。
这天上午练武归来。
“师兄，是谁伤了你？”看着尤笑仲脸上紫青，腿脚都有些肿，林远面色顿时一变。
“不碍事，不碍事。找了师兄切磋了下，是我膨胀了。”尤笑仲勉强笑了一笑。
“切磋也下这般重手？”林远脸色沉静，看着尤笑仲那肿的比馒头还大淤青，心头难过。
“嘿。”尤笑仲圆脸上，眼眶青黑，说话间牵动嘴角疼的有些厉害：“最近我武学突破，也想找精英弟子试试差距。”
最后尤笑仲叹了口气：“情况你也看到了，差距不仅有，而且很大。”
尤笑仲主动找人，结果被揍了。
林远松了口气。
再看尤笑仲惨兮兮的熊猫眼，看得林远不禁想笑。
“师兄，精英弟子和我们差距在哪？如何成为精英弟子？”林远放下心中担忧，突然想到脑海早已存在的疑问，不过又没合适的人给他答案。
“精英弟子基本上就是气血、皮膜、筋脉、骨骼四门基武技能够进入大成境界。”
“迈过这道门槛，武学基本能够有质的提升。原本今天之前我以为缺一门武技进入大成，我与精英弟子差距也没那么大，如今看来是我想错了。”
林远刚来便明白，尤笑仲的武道修为远不止他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是武道境界一般不会轻易透露，所以他也不好出言相问。
“我皮膜没有修炼到大成，还需慢慢打熬。”
“武道所修炼的气血主力，骨骼、皮膜都主防御，筋脉主身法。若是同等力量下，皮膜武道大成之人，承受的力道几乎能够削减五成。”
“所以。”
“我不抗揍！”林远看着熊猫眼一眨一眨，感觉有些憋不住笑，“师兄，那有没有气血修炼至圆满，而其他方面才堪堪入门的存在？”
想到自身情况，林远忍不住提出疑问。
“这种情况几乎不能。”尤笑仲摇了摇头，“圆满代表着进无可进。也就是说你的气血修炼到此止步。但若是皮膜、骨骼和筋脉没达到相应的境界，那么意味着你的身体不能支撑如此强大的气血。”
“倘若一个人气血圆满，其他方面刚刚入门。这种情况下运转气血，只有一种可能。”
“爆体而亡。”
“没办法，筋脉和皮膜承受不住气血的爆发。”尤笑仲对此极为肯定。
林远点了点头，面色不变，心头却猛然一沉。
想起自己目前的状态和尤笑仲说的情况何其相似。
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他面前，若是日后他赤灵态修完，敢用吗？
尤笑仲在身旁，林远不敢多想。
看到他伤势严重，心头一动。想起自己前世了解过跌打损伤膏，也勉强明白怎么配药，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师兄，我去配点膏药，等我一下。”
跌打损伤膏的配方他也算熟悉，所需的几味主药正好晒场之中都有。当即从草药之中选取，然后在厨房中取了些油，林远将生川乌、生草乌、冰片等十几味药按配比磨成了粉，再用蜂蜜调和成黑乎乎药膏。
一番功夫花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做好。
“有点疼，忍一忍。”
林远取了块油纸，均匀抹了膏药，给尤笑仲肿的厉害的地方敷了上去。
“嘿嘿。”尤笑仲笑了笑，疼的不轻，细密的汗珠自额头渗出：“感觉不错，有些清凉。”
这日过去之后，接下来几天林远为尤笑仲换了几次药，再加上武者身体恢复本来就快，很快他便恢复如初。
这日上午。
“好日子到咯。”尤笑仲恢复元气，只是熊猫眼还有些淤青没有散尽，圆脸看起来有些滑稽。
原来是林远与尤笑仲二人一起去了勤务殿领取了本月的气血散以及银钱。
当着林远的面，尤笑仲拆开指甲盖大小的纸包，用竹签分割出来一钱的气血散，用另外的纸装好。
尤笑仲开脸上有些不开心，想了会，他叹了口气：“气血散啊。好是好。五钱却只能用四钱。”
“师兄，那分出来的一钱是留着后面突破的时候使用？”
林远看着尤笑仲分出来一钱，心中不禁好奇。难不成尤笑仲这边是准备过冬，提前存粮？
“你不知道？”尤笑仲听到林远的话反而一愣。
按理说这种新生会遇到的情况，林远怎么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留着气血散过年？”林远被问的有些懵。
“上贡！”尤笑仲看到林远这番表现，随后对他解释。
“每个月我们杂役弟子发下来五钱气血散都需要分出一钱交给靠山，也就是精英弟子。”
“必须交？”林远心中蓦地一沉。
“也不是，只要你打得过精英弟子，就不用交。”尤笑仲指了指淤青尚未消失的眼眶：“不然我费尽力气挑战他们干啥。求挨揍吗？”
“学宫难道不管？”
“呵呵。”尤笑仲冷笑了一声，“学宫要管也只管精英弟子，哪里会在乎下等杂役弟子的死活。”
“而且这样养蛊，选出最优秀的一批弟子作为蛊王。其他弟子不过是蛊王的养料罢了。”
“你看看我们现在干的活计，分明一个村妇就能干好。偏偏却要我们这些村落中最优秀的年轻人来干。”
“不成精英弟子，终究只能在这泥坑里刨食。”尤笑仲眼中划过一丝落寞，手中的拳头死死握住。
听到这里，林远原本领到气血散心情愉悦，可现在尤笑仲的话让他心情沉重起来，脸上神情冷冽。
药园里傅晏送人出去那一幕，突然从记忆中跳了出来，原来他早已做了选择。
是夜。
天上繁星点点，没有一片乌云，明亮的月光洒向大地，仿佛为宁静的黑夜披上层银霜。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林远床榻。
此时林远双目也透过窗户，望向无尽的星空。
他的心情中也如同点点繁星，忽明忽暗。
他在考虑，若是有人找上门来，拿他的气血散，他究竟给，还是不给？
那可是五分之一！
低下头，看着掌心那一包气血散，双眼出神。
若是给了出去，心中会蒙上一层阴影，没了一往无前的武道意志，对武道的发展大为不利，也许他一辈子便止步于此。
而且少了气血散，会降低修行速度，在杂役弟子阶段花费的时间更长。
可是不给，迎来的便是精英弟子的压迫。林远自问目前自身的武道修为，还远远不足以正面对抗一个精英弟子的进攻。
“该如何是好？”
心中不甘与挣扎，让林远此夜难眠。
回想穿越至今，他哪里有半分喘息的时间。
脑海中王东的嗤笑、村长的期望、李远山的崇拜，一幕幕画面闪过。
心中不禁觉得有些疲倦。
他真的只想能够安身立命，不受压迫，过个正常人的生活罢了。
“什么人，站住。”
脚下生风的林远，突然被一道身影拦住。
月光下，他背上鼓鼓囊囊的，似扛着什么东西。打开麻袋仔细一看，原来一口漆黑的铁锅倒扣在林远背上，黑夜中一路在疾跑。就像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看起来滑稽。
“见过师兄。”
林远望向来人，原来是巡山的精英弟子。他脚下声音太大，不免被武技功力深厚的黑袍精英弟子觉察。
“你背上是什么东西？”
那人肩膀宽大，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根赶山棍，双目满是煞气，站在林远面前气势滚滚。
灯笼贴近林远面庞，让林远几乎能够感受到里面蜡烛燃烧的温度。
“铁锅。”林远老老实实答道。
“半夜不睡，背锅作甚？”
“前面我练晚功，突然觉得腹中饥饿。任务点又没什么准备，所以去家中准备拿锅煮点吃食。”林远挺了挺有些干巴巴的胸膛。
黑袍弟子左手前伸，用灯笼照在背后的铁锅之上，只有一口铁锅和一些干肉，没了其他东西。
“滚吧！”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那人严厉的神色有些放松，对林远点点头，放他离去。
“麻烦师兄！”林远压抑怒气，眼眸微垂，口中回复道。
“随便一个精英弟子都能打骂，区区杂役弟子，太弱!”
路上，林远不禁感慨，变强的心思就像海浪冲刷礁石，一浪接着一浪。
稍稍平复心情，按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继续埋头赶路。
随后一路再无波折，林远悄悄回到住处，架起炉子开始在屋中熬制汤药。
原来的小砂锅对于尤笑仲来说，熬制到三次，足够他每日服用的汤药所需。
可是小小的砂锅对于林远修炼，杯水车薪。
喝的药吸收完，下一次汤药都还没熬制完备。如今他每天需要喝十五碗汤药，时间大多花在熬药之上。
林远便考虑自己小屋中配有一口大铁锅。期间他也不是没想过用更大的。但是怕熬药太多气味遮掩不住，二则铁锅太大也不好隐瞒。思来想去屋中铁锅正好。
“一次十碗的量，差不多可以熬制三次。”
林远看着炭火燃烧，心中默默估算。如此他积攒到赤灵态的日子又将缩短三倍。
日子再次一天天过去，林远往返于演武场与晒场药房之间，身法没多大变化，气血却是一天天积累，迅速朝着赤灵态靠近。
这天上午练武归来。
“师兄，是谁伤了你？”看着尤笑仲脸上紫青，腿脚都有些肿，林远面色顿时一变。
“不碍事，不碍事。找了师兄切磋了下，是我膨胀了。”尤笑仲勉强笑了一笑。
“切磋也下这般重手？”林远脸色沉静，看着尤笑仲那肿的比馒头还大淤青，心头难过。
“嘿。”尤笑仲圆脸上，眼眶青黑，说话间牵动嘴角疼的有些厉害：“最近我武学突破，也想找精英弟子试试差距。”
最后尤笑仲叹了口气：“情况你也看到了，差距不仅有，而且很大。”
尤笑仲主动找人，结果被揍了。
林远松了口气。
再看尤笑仲惨兮兮的熊猫眼，看得林远不禁想笑。
“师兄，精英弟子和我们差距在哪？如何成为精英弟子？”林远放下心中担忧，突然想到脑海早已存在的疑问，不过又没合适的人给他答案。
“精英弟子基本上就是气血、皮膜、筋脉、骨骼四门基武技能够进入大成境界。”
“迈过这道门槛，武学基本能够有质的提升。原本今天之前我以为缺一门武技进入大成，我与精英弟子差距也没那么大，如今看来是我想错了。”
林远刚来便明白，尤笑仲的武道修为远不止他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是武道境界一般不会轻易透露，所以他也不好出言相问。
“我皮膜没有修炼到大成，还需慢慢打熬。”
“武道所修炼的气血主力，骨骼、皮膜都主防御，筋脉主身法。若是同等力量下，皮膜武道大成之人，承受的力道几乎能够削减五成。”
“所以。”
“我不抗揍！”林远看着熊猫眼一眨一眨，感觉有些憋不住笑，“师兄，那有没有气血修炼至圆满，而其他方面才堪堪入门的存在？”
想到自身情况，林远忍不住提出疑问。
“这种情况几乎不能。”尤笑仲摇了摇头，“圆满代表着进无可进。也就是说你的气血修炼到此止步。但若是皮膜、骨骼和筋脉没达到相应的境界，那么意味着你的身体不能支撑如此强大的气血。”
“倘若一个人气血圆满，其他方面刚刚入门。这种情况下运转气血，只有一种可能。”
“爆体而亡。”
“没办法，筋脉和皮膜承受不住气血的爆发。”尤笑仲对此极为肯定。
林远点了点头，面色不变，心头却猛然一沉。
想起自己目前的状态和尤笑仲说的情况何其相似。
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他面前，若是日后他赤灵态修完，敢用吗？
尤笑仲在身旁，林远不敢多想。
看到他伤势严重，心头一动。想起自己前世了解过跌打损伤膏，也勉强明白怎么配药，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师兄，我去配点膏药，等我一下。”
跌打损伤膏的配方他也算熟悉，所需的几味主药正好晒场之中都有。当即从草药之中选取，然后在厨房中取了些油，林远将生川乌、生草乌、冰片等十几味药按配比磨成了粉，再用蜂蜜调和成黑乎乎药膏。
一番功夫花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做好。
“有点疼，忍一忍。”
林远取了块油纸，均匀抹了膏药，给尤笑仲肿的厉害的地方敷了上去。
“嘿嘿。”尤笑仲笑了笑，疼的不轻，细密的汗珠自额头渗出：“感觉不错，有些清凉。”
这日过去之后，接下来几天林远为尤笑仲换了几次药，再加上武者身体恢复本来就快，很快他便恢复如初。
这日上午。
“好日子到咯。”尤笑仲恢复元气，只是熊猫眼还有些淤青没有散尽，圆脸看起来有些滑稽。
原来是林远与尤笑仲二人一起去了勤务殿领取了本月的气血散以及银钱。
当着林远的面，尤笑仲拆开指甲盖大小的纸包，用竹签分割出来一钱的气血散，用另外的纸装好。
尤笑仲开脸上有些不开心，想了会，他叹了口气：“气血散啊。好是好。五钱却只能用四钱。”
“师兄，那分出来的一钱是留着后面突破的时候使用？”
林远看着尤笑仲分出来一钱，心中不禁好奇。难不成尤笑仲这边是准备过冬，提前存粮？
“你不知道？”尤笑仲听到林远的话反而一愣。
按理说这种新生会遇到的情况，林远怎么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留着气血散过年？”林远被问的有些懵。
“上贡！”尤笑仲看到林远这番表现，随后对他解释。
“每个月我们杂役弟子发下来五钱气血散都需要分出一钱交给靠山，也就是精英弟子。”
“必须交？”林远心中蓦地一沉。
“也不是，只要你打得过精英弟子，就不用交。”尤笑仲指了指淤青尚未消失的眼眶：“不然我费尽力气挑战他们干啥。求挨揍吗？”
“学宫难道不管？”
“呵呵。”尤笑仲冷笑了一声，“学宫要管也只管精英弟子，哪里会在乎下等杂役弟子的死活。”
“而且这样养蛊，选出最优秀的一批弟子作为蛊王。其他弟子不过是蛊王的养料罢了。”
“你看看我们现在干的活计，分明一个村妇就能干好。偏偏却要我们这些村落中最优秀的年轻人来干。”
“不成精英弟子，终究只能在这泥坑里刨食。”尤笑仲眼中划过一丝落寞，手中的拳头死死握住。
听到这里，林远原本领到气血散心情愉悦，可现在尤笑仲的话让他心情沉重起来，脸上神情冷冽。
药园里傅晏送人出去那一幕，突然从记忆中跳了出来，原来他早已做了选择。
是夜。
天上繁星点点，没有一片乌云，明亮的月光洒向大地，仿佛为宁静的黑夜披上层银霜。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林远床榻。
此时林远双目也透过窗户，望向无尽的星空。
他的心情中也如同点点繁星，忽明忽暗。
他在考虑，若是有人找上门来，拿他的气血散，他究竟给，还是不给？
那可是五分之一！
低下头，看着掌心那一包气血散，双眼出神。
若是给了出去，心中会蒙上一层阴影，没了一往无前的武道意志，对武道的发展大为不利，也许他一辈子便止步于此。
而且少了气血散，会降低修行速度，在杂役弟子阶段花费的时间更长。
可是不给，迎来的便是精英弟子的压迫。林远自问目前自身的武道修为，还远远不足以正面对抗一个精英弟子的进攻。
“该如何是好？”
心中不甘与挣扎，让林远此夜难眠。
回想穿越至今，他哪里有半分喘息的时间。
脑海中王东的嗤笑、村长的期望、李远山的崇拜，一幕幕画面闪过。
心中不禁觉得有些疲倦。
他真的只想能够安身立命，不受压迫，过个正常人的生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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