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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回去的路

    先说话的那个人会处于下风。麒石没什么可担心的。

    “对于族人,我倾向于做交易。况且那个蛋是他的孩子。他和他的孩子为我族付出了所有。”村长盘腿坐了下来,“在一定程度上,你可以算作他的孩子。”

    那个蛋是村长放到祭坛中央的,这件事只有他和他身后的女子知道。村长是祭祀也是先知。如果能有别的方法,村长也不会这么做。也许这样说,村长内心会舒服一些。

    女子双眼从没离开过村长。只是眼角偷偷储满了泪水。也许只有她知道他的痛楚。

    站着的麒石不知道村长想做什么。所以麒石只是安静的听着。感情牌什么的,麒石已经免疫了。

    “那些亮点是我们这些年来走轮回去到大世界的族人。”村长指着星空下的一个又一个的亮点说道,“无一例外,他们都变成了没有智力的兽。”

    村长说到这里满脸的悲痛,“这是天地的规则。没有灵魂便永远是兽。轮回无数遍之后再也找不回自我。”

    顿了顿,村长指向最亮的那个点,“这个是我的分身。与我真身无异,他也是兽。我无力对抗天道规则。”

    “我想和你做两个交易。”村长抬头看向麒石,“第一个,我想换你手中一样东西。一篇关于魂的术法。”

    关于魂的术法?麒石想了想,唯有那个轮回心经了。可是这个是自己的根本啊。麒石看着村长。

    村长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坐着的地方,道,“都天柱,是我族之物,是先辈的血肉之躯。当年大战,天地被打碎,我族活下来的先辈不忍天地惨相,化身都天柱,撑起破碎的天地,无数年,天地得以恢复。都天柱形成祭坛,祭坛孕育一符,符内有一魂法。当年我分身找到祭坛的时候,此符已经不见踪影。”

    村长看向麒石,“我想和你交换的是此法。”

    都天柱原来还有这样的来历。如果村长说的是真的,那这个符应该是他的先辈用生命换来的。

    “我如何判断你说的是真的?”麒石问道。

    “我没法证明,因为我是按着指引来做的。我是先知,所以当年大战我没有参加。”村长道,“族长安排了其他的任务给我。“

    “你如何判断我有此法?”麒石又问。

    “我是先知,算出来的。还有,你召唤出来的祭坛。得到此祭坛的,符大概率就是在你身上。”村长道想了想,“我有一方法可以让你相信我说的话。”

    麒石皱着眉头,“什么方法?”

    “如果此符在你手上,你手握此符,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村长无奈的看着麒石说道,“它是希望也是束缚。”

    麒石看着村长,在衡量着村长的话的可信度。

    村长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真有此符?如果自己拿出来了,他会不会强抢?

    自己完全是不是这个胡渣男的对手啊,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

    但是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麒石犹豫不决。

    “没有魂魄的生物,在这个祭坛里是毫无反抗的能力的。”村长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麒石说到。

    “我们是没有魂魄的。”村长顿了顿,苦笑的说道,“我想如果你有此符,那么你应该有办法判断我们是不是有魂魄。”

    麒石还在思考。

    最后,麒石决定赌一赌。因为他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麒石也不想一直困在这里。于是麒石开始向后退。

    后退中的麒石双手放在后背,然后都天符箓拿在手中,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村长和他的女人。

    接着麒石暗中运起轮回心经。

    这,麒石满脸的不可置信,双眼睁大的看着村长。后退的脚步钉住了。

    “我没骗你吧。”村长无奈的看着麒石,“你从蛋里出来,便是我的族人。新一代的族人。”

    “还有。”村长继续说道,“只要在这个祭坛内,符箓是抢不走的。”

    麒石半信半疑的听着村长的话。但是,麒石真真确确的感受到在这个祭坛内自己的绝对控制权。

    “好。”麒石心一横,毕竟到目前为止村长对自己还是很客气,“我和你交换。”

    “我有四角,地水风火,和你换魂法。”村长说完手一挥,四物便出现在麒石的跟前,“之前你在祖像跟前得到四团灵火,把他们融到四角内会有莫大的威能。”

    麒石看着四个角,顿了一下,收了起来。放在身后的手一挥,都天符箓便向着村长的位置飞去。

    村长一伸手接住符箓,仔细的打量,“当年,我与此物擦肩而过,那是没有福分。没想到在此能再次见到。”

    村长闭着,拿着符箓。不一会儿,村长扬起手臂,“天地佐证,今,取魂法传于我族。箓上他法不传我口。”

    说完,村长把都天符箓还与麒石。

    都天符箓拿到手里,麒石心里便是安心了许多。

    “符箓混沌法之上还有一层,曰判,炁紫而判。”村长说完,又拿出一物,向着麒石送去,“我有第二事相商,劳烦你带我回大世界。从此之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村长把手上兽皮包裹的东西推向麒石,“这是炁刃,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它不能划开的东西。”

    麒石打开兽皮,一单面刃匕首出现在麒石眼前。手掌长度,刃身紫色。

    “听祖上说,这是紫炁而成,无法考证。”村长看着紫色的匕首说道。

    “我如何才能回到大世界。”麒石收起匕首,问道。

    “献祭。”村长沉默了好长一会儿说到。

    然后村长指向祭坛内的最亮的那个点,“它便是锚点。”

    “它。”麒石很不解。

    “是的,它。你如何来的,便要如何回去。”村长暗淡的说道。

    麒石想到了那个蛋。

    “额……”麒石满脸惊愕。

    “是的。”村长道,“而且,只有这座祭坛能做到。”

    “这……”麒石真的是惊得不轻。原来献祭的可以不是自己。

    “他们已是兽,全无理智,浑浑噩噩,在大世界轮回只会迷失自我。去到大世界,我有法子唤醒他们。”村长悲痛的说道。

    也不知道能找到能唤醒的能有多少。至少,每一个走出去的族人的脸孔,村长都记得,他们都活在村长的心里。

    这,本来是村长自己的责任啊。确是他们,他的孩子们在做着这一切。

    每一孩子,每一个出走的孩子,都留给了村长最灿烂,最美丽的笑容。村长要去再看一遍,再看一遍他们。

    看他们拉扯着他叫着,老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