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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此酒,只敬吾师,不敬天地!

    数月前,月城,明月贪恋之地。

    一道年轻身影缓缓登城,此时的黑夜,也缓缓露出一轮皎洁明月,那人身穿一袭白衣,面容俊美,手提一柄宽剑,剑鞘雪银,如明月洒下的银辉。

    “将军,陛下请您去夏秧商议,说是有要事相商。”

    “将军,依我看商议是假,让您镇守国都是真。”

    “将军,去或不去?”

    俊美的白衣男子点点头,望着明月淡淡道:“终要去一躺。”

    “快到日子了!”

    白衣男子换上一身行囊,带上两壶美酒,两只烧鸡,坐上白马朝帝都夏秧而去。

    在白衣男子动身前,一共有两人找过他,一位身穿兽面吞天连环铠,手持方天画戟的男子;另一位是身穿一身橙色轻衣的瘦弱男子。

    那身穿盔甲的男子,白衣男子未曾给他丝毫东西,只是答应他会去帝都,出手抵御西方五国,也并非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是掐指算来临近日子,该去帝都一趟,顺道帮个小忙。

    而那橙衣男子,则是给他一个可背在身后的大盒子,大盒子做工粗糙,表面也无花纹雕刻,平平无奇,白衣男子嘱咐一番,橙衣男子拜别,匆忙离去。

    做好一切的男子守在月城,等到日子便带上美酒烧鸡出发。

    天衍帝国,帝都--夏秧!

    白衣男子骑着骏马进入夏秧,街道一副盛世模样,引得男子频频点头,不时露出一抹微笑。

    白衣男子骑着骏马,一抚白马后颈,白马顿时领会,向某处而去。

    朝堂之上,众大臣议论纷纷。

    “飞狐神将已从夏秧调动军马,只需一月,定能支援寒江城!”

    “寒江城仅一位戈一境镇守,会不会已然失.....守....”

    “无妨,倘若他不入帝都,飞狐神将无法增援,寒江城必弃之。”

    “难道他忍心让寒江城身后三地受尽天狼族屠戮。”

    “为了大局,为了他与他那师父信奉的世道,他只能如此!”

    “否则世人咒骂,他只能担上千古罪名,遗臭万年。”

    “够了!”位于龙椅上的皇帝示意道。

    “陛下,大局已定,当立即下命净天争神将反攻五国!”

    “让他们尝尝天衍帝国如潮水般不绝的铁蹄!”

    “让他们知晓,夏秧四大神将每位皆有镇世之能!岂是他区区西方五国能比拟!”

    “准!”

    .....

    夏秧天牢,十八层最底处,无数陨星锻造而成的铁链缠绕封锁,阴暗处有一道人影,四肢铁链禁锢,并有四道铁链分别洞穿手臂双腿,另两条穿过肩干,一条穿过对方胸腔。

    那道阴暗身影坐如磐石,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身体轻微抖动。

    “你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啊!”那道身影用阴沉的声音缓缓说出,整片天牢的铁链发出锵锵碰撞声。

    “师兄.....”男子猛然睁眼,披散的长发露出猩红如粘稠鲜血般的双眼。

    睁眼瞬间,身后一处角落有一道长剑震颤,散发一丝血色光辉,照耀牢房一刻。

    虽说血色光辉黯淡,只照亮一刻,却能依稀看清牢房中的男子,以及身后血剑。

    血剑通体猩红,剑身如有血液般不断流淌,滚动,好似有生命一般。

    血剑竖直插向下方由五行精金打造而成的镇龙台,一条五爪金龙嘴含明月,缠绕镇守那柄血剑。

    男子身上四肢尽锁,更有四条锁链贯穿四肢,其余三条封住全身气息血脉,身后背负一座阴阳两气小山。

    小山怪诞非凡,巧夺天工,仙界仙器之一,特别是那顶上阴阳两气太极阵,在山顶形成太极阵法,无时无刻不在运转。

    此阵法乃仙人阵,以仙人血刻阵,镇压邪祟。据传此阵乃太初仙王所留的一滴仙血篆刻,拥有无上镇压邪祟之伟力。

    一道身影穿行阴暗潮湿的天牢,来到第十八层天牢。

    被封印的男子看到有人在地囚外,便开口道:“来看望我还要我先开口?”

    “师兄!”

    地囚之外的男子拿出一根凤烛,点上灯火,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白衣俊朗青年一手持烧鸡美酒,一手持凤凰雕塑的神蜡。

    白衣男子打开地囚,进入其中,将美酒烧鸡放在对方身前。

    “师弟,趁热吃了。”白衣男子提醒道。

    “师兄,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男子枯坐牢中,举起一壶美酒,将美酒倾洒倒入地牢,悲伤道:“此酒不敬天地,只敬吾师!”

    美酒倾洒大半,只留一口,独自喝上。

    随后,铁链禁锢的男子将美酒烧鸡一揽入怀,愤愤道:“美酒烧鸡留下,师兄可以走了!”

    见白衣男子不为所动,自称师弟的男子道:“可有事相求。”

    他的这位师兄他最为清楚,有事求人一副豪不在乎的模样,枯站在原地实在无趣。

    “我欲去西边仙霞关,助国退敌。”

    “什么?!”封印男子盛怒反问道。

    “师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难道他天衍帝国害得师父害得不轻吗!”

    “好你个白见月,不为死去的师父报仇也就算了,还想去帮杀害凶手的仇人!”

    “你还配让我叫你一声师兄吗?!你对得起师父吗?!”男子加重语气疯狂叫唤,引得满牢的铁链发出吵杂的碰撞声,身后的血剑也发出清鸣,身后的小山发出阵阵轰鸣,是男子情绪激动,自发而出的仙气轰击封印。

    “师父自愿赴死....”

    听到对方言语,被封压的男子盛怒,双眼抑制不住的化为猩红血色,对着白衣男子吼道:“自愿赴死便任由他人如此待他?!你说啊!师兄!你说啊!?”

    封压男子挣扎着起身,引来无数陨星铁链碰撞:“当初若不是我年幼,能力不及,我看谁敢抽师父一滴祖龙蜕血!”

    “我便让他尝尝我身后这柄天穹血剑!若他率族来取,我便灭他整族!倘若举国来讨,便灭他一方国度!若举世来伐,我便屠戮人间天上,再无一人敢说此言!”整个天牢都在回荡着镇压男子的声音,伴随着阴沉的天牢和锵锵作响的碰撞声。

    白见月仍旧待在原地,男子见师兄还是那副老模样,无奈笑笑,看了眼身前美酒,无奈妥协道:“师兄,念你每年师父忌日都记得和我祭奠师父的份上,我帮你一次。”

    白见月点点头,将手指头划破引出一滴精血,融入对方额头中。

    起初对方极力抗拒,撕心裂肺道:“白见月!你个混蛋,我不要你的血!你的血太过纯净,我不要!”

    男子瘫软在地,浑身剧痛难忍,艰难坐直身子,同样也化出一滴精血,对照白见月的模样,化出一道血影人身,白见月再度分出一道精血,附着血影额头。

    天牢之中,走出两道身影,第一道一袭白袍白见月,额头猩红花钿,手提一柄银月剑鞘长剑,往西方而去;另一道也是一袭白袍白见月,手中空无一物,往帝都夏秧朝堂走去。

    男子瘫坐在地牢中,缓缓举起另一壶美酒,先将一口倾洒在地,而后大口饮尽,轻抚那壶美酒,美美道:“师父,这一壶是师兄特地给我准备的,我就给您老人家一口,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