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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 秉烛夜谈甚欢,司马梓彤现身

    刚进入街市,楚林阳就叫停了马车,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来的,却连痛痛快快骂对方一顿都不行,可真窝火。

    “把皎月叫出来,咱们在外面吃。”

    慕容子希应了一声,本以为他要去,谁知他让蝙蝠去了......

    很快,皎月找到了路边的小酒馆,已经过了午饭时候,酒馆里连个多余是我客人都没有,一个小伙计正在角落的案几上打瞌睡,另一个伙计靠在店门口晒着太阳。

    看着一桌的菜,皎月不禁疑惑:“宫里的饭菜不好吃?”

    楚林阳哼哼了两声,瞟着皎月说:“没你没食欲。”

    皎月受宠若惊地睁大眼睛:“公子,你几时变得这般贴心了?”

    “可能,大概......”楚林阳装模做样的思考着,“也许是我能多活几年了吧。”

    “血魂咒解了?”皎月惊喜道。

    “没,多了九年的寿命而已。”楚林阳耸了下肩。

    皎月娥眉微蹙,疑道:“云夫人没说过这个呀,怎么只有九年?这诅咒还能解一部分,留一部分?”

    “云启蓉对血魂咒很了解吗?”楚林阳表情纠结。

    “这个等你再见到她,亲口问问不就知道了,她不会瞒你的。”皎月神神秘秘,不肯多言。

    就知道问不出来,楚林阳干脆专心吃饭,还得办好眼前的事。

    司马瀓满嘴卖惨博同情,没两句有用的话,可这西渡州还有很多百姓,就算他能让所有人都闭嘴,也还可以查出点别的东西。

    吃饱喝足,楚林阳四人就开始在各个街道溜达,司马瀓不是说想要儿子嘛,有贪念就好办。

    找到一家石刻行,楚林阳让工匠在十日内按图纸雕一尊碧霞元君神像,又看中了城外的一座山头,让人把原本的亭子拆了,盖一座碧霞元君祠。

    楚林阳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快!

    一直到天黑,事情都安排完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动工,搞出这么大动静,司马瀓不可能不知道。

    楚林阳心满意足地回到官驿,大家都回各自房间休息去了,皎月照例住在楚林阳旁边的房间。可是白天演了那么一出暧昧的戏码,要是晚上各睡各的又有点假,皎月思量之后拉着华芊茵跟她一起住,让楚林阳自己睡,这可把楚林阳恼坏了,更可气的是华芊茵竟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女人真奇怪,为什么喜欢和同性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还睡在一张榻上?

    感概之后,楚林阳只好去搂枕头了。

    “这个男人还是有些可爱之处的,你不喜欢他吗?”皎月问的直接,都不给人思考的余地。

    华芊茵铺好被子走过来坐下,也调笑着说:“嫁给他倒是我愿意的,以前也觉得男女之情大致如此吧,直到了解他和云夫人的事,我才觉得不完全一样。倒是你,你对他处处与众不同,该不会就为了拉着他去对付僵尸吧?”

    “灵界山可没有九州这么保守,我只是想逗逗他。”皎月想到不久之前的事仍觉得有意思,“你是个好姑娘,那小子身上那么多麻烦事,心里装着一笔情债,又塞了一个妾,要不是你已经嫁给了他,我就帮你牵红线了,我们灵界山也有很多专情的男人,就像陆公子对云夫人,再多女人扑上去,也丝毫不见他怜香惜玉。”

    华芊茵笑了几声,突然好奇地问:“为什么称呼云夫人,而不是陆夫人?”

    “其实都行,他们不在意这些。只是我们缥缈阁与夫人更近,而且九重灵界以鹤望岛为尊,所以我们习惯称呼云夫人,无非一个称呼罢了。”皎月大致解释了一下。

    华芊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道:“第一眼见夫人只觉得她好美,怎么也想不出这世上何人能配得上夫人。后来林阳三言两语又让人觉得他们好有默契,当真是几十年熟悉的模样......不知那位陆公子......”

    “陆凌辰可是灵界山第一美男子!”皎月毫不夸张地说,“不只是长相,毕竟好看的人多了。可是既好看又儒雅,既洒逸又亲和,既严肃又幽默,既多情又不滥情。论家世,论修为,皆受人仰慕,不知俘获了多少芳心,独对夫人体贴温柔,事事周到。夫人难过,他陪着哭,夫人高兴,他陪着笑。这样好的男人,反正我没见过第二个。”

    “这么好?”华芊茵总有点不敢相信。

    皎月连连点头:“就连夫人想拌嘴,他都配合得恰到好处,你不知道灵界山有多少人羡慕他们呢。”

    这么一说,华芊茵都羡慕不已了:“看来某些人是得好好学学才行了......”

    皎月瞧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你会不会因为夫人和楚林阳的关系而心里难受啊?”

    “嘘!”华芊茵赶紧压低了声音,向两个房间紧挨在一起的那面墙看了看,“其实他刚找回记忆的时候就跟我说了,那时候我心里是有点酸酸的,可他并不知道夫人也在这。后来去了灵界山,种种迹象让他言行异常,他明显已慌了神还故作镇定,不过他对我很坦诚,心里的想法都告诉了我,所以我反而没觉得难受,甚至希望他们的关系能有所缓和。”

    “他还真没拿你当外人,这说明他很在乎你,不想你胡思乱想产生误会。反正他这辈子都娶不到上辈子的人了,确实没必要太较劲,可楚天鸿怎么会给他纳妾呢?前边好几个儿子连女人都没碰过,这个突然急起来了?”皎月有点想不通,还拆台道,“你那个公爹当初也是被长辈塞了一个又一个的妾,唐青瑶是在灵界山长大的,她是不在乎什么,楚天鸿可是在乎得紧,生怕她跑灵界山也去纳夫,所以把那些女人都给打发了。”

    “呵呵呵......”华芊茵还是第一回听到这样不为人知的事,这可太有趣了。

    两人正说笑着,墙壁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那边是楚林阳的房间,难道出事了?

    两人赶紧开门过去看,楚林阳先将人让进屋中,悄悄说:“有人盯着我,我在王宫就见过她鬼鬼祟祟的,现在她刚从宫门出来,穿了一身夜行衣,总不会出来赏月吧。”

    有道理!不过他这探查术提升可够快的,之前只能看个影像,现在就能看清人了。

    商量了一下,皎月修为高,既可以应对阴险手段,也可以震慑对方。华芊茵把皎月留下,自己回旁边房间睡觉去了。

    而那个鬼鬼祟祟之人正悄悄地靠近官驿,楚林阳猜测的没错,官驿的士兵见到她都恭敬有礼,且听命于她。

    夜已过半,倚在案边小憩的皎月突然惊醒,有人上楼来了,还不止一两个。

    榻上的楚林阳还在睡梦中,皎月轻轻起身,靠近房门,等着对方自投罗网,可是......外面的人不知为何,稍作逗留后就离开了,再也没回来。

    这是唱的哪出戏?

    皎月又回到案几旁,托着腮,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天亮前还会不会有事发生?

    晨起的阳光照进窗口,穿透帐帷,晒在楚林阳的身上。

    皎月将窗子打开,晨风迫不及待涌入房间,每个角落都不放过。楚林阳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天已大亮,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小二已经将早饭摆上了桌,司徒三人也陆续下楼来,昨晚的动静他们都听到了,要不是皎月在这,他们还真难保证应对无虞。

    今天天气还不错,阳光、微风,不晒不燥,几人吃饱饭,溜溜达达就上了山,工匠们已经开工两个时辰了,通往山上的石阶已重新修整扩宽,人多就是快啊!

    又看了会儿,楚林阳还是觉得慢,便要慕容子希和司徒酉去临城多找些工匠来,能找多少找多少。

    之后的十几天,楚林阳在周围三个城池来回转,订购了一批又一批数量庞大的石阶,石柱,雕像,牌匾,等等,钱花的和流水一样。

    眼看通天的石阶已经铺设得差不多,也开始往山上运送梁柱,砖瓦,石墩,碧霞元君祠的落成指日可待了。

    这晚,楚林阳早早地睡下了,自从皎月过来守护他的安全,他每晚都睡得很早。

    夜过半,即将三更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人影闪过,下一刻已站在榻前!

    被子是空的!

    来人刚一反应,皎月就出现她身后,使手一抓,那人忽然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了!

    皎月用脚一踩旁边的小案,一炉香飞了起来,炉盖落下,香灰四起,这一呛竟把那人给呛出来了!

    皎月看着狂咳不止的女子,暗暗发笑。

    此时屋中已经燃起了烛火,华芊茵三人也赶了过来,楚林阳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皎月将闯入者拉到案桌边坐了下来,将盛了水的杯子放在她面前。

    女子脸上被香灰敷了面,本有些惹人怜,可眼中的倔强和不服又不禁惹人发笑。

    女子也知理亏,暗暗拿起杯子把水喝了个干净,眼神躲躲闪闪,尤其回避皎月。

    “我当是谁,原来是卫陵祭坛背后的操纵者。”楚林阳很快认出了她,本来还不知道那人是哪州的,现在确定无疑了。

    “我叫司马梓彤,我可不是什么操纵者!”司马梓彤极力解释着,“那祭坛是何栗一手设下的,他说守护祭坛必须是阴盛之气,那些鬼魂对阳盛之气非常避讳,男人操控不了,父王才让我去的。”

    楚林阳劝说自己要冷静,反正事情都做完了,发火是无能为力的表现:“你爹真的没有儿子吗?”

    “是啊,所以父王才病急乱投医。”司马梓彤叹着气,内心也是不理解的,“以前有人建议过父王传位给女儿,可是父王总担心会被女婿算计,每天抱怨人品好,资质佳的男人都死绝了。”

    楚林阳翻了下眼珠,真是老鸹站在猪身上,光看见人家黑,看不见自己黑。

    司马梓彤悄悄打量着楚林阳,突然想起他是谁了,当即拍了下大腿说:“我就说看你眼熟来着,在卫陵的时候,我用千羽银针攻击你,被一个俊俏的年轻人挡下了,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舅舅。”楚林阳没过脑子就说了。

    “你舅舅!?”司马梓彤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你有舅母吗?”

    楚林阳懵了一瞬,回道:“没有。”

    “太好了!”司马梓彤难掩开心,笑了起来,“他人还挺不错的,怎么没成亲呢?”

    楚林阳皱皱眉,将对面的姑娘上下扫量了一遍,疑道:“你怎么知道他挺不错的?”

    “他长得是挺不错的啊!”司马梓彤眼泛桃花,痴痴傻傻地笑着,“大外甥,你舅舅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大外甥......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让楚林阳吃了把土一样,挑着眉,斜着眼,哼着气说:“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问问你,你父王怎么就那么相信何栗说的话呢?”

    “虽然何栗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但也算有本事的,他从小跟着他师父在灵界山走动,有不少熟人,知道的事也多。”司马梓彤回忆着父亲提及何栗时说过的话。

    “什么人?”

    “不知道,只知道何栗很多消息都来自灵界山的熟人,听说他还修炼过灵界山的功法呢。”司马梓彤这会儿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了,问啥说啥,“何栗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没和我们说实话。”

    楚林阳才不在乎何栗在灵界山的所谓熟人,熟人再厉害难道还能厉害过九重灵界的云家,可这个熟人为何大费周章的打东方曜陵墓的主意?难道和血族有关?还是陵墓中放着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些司马梓彤都不知道,却一直缠着问有关唐语笙的事,楚林阳推说困了。司马梓彤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她说她还要来官驿,并对那座碧霞元君祠充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