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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碧落青霄苦,杯空翠人殇(上)

    二人正嘻哈闹腾着想逗静无风开心,哪想事与愿违,换来的却是静无风的一声忍无可忍的怒吼:

    “闭嘴!”

    二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静无风正忍得二人满脸通红;看到白山、静以望二人怔怔看着自己,静无风转身闪出荒堂,又回到他的卧房当中闭门不出;剩下原地呆若木鸡的白山和静以望二人。

    “我……从未见兄长发过如此大的脾气。”静以望愣了半晌道。

    头一次被静无风如此呵斥,白山虽心中难受地要死,却嘴硬道:“切,这哪算什么发脾气,更谈不上大字了。不过,且慢……”白山将目光投向静以望道:

    “你刚刚是说,无风兄长这么大都从来没跟人发过脾气?”

    “没有。哦,有一次,我被道友欺负,兄长冲那些人发过一顿火,之后他们再也不敢惹我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跟谁发过脾气红过脸。”静以望补充道。

    白山调半侃道,半认真道:“你兄长还真是少年楷模啊!这男孩儿从小到大,谁不打个几次架,疯个几场?依我看啊,你兄长是太憋屈自己了,什么都藏在心里,这可是会憋出毛病的。”

    “那又能怎么办?”静以望气馁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总不能拿个鞭子逼他说吧。”

    白山讪讪道:“鞭子?倒不用。”

    静以望托腮而坐,愁眉不展地向白山求助道:

    “那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

    “嗯,”白山一边点头,一边为难道,“实话说,这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你看……”

    “什么?”静以望目光如炬的问道。

    “要不……我们可以用酒来一试?”白山试探性地说道。

    “用酒?如何试?你该不是说让我们设计用酒灌醉我兄长吧?”静以望一脸惊骇道。

    “呃……除非你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白山讪讪道,“你也知道的,酒可以帮助人放松心神,转移注意,这样,平日积压在心的各种情绪都能得到一个释放的机会。这样就不至于把人压垮。正所谓:不如来饮酒,相对醉厌厌。你说是吧?”白山振振有词道。

    “倒也对。”一时全无主意却又心急替兄长解忧的静以望只好同意了白山的建议:

    “不过,我们要如何劝说我兄长饮酒呢?”

    “亏你还是玄知真人之徒,这道教有个醉酒咒,你难道不知?”白山揶揄道。

    静以望可劲儿摇头道:“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师傅怎么会教我们?”

    “唉!你不会,就虚心学,什么叫歪门邪道,那我们用这法咒帮你兄长,算是邪还是正呢?”白山不满道。

    “倒也是。”静以望点点头道。

    “所以说嘛,法和术本无邪正之说,主要看施法人的用心而定。”白山振振有词道,“再说了,这个法咒我还是在你兄长那本《符咒法术》的藏书里看到的!你难道要指控你兄长私藏邪书不成?”

    静以望撇撇嘴,连连摇头;片刻后问道:“那我们……何时行事?”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白山干脆利落道,“待我偷偷拿上那本《符咒法术》,你我现在就去市集上挑选施咒所需的草药和木料吧!”

    言毕,二人遂一同起身离去。

    当天晚上。

    说是施醉酒咒让静无风醉后释压,结果静以望第一个喝得醉倒在桌,不省人事。

    白山虽也喝得整个人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但还未如静以望那般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被施了醉酒咒的静无风,整个人此刻正是晕头转向,丧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一场久违的胡说大会即将在二人之间展开。

    白山首先发力。只见他,先是用手指来来回回地擦着桌沿,接着又拉着身旁静无风的手臂嘟囔道:

    “你……怎么长的那么好看!”

    “嘿嘿……你也是啊。”静无风醉言醉语,脸上红晕两片。

    白山闻言,摸着自己的脸,一脸自恋道:“嘿嘿……是吧?我也……觉得,我是……男人当中……长得最帅的那个!不过……你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静无风醉问。

    “你……反正就是……跟我帅的……不一样。”

    “好吧……不跟你争了……夜深了,我……我要去睡觉了。”

    “我……也去。”

    二人遂同塌而眠。

    “哎!”静无风突然睁眼,望着白山怒喝道:

    “你……压到……我的手了……让开……还有腿。”

    白山迷迷糊糊睁开眼,却看到的是静无风粉颈外露;白山随即“哦”了一声,翻了个身,嘟囔着:

    “怎么脖子……红得像个……女人……”

    话未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朝向静无风,轻拍了一下静无风的脸。

    静无风惊醒道:“哎哟,你打我做什么。”

    白山:“喂,我说……你……有没有……妹妹什么的?远房啊之类的……”

    “没……有……你……你问这干嘛?”静无风口齿不清道。

    “哦,我……就问问。你要有……有妹妹,我就……”白山利用仅剩的一丝思维能力,努力地组织着语言。

    “你就……怎样……”静无风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就……正好,娶了她!嘿嘿嘿。”白山仰面朝天,一脸灿烂地笑着。

    “唉,你可……真够……烦人的,没有……没有!”

    身旁的静无风,一眨眼功夫已经昏昏睡去;白山看了看枕边的静无风,翻了个身,亦沉沉睡去。

    清晨,白山睡眼惺忪着醒来,习惯性地仰面朝天伸了个懒腰。哪知一侧手脚却被挡住,白山转头一看,双眼睁圆,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立马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直到自己疼得哎呦一声喊出声来,才知这不是梦。

    白山慌手慌脚,正打算下床,却发现静以望正四仰八叉地抱着长枕在床下睡得喷喷香;白山左挪右点,总算是安全从床上下来了。

    心想,自己还是赶紧走吧,离开这个让人扰乱不已的是非之地。

    白山快步走到门边却又停下来:“可,这是我的卧房啊!我要到哪里去呢?”

    白山绕着头,三思过后,还是蹑手蹑脚出了屋。

    随后,静无风在白山床上醒来,一脸茫然地,竟不知自己是在何时跑到白山床上来的。

    再看一细听,床底有细细的鼾声,探身一看,正是弟弟静以望。

    静无风连忙起身下床,欲将静以望挪到床上躺下;被静无风这么一拽弄,静以望摸着额头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

    静无风倒了杯水,给弟弟递过来:

    “白山屋里。”

    “啊?哦。”自知自己昨日又喝多了,怕有什么不当言行会被被兄长拿出来责怪,于是赶紧闭了嘴,一脸无辜地喝起杯中的水。

    须臾,就在静以望以为自己侥幸躲过了兄长的质问时,对面坐着的静无风不动声色地扔出一句话来:

    “昨晚,是怎么回事。”

    静以望心脏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