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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夏风独怜少年娇,星空何曾止情挑

    盛夏既至,天气炎热异常。

    白山和静以望二人皆以每日的月河溪水作为消暑祛热的利器;然而,不论天热到何种程度,静无风都从不会跟这二人一同下河。

    这日,旁晚之后,白、静二人又相约月河嬉泳,两人在河中玩闹得正开心,远远地,白山望见静无风提了只木桶,似乎是要来河边浣衣衫。

    河中的白山,忙热情地挥舞着手臂,朝着岸上的静无风大喊道:

    “无风兄!我们在这里!你快下来啊!水里好凉快哦!”

    哪知,静无风看到河里的这二人,竟然一脸嫌弃,拎着木桶转身走掉了。

    白山摸不着头脑,奇怪地问静以望道:

    “你兄长怎么不下来?不会游泳也可以玩玩儿水嘛!这么热的天……喊他居然也不答应一声……”

    静以望愣了下,解释道:

    “哦,他……他不习水性,也不喜欢玩水!并不是因为看你在,所以才转身走掉的。嘿嘿,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白山咕哝道:“真的假的?他这个人还真是怪。这世上,居然还有不喜欢下河里闹腾的男子。”

    是夜。

    天气热得简直让人无法安然睡下,就连窗外的虫与青蛙也嫌弃它,叫苦连天地咕叫个不停,给这夜里本就难眠之人,更添了几分烦闷。

    卧房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白山,拉了拉一身被汗水浸湿的衣裳,一气之下,决定不睡了。

    热得睡不着的白山推开门,仰望院子上空朗月疏星;若单单只看这天空,倒还是蛮好的一副优游岁月的模样;只是这天气热得让人无法安生。

    睡意全无的白山睡决意索性出门溜达一圈,或者干脆去月河里游个夜泳去。

    白山沿着小径晃荡着,一路竟然还真是不知不觉地溜达到了月河边。

    借着皎洁的月光,白山依稀看见有位女子身形的人,正在河岸边沐发;这大半夜的,胆儿大如白山,依然还是被眼前这幅景象吓得倒退了两步,心中暗想:

    “这么晚怎么还会有女子在河中沐发呢?”

    白山心中的好奇心升腾而起,盖过了先前的恐惧,白山壮着胆儿轻手轻脚地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驻足细看,哪里是什么女子,这河边沐发之人正是静无风。

    白山心中一喜,向前笑嘻嘻喊道:

    “无风兄!”

    这一喊不要紧,直接把专心致志沐发的静无风吓得失足跌入月河中;河水不深,半腰而已,只是突然受到惊吓的静无风一下慌了神,在浅水里扑腾起来。

    白山见状,瞬间想起静以望之前曾提及静无风不识水性一事,飞身跃起,快步趟进河中,七手八脚地把乱扑腾的静无风从半腰深的河中“捞”了起来。

    静无风被白山扶着站稳后才发现这河水原来只到自己腰上,实不足惧;这才冷静下来,让白山拉着胳膊二人趟到岸边。

    白山气喘吁吁地坐在河边石块上,一边拧着湿漉漉的衣摆。一边望月叹道:

    “人家河中捞月,我是河中捞无风啊。”

    一旁的静无风不言不语,只认真地继续拧着自己的湿衣。

    “欸,无风兄,你怎么半夜跑出来洗头啊?”白山不解的问道。

    “天太热。”静无风一副拒人千里的口气。

    “嘿嘿,就是嘛,我一热就睡不着。”白山笑嘻嘻道,“无风兄,你这头发太长太密了!要不,我来帮你洗吧!洗得干净些这头发也更爽利。”

    “不用,我快洗完了!”静无风忙推迟道。

    “那我就帮你多冲冲头发吧!你看天气这么热,拿这凉丝丝的河水冲头发,那真是不要太爽啊!你说是不是?”白山热心过头地说道。

    “说了不用。”静无风坚持道,言语气中透露出丝丝冷峻之气,简直比这河水还更降温。

    花若闻言,瞬间有些气馁;自己在静无风身旁找了块干净的石板一屁股坐了下去;随手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往河里打起水漂来。

    须臾,静无风的头发已经洗完,坐在岸边静待发丝风干。

    白山见静无风头发湿哒哒地搭在肩膀上,顺手拿起几缕发丝起拨拉了两下;静无风躲闪不及,身后的发丝被白山一把抓了个正着,连忙惊问道:

    “你干吗?”

    “哦,你头发太厚了,我帮你扒拉扒拉,干得快,不然你今天一晚上也不一定能干透呢!那你就别想睡了。”

    确实,静无风一头浓密的黑发,无人能及。

    “不用,没干也无妨。”静无风推阻道;顺势伸手将发丝从白山手中抽回,站起身,往身前跨了几步,在远一点的石块上重新坐下。

    哪知,这白山不识趣,见静无风挪了地儿,他也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儿地连跟了几步上前来,在静无风身后的石块上坐下,嬉皮笑脸道:

    “用的,用的,你是学医的你最该知道晚上湿着头发睡觉对身体有多不好。我没关系的,你不用怕我麻烦的,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你!”静无风的抗议还未出口,白山已经强行上手,拨拉起静无风的长发。

    静无风心中一急,不禁剧烈咳嗽起来;白山连忙拍拍静无风的后背,一脸担忧地问道:

    “好点了吗?肯定是刚才不小心呛进去的水。现在咳出来就好了。”

    刚在水里扑腾了半天的静无风实在无心也无力跟白山争辩,便索性心一横,让他去。

    白山坐在静无风身后的石块上,一边扒拉着静无风的长发一边叹道:

    “哎呀,无风兄的头发还真是宝啊!乌黑浓密无人能及,恐怕是连许多女孩子都会自叹不如的。”

    静无风暗自轻叹了口气,懒得言语。

    白山接着皎洁的月光看见石块上的梳子,忙拿起来连梳理带拨弄;一不小心梳到一个头发结,把静无风往后拉得都快躺到了自己身上。

    白山见状一脸尴尬,忙歉意道:“对不起啊。没想到这里有个发结,嘿嘿,你别担心!接下来我会非常小心的。”

    “无风兄!”白山轻声唤道。

    “何事?”静无风应声道。

    “无风兄啊!无风兄!”白山连连唤道。

    “你干嘛?”静无风声音中藏着几分恼怒。

    “没事。就突然很想喊你的名字。”白山调皮道。

    “幼稚。”静无风脱口道。

    “嘿嘿,幼稚不好嘛?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心态年轻了。”白山嘻嘻笑道;随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自嘲道:

    “如果以望在,只怕又该说我脸皮太厚了吧,哈哈。”

    皎月星空,虫语蛙鸣,这暗夜里的凉爽和惬意,恐怕只有此时此刻月下塘边的二人最知道了罢。

    此正是:疏月朗照银河邈,夏风独怜少年娇;溶溶夜色青丝绕,星空何曾止情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