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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战东篱,少年展拳脚(上)

    数月后,五年一次的天神山祭天狩猎大会,在三国皇亲国戚当中掀起了一股热潮。

    话说,这衔山、兰泽、西风三国,素来就有此举国狩猎祭天之盛会;每隔五年,三国君王皇亲们率各自的精兵强将,齐聚天神山,狩猎狂欢,祭天敬神;三国上下同庆,达七日之久。

    时值,一新兴小国东篱,以骁勇善战,正在寻求可极速扩充其国力、版图之机;三国此次的狩猎祭天盛会可谓是为其提供了千载难逢之良机。

    趁着这五年一次的国无君王,上下欢庆,且毫无戒防之时,攻打起群龙无首的衔山国,这东篱小国的用心,可谓是昭然若揭:若可趁此机会将衔山拿下,则兰泽、西风二附属国皆当对彼俯首称臣,真真可谓事半功倍也。

    衔山国;东篱兵临城下,第一日。

    彼时,国内群龙无首,众将军将领皆奔狩猎而去,欲一展身手。留下守城的只有皇帝的弟弟,年方十九之长安君和年方十二岁的太子。

    长安君虽是少年英雄,天赋异禀,乃是远近闻名的兵学奇才;但彼时,却苦于无将可差,无人可用;整个衔山国留城驻守的,也就不到三千兵力。

    一筹莫展之际,长安君只好就地取材,集结好友花若与无邪,共商对策。

    那时,身为质子的花若、无邪虽不过才刚刚年过十五六,但却是胆识过人;长安君慧眼识人,知人敢用、更善用。

    君侯府,长安君惜日之书房理乱堂,临时充当起了“中军帐下”;三人齐聚堂内,正襟危坐,面色更是前所未有之凝重。

    须臾,探子门前来报:

    “君上,此次东篱约有精兵两万余人,且均为骑兵。”

    “两万骑兵!”长安君心中顿时一惊,须臾道:“看来这次东篱真是倾巢而出了。”

    “本次攻打衔山,如此有备而来,似乎是志在必得。”花若担忧道。

    “留守城内的兵士共计多少?”沉默半晌后,无邪问道。

    “不到三千。”长安君答道;后又朝向探子,继续问询道:“东篱的将领不知是何人,姓氏名谁?可有打听到?”

    探子拱手道:“禀君上,此次东篱领军的也正是自封为东篱王的裂天。”

    无邪道:“裂天?哼!这天倒是不会裂,不过,他身上的其他部位可就不一定了。”

    一旁,正喝下一口热茶的花若闻言,一口茶全喷到了长安君身前的探子脸上;探子不敢多言,只伸手兀自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望着长安君。

    长安君见状不禁愣了愣,转而,忙向探子道:“嗯!辛苦你了,你且先行下去修整待命吧。”

    等那探子离开,无邪侧身向花若道:“唉,以后喝茶的时候,不要对着人,更重要的是:可千万不要对着我和长安君。”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刚才是不小心好不好,人家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还来说三道四。”花若质问道。

    无邪瞪了花若一眼道:“他敢说什么嘛?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这么没眼力劲儿?”

    “欸,我说你……咱们说话能不能好听点儿啊?”花若气恼道。

    “想让人说话好听点儿?那你干嘛不先把事情做得稍微好看点儿?”无邪不愧是毒舌鼻祖,一句话噎得花若干瞪眼,一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长安君看着斗嘴如同孩童一般的二人,难掩唇边的一丝笑意;却又不得不正色将二人拉回正事当中。

    “且说此次东篱率三万骑兵兵临城下,若硬碰硬,紧紧靠我们留守衔山的不到三千兵力,恐是毫无招架之力。”长安君缓缓将话题引回当下燃眉之急的战事之上。

    “若派人去天神山请救兵呢?”花若建议道。

    “已经派人前去,”长安君答道,“只是,从天神山至衔山,单人单骑快马加鞭也亦需两日;若带着浩荡人马,来回怎么也得五、六日才可达……而……”

    “五、六日,足以造成翻天覆地之变化。”无邪截口道。

    长安君微微颔首道:

    “同样,向你们兰泽、西风留守国中的兵士请援,则恐也只是杯水车薪。所以……”

    “所以,此次我们恐怕只能靠自己;而且,只能靠兵法计策,方有可能敌之。”无邪蹙眉正色道。

    长安君闻言,赞许地看了无邪一眼,点点头。

    三人沉思半晌,花若一边捏着下巴,一边作思索状道:

    “步兵好比防御的盾牌,骑兵则是出击的利刃。假如一个军队只有防御能力,却丝毫没有攻击力,那么,我们就处于了非常被动的地位。

    而如今,东篱率骑兵三万,我方却仅有步兵三千……且不说,敌我双方的装备差距之悬殊;这从古至今,’以步制骑’本就是战争中的一个大大的难题,以步兵完胜骑兵的情况,在战争史上实为罕见。不过”

    无邪抬眼看了花若一眼,接道:

    “不过,虽为罕见,却并非是没有。”

    花若向无邪点点头,继续分析道:

    “从优势上来说,由于我方可以掌握主动权,战场即便是僵持阶段,我们也大可不必着急,守住城门即可;而且,我方的士兵也可以获得稳定的供给与更好的休息条件,而敌方的士兵安营扎寨于城外,无论是粮食还是兵将们的精气神,只能处于持续的耗损状态中,时间一久,便难免疲态尽出。”

    “嗯,”长安君点头道,“我也正是作如此想。以兵法计策为主导,去应战;以拖延战事为辅,去于敌方周旋,一来,是耗损敌方的士气;二来也可为援兵争取时日。”

    “话虽如此,不过,我们究竟要以何计策应对,方可以三千掣肘三万,今儿行拖延之实呢?”无邪担忧道,“战马的速度加速,加上其体重,让骑兵拥有巨大的冲击力,这股冲击力,本身就是可怕一件武器;如果这骑兵手中再拿一挺长枪,那么,对落单的步兵来说,便是噩梦一场:我们步兵手中的剑,不仅砍不到马上的骑兵不说,也根本无法招架敌方骑兵手中的长枪。”

    三人遂陷入了又一轮的沉思当中;再如此几番沉思与讨论过后,长安君道:

    “如此看来,我们必须走出奇制胜之道。既然敌方两翼骑兵优势大,我们就从中路发起攻击;攻击过程中,我方当不断变换攻击之方向,且伴随无数佯攻,使敌方骑兵部队疲于奔命。”

    受到长安君的启发,无邪忽而思如泉涌道: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