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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疑虑乱心,无邪斩心魔(下)

    怀林高人一字一句道:“念六字大明咒前,先做好这三调:调姿势、调呼吸、调意念,而后,观想自己的头部为莲花苞;自己的躯干(身体、脊柱)则为根莲花杆,想象自己的身体消失了,完全化作了莲花一株,接着,观想莲花苞慢慢地绽放。

    此时,这个尘世间的‘你’仿佛已不存在,而在绽放开的花苞里,包着一座莲台,莲台之上,坐着或站着你最崇敬的佛。”

    长安君依照怀林高人所言,闭目观想;怀林高人继续说道:

    “而后开始诵读经文。

    诵经一开始一定要高声、有节奏的诵读,不能默念;尤其是是耳根功能未修出、容易被外界声音干扰的人,采用默念、默诵往往功效不高。

    声音有波,所以高声、有节奏地读诵经文,其音波就会进入阿赖耶识,进而达到治病、开智慧等意想不到之效果;但,若未掌握节奏,高声诵经也常常让人疲惫不堪。

    因此,无论念佛还是持咒,都应先用金刚诵一个阶段,即音诵:嘴唇、牙齿不动,嘴巴微张,舌头弹动;而后,再进行瑜伽念,即默念。

    因为,如果直接用瑜伽念,只动用了眼根和意根,耳根未参与进来,就很容易被外境所牵,难以收到好的效果;金刚诵时,同时动用了嘴、眼、耳、意根,如此一来,才能进入诸根互进或同进的状态。

    等到当耳根能完全关闭时,内在的意识不再向外追寻时,方才能开始使用瑜伽念。

    瑜伽本乃相应之意,金刚则为降伏之意;惟有先降伏,而后才会有相应;因此,用金刚诵很容易降伏体内之气,能使其不散乱,进而可使得意识不散乱。

    如若,人安坐于此,但心却妄念纷飞,则说明气未住,神未闲;正所谓,气浮则心躁,心燥则气更浮。若气住,便可神闲,则不会妄念纷飞,自然能入定。金刚诵修得好的人不会生气,不会有嗔恨心,也不会有欲望。”

    长安君静心聆听怀林高人之洞见,受益匪浅。

    理乱堂中,长安君收回思绪,遂将几年前从怀林高人处讨教而来的金刚诵念六字真言之法悉数教与无邪。

    无邪依照长安君的引导,调息、观想,诵念经文;一轮下来,不禁觉得整个人神轻气爽,就连思路也更加简单、清明起来。

    眼看效果不错,三人十分满意。

    是夜,无邪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遂干脆起身,细细研究一番千层宝塔残局。

    正自奕在关键之处,无邪剑眉紧缩,随意捏起一颗白子,就在举棋不定间,哪知这手指头竟然被这颗白子给扎了一下,一颗鲜红的血珠从无邪指间冒出来,却瞬间就被这颗白子给吸收干净。

    无邪拿起被扎的食指瞅了半天,却没见血冒出来;指头疼的却很真切,由此,心下忽而想起花若与长安君先前在文宗阁的话音:

    “此棋盘一旦易主,必食纳其新主之鲜血以为盟约。”

    花若:“可以用此棋盘来控制虚魔军?“

    长安君:“虚魔军,很难练成。”

    花若:“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做到吧。”

    思及此,无邪不禁又觉得心烦气躁起来;遂扔了棋子,又起身躺与床铺之上。

    经过白日的一番折腾,内观与审视将无邪的梦境搅动得离奇异常。

    梦中,无邪化身为一位暴戾异常的帅,与自己的父,韩敬山对弈象棋;只是,这象棋与我们平日走的象棋大相径庭,无邪与其父走的乃是活人象棋。

    这幅以地为盘的巨大棋盘上,从将帅到兵卒,所有的棋子都是由活人扮成;从高处俯瞰此棋盘,有如某人摆置的离奇阵局。

    待走进了细看,才能发现:这活人棋子却又远非真正的活人——他们形似活人,神情却十分呆滞怪异,且全身上下皆无皮肤覆盖,暗红色的肌肉群与白色的肌鞘都一览无余地裸露在外,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化身为帅的无邪端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只见那宝座上却是镶满了各种颜色的奇异珠宝,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一片沉寂当中,忽而,只听得宝座上的无邪一声令下:

    “兵快去!向先一步,去吃掉那个卒!快点给我吃掉!”

    无邪话音刚落,这个活人装扮的兵,就真的跨过了面前的楚河汉界,直直地走到卒的面前,将这个卒的头、四肢分家,而后,分别给吃进了肚子里!

    宝座上的无邪见状,拍着扶手哈哈哈笑着称好;床榻之上的无邪,却在自己梦中的狂笑声之中,惊叫着醒了过来;脑海中竟又想起来文宗阁的对话:

    “此棋盘一旦易主,必食纳其新主之鲜血以为盟约。”

    花若:“可以用此棋盘来控制虚魔军?“

    长安君:“虚魔军,很难练成。”

    花若:“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做到吧。”

    床榻之上,无邪满头大汗,失魂落魄;这几句话就如有某种魔性一般,盘恒在无邪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衔山国;东篱兵临城下,第三日。

    信使终于将东篱兵临城下之消息传达到给了于天神山狩猎的三国君王。

    衔山、兰泽、西风三国的国君在大惊之余,命令全军即刻动身折返衔山,以援长安君;当即,三国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向衔山开进,但大家均心知肚明,这回程的三日,已经足以发生翻天覆地之变化。

    路途之中,马鞍之上;三国之君们,对于留守衔山的三千士兵、长安君及各自的子嗣都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他们行吗?”

    “长安君,你能行吗?”

    “花若,你能行吗?”

    “无邪,能行吗?”

    由此怀疑,三位国君的心中,也各自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衔山国内。

    早起的无邪,又披衣坐于棋盘之前,呆呆地望着棋盘,暗自下定决心道:

    “最后一局。不论输赢,就此打住。如果败了,我便自饮迷药,使自己昏迷,以免误战局。”

    一面这么想着,无邪一面又习惯性地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一颗白子,自奕破局。

    就在无邪放下对破局、获胜的执念之时,他的棋技发挥得道更是炉火纯青,思路也越发清奇,深思熟虑,步步为营。

    棋盘之上,两条龙,一黑一白,彼此撕杀纠缠,双方的身形时而渐短、渐小,时而又增长、增大;就在无邪讲最后一颗白子落下棋盘时,眼见这黑龙渐渐缩小,乃至渐无,无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破了白子落败的定局——他破了此千层宝塔残局!

    半晌,无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死盯着棋盘,对于这局自己早已不抱希望,反倒却是出其不意破局而胜的意外结果自己亦感到十分震惊。

    想想这盘妙局,他无邪对着几乎是连下了三天三夜,虽抱着必胜的信念,却是一次比一次输得更惨;不得不说,当前的结果是在太过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