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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那个努力想靠近你的人(上)

    花若寝宫内,花若与舅舅相对而坐。

    在与舅舅庄榆言的交谈中;花若提到自己失去记忆之后,反复出现的梦境。

    “其实,我也并非是对于之前的所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念想……自从被两位恩人救下之后,我便总是会做同一个梦,因为我醒来对过往一概全无印象,所以……我猜想,这个反复出现的梦境,可能多少会与我之前的经历有所关联……”

    说及此,花若便一五一十将自己梦中所见告知于舅舅,因反复梦见相似的情景,其细节自是记得真切,对梦中次次舍身救下自己的妇人,花若更是描述得仔细。

    舅舅方榆言听完花若的描述,心中便对该妇人的身份有了几分判定,他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专程带来的画像缓缓递给花若。

    花若一脸不解的接过来舅舅递过来的纸张,将其展开来,才发现画像中的正是反复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那位妇人;如今,手中真真实实地拿着她的肖像时,花若才发现自己与此妇人的样貌竟是如此相似。。

    花若当下心中疑云满布:

    “这是……”

    舅舅方榆言看了眼花若手中妹妹的画像,眼圈微红,默默向花若点了点头,道:

    “你的生母……先王后……”

    “先……王后?……先?……”花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虽对生母的记忆依旧全无,眼泪却竟然毫无征兆地盈满眼眶。

    花若盯着手中的画像,手指有些微微颤抖:

    “我母亲是……何时?……因何事……”

    舅舅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道:

    “或许,你此番的失忆,乃是老天爷对你的眷顾吧……先王后……正是……同你在天神山狩猎时……一起出的事故……”

    “什么事故?”

    “消失得无影无踪……踏遍整座天神山也没能找到关于她的任何踪迹……”方榆言黯然道。

    花若忙道:“没找到并不一定代表她一定有事!你们先前不也以为我已经不在人间了吗?”

    方榆言沉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却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的哀寂;事实上,正是花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他才终于接受了妹妹一定是早已经不在人世的这个“事实”;即便是这次花若“奇迹般生还”,依旧未能撼动他心中这份早已经成定局的对于丧亲的悲伤的认同。

    “舅舅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会找回我母亲的!”花若不忍再见方榆言眼中的悲伤,抓住舅舅的胳膊坚定道。

    方榆言点点头,待心绪稍微平静些之后,缓缓道:

    “能找回……那……当然是幸事;整件事情……若只是一个意外,倒也便罢……但,这一年多来,我一直纠缠难以放下的……正是在疑心……”

    “疑心什么?”花若追问道。

    “这一切……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预谋……”

    “预谋?!”花若心中大为震撼,“预谋?为什么?……什么人……会同我……有如此生死刻骨之恨?”

    “实不知……我只是……只是隐隐有一种感觉,目前尚未发现有任何实质的证据……”方榆言解释道。

    “嗯。”花若点点头,方榆言的话,在他心中留下了沉甸甸的印象,花若的思绪一一闪过过方才在大殿当中见过的人的脸,暗自思忖道:

    “会有这个人吗?会有谁曾经是我过往的仇敌吗?若有,会是在方才所见之人当中吗?还是说……我曾经在外树了什么敌?”

    刘家堂屋中。

    刘疏桐刚刚帮花沫施诊完,花沫一面自己轻拍着脚踝的伤处,一面向刘疏桐道谢:

    “有劳刘医官了,”花沫一面说,一面整理鞋袜自己试着站立起来,“这方才三日,这伤处竟已好了大半,我当可马上下地自由行走了。”

    “不可,”刘疏桐闻言,一脸严肃向花沫道,“需再多养几日。清野,你扶花沫殿下出门。”

    刘清野闻言,忙上前搀扶起花沫;花沫听罢刘疏桐对自己见外的称呼,便道:

    “刘医官……以后可喊我花沫即可,这殿下二字……就大可不必了。”

    “这……似乎不太妥当?”刘疏桐迟疑道。

    花沫双目含情,浅笑道:“没什么不妥当的。”

    刘疏桐勉为其难道:“那……好吧。花沫……花沫公子。”

    二人言毕,刘清野扶住花沫,三人一同向门外走去;刚到门口,刘疏桐才想起续给花沫的膏药还未拿,忙向刘清野道:

    “清野,方才让你拿新拿了几剂膏药出来给花沫公子带回去,你放在何处了?”

    经姐姐这一提醒,刘清野这才想起膏药的事情,忙将花沫往门边一考,一面转身回屋,一面喊道:

    “哦,我去,我去拿!你们等我会儿。”

    花沫这被突然的一撂,差点重心不稳的要倒地,幸好地刘疏桐上前将他扶了一把,这才重新找回重心。

    这忽如其来的一次意料之外的亲密接触,突然让站在花沫身旁的刘疏桐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去看看……清野是不是找到了那些膏药……”

    “放心吧,自己经手的事,清野应当是最清楚的。我们等他回来便是。”花沫依门侃侃道。

    听闻花沫此言,刘疏桐虽觉得百般不自在,却也不得不留下来陪着刘清野看门前的车来人往;恰此时,一匹白马款款而过,马背上端坐着样貌甚为般配的一男一女,二人浅笑吟吟,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爱意,引来不少路人驻足赞叹;花沫和刘疏桐的目光亦被此一对眷恋所吸引而去。

    看得片刻,这一对人儿越走越远,花沫想起来自己的坐骑,再低头看看自己因这宝贝坐骑而扭伤的脚踝,忍不住一声叹息,低语道:

    “为何别人的马背上可以托着自己的心爱之人,而我……”

    刘疏桐闻言,忙安慰道:“什么人都不托,那你骑起来不就更安全、更方便了吗,若多一个人在马上,恐怕是又要妨碍到花沫公子的。”

    花沫闻言,一脸愣怔加几分尴尬。

    本来花沫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和袒露心声之人,如今情境使然,让他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暧昧不清的话,结果,更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个女子还一点都未曾明白其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