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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迈向你的九百九十九步(上)

    吴竹羽定定地看着手中这把发簪,不明所以道:

    “殿下……这是……”

    “送你了!”无邪轻描淡写道。

    “送……给我吗?可……为何?”吴竹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为何,”无邪故作一脸轻松道,“昨日见你戴了一对羊脂玉的莲花耳坠,今日刚好从所收的贺礼中见着这支羊脂玉的莲花多宝簪子,想着跟姑娘你的耳坠倒是绝配,于是便拿来借花献佛咯,反正……这簪子我留着也无用。”

    “这……殿下的美意小女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小女断不敢轻易收受殿下如此珍贵之礼物。”

    “唉,真啰嗦,”无邪假装不耐烦地将手臂交叉叠于胸前道,“还以为……”

    “什么?”吴竹羽不解道。

    “还以为,你身为棋王之女,也是见过世间之人,这心性定当与这一般之女子不同……哪知,嗤,原来姑娘你与她们别无二致啊,开口就是大道理……什么’蜈蚣不受禄’……”无邪转而盯住吴竹羽道,“那姑娘可知,这蝎子可受禄?”

    “扑嗤“,吴竹羽被无邪这触不及防的突然幽默逗得捂嘴不及,直接笑出音来,当即觉出不妥,便是扑通一下跪地,慌慌忙忙的向无邪解释道:

    “请殿下恕罪……小女并非故意……并非是想对殿下不敬……我……”

    无邪一把扶住吴竹羽道:

    “咱……能不能先起来再说?”无邪说罢将吴竹羽从地上扶起,“你说,你把这地跪得这么干净,回头,有人要是追着给你发月钱怎么办?”

    吴竹羽想笑又不敢笑,一脸尴尬地站起身来,待吴竹羽站稳了身子,无邪歪着头,试探性地向她问询道:

    “不过……我今天这突然的举动,是不是非常非常不妥?是不是,把你吓到了?嗯?”

    吴竹羽被无邪这肆无忌惮的目光盯得两颊绯红,只能垂目盯着地面:

    “没有……是小女……只怪小女见识粗浅,还望殿下恕罪。”

    “又恕罪?你这没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让人恕你之罪两次,这谁受得了啊。”

    “我……”吴竹羽闻言,又欲欠身行礼,竟又被无邪一把握住双手,重又给扶了起来。

    “嘿嘿,行了,我跟你开玩笑呢!看把你给吓的……是我不对。”无邪收起笑容,正色笑道,“今天我来呢,也没别的,就是想送你个簪子,你看,你还愣是不要我送的东西……你说……这让我这堂堂郡王,如何下得了台啊?

    依我看,不如,你就先收了这个簪子,倘若以后,姑娘发现什么跟本王特别般配的物件什么的,你也可以送我的嘛!此之谓,礼尚往来也,你说,是也不是?竹羽姑娘?”

    吴竹羽见无邪心意已决,便道:

    “既然殿下如此盛情,却之不恭,那小女就收下了。”

    无邪朗声道:

    “这才对吗!送个小礼物而已,哪有那么复杂呢?”

    兰泽国,花若自回来之日起,便一直在着手调查天神山一事,奈何,总是在刚刚让人燃起一点点希望之火后,便频频遭遇阻碍,导致一次次的欢喜皆落空,最后落得个头绪全无,花若为此苦恼不已;此刻,他脑中回响的,便是方才侍卫来报的坏消息。

    侍卫:“我们正要去找他来问询天神山一事,哪知,刚到府上,发现副侍卫长在书房内,已……亡故多时……”

    花若震惊不已:“死了?因何而死?为何,偏偏是在此时?”

    侍卫:“这个……属下不知……据说是,这身上并无发现任何致命伤口,所以,怀疑他是因为某个旧疾复发而猝亡;只是……天神山一事,他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最后一个知情人了……他这条线索一断……我们便是再无踪迹可寻了……”

    花若揉着酸痛的眼眶,问道:“现场可是一直有我们的人在守着?”

    侍从:“是,一直有人在看守。”

    花若:“好,你再吩咐下去,现场除了我,不许任何人进入。”

    副侍卫长书房中,副侍卫长趴伏在书案之上,果然,身体看起来并无任何异样;花若绕着尸身来回踱着步子,左一圈,右一圈,心中不甘心道:

    “总有什么!一定有什么破绽。这知情人士接二连三的出事,绝不会是巧合……可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谁?”

    花若停下脚步,目光定定落在副侍卫长的脸上;副侍卫长的面部表情扭曲,显示其死可能极度痛苦。

    一个念头忽闪而过,花若闪身出屋,向守卫道:

    “速去让人将冰块搬至此屋,至于尸体四周上下,防止腐坏;安排人昼夜看守此处,没有我的准许,任何外人都不得靠近这里半步。”

    话音刚落,花若人已经飞出数丈开外。

    书房中,花若行云流水,一口气写下书信一封,遂又命人快马加鞭将此信送出。

    花若书信欲寄之人,正是远在衔山的静无风与静以望二人。

    是夜。

    静无风寝房中,静无风又做着那个自己早已经做了无数次的梦;依旧是与父母亲友一起爬山;依旧是明知那最有趣之地就在咫尺,却是无法独自一人只身前往;静无风向母亲央求道:

    “那里,就是那里!母亲,如果我们能在那里建所房子定居下来,那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事情。终日生活在如画的美景当中。”

    母亲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做不到;至少,还不是现在……现在还不能够。”

    “可是……为什么?”静无风疑惑不解;终了,还是随了众人悻悻而离去。

    静无风在一场暴雨一般阴沉、厚重的憾意中醒来,方才梦中熟悉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永远达不到的风景;每一次的失之交臂。”

    次日清晨,大门早早地就被人拍响了。

    静无风前去应门,竟拿到了一封由花若所书之信笺。

    “花若给咱们写信了?”静以望喜出望外道,“这小子行啊!心里有我们啊!我还以为这回去以后天天荣华富贵的,怕不是早就把我们这患难与共的人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行!还真是够朋友!快打开看看,他都说了些什么。”

    静以望从静无风手中接过信,一把拆开来,一目十行地读完后,带着几分摸不透的神情,将信递回给了静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