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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蒙冤入狱(中)

    静以望难以置信道:“就这?你刚才弹的这个?”

    岫溪继续点头:“嗯!对啊。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静以望再度深吸一口气道:“哦……哪能呢!连这旋律……听起来十分冻人。“

    岫溪激动道:“真的?动人吗?我就知道,我幼年时打下的音乐品味是极好的!”

    “对!冻人!你看,我的腿都开始打哆嗦了。”静以望揶揄道。

    “你!揶揄我!”岫溪恼羞成怒,又开始追着静以望打:“你别别我抓住,抓住看我不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静以望边跑边夸张道:“哎哟哟,我好害怕呀!不过,有本事你先抓到我啊?”

    静以望左闪右躲,身形无比灵活,岫溪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眼看岫溪就要追上时,静以望一脚踏上座椅,飞身上桌。

    身后,岫溪见状,也不甘示弱地踩上椅子,欲从桌上飞跃而过,哪知,这功夫不到家,岫溪整个人从桌上飞起来,眼看就要趴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静以望飞身向前,欲接住从桌上摔落的岫溪,哪知,这脚却被椅子给绊了一下,如此,就在一瞬间,二人双双着地:岫溪整个人趴倒在地;静以望侧身倒卧在地,揉着自己的腰,哎哟哟地叫唤。

    原本以为这岫溪摔得不轻,静以望咬牙做起身,正欲去探看岫溪的状况,不意,这岫溪竟飞快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直奔静以望而来。

    静以望吓得一骨碌爬起来,疯狂逃窜;一边跑,一边万分得意地向后张望着,不意竟被什么给撞了个正着,静以望哎哟一声倒地,一边叫唤着,一边抬头,这才发现来人正是花若。

    “你……怎么来了?”静以望讶然道。

    “是啊!你……你还来找我干嘛?”岫溪一见来人是花若,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赶快走吧!我已经答应嫁给衔山皇太子司马宁了!无论你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再对你回心转意的!你赶快走!”

    地上的静以望一脸滑稽地看着花若道:“你看看,人家说了,让你别打她的主意了,她……已经名花有主咯!”

    “我是来找你的。”花若无心玩笑,直奔主题。

    “找我?”静以望一脸惊讶,“找我何事?”

    情急之下,花若差点说漏嘴:“你姐……我是说,你兄长,他被抓了!”

    “被……被抓?”静以望一骨碌从地上翻身站起,难以置信道,“被谁抓了?抓哪儿去了?”

    花若一把抓住静以望胳膊:“你快跟我来,我路上跟你细说!”

    想起身后的岫溪郡主,静以望扭头道:“我们有点儿急事,先走了!”

    岫溪气愤道:“走吧走吧!都走吧!一个也别留下,看着你们就心烦讨厌!”

    静以望安慰道:“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你启程那天我一定会赶过来送你的。”

    岫溪执拗道:“不必了!谁稀罕你送?你来不来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分别的!”

    “暂别!”静以望留下最后一句话,与花若一同快步离开。

    花若寝宫内。

    静以望抓耳挠腮道:“这可如何是好?”

    同样心急如焚的花若,此时却安慰静以望道:“别担心,你信我,我定不会叫她有事。”

    静以望皱眉道:“信。我当然信你!只是……这可是我亲……”静以望看了花若身后的寇启,连忙改口道:“我亲兄弟啊!”

    花若恳切道:“我知。你别想太多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叫亦尘毫发无伤地交还给你。”

    静以望无言地点点头:“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静以望起身离去。

    整夜,花若一刻也不能寐;眼见主子一天滴水、粒米未进,而今又彻夜不眠,把个贴身侍卫寇启也急得不行。

    夜深人静时,一盏孤灯下,花若独坐桌前,案上摊开放着的,正是一张王宫地牢的绘制图。

    一旁观察多时的寇启,此时一语点破花若心中的疑虑:“殿下是在担心纠结,若是将无风大夫救走,则意味着从此无法再见;若是将他留下,则难以保证他不受欺压和刑罚,乃至会无辜丢掉性命,是吗?”

    花若心下豁然开朗,暗自想道:“离开我,还是活下去,这么个简单的选择题,我居然一时之间都没有看出来。一心却只被可能失去她而悲戚心忧不已……”

    花若摇摇头,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惭愧道:“我哪里是欢喜她这个人呢?我或是更爱自己对她的感情吧!这才竟然忽略了她的自由与生命。犹豫在细枝末节之中!”花若惭愧不已,心下立即做出了个选择。

    是夜。花若夜探监牢中的静无风,想到即将到来的永远的分别,花若心思重重,却不意身后不远处有探子暗中跟随。

    见到牢房中一脸憔悴的静无风,花若无比心疼自己心爱之人,遂命崔宦官拿来钥匙,弯腰进了低矮的牢房。

    静无风从干草堆上站起身,二人无言相看,几近泪目;花若牙关紧咬,戚声低语道:“明晚,子时,会有人来带出去。”

    藏身于角落里的季赤的探子,将世子这句话听得分明;正欲继续监探下去,却听见前方走廊有人声,在模糊光线的掩护下,探子猫一样地溜身出了牢房。

    一语道完,花若却是怎么也忍不住这眼里的泪,簌簌滑下脸庞,花若暗自想:“从此不要再回来,从此不再相见,只要知道你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某个地方,我就心满意足了。虽当前高丽堕落致如此境地,朝内黑白颠倒,朝廷之外民不聊生,虽我知晓以我一己之力可能尚不能力挽狂澜,但是我却无法坐视不理,无视自身之责权所在,只做旁观。所以……就此,别过。”

    宰相府中,听着探子带来情报,李昌蒲心花怒放,拍桌叫好:“好!太好了!我们今晚于狱前抓他个现行,明日立即禀报王上!竟敢私自放走企图谋害王上之罪人,这难道不是未来世子有犯上之心的最好证据?”

    季赤与其母闻言,欣喜着互相点头称是。

    第二日夜,监狱四周埋伏了宿卫兵二十余人。

    子时一到,只听见远处的路上传来一阵阵模糊的声响,待窸窣的脚步声渐渐分明时,藏匿与绿植树丛之中的宿卫们大喝着冲出道路,将来人围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