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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一个怎么都赶不走的人,就留下来爱了吧(下)

    静无风被花若说得满脸通红,恼道:“别转移话题,那个……”静无风指着花若的手腕道,“我简直无法相信……”

    花若本来微红的脸被心爱女子这么一说,一下脸红到耳根,心下一乱,想:“糟了,竟然被她发现了,这下她又该说我无聊了。”

    虽这心里七上八下,猜不中静无风会如何反应,这嘴上却是依旧倔强道:“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不就是往手腕上刺了两个字吗?至于吗?太阳又没从西边儿出来。”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背着……家里人往身上刺字!”静无风愤愤然道,“你们兰泽圣人遗训中说好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污损的,怎么,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往上刺染了墨迹。”

    “这……确实是兰泽圣人传下的遗训,可我母后原是衔山国公主,所以,我也是有一半衔山血统的人。衔山圣人不亦有名言云:百无禁忌,诸邪回避嘛!”花若声音一低,继续说道:

    “再说了,这世人千万,却唯有此人才是我的最偏爱和独例外。我既早已经将她刻在了心里,又为何不能将她的字刺在腕上呢?这样一来,即便是不在她身边,她也时刻同我靠得很近了。”

    说道此处,花若话锋一转,道:“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曾经有多么羡慕能时刻待在你身边的人,甚至连暖香小院的那些日日受你照料的河豚、花草,同你种的草药我都曾异常羡慕过它们呢!”

    静无风一脸动容,花若趁机抓起静无风的手,煞有介事道:“哎哟,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咒术,我怎么一看到你话就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呢?所以,你一定是对我施了什么你师父交给你的控制人的秘术对不对?”

    静无风笑着试图从花若手中抽回胳膊:“别闹了。”

    “我没有。我是认真的。”花若握住静无风的手快速的沿着她的胳膊往上“攀爬”着,旋即与静无风的掌心相对;花若一把握住了静无风的手,二人十指相对,花若定定地看着静无风,动情道:

    “你知不知道,那日在神木山见你第一面时,我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虽后来,因天神山的那场事故遗忘了过去,但其实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我的心底。”

    说到动情处,花若忍不住抬手抚了抚静无风额上的几缕发丝,后将它们夹于静无风的耳后,倾身向前道:“你知道吗?自从以望告诉我实情后,我便逐一记起与你相遇的种种,从那时起,每天光是听到或想到你的名字都会心动不已,你说,这第一眼遇见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忘呢?”

    静无风闻言,眼圈微红,心中既甜蜜又悲伤,当下暗自想道:“明明自己也是满心向他,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如此想着,静无风当下握起花若的手腕,再次掀起他的衣袖,只见花若腕侧所刺的“亦尘
”二字周围的皮肤早已红肿,静无风无限怜惜道:

    “疼吗?”

    花若若无其事地嘻嘻笑道:“不疼不疼,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算什么。”

    “怎么能不疼呢?你看,这周围的皮肤都肿起来了。”静无风怜惜道。

    花若见状,安慰道:“小小伤疼何所惧。怜吾之人,吾更怜之;惜吾之人,吾惜之更甚。我这小小伤口,被你这么一心疼啊,早就不疼了!”

    说道此,静无风回想起自己曾为花若施展临境术的情景,想起自己当初并未将真相实言相告,心中不禁有几分犹豫和动摇起来:

    “当初,因担心这真相过于残忍,而未能忍心将实情告知于他,这样做,果真是对的吗?”

    想到这里,静无风遂轻叹道:“话说回来,先前你让我与以望来助你查清天神山一事……其实……”

    “咳,快别提了!这个陈年旧事,你可没有少为我费心!

    只是,因为时隔一载,所有线索中断,而我自己又不争气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才停滞不前……

    不过,你但别担心!虽不知为何,但我对此事却有实足的信心,我信这真相终会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刻,只是,我们只需要多一点耐心,再多给一点时间。”

    静无风正预备说什么,花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住静无风的胳膊说道:“诶,这马,你是不是依旧不会骑?”

    静无风愣怔了一下,被花若这么一问,脑海中多年前的一段记忆不禁浮现起来。

    十多年前,静无风五岁,静以望才两岁多时,一群黑衣人闯入家中,将他们的父母残忍杀害,家中的一位年老的仆人带着静无风与静以望刚逃出门外没多远,就被这伙儿来路不明的人追上了,无匹高头大马,瞬间将他们三人团团围在其中。

    只见其中一个貌似是领头之人默默朝其他四人一颔首,这老仆人瞬间被马上一人一剑穿心,倒地而亡。

    这静无风与静以望过于矮小,领头大哥一拉马头,想借他身下那烈马的铁蹄将姐弟二人置于死地,静无风眼看面前这匹健壮的高头大马抬起双蹄直立起来,小小的她虽不知死亡为何物,但依旧下意识地抱住了静以望,将自己小小的身子挡在静以望与这匹受惊的烈马之间,这烈马的蹄子踢过静无风的右手肘,鲜血顿时染红了小无风的衣袖。

    就在静无风闭上眼睛,将弟弟静以望紧紧抱在怀中,准备迎接这马踢的下一次击打,幸好被四处云游的玄知真人救下,这才免于命丧当日。

    “想什么呢?”花若向想得出神的静无风问道。

    静无风这才从多年前的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回忆中醒了过来,向花若点头道:“是,我从未学过骑马,只因……五岁时曾被一匹烈马踢伤过一回,这以后……每每再见着它们就心感害怕,所以就……”

    花若怒道:“啊?是哪匹不知好歹的马,竟敢伤你!我若是知道它此时此刻在何处,定帮你牵了它过来,让它当面跟你道歉才是!”

    静无风闻言,忍不住掩嘴而笑。

    见静无风被自己逗笑了,花若略感欣慰,转而又正色道:“不过,这马当年到底伤着你何处了?严不严重?”

    静无风摇摇头道:“无碍。只蹭掉了一小块皮而已。”

    花若追问道:“何处?”

    静无风扶着右手肘道:“手肘处。”

    “手肘?一块皮?”花若瞪大双眼,一脸忧戚地握住静无风的手臂,在手肘边仔细寻找着伤疤,终于在右手肘处发现了一个铜钱大小的白色疤痕。

    “是这里?”花若看着疤痕问道。

    静无风点点头。

    “这么大一个疤啊,你当时又那么小,那得多疼啊!”想象着五岁时小小静无风可能承受的惊吓与疼痛,花若一脸不忍,情不自禁地抬手想要触碰一下这伤疤,但又无声地放下了。

    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花若抬头向静无风说道:

    “你想学骑马吗?”

    静无风答非所问:“不敢……”

    “哎,没问你敢不敢,我问的是你想不想。”花若补充道。

    静无风脑子浮现花若、长安君与静以望每每飞身上马,绝尘而去的飒爽风姿;甚至连刘疏桐都可以骑着马儿来去自如,更不用提刘清野了,他似乎有着某种天生的能力,连最烈的马儿都可以被他驯服得妥妥贴贴的。

    想到这里,静无风遂向花若点头道:“想是想,不过……”

    “好!只要是亦尘想要做的,就是我需要尽力帮助达成的。这样,正好宫里收了这些个汗血宝马,明日,我便借来两匹,教你如何驾驭马匹,你看怎样?”花若热心建议道。

    静无风一时语塞;花若忙补充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等着我,明儿一早我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