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破相入真界（下）
众人信步行至崖顶尽头，前头虽已无路，远离山崖之处，约十丈开外，却耸立着一尊高细的石柱，石柱之上乃是一个几乎半悬空中的小小庙宇。
庙虽奇小，但庙宇之上，祥云叠至，紫气萦绕。
众人彼此互看了一眼，凡羽客道：“看来，那座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尹红衣看了看庙宇与山崖的遥遥之距，摸着灵孩儿的脑袋，轻叹道：“有一说一，只可叹，自己技不如人，这最后的希望，也是与我等不沾边了。”
灵孩儿嘀咕道：“可不是，这也太远了，怎么能去到那边呢？就算下到山脚，从下往上爬都没处脚下呢。”
静以望亦叹道：“我虽不服，不过看这距离，不服也不行了。”
确实，凭在场人的轻功，能一口气跃过这十丈的，只有花若、静无风、韩不识与紫华四人了。
花若转向其他三人道：“看来，这最后一步，只能由我们四人来完成了。”
静无风、韩不识与紫华三人闻言，彼此互看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四人拜别另八位，身轻如燕地朝那庙宇腾跃而去。
还未近得庙身，四位便被一股奇异的香味所吸引。
这股复杂的味道，叫有多年熬煮药材的静无风也纳罕不已：“这股味道，香中带甜，清心沁肺；闻者口齿生津，心气顺畅，情志振奋。我虽莫名有几分熟悉之感，却无法分辨这香究竟是用何种药材或香料所制成。”
待四人近得庙身，因无处落脚，便只得停歇在庙顶之上。
紫华喃喃道：“无量天尊。栖于庙堂之顶，弟子并非故意不敬，实属无奈之举。”
待紫华念叨完毕，花若道：“庙门狭窄，我先进入一探虚实；你们随后再入。”
韩不识道：“还是我去吧，你们等着。”
语毕，韩不识飞身向前；只见庙门边，一左一右各一个石墩；石墩之上，一个刻着“无始”，另一个则刻着“无终”，庙门上则书二字：“无极”。
韩不识看着这两字，心中暗道：“无极？庙虽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随后，韩不识欲推门而入，哪知，这门似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般，任由韩不识再三推打，却依旧无法打开。
紫华纳罕道：“这庙门哪有锁得如此严实的。这还叫人怎么进庙参拜呢？”
花若和静无风愣愣地看着紫华，紫华恍然大悟道：“也是！呵呵，建在这么个针尖儿之上，估计其用意也不是给人来随意参拜的。”
韩不识正欲放弃，飞身重回庙顶，这庙门却咯吱一声从内打开了；庙内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谁啊？这么冒冒失失的，竟也不敲门。”
四人心中暗自道：“这庙里有人！”
花若暗自道：“会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韩不识站在门下向内望去，庙内，乃是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两个花衫老者在围桌下棋，一个素衣老妇在一旁闭目打坐。三人虽须发皆白，却个个精神矍铄，或气宇不凡，或慈眉善目。
韩不识见状，躬身作礼道：“晚辈一行四人，一路寻迹前来，只因有要事相求，所以……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还请前辈见谅。”
“嗯，屋顶上的，都下来吧。”素以老妇闭目道。
庙顶上的三人闻言，依次鱼贯而入，挤身庙中；待四人站定，竟是将这小小庙宇挤得水泄不通。紫华与韩不识不得不紧贴庙墙，依窗而立。
庙的东北角，乃是一个雕功精致的香炉；香炉中熊熊燃烧着某种混合的植株，原先，四人所问道的那股奇异的香气，原来正是燃烧这植株所致。
静无风盯着那香炉，目不转睛，心中暗自纳罕，这炉中所烧之物究竟为何。
花若率四人齐齐向三位老者鞠躬行礼，异口同声道：“晚辈花若、亦尘、无邪、紫华，拜见三位前辈。”
花衣老者闻言，停止对弈，轻轻颔首；素衣老妇这才缓缓睁眼道：“不必多礼。”
花若继续作礼问道：“敢问三位前辈如何称呼？”
“我们嘛……”老妇缓缓从蒲团上起身，此时，众人才惊觉，此老妇身长一仗有余；众人皆需仰视才能见其面。若非她颔首，脑袋恐怕要顶破这小小庙堂的屋顶。
紫华见状，不禁由衷叹道：“前辈，您还真是……世外高人呐！”
素衣老妇微微一笑并不言语，转身从竹筐内拿起些许植株药材，置入那将尽未尽的香炉之中；遂又重新在蒲团上坐下，这才又向众人说道：“并非什么高人，贫道同一是也……”
“您是？同一法师？”静无风惊喜异常，却又不敢相信，只听得“噗通”一声，静无风跪倒在同一法师面前，抬手作礼道：“徒孙，静无风，拜见师祖。”
紫华见状，亦跪倒在静无风身旁，作礼道：“半个徒孙，曾紫华，拜见师祖。”
“哈哈哈，”同一法师大笑，“好一个半个。你们都起来吧。”
静无风一面缓缓一身，一面抑制不住地激动道：“师祖，您果然还活着！我就知道！”
“活？何谓活，又何谓死？”同一法师眯着双眼，乐呵呵道，“就这么说吧，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能够登上这鬼峰；而能‘活’着进入这真界的，定然是已‘死’之人了。”
花若与韩不识对视了一眼，低声道：“真界？”
紫华则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难以置信道：“什么？我们……都已经……死了？可这，摸着不像啊。”
事实上，在花若一行十三人从水屋出来后，所经历的那一次塌方中，“死去”的，远不止那跌入了万丈深渊，不见了踪影的阿九，而是所有人都未能在那次塌方中幸存下来。
同一法师继续说道：“死死生生，何必介怀，重要的是，你们此时此刻恰逢其时地出现在此地。”
紫华自嘲道：“是是，真的不必介怀……吁，幸好，我这摸着，还是完好无损。还好，还好。”
花若追问道：“莫非，同一法师您早知道我们会来？”
同一法师答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一切缘起于一念，执念，自然着相；弃念，自然悟空。”
紫华悄悄打量着同一法师，心中疑惑不解：“一直以来，我以为同一法师应当……应当是……”
同一法师微微一笑：“以为我应当是男子是吧。”
紫华歉意道：“请恕晚辈唐突。我本不该妄自揣度。”
同一法师道：“无妨。只是，这是男是女重要吗？”
紫华摇了摇头；同一法师道：“就是嘛！既不重要，何必挂怀。该丢的念头，就得狠得下心去丢掉。”
“善护念，无所住，”紫华当下悟道，遂作礼道：“多谢师祖点拨。”
庙虽奇小，但庙宇之上，祥云叠至，紫气萦绕。
众人彼此互看了一眼，凡羽客道：“看来，那座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尹红衣看了看庙宇与山崖的遥遥之距，摸着灵孩儿的脑袋，轻叹道：“有一说一，只可叹，自己技不如人，这最后的希望，也是与我等不沾边了。”
灵孩儿嘀咕道：“可不是，这也太远了，怎么能去到那边呢？就算下到山脚，从下往上爬都没处脚下呢。”
静以望亦叹道：“我虽不服，不过看这距离，不服也不行了。”
确实，凭在场人的轻功，能一口气跃过这十丈的，只有花若、静无风、韩不识与紫华四人了。
花若转向其他三人道：“看来，这最后一步，只能由我们四人来完成了。”
静无风、韩不识与紫华三人闻言，彼此互看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四人拜别另八位，身轻如燕地朝那庙宇腾跃而去。
还未近得庙身，四位便被一股奇异的香味所吸引。
这股复杂的味道，叫有多年熬煮药材的静无风也纳罕不已：“这股味道，香中带甜，清心沁肺；闻者口齿生津，心气顺畅，情志振奋。我虽莫名有几分熟悉之感，却无法分辨这香究竟是用何种药材或香料所制成。”
待四人近得庙身，因无处落脚，便只得停歇在庙顶之上。
紫华喃喃道：“无量天尊。栖于庙堂之顶，弟子并非故意不敬，实属无奈之举。”
待紫华念叨完毕，花若道：“庙门狭窄，我先进入一探虚实；你们随后再入。”
韩不识道：“还是我去吧，你们等着。”
语毕，韩不识飞身向前；只见庙门边，一左一右各一个石墩；石墩之上，一个刻着“无始”，另一个则刻着“无终”，庙门上则书二字：“无极”。
韩不识看着这两字，心中暗道：“无极？庙虽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随后，韩不识欲推门而入，哪知，这门似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般，任由韩不识再三推打，却依旧无法打开。
紫华纳罕道：“这庙门哪有锁得如此严实的。这还叫人怎么进庙参拜呢？”
花若和静无风愣愣地看着紫华，紫华恍然大悟道：“也是！呵呵，建在这么个针尖儿之上，估计其用意也不是给人来随意参拜的。”
韩不识正欲放弃，飞身重回庙顶，这庙门却咯吱一声从内打开了；庙内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谁啊？这么冒冒失失的，竟也不敲门。”
四人心中暗自道：“这庙里有人！”
花若暗自道：“会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韩不识站在门下向内望去，庙内，乃是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两个花衫老者在围桌下棋，一个素衣老妇在一旁闭目打坐。三人虽须发皆白，却个个精神矍铄，或气宇不凡，或慈眉善目。
韩不识见状，躬身作礼道：“晚辈一行四人，一路寻迹前来，只因有要事相求，所以……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还请前辈见谅。”
“嗯，屋顶上的，都下来吧。”素以老妇闭目道。
庙顶上的三人闻言，依次鱼贯而入，挤身庙中；待四人站定，竟是将这小小庙宇挤得水泄不通。紫华与韩不识不得不紧贴庙墙，依窗而立。
庙的东北角，乃是一个雕功精致的香炉；香炉中熊熊燃烧着某种混合的植株，原先，四人所问道的那股奇异的香气，原来正是燃烧这植株所致。
静无风盯着那香炉，目不转睛，心中暗自纳罕，这炉中所烧之物究竟为何。
花若率四人齐齐向三位老者鞠躬行礼，异口同声道：“晚辈花若、亦尘、无邪、紫华，拜见三位前辈。”
花衣老者闻言，停止对弈，轻轻颔首；素衣老妇这才缓缓睁眼道：“不必多礼。”
花若继续作礼问道：“敢问三位前辈如何称呼？”
“我们嘛……”老妇缓缓从蒲团上起身，此时，众人才惊觉，此老妇身长一仗有余；众人皆需仰视才能见其面。若非她颔首，脑袋恐怕要顶破这小小庙堂的屋顶。
紫华见状，不禁由衷叹道：“前辈，您还真是……世外高人呐！”
素衣老妇微微一笑并不言语，转身从竹筐内拿起些许植株药材，置入那将尽未尽的香炉之中；遂又重新在蒲团上坐下，这才又向众人说道：“并非什么高人，贫道同一是也……”
“您是？同一法师？”静无风惊喜异常，却又不敢相信，只听得“噗通”一声，静无风跪倒在同一法师面前，抬手作礼道：“徒孙，静无风，拜见师祖。”
紫华见状，亦跪倒在静无风身旁，作礼道：“半个徒孙，曾紫华，拜见师祖。”
“哈哈哈，”同一法师大笑，“好一个半个。你们都起来吧。”
静无风一面缓缓一身，一面抑制不住地激动道：“师祖，您果然还活着！我就知道！”
“活？何谓活，又何谓死？”同一法师眯着双眼，乐呵呵道，“就这么说吧，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能够登上这鬼峰；而能‘活’着进入这真界的，定然是已‘死’之人了。”
花若与韩不识对视了一眼，低声道：“真界？”
紫华则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难以置信道：“什么？我们……都已经……死了？可这，摸着不像啊。”
事实上，在花若一行十三人从水屋出来后，所经历的那一次塌方中，“死去”的，远不止那跌入了万丈深渊，不见了踪影的阿九，而是所有人都未能在那次塌方中幸存下来。
同一法师继续说道：“死死生生，何必介怀，重要的是，你们此时此刻恰逢其时地出现在此地。”
紫华自嘲道：“是是，真的不必介怀……吁，幸好，我这摸着，还是完好无损。还好，还好。”
花若追问道：“莫非，同一法师您早知道我们会来？”
同一法师答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一切缘起于一念，执念，自然着相；弃念，自然悟空。”
紫华悄悄打量着同一法师，心中疑惑不解：“一直以来，我以为同一法师应当……应当是……”
同一法师微微一笑：“以为我应当是男子是吧。”
紫华歉意道：“请恕晚辈唐突。我本不该妄自揣度。”
同一法师道：“无妨。只是，这是男是女重要吗？”
紫华摇了摇头；同一法师道：“就是嘛！既不重要，何必挂怀。该丢的念头，就得狠得下心去丢掉。”
“善护念，无所住，”紫华当下悟道，遂作礼道：“多谢师祖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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