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阿九跟我说，明日便是太子迎娶公主的日子，整个东宫都忙着明日的婚事，只有千宫殿，安静的不像话，十二月初六，真是一个好日子。
当年我嫁到东宫的时候，也是很热闹的，皇城就是一个很大的牢笼，看似华丽，却困住了无数人。
“太子在哪？”我问阿九，阿九将刚泡好的茶端到我面前，说:“皇上让太子安排明天的婚事行程，现在还在大殿，估计要到晚上才过来。”
阿九以为我是伤心明天太子要娶湖国公主的事，还劝慰:“这几日太子爷一直留在咱们千宫殿，太子妃也无须担心。”
“阿九，帮我准备出宫的行头，我要出宫一趟。”我吩咐阿九，阿九有些不解，还问出宫干嘛，“你在宫里守着，让多福在宫门口等我。”
阿九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
无论怎样，我都应该见一见这一位湖国公主。
多福已经安排好马车了，他扶着我上了马车，又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出宫令牌。
我畅通无阻的出了宫，马车一路行至驿站，皇上吩咐以正妃之礼迎娶湖国公主，连驿站都张灯结彩，丝毫不敢马虎，我让多福拿着令牌去请公主一聚。
我在马车上，等着这位公主，没过多久，公主便来了。
她本是一国公主，本不必向我行礼，可是她还是朝我行了个礼，我仔细打量她的模样，生的俊俏，容貌在宫中也是上等的。
她似乎有些害怕，也是，如今我是太子妃，秘密的来找她，确实不怕都不行。
“不知姐姐找我又何事？”她虽害怕，还是先开了口。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睛真纯净，若来了宫里，怕是再也没有这般好看干净的眼睛了吧。
“你，真的想嫁给太子？”我问她，她先是一惊，很快就恢复神色:“父皇隆恩让我做和亲公主，我自然愿意嫁给太子。”
想来还是有些拘束，所以才说这些表面的话，我掀开了帘子一角，看着喧闹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说:“还未嫁进东宫的时候，我常常偷跑出来，我的父亲是大将军，哥哥又是少将军，我的姑姑曾随我父亲一起上战场，他们的豪气干云影响了我，我也是一个只爱武装不爱红装的姑娘，我常常去都城最大的客栈里听说书先生说江湖故事，自小我就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侠女。”
公主似乎并不明白我想跟她说什么，但她还是很有修养，并没有问我，只是说:“早就听闻姐姐的娘家鬼家是南国的将相之家，姐姐自然也是豪气爽朗的女子。”
“是吗？”我放下帘子，看着她温婉娴淑，大家闺秀的模样，继续说:“我永远也做不到了，我还年少的时候，在街上游玩，当时还是皇子的太子遇见了我，他只是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皇上第二天便下旨他封为太子，而我被许配给他做了太子妃，我当时年幼，并不想入宫，可是皇上以我兄长的性命逼迫我嫁给太子，我进了东宫，成了太子妃，本是你所说的隆恩，可是却成了我的末路，皇上想要除了我们鬼家，所以湖国使者说要联姻时，皇上选了太子，还下令以正妃之礼举办，我知道，很快，我就会被贬，运气好，贬为侧妃，在宫中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运气不好，沦为阶下囚，算着余下的日子。其实你入不入东宫，于我而言，都没有那么重要，谁做太子妃，我也不在乎，但我很怕，怕你有一日你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应该寻一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不应向我一样，爱不得，求不得，恨不得。”
这宫中的日子很难熬，每一天，都是折磨，可还是有无数人都羡慕，都想要，她们都觉得，能活到最后的一定是自己。
我看着她下马车时的犹豫，也知道她此时的心中的困惑，我并不奢求她能够选择不进宫，我只想她明白，她以后要走的路。
我回了宫，太子已经在千宫殿等着我了，他似乎很生气，我让阿九下去，房间里只剩下我跟他。
他看着我，问我:“你出宫去哪了？”
“你不是知道吗？”我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可是还未喝，就被他抢走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你又在想什么？”我知道他生气我去见了那位公主，可我并不打算向他解释。
“到底是你演的太好，还是我太蠢了，我竟什么都没发现。”他似乎很痛苦，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痛苦呢？我到今日这一步，全是因为他。
“无论我是演的还是真的，我的下场都好不了，不是吗？”我看着他，他被我的话吓到了，他赶紧握住我的手，同我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坚定，我知道，他能说到就一定能做到，可是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你知道为什么从前我那么讨厌你吗？”
他没有说话，“因为你的一句话，我被许配给你，为了这场婚事，我的兄长被抓，从小照顾我的姑姑被我爹打死，而我，亲手把我所有的希望打破，你费尽心思要娶我，可是新婚之夜却让我独守空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只是想利用我父亲在朝中的威望让你当上太子罢了。”
“够了，”他打断我的话，他抓住我的肩膀，跟我说:“从前我的确是为了太子之位，可现在我是真心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你不要做傻事！”
“你真的能保护我吗？如果你能，那你就不用利用我来当上太子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能保护好我。”我挣脱来他的手，转过身，不再看他说:“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又听见他在门口同阿九说好好看着我，别让我再到处乱跑，其实他早该知道这一切的，从他决定娶我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我跟他的结局。
我看向窗外，雪已经停了，院子的梅花，开得真好。
若我当初没有进宫，我现在会不会和师父在一起，去看这世上最好看的白雪红梅呢？
然而，这世上，并没有如果。
当年我嫁到东宫的时候，也是很热闹的，皇城就是一个很大的牢笼，看似华丽，却困住了无数人。
“太子在哪？”我问阿九，阿九将刚泡好的茶端到我面前，说:“皇上让太子安排明天的婚事行程，现在还在大殿，估计要到晚上才过来。”
阿九以为我是伤心明天太子要娶湖国公主的事，还劝慰:“这几日太子爷一直留在咱们千宫殿，太子妃也无须担心。”
“阿九，帮我准备出宫的行头，我要出宫一趟。”我吩咐阿九，阿九有些不解，还问出宫干嘛，“你在宫里守着，让多福在宫门口等我。”
阿九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
无论怎样，我都应该见一见这一位湖国公主。
多福已经安排好马车了，他扶着我上了马车，又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出宫令牌。
我畅通无阻的出了宫，马车一路行至驿站，皇上吩咐以正妃之礼迎娶湖国公主，连驿站都张灯结彩，丝毫不敢马虎，我让多福拿着令牌去请公主一聚。
我在马车上，等着这位公主，没过多久，公主便来了。
她本是一国公主，本不必向我行礼，可是她还是朝我行了个礼，我仔细打量她的模样，生的俊俏，容貌在宫中也是上等的。
她似乎有些害怕，也是，如今我是太子妃，秘密的来找她，确实不怕都不行。
“不知姐姐找我又何事？”她虽害怕，还是先开了口。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睛真纯净，若来了宫里，怕是再也没有这般好看干净的眼睛了吧。
“你，真的想嫁给太子？”我问她，她先是一惊，很快就恢复神色:“父皇隆恩让我做和亲公主，我自然愿意嫁给太子。”
想来还是有些拘束，所以才说这些表面的话，我掀开了帘子一角，看着喧闹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说:“还未嫁进东宫的时候，我常常偷跑出来，我的父亲是大将军，哥哥又是少将军，我的姑姑曾随我父亲一起上战场，他们的豪气干云影响了我，我也是一个只爱武装不爱红装的姑娘，我常常去都城最大的客栈里听说书先生说江湖故事，自小我就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侠女。”
公主似乎并不明白我想跟她说什么，但她还是很有修养，并没有问我，只是说:“早就听闻姐姐的娘家鬼家是南国的将相之家，姐姐自然也是豪气爽朗的女子。”
“是吗？”我放下帘子，看着她温婉娴淑，大家闺秀的模样，继续说:“我永远也做不到了，我还年少的时候，在街上游玩，当时还是皇子的太子遇见了我，他只是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皇上第二天便下旨他封为太子，而我被许配给他做了太子妃，我当时年幼，并不想入宫，可是皇上以我兄长的性命逼迫我嫁给太子，我进了东宫，成了太子妃，本是你所说的隆恩，可是却成了我的末路，皇上想要除了我们鬼家，所以湖国使者说要联姻时，皇上选了太子，还下令以正妃之礼举办，我知道，很快，我就会被贬，运气好，贬为侧妃，在宫中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运气不好，沦为阶下囚，算着余下的日子。其实你入不入东宫，于我而言，都没有那么重要，谁做太子妃，我也不在乎，但我很怕，怕你有一日你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应该寻一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不应向我一样，爱不得，求不得，恨不得。”
这宫中的日子很难熬，每一天，都是折磨，可还是有无数人都羡慕，都想要，她们都觉得，能活到最后的一定是自己。
我看着她下马车时的犹豫，也知道她此时的心中的困惑，我并不奢求她能够选择不进宫，我只想她明白，她以后要走的路。
我回了宫，太子已经在千宫殿等着我了，他似乎很生气，我让阿九下去，房间里只剩下我跟他。
他看着我，问我:“你出宫去哪了？”
“你不是知道吗？”我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可是还未喝，就被他抢走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你又在想什么？”我知道他生气我去见了那位公主，可我并不打算向他解释。
“到底是你演的太好，还是我太蠢了，我竟什么都没发现。”他似乎很痛苦，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痛苦呢？我到今日这一步，全是因为他。
“无论我是演的还是真的，我的下场都好不了，不是吗？”我看着他，他被我的话吓到了，他赶紧握住我的手，同我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坚定，我知道，他能说到就一定能做到，可是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你知道为什么从前我那么讨厌你吗？”
他没有说话，“因为你的一句话，我被许配给你，为了这场婚事，我的兄长被抓，从小照顾我的姑姑被我爹打死，而我，亲手把我所有的希望打破，你费尽心思要娶我，可是新婚之夜却让我独守空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只是想利用我父亲在朝中的威望让你当上太子罢了。”
“够了，”他打断我的话，他抓住我的肩膀，跟我说:“从前我的确是为了太子之位，可现在我是真心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你不要做傻事！”
“你真的能保护我吗？如果你能，那你就不用利用我来当上太子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能保护好我。”我挣脱来他的手，转过身，不再看他说:“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又听见他在门口同阿九说好好看着我，别让我再到处乱跑，其实他早该知道这一切的，从他决定娶我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我跟他的结局。
我看向窗外，雪已经停了，院子的梅花，开得真好。
若我当初没有进宫，我现在会不会和师父在一起，去看这世上最好看的白雪红梅呢？
然而，这世上，并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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