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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0 饿死的撑死鬼

    第二天清晨,主城区婪港医院,南汀似乎是从噩梦中醒来,闭着眼睛直接从床上弹起了身子:“璃!”

    病房内的一个侧门内传来了璃的声音,璃带着手套端着盘虾饺从里面走了出来:

    “哇,这里的医生好厉害,他们说你会9点左右醒来,结果你真……”

    “嘭”南汀直接下床一把抱住了璃,他抚摸着璃的脸蛋、右手手腕、尾巴……

    “你有没有受伤,你痛不痛,我们不要再打架了好吗?”

    南汀有一些语无伦次,他的脑海里还是璃当时惨绝人寰的样子。

    “别……别弄啦,很痒的,虾饺很烫的我快拿不住啦,你受了很重的伤快回去躺下”

    璃被南汀的动作搞得无比害羞,她催促着南汀回到病床上。

    南汀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缠满了绷带的身体,他也不知道刚才是哪来的力气,之前一系列的大幅动作导致他体内的伤口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X,好痛”南汀疼得冷汗直流,终究是被璃取笑着扶回了病床。

    “知道痛了吧,叫你一上来就疯了一般跑过来抱我,色狼终将收到惩罚。

    这是我找小胖哥他家的厨师学的,快试试”璃熟练地扮演起了饲养员的角色,没想到南汀这么快就又一次地住进了医院。

    “这,这也太好吃了。”

    南汀本想询问他被鸡冠头摔晕过后的事情,却被嘴中传来的美妙口感打断了思绪,他摇了摇头重新回到了主题: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被鸡冠头打晕后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你不是也……受伤了吗?”

    “现在是10月21日早上9点过5分,院长生日的第二天,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院长的医生用魔法把我治好了,但你现在还不适合用魔法治疗所以我们就被送到医院来了。

    院长凌晨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来过一次,说他过几天再过来看你,还有……让我……照顾好你”璃说着说着脸又红了起来。

    南汀叉了一块虾饺放在嘴里,滚烫的汤汁与虾肉的鲜香在嘴中爆开,他把手放在璃的头上揉了揉她的狐狸耳朵:“你已经照顾得很好很好了。

    但是璃,我不想再看到你打架的样子了,不想看到你伤成那种样子。”

    璃享受着南汀的抚摸,她也是将手放在了南汀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南汀的头发。

    她咖啡色的瞳孔平视盯着南汀的眼睛,南汀第一次听到璃用如此认真的语气讲话:

    “但是,我也再也不想看到你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的样子,我更不想看到你拼命保护我受伤的样子。”

    不得不说有璃的陪伴,伤痕累累的南汀在医院疗养的日子也没有那么枯燥,病房似乎成为了一个十分温馨的地方。

    ……

    杜卡唐门曾经独自横穿过胡图沙漠,在即将离开沙漠的时候他遇到了一队被沙漠外围的沙匪打劫得一干二净的商队。

    他可不会随身携带满足三百多人需求的食物,所以尽管那里已经是接近沙漠外围,但他估计没有食物水源魔导石,那三百多人能走出去的也是寥寥无几。

    杜卡唐门可以轻易随手杀死三百多人,但要他拯救这三百多人的生命确实是在为难这位世界上最天才的诅咒异能者,不过他想了个点子。

    他创造了一个法术,诅咒那些人失去饿觉。

    他让他们永远都觉得自己的魔力体力处于饱和状态,不需要补充一丁点食物或者魔力战气。

    于是三百多人都以为自己是战神附体,凭借高昂的斗志冲出了胡图沙漠。

    直到杜卡唐门在沙漠外解除了对他们的诅咒时,他们才清楚地知道了自己此刻原来是如此的虚弱、几乎仅仅是吊着最后一口气。

    不过不论怎么说,他们终究是活出升天了。

    ……

    10月27日,主城区腐败桥后的婪港大院,范德萨一脸疲惫地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他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儿子,吃一点可以吗,就吃一点可以吗?”

    范德萨的妻子一脸绝望地在范德萨与比佛之间徘徊。

    而此刻,范德萨的对面,一个头发枯萎泛黄,面部眼窝沦陷颧骨凸起,四肢瘦得皮包骨头,肚皮深陷几乎与后背贴在一起露出了两排清晰的肋骨,显得人不人鬼不鬼样子的……年轻人?

    用沙哑的声音回应到:“妈,我好撑,我真的……不饿”

    比佛看着自己曾经满是腱子肉的右臂,现在仅仅是剩下了一层皮包着骨头。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很饿非常饿,可自己确实吃不下任何东西,他真的太撑了。

    范德萨忍无可忍,抓起一块牛排狠狠塞到了比佛嘴里,架着比佛的下颚强行让他把牛肉咽了下去。

    “呕……呕,噗,爸,我真的好撑我实在是吃不下啊”

    比佛难受得直接跪倒在地上把刚才范德萨塞到他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吐出了大量黄色的胆汁。

    “老公,你再想想办法,你人脉那么广,一定有认识的人能救好我们的儿子的”

    范德萨看着在一旁苦苦哀求几乎绝望的妻子,更是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这座城市有名有姓的医生他都找过了,没有人有能力救他。

    倒是有医生告诉他这是诅咒,并给了自己一张名片让自己尝试一次,可到了名片上的地址根本没有找到那个人。

    他回想起比佛给他描述的具体情节,终究是下定了决心,他一把抱起了体重轻得宛如羽毛的比佛,给了妻子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带他出去一趟,相信我,比佛能克服这个难关的”

    他带着比佛,离开家门,走到小区里的另一处豪宅,轻轻地敲响了“王府”的大门。

    王德海透过书房的窗户看到门外的范德萨以及他手上抱着的不成人样的比佛,一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

    他看着自己右手边的印玺拍了拍额头。

    看来最近又是大寿又是城主竞选,确实事情很多实在是太忙了,咋就忘了自己还说去医院看看南汀的,不过看样子今天正好可以一起过去了。

    ……

    主城区婪港医院南汀的VIP病房里,床头两边的柜子上摆满了养身堂出品的高级恢复药剂,那是前两天奥斯卡和樊迪送来的。

    璃试用了一管后她感觉她的力量已经悉数恢复,只觉得现在自己可以一拳打爆鸡冠头的脑袋。

    此时璃正在坐在床边给南汀讲述刚才她在市场上遇到的奇葩怪人的故事。

    “嘭嘭嘭,臭小子还活着没有,我进来咯?”病房门外竟然传来了院长的声音,南汀无奈地撇了撇嘴。

    副城主大人原来还记得自己受伤住院的事情,他今天再不来看自己按先在恢复的状态明天都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请进院长大人,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

    南汀正想给院长展示一下活蹦乱跳的自己并吐槽院长来得太晚时,却被其他熟悉面孔吓得顿在了原地。

    那是范德萨和鸡冠头,原来这个鸡冠头就是辛格所说的情报部长的儿子吗,只是南汀看着他现在恐怖的样子,心中百味陈杂。

    范德萨将比佛放在病房的沙发上,鸡冠头看着南汀和璃,心中也是无比复杂,他终究还是低头用沙哑的声音哀求道:“对……对不起,请……请救救我”

    鸡冠头恐怖的惨状吓得璃的嘴巴直接大张成了“O”型,她害怕地回头向南汀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此时她的心情同样也是无比复杂。

    南汀并不知道如何解除这个诅咒,他当时看到璃的惨状,无尽的愤怒使他直接失去了理智,他当时内心最渴望的是保护璃,而不是杀死比佛。

    此刻他不敢去看比佛的眼睛,只能扭头回答道:“对不起,我真的不……”

    “碰”,这是坚硬的物体撞击的声音,打断了南汀的话,婪港情报部部长、顶级军级战士范德萨双膝重重跪在了地上:

    “我为我儿子对两位的所作所为道歉,无论如何,我请求您,先救救我的孩子”

    王德海在一旁意外地看着这一幕,他不知道范德萨有没有给强森跪过。

    至少这只忠犬没有向他王德海下跪过,多次直面生死也从没有向他的敌人跪过,此刻却为了自己的孩子跪在了一个小孩身前。

    “部长大人,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汀承受不住这样的场面,扭过头去终究是做出了回应。

    “哦,是这样吗,那就打扰副城主大人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您有任何新新的想法,还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范德萨听到这个回答,语气瞬间变得没有生机。

    他轻轻抱起了自己的男孩,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在关门的那一刹那南汀看过去只感觉范德萨似乎是瞬间老了十几岁。

    “哟,怎么样,身体好点了没”待两人离去后,王德海没心没肺的大嗓门打破了现场的压抑气氛。

    “您要是再不来我明天都可以出院了,院长,你生日那天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当时晕过去了。”南汀的语气比较低落。

    “没什么呀,你俩被刚才那个鸡冠头打得不成人样像是两具被蹂躏过的尸体一般,然后我就叫医生把你俩送到医院来了”院长回答道。

    “这么说,院长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起了冲突是吗,你为什么不出来制止我们,那样的话就不会……”

    南汀语气又激动了起来,如果院长一开始就制止了他们,那么璃就不会被打成那样子,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院长此时也是加重了语气,“我为什么要制止,那个人叫比佛,只是一个不学无术,大学都没读完辍学去混帮派的小混混。

    并且他断然是不可能敢在我的生日宴会上杀人。

    如果连这种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你都没办法应付,其他真正厉害的人物要找你麻烦,你该怎么应对?”

    “他的父亲范德萨,原本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却是没日没夜地工作拼了命地给强森当狗,终究是坐上了情报部部长的位置。

    你是不是以为他刚才就那样离开是因为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觉得是因为他自己没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才酿成了这个后果?

    不是的,他刚才之所以没有冲上来捏碎你的喉咙主要是因为我站在旁边”

    院长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话变多了,他也知道这是即将与南汀离别的原因:“其他的我也不啰嗦了,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出发?”

    和平大学为了保证本地的学生数量,推出了一个硬性规定一一所有报名和平大学的学生,半年内不得乘坐大型远距离转移传送阵。

    如果在任何城镇的传送阵半年内的登记名单上见到了学生的身份信息,那么这名学生将不予录取。

    这就意味着距离较远的考生,必须花数月的时间长途跋涉赶往和平大学,如果考不上再去其他大学的话等于是损失了大量的时间。

    所以距离较远的考生通常都是比较有自信有天赋的考生,并且这部分学生经历了旅途的历练后必然会更加成熟,有利于和平大学对于拔尖生的挑选。

    而距离近的考生,不管考不考得上都可以去试一试,这一部分学生结业后大部分会留在本地,为本地的发展做出贡献。

    和平大学推出的这项政策,就是为了减少本地与外地普通学生之间的竞争,给本地那些在录取与不录取边缘徘徊的普通学生一些优势。

    “等我出院了,过两天就会出发,毕竟咱们婪港离那里还蛮远的”南汀此刻还在回味院长刚才的那些话。

    “那你准备出发的时候再到我家来一趟,我的事情还很多,看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在现在这个节骨眼,王德海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城主府办公了,他现在基本都在家里处理事务。

    说完王德海也是火急火燎地离开了病房,在开门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向南汀闻到:“话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给他解除诅咒,看上去那小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南汀无奈地如实回答:“因为,因为我只会施法不会解咒”

    王德海听闻竟然是这个原因,他露出了一个极其失望的眼神给南汀让他自己体会。

    他还以为南汀会说什么“伤害了我身边的人就得死”之类的霸道话,他摇了摇头,关上了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