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幻境观剑
“挨打？！”
丁觉晕晕乎乎从地上坐起，闻言瞬间清醒了：“等等……”
碧月不待丁觉说完，一振手中剑，洒落点点水珠，如露珠般在草叶间弹来弹去。
他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丁觉面前，手中水剑再一次劈下。
“啪！”
丁觉又飞了出去。
“不错！挨打能刺激《青琥诀》的经脉运转，促进灵力与体魄的融合，”碧月又一次欺身而上，“也就是说……只要挨打就能变强！”
碧月即将劈中丁觉时，丁觉忽然从地上旋身而起，手中枝条风啸而出，竟然后发先至！
只因丁觉“出剑”太快，枝梢被风压弯，如一条软剑刺向碧月心口！
碧月面色平淡，水剑一挽，不知怎么就轻轻拨开了枝条，不偏不倚劈在丁觉胸口。
“啪！”
丁觉眼前一花，又又又飞了出去。
“你的剑法满是套路，太容易看穿了。”碧月摇摇头，“看到你起手，我就知道你的剑会落向何处。”
“你修行的是《惊蛰剑诀》？”
“这本功法作为御剑道入门是不错，但是不能依赖它预设的种种神通，而没有自己的变化……更不能只局限于这一门剑道功法，它会让你的眼界变狭隘。”
“若想要剑道圆满，就决不能为功法套路所限，落入前人窠臼，要走出自己的路。
“你要去体会，去感悟，为什么《惊蛰》之剑势奇，《西陆》之剑势沉，《南冠》之剑势疾……但不囿于任何一种剑道，并把这些体悟融入自己的剑意之中。”
“最终，你的剑道没有任何陈规，没有任何范本，可强可弱，可疾可徐，千变万化，防不胜防。至此，剑心通明极纯极性，龙骧凤翥其势难收！”
碧月越说越快，出剑也越来越快，丁觉一次又一次被他劈飞，浑身皮肤红肿一片。
但那红肿的皮肤之下，却有热流涌动，青琥诀自行运转，一面滋养修复着他的外伤，一面精炼着他的经脉肌骨。
丁觉倒飞之中，碧月直追而上，又是一剑劈出。
丁觉在半空中忽然飘然扭转身形，手中枯枝如弱柳扶风，轻轻拨在水剑上，拨弦般温柔，却将无往不利的水剑卸开，让碧月这一剑落空了！
然而下一瞬，水剑一转，再次将丁觉抽飞。
“很不错，你学习很快，已经能接下我一剑了。”
碧月难得点点头，“你的剑中已有剑意种子，可堪造化！”
“剑意种子？我也有剑意么？”丁觉愕然。
他生怕被碧月追上不停抽飞，落地的一瞬间便弹身而起，牵动伤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碧月并未继续出手，他手中水剑零落流坠而下，湿了一地。
“看看你手中的枯枝。”碧月微笑。
丁觉抬起手中枯枝，微微一怔。
不知何时，枯枝的骨节上又开出了一朵泫然欲滴的小花。
“此乃枯荣剑意。”碧月说，“这是你自行领悟的剑意么？”
丁觉想了想：“不是，这应该是我师父吴青山传我的《青桐剑法》中的剑意。”
“许多剑修，终其一生也养不出剑意。”碧月拊掌而叹，“红尘之中，不过短短百年之寿，能自行悟出这等剑意，世所罕见。”
“而你如此年轻，便能承志先师，领悟枯荣剑意，也殊为可贵。”
……
在湖心岛“修行”（挨打）之后，丁觉又一身通红、马不停蹄地赶往丹房。
刚到丹房，就看见周天缠着舟羽苦苦哀求，舟羽则是一脸为难。
“小羽，羽师弟……不，舟师兄！你就照着我写的这个剧本，指点一下愚弟的幻术之道嘛！”周天哀求。
舟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帮你做……做那种白日梦的！”
丁觉的脑袋从两人之间探出来：“哪种白日梦？”
“嘭！”
周天脸色涨红，手里的簿子顿时爆成纸屑，如雪花般纷纷落地。
“你怎么把它捏爆了？这是你说的那个剧本么？”丁觉问。
周天手中爆燃一团火焰，瞬间将雪花般的纸屑烧得一干二净。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周天面红如烧炭，低头狂奔而去。
丁觉：“……”
“舟羽兄弟，我来领取辟谷丹。”丁觉转头向舟羽笑道。
“给。”舟羽将一只瓷瓶递给丁觉。
“舟羽兄，你的幻术……能否让我回到自己的记忆之中呢？”丁觉忽然问。
“这个啊……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而且连你想不起来、只有潜意识才记得的细节也可以复现。”舟羽认真回答。
“那么……我想麻烦舟羽兄为我复现一段练剑的记忆，不知是否方便？”
丁觉拿出一只木盒，里面是十年药龄的黄精芝——当然也是晏玉奴袖里乾坤符中的收藏。
“这是谢礼。”丁觉诚恳道。
“我试试吧。”
舟羽伸手……踮着脚伸手抚在丁觉额头。
丁觉干脆盘膝坐地，方便舟羽伸手。
“丁师兄，请你开始回想那段记忆。”舟羽的声音响起。
丁觉马上开始回想碧月一次次出剑的动作，他想回到与碧月对剑的记忆之中，反复挨打……啊不对，反复观摩，复盘细节。
眼前一花，丁觉重新出现在湖心岛，湖波轻轻拍岸，声声悦耳。
碧月出现在他眼前，手中水剑一挽，陡然劈出！
避无可避，还是避无可避！
丁觉神色凝重地握紧枯枝出剑！
……
只是短短一小会儿，眼前的幻境如泡沫般破灭，丁觉又出现在舟羽面前。
“怎么停了？”丁觉正摆出夸张的出剑姿势，忽然回归现实，不免有些脸热，连忙端端正正站好。
只见舟羽满头冒白烟，热气升腾，气喘吁吁，摆摆手坐倒在地。
“那位前辈的剑法太‘真实’了，有无数肉眼难以观察的细节，渲染这样的幻境需要消耗我大量的算力。”
舟羽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杯冰水浇在自己头上，顿时滋滋腾起浓浓水汽。
他一脸挫败：“具现他的剑法太难了……我坚持不住。”
丁觉歉意道：“是我不该勉强你。”
舟羽连忙道：“不，这种幻境才能磨练我的幻术，模拟寻常的环境于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好，”丁觉松了一口气，“舟羽兄弟，明日我再来叨扰。”
能够彼此进益，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丁师兄，别再叫我舟羽兄弟，我有道号了！”舟羽喜滋滋的样子。
“哦？是什么道号？”丁觉好奇。
舟羽一脸骄傲：
“因为我显出的幻术，能够将人卡在幻境与现实的夹缝中，失去幻象与真实的界限，因此师父给我取的道号为……显卡真人！”
丁觉晕晕乎乎从地上坐起，闻言瞬间清醒了：“等等……”
碧月不待丁觉说完，一振手中剑，洒落点点水珠，如露珠般在草叶间弹来弹去。
他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丁觉面前，手中水剑再一次劈下。
“啪！”
丁觉又飞了出去。
“不错！挨打能刺激《青琥诀》的经脉运转，促进灵力与体魄的融合，”碧月又一次欺身而上，“也就是说……只要挨打就能变强！”
碧月即将劈中丁觉时，丁觉忽然从地上旋身而起，手中枝条风啸而出，竟然后发先至！
只因丁觉“出剑”太快，枝梢被风压弯，如一条软剑刺向碧月心口！
碧月面色平淡，水剑一挽，不知怎么就轻轻拨开了枝条，不偏不倚劈在丁觉胸口。
“啪！”
丁觉眼前一花，又又又飞了出去。
“你的剑法满是套路，太容易看穿了。”碧月摇摇头，“看到你起手，我就知道你的剑会落向何处。”
“你修行的是《惊蛰剑诀》？”
“这本功法作为御剑道入门是不错，但是不能依赖它预设的种种神通，而没有自己的变化……更不能只局限于这一门剑道功法，它会让你的眼界变狭隘。”
“若想要剑道圆满，就决不能为功法套路所限，落入前人窠臼，要走出自己的路。
“你要去体会，去感悟，为什么《惊蛰》之剑势奇，《西陆》之剑势沉，《南冠》之剑势疾……但不囿于任何一种剑道，并把这些体悟融入自己的剑意之中。”
“最终，你的剑道没有任何陈规，没有任何范本，可强可弱，可疾可徐，千变万化，防不胜防。至此，剑心通明极纯极性，龙骧凤翥其势难收！”
碧月越说越快，出剑也越来越快，丁觉一次又一次被他劈飞，浑身皮肤红肿一片。
但那红肿的皮肤之下，却有热流涌动，青琥诀自行运转，一面滋养修复着他的外伤，一面精炼着他的经脉肌骨。
丁觉倒飞之中，碧月直追而上，又是一剑劈出。
丁觉在半空中忽然飘然扭转身形，手中枯枝如弱柳扶风，轻轻拨在水剑上，拨弦般温柔，却将无往不利的水剑卸开，让碧月这一剑落空了！
然而下一瞬，水剑一转，再次将丁觉抽飞。
“很不错，你学习很快，已经能接下我一剑了。”
碧月难得点点头，“你的剑中已有剑意种子，可堪造化！”
“剑意种子？我也有剑意么？”丁觉愕然。
他生怕被碧月追上不停抽飞，落地的一瞬间便弹身而起，牵动伤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碧月并未继续出手，他手中水剑零落流坠而下，湿了一地。
“看看你手中的枯枝。”碧月微笑。
丁觉抬起手中枯枝，微微一怔。
不知何时，枯枝的骨节上又开出了一朵泫然欲滴的小花。
“此乃枯荣剑意。”碧月说，“这是你自行领悟的剑意么？”
丁觉想了想：“不是，这应该是我师父吴青山传我的《青桐剑法》中的剑意。”
“许多剑修，终其一生也养不出剑意。”碧月拊掌而叹，“红尘之中，不过短短百年之寿，能自行悟出这等剑意，世所罕见。”
“而你如此年轻，便能承志先师，领悟枯荣剑意，也殊为可贵。”
……
在湖心岛“修行”（挨打）之后，丁觉又一身通红、马不停蹄地赶往丹房。
刚到丹房，就看见周天缠着舟羽苦苦哀求，舟羽则是一脸为难。
“小羽，羽师弟……不，舟师兄！你就照着我写的这个剧本，指点一下愚弟的幻术之道嘛！”周天哀求。
舟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帮你做……做那种白日梦的！”
丁觉的脑袋从两人之间探出来：“哪种白日梦？”
“嘭！”
周天脸色涨红，手里的簿子顿时爆成纸屑，如雪花般纷纷落地。
“你怎么把它捏爆了？这是你说的那个剧本么？”丁觉问。
周天手中爆燃一团火焰，瞬间将雪花般的纸屑烧得一干二净。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周天面红如烧炭，低头狂奔而去。
丁觉：“……”
“舟羽兄弟，我来领取辟谷丹。”丁觉转头向舟羽笑道。
“给。”舟羽将一只瓷瓶递给丁觉。
“舟羽兄，你的幻术……能否让我回到自己的记忆之中呢？”丁觉忽然问。
“这个啊……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而且连你想不起来、只有潜意识才记得的细节也可以复现。”舟羽认真回答。
“那么……我想麻烦舟羽兄为我复现一段练剑的记忆，不知是否方便？”
丁觉拿出一只木盒，里面是十年药龄的黄精芝——当然也是晏玉奴袖里乾坤符中的收藏。
“这是谢礼。”丁觉诚恳道。
“我试试吧。”
舟羽伸手……踮着脚伸手抚在丁觉额头。
丁觉干脆盘膝坐地，方便舟羽伸手。
“丁师兄，请你开始回想那段记忆。”舟羽的声音响起。
丁觉马上开始回想碧月一次次出剑的动作，他想回到与碧月对剑的记忆之中，反复挨打……啊不对，反复观摩，复盘细节。
眼前一花，丁觉重新出现在湖心岛，湖波轻轻拍岸，声声悦耳。
碧月出现在他眼前，手中水剑一挽，陡然劈出！
避无可避，还是避无可避！
丁觉神色凝重地握紧枯枝出剑！
……
只是短短一小会儿，眼前的幻境如泡沫般破灭，丁觉又出现在舟羽面前。
“怎么停了？”丁觉正摆出夸张的出剑姿势，忽然回归现实，不免有些脸热，连忙端端正正站好。
只见舟羽满头冒白烟，热气升腾，气喘吁吁，摆摆手坐倒在地。
“那位前辈的剑法太‘真实’了，有无数肉眼难以观察的细节，渲染这样的幻境需要消耗我大量的算力。”
舟羽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杯冰水浇在自己头上，顿时滋滋腾起浓浓水汽。
他一脸挫败：“具现他的剑法太难了……我坚持不住。”
丁觉歉意道：“是我不该勉强你。”
舟羽连忙道：“不，这种幻境才能磨练我的幻术，模拟寻常的环境于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好，”丁觉松了一口气，“舟羽兄弟，明日我再来叨扰。”
能够彼此进益，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丁师兄，别再叫我舟羽兄弟，我有道号了！”舟羽喜滋滋的样子。
“哦？是什么道号？”丁觉好奇。
舟羽一脸骄傲：
“因为我显出的幻术，能够将人卡在幻境与现实的夹缝中，失去幻象与真实的界限，因此师父给我取的道号为……显卡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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