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蓬莱”的外围防线
军用吉普车前灯射出的两道光柱在黑夜里分外耀眼，白芬站在车门旁警惕地注视着前方。竹林里除了哗哗的叶声便再没有一丝异响，安静的有些异常。天空上有大片乌云飘来，新月彻底隐入黑夜深处。四月的冷风在天地间涌动，贴着山脉狂扫过，竹林只抖了下，便于无形中化解了狂风的肆虐。
白芬听着耳边的风，不禁感到丝丝寒意，紧紧了衣领，犹豫是否该穿过竹林到营部。正在这时，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白芬闻声辨位，看不到人影，于是有些紧张，她掏出从赵海波身上翻出的手枪，目光在小径与竹林间搜索。有几个黑影出现在灯光里，渐渐走近，是三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拿着根拐杖。
“你就是白芬吧？我们是军属，跟我们来吧！”
白芬半信半疑，枪口低垂。那女人递过拐杖，看着白芬的模样，嘴角浮起一丝会意的微笑。
“放心吧，我们都只是手无寸铁的普通女人。”
白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收起枪，接过拐杖。
“龙盛他……没事吧？”
白芬的话问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反而更显得暧昧了。几个女人发出愉快的笑声，这使得白芬更加窘迫。不知为何，刚才还感觉得到的那股不祥气息现在竟烟消云散了。
“你的那个龙盛，他呀，正在接受治疗。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把他的头敲的，我听医生说还好他练过，换一般人就敲死了。”
白芬吱吱唔唔地应着，并边走边四处观察，转过六道弯后，眼前顿时一亮，一座高标准的营地出现在眼前，所有的营房都有很宽的房檐，把灯光压在地面，从而使竹林外面看不到一点光亮。
“我先带你去看看龙盛吧，这会应该缝完针了。”
“大姐，怎么称呼？”
“噢，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陈芝丽，是一营三连连长的老婆。”
陈芝丽一边说一边就带着白芬走进一座有哨兵的营房。刚进门白芬就是一愣，因为她看见了一零七医院的同事，其中还有暗恋穆辛的卫红霞。对于白芬的出现，同事们显得很高兴，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真切地写在他们脸上。但是白芬却又猛地感到不安，隐约中仿佛正有凶徒混在人群中手握利刃向自己靠近。
“嗨！白芬，没想到你还活着！能逃过五号机构内讧的没多少人，过来喝一杯吧！”
有人醉醺醺靠过来，递给白芬一瓶酒，陈芝丽挡开那人、拉着白芬向前挤。才几天不见，一零七医院的同事们都显得堕落颓废了。也许真是看不到希望，所以才绝望了吧。
“喂，白医生，穆辛，他还好吧？”
卫红霞苍白的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捏，却又显得义无反顾。白芬直直地看着她，虽然卫红霞还是有些局促不安，但她身上那种青春逼人的气息却还是让白芬自叹不如了。
“他没死，我只知道这么些。”
白芬说着挤过卫红霞身边，跟着陈芝丽向一道门走去。在关门的一刹那，外面的嘈杂顿时消失了。
“你！”
“没想到吧，我逃出来了。”
站在白芬面前的竟是一零七医院的院长和制！
龙盛躺在床上休息，头上的伤口重新包扎过，他朝白芬挥了下手，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我想去接你的，不过他们不许，一定要给我处理下伤口。和叔叔，你给白芬处理下伤口吧，她的伤比我重。”
白芬看了看龙盛，又看了看和制，感到困惑。
“别发呆了，我来给你检查一下吧！”
和制边说边扶白芬在一张床上躺下，脱掉白芬的鞋和袜子，剪开她的裤腿褪到上面，在另一名医生的帮助下给白芬清洗伤口，然后仔细检查。
“还好，没伤着骨头和筋。”
等到和制缝合完伤口后，白芬松了松腿上的止血带，不一会麻木的腿就感到被蚁群咬般的痒痛。这时龙盛已在那边的床上睡着，胸口轻微的起伏，苍白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白芬呆呆地看着，竟忘记了痒痛。
“宝贝。”
白芬在心底轻声地呼唤着，脑海中却突然闪现于彬彬浮荡而阴冷的面孔，让白芬一惊，不禁抖了下。白芬的童年是在寄宿学校上学，那所小学是F市里专给地球移民子女开办的，于彬彬是她的班主任，常借教学之名要白芬到他的宿舍或到白芬的宿舍企图进行猥亵，虽然每次白芬都靠自己的机智没让于彬彬得手，但白芬的童年还是给毁了，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直到离开那所小学十多年后才真正淡忘那些不堪的回忆。但于彬彬的影子出现在白芬的生活中，叫自己的爱人宝贝是跟于彬彬学的，这就是他对白芬的影响。
不过，白芬听说于彬彬在十五六年前就因为车祸死了。但是现在，为什么于彬彬会再次出现呢？还有那声笑。想到那声笑白芬就不能平静下来，因为那声笑是穆辛的，可白芬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穆辛他怎么样？”
白芬从纷乱的思绪中摆脱出来，问和制。
“不知道，我逃出来时他还在到处找解药，他不肯吸血，估计撑不了几天了。”
和制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吸血是天经地义再平常不过的事。
白芬眉头一皱，觉得胸口有些堵。她站起来，拄着拐杖向门口走去。
“我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
“洗手间在门外右边的房子里，那墙上挂了‘女’字的牌子。”
和制自做聪明地提示，白芬一笑，走了出去。
营地很安静，几根翠竹在灯光下墨绿无比，这里没有多少风，竹叶只是轻微地晃动。白芬走到空地上，抬头仰望夜空，深吸一口气、血腥腐臭的气味快速渗进肺中，又缓缓吐出。已不再感到恶心，白芬开始适应这儿的环境。
白芬拄着拐杖向右走去，没有看到挂着“女”字的墙，但有一扇门里有光，而且吵吵闹闹，白芬顿了下，推门走了进去。这是间没有隔断的大房子，里面挤满士兵，有一个低级军官站在桌子上，大声地对众人说着什么，白芬靠在门口的墙上，听了起来。
“兄弟们，只要有了这些解药，不论白天黑夜，世界都是我们的！
那名军官神情激动地站到桌子上，挥动手臂说。白芬这才注意到他脚下还踩着几个防弹保温的箱子，这种存放药物的箱子是“蓬莱”特有的，白芬见姜天和其他人提过。
人群开始骚动，纷纷蠕动挤向药箱，发出阵阵梦呓般的不清楚的话。白芬冷笑一声，却立即被人发现，吵闹的人群顿时变得静悄悄，目光聚集在白芬身上，仿佛无数的利刃，要将白芬剌成筛子。白芬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强迫自己对他们笑了笑。
“你是谁？”
“一个过路的，在找厕所。”
“过路的？找厕所？”
人群围上来，白芬还没来得及再解释就被人按在了墙上，乌黑的枪口顶在她额头胸口。
“奸细！”
“叛徒！”
“走狗！”
“……犹大！”
挤在圈外的一个年轻士兵急得满脸通红，想不出更好的词，于是就这么喊了，人群又静了下，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白芬看着他们，觉得他们仍旧是人类，正常的人类。
“你不许笑！”
白芬做出副无所谓的表情，撇撇嘴。
“说，你到底是谁？”
“你们没有发现吗？”
“什么？”
“如果不吸血只注射药物，你们的身体就会开始衰老，也许再过两天，或许三天，你们就会死掉。”
人群没有像白芬想像的那样寂静下来，反而引起更强烈的大笑。这下子让白芬彻底糊涂了。
“我们是军人，死对我们来说算的了什么？只要能在死前把F市的敌人都消灭，就是我们一个人也不剩下也无怨无悔！”
白芬被那士兵的话震住了，原来他们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F市，这让白芬不由得肃然起敬。其他士兵全都静下来，他们就像一个整体，目光坚定决绝。但是白芬又想到周北说的话，如果整个地法斯星球只剩下F市人，那所有荣耀又将如何彰显？其他星球的文明世界只会把这些浴血战士看成屠夫，而非英雄。想到这里，白芬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门突然被人推开，龙盛走进来。
“你怎么在这儿？”
龙盛望了眼白芬问。士兵们却向龙盛立正敬礼，龙盛只得摆了下手说稍息，士兵们才散开，纷纷离开房间。
“你们在计划什么？星球大战？”
龙盛目光闪烁，避开白芬的注视。
“有些事是避无可避的，没人愿意看到死亡。相信我，没人愿意。”
龙盛扶着白芬回到他们休息的房间，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一页揉皱了的纸，递给白芬。
“这是冯晓生的手稿，我猜这部分你一定没看过。”白芬接过手稿，却不直接看，反而盯着龙盛的眼睛，龙盛只得又解释说：
“到目前为止，冯晓生的手稿上的事正在一件件变成现实，所以我们才会不遗余力地搜集他的手稿。这部分，你看了也许就会明白周叔叔的苦衷。”
白芬这才低头看冯晓生的手稿，这一部分是从中撕开的，上面残留了一行字，是关于水晶骷髅的。白芬立即想到关于水晶骷髅的传说，聚齐十三颗水晶骷髅就能知道世界的真相。但这显然不是可能的事。
白色的窗帘把黑暗挡在外面，屋子里异常的安静。
白芬停止思索，开始看冯晓生的手稿。
白芬听着耳边的风，不禁感到丝丝寒意，紧紧了衣领，犹豫是否该穿过竹林到营部。正在这时，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白芬闻声辨位，看不到人影，于是有些紧张，她掏出从赵海波身上翻出的手枪，目光在小径与竹林间搜索。有几个黑影出现在灯光里，渐渐走近，是三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拿着根拐杖。
“你就是白芬吧？我们是军属，跟我们来吧！”
白芬半信半疑，枪口低垂。那女人递过拐杖，看着白芬的模样，嘴角浮起一丝会意的微笑。
“放心吧，我们都只是手无寸铁的普通女人。”
白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收起枪，接过拐杖。
“龙盛他……没事吧？”
白芬的话问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反而更显得暧昧了。几个女人发出愉快的笑声，这使得白芬更加窘迫。不知为何，刚才还感觉得到的那股不祥气息现在竟烟消云散了。
“你的那个龙盛，他呀，正在接受治疗。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把他的头敲的，我听医生说还好他练过，换一般人就敲死了。”
白芬吱吱唔唔地应着，并边走边四处观察，转过六道弯后，眼前顿时一亮，一座高标准的营地出现在眼前，所有的营房都有很宽的房檐，把灯光压在地面，从而使竹林外面看不到一点光亮。
“我先带你去看看龙盛吧，这会应该缝完针了。”
“大姐，怎么称呼？”
“噢，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陈芝丽，是一营三连连长的老婆。”
陈芝丽一边说一边就带着白芬走进一座有哨兵的营房。刚进门白芬就是一愣，因为她看见了一零七医院的同事，其中还有暗恋穆辛的卫红霞。对于白芬的出现，同事们显得很高兴，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真切地写在他们脸上。但是白芬却又猛地感到不安，隐约中仿佛正有凶徒混在人群中手握利刃向自己靠近。
“嗨！白芬，没想到你还活着！能逃过五号机构内讧的没多少人，过来喝一杯吧！”
有人醉醺醺靠过来，递给白芬一瓶酒，陈芝丽挡开那人、拉着白芬向前挤。才几天不见，一零七医院的同事们都显得堕落颓废了。也许真是看不到希望，所以才绝望了吧。
“喂，白医生，穆辛，他还好吧？”
卫红霞苍白的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捏，却又显得义无反顾。白芬直直地看着她，虽然卫红霞还是有些局促不安，但她身上那种青春逼人的气息却还是让白芬自叹不如了。
“他没死，我只知道这么些。”
白芬说着挤过卫红霞身边，跟着陈芝丽向一道门走去。在关门的一刹那，外面的嘈杂顿时消失了。
“你！”
“没想到吧，我逃出来了。”
站在白芬面前的竟是一零七医院的院长和制！
龙盛躺在床上休息，头上的伤口重新包扎过，他朝白芬挥了下手，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我想去接你的，不过他们不许，一定要给我处理下伤口。和叔叔，你给白芬处理下伤口吧，她的伤比我重。”
白芬看了看龙盛，又看了看和制，感到困惑。
“别发呆了，我来给你检查一下吧！”
和制边说边扶白芬在一张床上躺下，脱掉白芬的鞋和袜子，剪开她的裤腿褪到上面，在另一名医生的帮助下给白芬清洗伤口，然后仔细检查。
“还好，没伤着骨头和筋。”
等到和制缝合完伤口后，白芬松了松腿上的止血带，不一会麻木的腿就感到被蚁群咬般的痒痛。这时龙盛已在那边的床上睡着，胸口轻微的起伏，苍白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白芬呆呆地看着，竟忘记了痒痛。
“宝贝。”
白芬在心底轻声地呼唤着，脑海中却突然闪现于彬彬浮荡而阴冷的面孔，让白芬一惊，不禁抖了下。白芬的童年是在寄宿学校上学，那所小学是F市里专给地球移民子女开办的，于彬彬是她的班主任，常借教学之名要白芬到他的宿舍或到白芬的宿舍企图进行猥亵，虽然每次白芬都靠自己的机智没让于彬彬得手，但白芬的童年还是给毁了，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直到离开那所小学十多年后才真正淡忘那些不堪的回忆。但于彬彬的影子出现在白芬的生活中，叫自己的爱人宝贝是跟于彬彬学的，这就是他对白芬的影响。
不过，白芬听说于彬彬在十五六年前就因为车祸死了。但是现在，为什么于彬彬会再次出现呢？还有那声笑。想到那声笑白芬就不能平静下来，因为那声笑是穆辛的，可白芬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穆辛他怎么样？”
白芬从纷乱的思绪中摆脱出来，问和制。
“不知道，我逃出来时他还在到处找解药，他不肯吸血，估计撑不了几天了。”
和制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吸血是天经地义再平常不过的事。
白芬眉头一皱，觉得胸口有些堵。她站起来，拄着拐杖向门口走去。
“我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
“洗手间在门外右边的房子里，那墙上挂了‘女’字的牌子。”
和制自做聪明地提示，白芬一笑，走了出去。
营地很安静，几根翠竹在灯光下墨绿无比，这里没有多少风，竹叶只是轻微地晃动。白芬走到空地上，抬头仰望夜空，深吸一口气、血腥腐臭的气味快速渗进肺中，又缓缓吐出。已不再感到恶心，白芬开始适应这儿的环境。
白芬拄着拐杖向右走去，没有看到挂着“女”字的墙，但有一扇门里有光，而且吵吵闹闹，白芬顿了下，推门走了进去。这是间没有隔断的大房子，里面挤满士兵，有一个低级军官站在桌子上，大声地对众人说着什么，白芬靠在门口的墙上，听了起来。
“兄弟们，只要有了这些解药，不论白天黑夜，世界都是我们的！
那名军官神情激动地站到桌子上，挥动手臂说。白芬这才注意到他脚下还踩着几个防弹保温的箱子，这种存放药物的箱子是“蓬莱”特有的，白芬见姜天和其他人提过。
人群开始骚动，纷纷蠕动挤向药箱，发出阵阵梦呓般的不清楚的话。白芬冷笑一声，却立即被人发现，吵闹的人群顿时变得静悄悄，目光聚集在白芬身上，仿佛无数的利刃，要将白芬剌成筛子。白芬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强迫自己对他们笑了笑。
“你是谁？”
“一个过路的，在找厕所。”
“过路的？找厕所？”
人群围上来，白芬还没来得及再解释就被人按在了墙上，乌黑的枪口顶在她额头胸口。
“奸细！”
“叛徒！”
“走狗！”
“……犹大！”
挤在圈外的一个年轻士兵急得满脸通红，想不出更好的词，于是就这么喊了，人群又静了下，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白芬看着他们，觉得他们仍旧是人类，正常的人类。
“你不许笑！”
白芬做出副无所谓的表情，撇撇嘴。
“说，你到底是谁？”
“你们没有发现吗？”
“什么？”
“如果不吸血只注射药物，你们的身体就会开始衰老，也许再过两天，或许三天，你们就会死掉。”
人群没有像白芬想像的那样寂静下来，反而引起更强烈的大笑。这下子让白芬彻底糊涂了。
“我们是军人，死对我们来说算的了什么？只要能在死前把F市的敌人都消灭，就是我们一个人也不剩下也无怨无悔！”
白芬被那士兵的话震住了，原来他们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F市，这让白芬不由得肃然起敬。其他士兵全都静下来，他们就像一个整体，目光坚定决绝。但是白芬又想到周北说的话，如果整个地法斯星球只剩下F市人，那所有荣耀又将如何彰显？其他星球的文明世界只会把这些浴血战士看成屠夫，而非英雄。想到这里，白芬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门突然被人推开，龙盛走进来。
“你怎么在这儿？”
龙盛望了眼白芬问。士兵们却向龙盛立正敬礼，龙盛只得摆了下手说稍息，士兵们才散开，纷纷离开房间。
“你们在计划什么？星球大战？”
龙盛目光闪烁，避开白芬的注视。
“有些事是避无可避的，没人愿意看到死亡。相信我，没人愿意。”
龙盛扶着白芬回到他们休息的房间，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一页揉皱了的纸，递给白芬。
“这是冯晓生的手稿，我猜这部分你一定没看过。”白芬接过手稿，却不直接看，反而盯着龙盛的眼睛，龙盛只得又解释说：
“到目前为止，冯晓生的手稿上的事正在一件件变成现实，所以我们才会不遗余力地搜集他的手稿。这部分，你看了也许就会明白周叔叔的苦衷。”
白芬这才低头看冯晓生的手稿，这一部分是从中撕开的，上面残留了一行字，是关于水晶骷髅的。白芬立即想到关于水晶骷髅的传说，聚齐十三颗水晶骷髅就能知道世界的真相。但这显然不是可能的事。
白色的窗帘把黑暗挡在外面，屋子里异常的安静。
白芬停止思索，开始看冯晓生的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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