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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秦家有三子(下)

    “诶,老吴,怎么样。”议事堂门外一位身系围裙的膘肥大汉焦急地问道。而被他喊为“老吴”的人便是先前通知秦景豹二爷出关的人,此刻他手中提着平托,显然才将酒菜送进议事堂中。

    “什么怎么样?”

    “啧,你跟我装什么糊涂。二爷和三爷啊!”膘肥大汉眨了眨眼,神色故作焦急。

    “嘿!你还别说,我还从没见过三爷这么开心过。”

    “那你可得好好给我说说。”说着,膘肥大汉便搂着老吴的肩膀往火房走去,“会不会是二爷已经突破了,那咱们唤金帮可要壮大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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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事堂中,秦景虎闷了一口酒,手指捏着酒杯就一直揉搓着,沉默不语。

    秦景豹见其二哥此状,不解地问道:“二哥,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秦景虎脸色怔了怔,神色复杂地看着秦景豹,又倒上一杯酒吞了下去,似是下定决心般正色道:“三弟,本来这件事情大哥是不愿我告诉你的。可最近几年,你与大哥的误会越来越深,你的修为也停滞不前,我怕这件事会成为你的心魔。思来想去,二哥觉着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哪儿有的事!我早已不恨大哥了。不过二哥你若想说便说吧。”秦景豹低下眼睑,不再看着秦景虎,端起酒杯酌了口酒。端着酒杯的手不小心触碰到脸上凸起的伤疤时,仿佛又看见当年自己的亲大哥——秦景龙挥刀劈向自己的情形,那一刀险些断送了自己的命。

    “当年,游尸门门主侯午要诛杀我们兄弟三人。可这过程中,候午对大哥起了惜才之心,欲将大哥收入麾下,便说定了三招的赌约,这你是知道的。可其中也有你知道的事!当时大哥看似越战越勇,可身体早已支撑不住,只是凭借着心中的一口气才未倒下,可若那口气一散,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大哥才会答应候门主的赌约。你当时修为尚浅以至于看不透,所以才会不理解大哥。你要知道,我们秦家儿女从来不是懦夫!二十年前,葛将军兵变失败,秦家受到牵连,娘用秦家百十口生命为我们兄弟三人赌出一条活路。作为秦家长子、娘的好儿子,大哥怎会是懦夫?所以当时,大哥是用生命在为我们赌又一条活路,他不愿我们因为一时意气截断娘用性命给我们铺的活路!至于大哥伤你一事,确实也非他本愿。”

    谈及此,秦景虎仰天长叹一口气,挥袖抹掉将要落下的眼泪,略作思考,又说道:“你这条疤险些要了你的命,可若没有这条疤,你当时也绝对活不下来。侯午修炼功法邪性,所以其性格也是邪性至极。你性格冲动,几次三番顶撞他,使得他对你起了杀心,欲将你除之而后快。候午当时是已快是六品高手,修为强大,不过一掌便让我动弹不得。关键时刻,据你最近的大哥出手了,虽然他是向你出手。当时我以为大哥那一刀已将你杀掉,也惊愕、也愤恨,可大哥却悄声对我说让我照顾好你,我便理会了大哥的意图。你虽然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而后更是生病长达一年,脸上也留下这恐怖的伤疤,可也确实让候午对你失去了兴致,不再追究你。后来,大哥成了候门主的护法,对于当时之事也没有过追究。你知道吗?三年前,候门主来我们帮派时,我很是担心他将你就地格杀。可现在嘛,我们对他来说已经如同蝼蚁般不值得重视了。”

    秦景豹自然记得三年前的场景。候午来此就像是审视自己圈养的牲畜般,更是当着秦景豹的面说他长得难看,要介绍位神医给他整容。秦景豹当时虽强压心中怒火,面带微笑地道谢,然而每每想起此事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那后来呢。大哥怎么救下了我们?”

    秦景虎伸出左手,露出小臂,只见小臂上一大块泛黑的皮肉蜷缩在一起,呈现出漩涡状。“知道这是怎么来得吗?这是‘蠹火’造成得。当年,候午用‘蠹火阵’焚烧大哥,若大哥未身死便放过我们。南疆神火‘蠹火’当真可怕!烈焰焚烧、毒烟侵蚀,当时我不过是沾染了一点火星,便感受到钻心的痛,更是有毒素侵蚀身体,如蛆附骨,我只能切掉我这块肉方才得以逃脱。可大哥足足被烧了半个时辰,最后形如焦尸,内脏全无。可大哥并未身死,他还保留着一丝微弱的生命气息,双眼死死地盯着候午,似乎再讽刺候午:‘你输了,蠹火阵不过如此’。候午倒还算是个守信之人,他放过我们俩,带走了大哥。我带你到了这儿休养生息,两个月后,大哥便找到了我们。大哥是如何恢复得,我不知道,想来应该是候门主用了大神通,否则以大哥当时情形,活不过一刻钟。”

    听到此处,秦景豹早已泪流满面,强忍着悲痛,声音嘶哑地问道:“二哥,为何这些年你从不与我说起。你若早早地跟我说,我也就不会误会大哥这么多年,寒了大哥的心。”

    “三弟啊,大哥自小便疼你,他怎会忍心让你知道这些。他知你心性敏感,若你知道了,岂不会将一切原由都揽到自己身上?”

    “大哥!三弟错怪你了!”秦景豹重重地跪在地上,往最中间的椅子磕了几个响头。那把椅子,他们的大哥就曾坐在那里。

    秦景虎于心不忍,想扶起秦景豹。此时秦景豹伤心至极,虽被拉起了身子,小腿却如同生根之树不能拔起。原本以秦景虎之力拉起其三弟是轻松无比,可此时却也觉得三弟奇重无比,便也只好轻轻地放下秦景豹,半跪在其旁,搂着他。

    秦景虎兄弟两人互相依靠,沉浸在悲痛之中,却不知其房屋之上,还有两位偷听的人。

    “啧,想不到这马匪头子还是些重情义的人啊!”司爻山轻声对着一旁的宁开甲感慨到。

    “再怎么重情义也还是马匪。我的符箓法器全被那个刀疤脸给拿走了,我们赶快去找回来。”

    “诶诶,别慌啊。你知道他放哪里了吗?”司爻山赶紧拉着宁开甲,以防他乱找一通暴露了行踪。

    “所以我们要去找啊,刚刚那个刀疤脸从偏门进去,东西一定放在那个小院落的某个房里。我的符器除了一些常见的外,其余的他们绝不会使用。”

    “再等等!你就不怕他们突然回去,刚好撞见?到时就麻烦了。我刚刚来的时候,给他们放了个惊喜,等他们收到惊喜时,我们再去!”

    宁开甲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什么叫惊喜?”

    “等着吧。到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