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尸巢计划
听着几人对话的方许，由衷为当地幸存者感到欣慰。
他们要真是这样想并这样去做，那将会挽救更多人的生命，对于监察部自身，也是有极大好处。
哪怕地域环境真被分隔，信息、交通统统中断，时日长久后各地分部被迫自治，依托官方遗留的威望、信誉以及掌握的各类丰厚资源，也能够将区域内相当大的一部分力量拧成一股绳为己所用。
只要注意方式，别头脑发昏、自掘根基就行。
见老人没有询问的意思，方许就第二项开始叙述。
“异常进化的基础是处于正常感染状态，体表出现灰黑色树状血管网，属于毛细血管被侵蚀后出现扩张，内部流通受感染的血液所致。
在感染者未进化前，转化方法只有一个，处于感染的中后期阶段时，进化者血液加入1阶晶核内液，随后实力会在1-3小时内提升到当前阶标准值，上下限依据个人体质而来。
注意，异常进化会导致身体出现畸形化，意识同样受影响！
随着接触、击杀的丧尸增加，长久处于高腐化能量环境会极为快速地走向死亡，或会形成新的高阶丧尸，解决方式未知，但可以抑制，制作方法与‘催化’有关，并非‘晶核’这方面。”
异常进化，是方许思虑良久，才决定透露出来的。
当前军方的救援行动已经受阻，为了任务能继续执行，还得保证本部的优势，避免动乱引起不必要的财产和人员损失，异常进化是目前最有效地拯救受感染士兵的方法。
从初期来看，利远大于弊。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
谁让草木精华暂时未能产出，因而限制了进化剂、解毒剂的制备。
或许，官方拥有少量进化剂呢？
有阿塔文明的介入影响，加上他们反应如此迅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方面。
方许心中暗想道，准备等会儿直接问问。
“这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可随之而来的是生殖、歧视、内斗、分裂，甚至遗传基因污染等严重问题！
在丧尸横行、万物竞争、生态环境巨变的末世会引起怎样的混乱，已经让我心底发寒，不敢深想！”
显然，老人对这点的认识极为透彻。
凡事存在利弊。
有多大利益，就得承担多大风险。
所说的这些，是未来必定会发生的现实！
可只要他们选择尽可能多的承担起国家、政体责任，就不可能有更好的方案来改变这一似乎注定悲惨、手足相残的结局。
“枪炮虽利，对于一定范围内的幸存者而言却犹如慢性毒药，而前线战士一天不后撤，解毒剂一天制备不出来，伤亡就会持续扩大！
要是不能尽快破局，随着末世持续时间增长，受到通讯和地域分隔的官方势力，在面对野蛮发展的新生力量时，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成为滋生野心的华丽嫁衣，再无这个国家为之心爱相护的民众能够触及之日。”
方许的话似乎很无情，完全是告诉老人，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选择很难，但更简单的破局之法也有。
收缩阵线，鼓励自救，尽可能保留每一分官方力量。
一时的阵痛，会换来丰厚的回报。
在未来，末世持续时间越长，这一分力量所能辐射的正向影响就越大！
不过，以南国的相似文化背景来说，恐怕官方并不会做出这样的逃避选择。
老人嗓子有些干涩，脸色晦暗不定，嘶哑地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至少现在，我们的初心未变，如果民众基础倒了，或许体系就再没有重建的可能。”
“所以在巨人倒下之前，必要的救援不能停，甚至我们需要寻求机会继续扩大救援规模！否则，将再没有能比肩此时的力量，为民众带去生的希望。”
一番话，让方许有些恍惚。
似乎又回到了地球，那个有着让人十分信任的政体，也足够安全的美好国度。
华夏，南国。
两者，此时竟如此相似。
“那么，可以提前进行‘尸巢计划’了！”
“尸巢计划，字面意思？”
老人皱着眉头，身体前倾的同时，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这个关键词，明显能够让人慎重起来，即使不知道它到底代表着什么。
方许点点头，却反问道：“官方手里有没有进化剂和解毒剂？异常进化者呢？”
如果身上的蛛女足够给力，感知半径超过50米，不用询问，随便一扫，他便能通过感知能量波动来判断异常进化者，可惜现在的3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依旧短小……
老人双目注视着他，倒也没做隐藏，很直接地承认道：“进化剂是有的，来源你应该清楚，就是‘阿塔文明’。
但从前天开始，似乎出现一股力量干扰，内部已经无法同A岛联系，多国派遣的探索队一经进入便全部失联，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
所以有限的进化剂，多是供应高层及关键人员，便于事态控制和力量整合。
至于解毒剂，同样受限于材料问题，只有极少量，恐怕早已消耗完毕，具体的制备方式，官方已经通过各种途径公布了出去，目前只能等待。
自然，这不能掩盖我们的私心，哪怕这样做的理由十分充足。”
方许微微一笑，言语间表示理解。
“必要时候行必要手段，就算是我面临这种选择，也会把进化剂、解毒剂分配给对局势最有作用的人员，哪怕稍有顾及家人，也无可厚非，毕竟多一个进化者可能救三两人，但多一个智慧、见识、权力关系出众的高层领导，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每一个正确、及时的决定，挽救的绝非百人、千人之数！
况且就我所知，航天人员因太空环境因素出现无资源进化，落地短暂适应后便能发挥1阶标准实力，但地面人员，哪怕注射进化剂，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进阶，所以此举影响并不大。
你们也无需因此而有过多负担，毕竟所行之事，已非常人所能思与及。”
老人有些宽慰地笑笑，只觉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
“异常进化者的数量不多，全部是药剂转化，这种药剂显然更加难得，也无法解析，但对1阶进化者同样生效，晚点我会给你提供两支作为研究所用。
人员多在关键时候才会启用，如你所说，腐化环境会加速他们的畸变程度，在没有办法降低或是抑制副作用之前，我们尽量不去冒险，哪怕战士们的感染率居高不下，也比失控来得强，现在的环境迫使我们需要求稳。”
“这个和‘尸巢计划’有什么特别联系吗？”
对于环境问题，方许自然也是好奇的。
他需要了解到环境变化到了哪一步，尤其是动植物方面，这样才好做出判断。
不过当前得先把主要问题解答了。
“异常进化者，在当前这个短暂的窗口期，可以成为尸巢的载体。”
“而尸巢，即繁殖丧尸的母体，同样是催化获取晶核的一种方式，不过显然属于影响特别大的那种，会诞生出大量更为迅速难缠，体型如小儿般的尸婴类生物，其自身也具备极其强大的实力和恐怖的升阶速度。”
方许说得轻松，老人听得心里咯噔一跳，眉头登时就紧蹙起来，面色凝重，语气不觉间变得冷峻：
“那么，畸变的程度加深之后是否会自发变成尸巢？有什么方法能控制？！”
由不得他不担心。
异常进化者可都是监察部战士们转化而成的！
在灾变之初，选择牺牲小家顾大家，放弃拯救自己的家庭，忍着内心强烈的煎熬和痛苦，穿好身上的军装拿好枪只为使命和职责的这群可爱的人，谁还能忍心让他们流泪又流血？谁又敢持枪相向？
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
老人尽可能控制自己不往坏处想，只是双目带着期盼，迫切希望对面的方许能给予自己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方许摇头，“正常情况下，想变成尸巢是很难的，更何况，窗口期恐怕也就一个月不到。”
“况且，尸巢似乎能产生某种名为‘母液’的物质，是制成异常抑制剂的核心材料，暂时抑制畸变进程。
但并非长久有效的手段。
随着实力的不断提升和环境腐化，所需的量可能会成倍增长，直到最终丧失正常的意识彻底失控。”
闻言，老人稍稍放松了些，长长叹了口气，一时之间尽显疲态，半晌没说话。
方许喝了口水，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虽然某些事上面能做到共鸣，比如南国官方对于幸存者的拯救行动，但要完全让他感同身受、不顾一切为其提供帮助，老实讲那是不可能的。
综合考虑来看，代价太大！
可这里的人都是活生生的！
不是所谓的NPC！
哪怕换了宇宙星球，也没法儿让一个身处和平国度的普通人突然就变得冷漠无情起来。
至少方许做不到。
这不意味着他就是个烂好人。
其他方面的因素同样需要考虑。
不管是不是从自身利益出发，都得灵活度势，把握好其中的分寸。
所以即使在船上做过不少实验，关于这方面已有明确的结果，目前需要的只是等待和验证，最终方许还是选择隐藏一部分关键信息，作为未来对这个群体的反制手段。
这也是避免被官方搞砸，导致事态超出他的控制。
方许及时安慰：“最终的解决办法肯定存在，至少现在可以从母液入手，总比一无所知要强。
说不定很快就能研制出除异剂，消除异常进化，让人恢复到正常形态呢？”
没错。
身体是能恢复正常形态，可不代表实力就能保留。
一旦使用了除异剂，进化等阶一撸到底，从0开始不说，进化速度也会因为转化过的原因而变慢。
自然，他隐藏那部分才是关键，即如何恢复身体正常，又能保留相当程度的实力。
要知道，异常进化者的升阶速度、实力完全体现速度快到离谱，只要控制好畸变和意识不出问题，在物资充足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快速造神！
哪怕同阶实力上限低很多，可灾变之初的6阶和中期、后期的6阶，它能一样吗？
“当然，有弊自有利，尸婴这种新生代丧尸的出现，可以作为后续晶核的主要获取来源。”
“灾前奈央星300亿人口，按照9颗晶核制成3支进化剂来看，哪怕只剩下1亿幸存者，299亿丧尸，就算不考虑大规模火力清除、天灾意外、晶核易碎、成型需要时间、制剂消耗、流通等损耗问题，恐怕也不够大家伙儿升到6阶，反正我不觉得3阶之后6阶就是终点。”
“再加上丧尸产出的晶核品质，同自身能量消耗和成长时间是有关的，这又涉及到进化剂的品质问题。
而我先前所说的晶核催化，与尸巢搭配恰到好处，在尸婴的成长阶段直接斩掉身体只保留大脑完整，利用制剂来催化颅内软质体器官快速成型，待时机合适后就能进行收割。
这种脑核培育方式，相对于直接利用成体丧尸来说，风险低些不说，所需要的能量也少！”
老人震惊于方许的信息掌握量和重要程度。
在他说话之际，早已有人拿出纸笔快速记录。
不过官方也并非毫无建功，晶核方面的问题，他们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只听他道：“在我们的观察中，0阶普通丧尸升为1阶的过程，首先会把能量用在身体修复和转化上面，优先保证机体正常运转，之后的多余能量才会收入作为能量控制中枢的软质体器官储存。
同时战斗和活动等行为，也会增加内部能量消耗，降低获取的晶核品质，所以我们有粗略的想法，减少这部分消耗，只是时间和精力关系，没你这么详细。”
“所以就算现在暂时无法顾及，官方也应该在‘尸巢’和‘脑核’两方面早做准备，因为不排除具体操作起来出现其它意外情况的可能。”
“听你一席话，我反而更加犹豫了。”老人苦笑着，无法下定决心。
溺水的人会紧抓一切东西，感染的战士们在面对生的希望时，同样不例外。
一旦开放转化，到时候恐怕难以有效限制。
可不转化，人员每时每刻都在减少，确实动摇了体系的根本。
方许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是最有效的途径，况且，凡事皆有制衡手段，无一例外。”
他们要真是这样想并这样去做，那将会挽救更多人的生命，对于监察部自身，也是有极大好处。
哪怕地域环境真被分隔，信息、交通统统中断，时日长久后各地分部被迫自治，依托官方遗留的威望、信誉以及掌握的各类丰厚资源，也能够将区域内相当大的一部分力量拧成一股绳为己所用。
只要注意方式，别头脑发昏、自掘根基就行。
见老人没有询问的意思，方许就第二项开始叙述。
“异常进化的基础是处于正常感染状态，体表出现灰黑色树状血管网，属于毛细血管被侵蚀后出现扩张，内部流通受感染的血液所致。
在感染者未进化前，转化方法只有一个，处于感染的中后期阶段时，进化者血液加入1阶晶核内液，随后实力会在1-3小时内提升到当前阶标准值，上下限依据个人体质而来。
注意，异常进化会导致身体出现畸形化，意识同样受影响！
随着接触、击杀的丧尸增加，长久处于高腐化能量环境会极为快速地走向死亡，或会形成新的高阶丧尸，解决方式未知，但可以抑制，制作方法与‘催化’有关，并非‘晶核’这方面。”
异常进化，是方许思虑良久，才决定透露出来的。
当前军方的救援行动已经受阻，为了任务能继续执行，还得保证本部的优势，避免动乱引起不必要的财产和人员损失，异常进化是目前最有效地拯救受感染士兵的方法。
从初期来看，利远大于弊。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
谁让草木精华暂时未能产出，因而限制了进化剂、解毒剂的制备。
或许，官方拥有少量进化剂呢？
有阿塔文明的介入影响，加上他们反应如此迅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方面。
方许心中暗想道，准备等会儿直接问问。
“这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可随之而来的是生殖、歧视、内斗、分裂，甚至遗传基因污染等严重问题！
在丧尸横行、万物竞争、生态环境巨变的末世会引起怎样的混乱，已经让我心底发寒，不敢深想！”
显然，老人对这点的认识极为透彻。
凡事存在利弊。
有多大利益，就得承担多大风险。
所说的这些，是未来必定会发生的现实！
可只要他们选择尽可能多的承担起国家、政体责任，就不可能有更好的方案来改变这一似乎注定悲惨、手足相残的结局。
“枪炮虽利，对于一定范围内的幸存者而言却犹如慢性毒药，而前线战士一天不后撤，解毒剂一天制备不出来，伤亡就会持续扩大！
要是不能尽快破局，随着末世持续时间增长，受到通讯和地域分隔的官方势力，在面对野蛮发展的新生力量时，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成为滋生野心的华丽嫁衣，再无这个国家为之心爱相护的民众能够触及之日。”
方许的话似乎很无情，完全是告诉老人，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选择很难，但更简单的破局之法也有。
收缩阵线，鼓励自救，尽可能保留每一分官方力量。
一时的阵痛，会换来丰厚的回报。
在未来，末世持续时间越长，这一分力量所能辐射的正向影响就越大！
不过，以南国的相似文化背景来说，恐怕官方并不会做出这样的逃避选择。
老人嗓子有些干涩，脸色晦暗不定，嘶哑地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至少现在，我们的初心未变，如果民众基础倒了，或许体系就再没有重建的可能。”
“所以在巨人倒下之前，必要的救援不能停，甚至我们需要寻求机会继续扩大救援规模！否则，将再没有能比肩此时的力量，为民众带去生的希望。”
一番话，让方许有些恍惚。
似乎又回到了地球，那个有着让人十分信任的政体，也足够安全的美好国度。
华夏，南国。
两者，此时竟如此相似。
“那么，可以提前进行‘尸巢计划’了！”
“尸巢计划，字面意思？”
老人皱着眉头，身体前倾的同时，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这个关键词，明显能够让人慎重起来，即使不知道它到底代表着什么。
方许点点头，却反问道：“官方手里有没有进化剂和解毒剂？异常进化者呢？”
如果身上的蛛女足够给力，感知半径超过50米，不用询问，随便一扫，他便能通过感知能量波动来判断异常进化者，可惜现在的3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依旧短小……
老人双目注视着他，倒也没做隐藏，很直接地承认道：“进化剂是有的，来源你应该清楚，就是‘阿塔文明’。
但从前天开始，似乎出现一股力量干扰，内部已经无法同A岛联系，多国派遣的探索队一经进入便全部失联，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
所以有限的进化剂，多是供应高层及关键人员，便于事态控制和力量整合。
至于解毒剂，同样受限于材料问题，只有极少量，恐怕早已消耗完毕，具体的制备方式，官方已经通过各种途径公布了出去，目前只能等待。
自然，这不能掩盖我们的私心，哪怕这样做的理由十分充足。”
方许微微一笑，言语间表示理解。
“必要时候行必要手段，就算是我面临这种选择，也会把进化剂、解毒剂分配给对局势最有作用的人员，哪怕稍有顾及家人，也无可厚非，毕竟多一个进化者可能救三两人，但多一个智慧、见识、权力关系出众的高层领导，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每一个正确、及时的决定，挽救的绝非百人、千人之数！
况且就我所知，航天人员因太空环境因素出现无资源进化，落地短暂适应后便能发挥1阶标准实力，但地面人员，哪怕注射进化剂，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进阶，所以此举影响并不大。
你们也无需因此而有过多负担，毕竟所行之事，已非常人所能思与及。”
老人有些宽慰地笑笑，只觉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
“异常进化者的数量不多，全部是药剂转化，这种药剂显然更加难得，也无法解析，但对1阶进化者同样生效，晚点我会给你提供两支作为研究所用。
人员多在关键时候才会启用，如你所说，腐化环境会加速他们的畸变程度，在没有办法降低或是抑制副作用之前，我们尽量不去冒险，哪怕战士们的感染率居高不下，也比失控来得强，现在的环境迫使我们需要求稳。”
“这个和‘尸巢计划’有什么特别联系吗？”
对于环境问题，方许自然也是好奇的。
他需要了解到环境变化到了哪一步，尤其是动植物方面，这样才好做出判断。
不过当前得先把主要问题解答了。
“异常进化者，在当前这个短暂的窗口期，可以成为尸巢的载体。”
“而尸巢，即繁殖丧尸的母体，同样是催化获取晶核的一种方式，不过显然属于影响特别大的那种，会诞生出大量更为迅速难缠，体型如小儿般的尸婴类生物，其自身也具备极其强大的实力和恐怖的升阶速度。”
方许说得轻松，老人听得心里咯噔一跳，眉头登时就紧蹙起来，面色凝重，语气不觉间变得冷峻：
“那么，畸变的程度加深之后是否会自发变成尸巢？有什么方法能控制？！”
由不得他不担心。
异常进化者可都是监察部战士们转化而成的！
在灾变之初，选择牺牲小家顾大家，放弃拯救自己的家庭，忍着内心强烈的煎熬和痛苦，穿好身上的军装拿好枪只为使命和职责的这群可爱的人，谁还能忍心让他们流泪又流血？谁又敢持枪相向？
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
老人尽可能控制自己不往坏处想，只是双目带着期盼，迫切希望对面的方许能给予自己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方许摇头，“正常情况下，想变成尸巢是很难的，更何况，窗口期恐怕也就一个月不到。”
“况且，尸巢似乎能产生某种名为‘母液’的物质，是制成异常抑制剂的核心材料，暂时抑制畸变进程。
但并非长久有效的手段。
随着实力的不断提升和环境腐化，所需的量可能会成倍增长，直到最终丧失正常的意识彻底失控。”
闻言，老人稍稍放松了些，长长叹了口气，一时之间尽显疲态，半晌没说话。
方许喝了口水，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虽然某些事上面能做到共鸣，比如南国官方对于幸存者的拯救行动，但要完全让他感同身受、不顾一切为其提供帮助，老实讲那是不可能的。
综合考虑来看，代价太大！
可这里的人都是活生生的！
不是所谓的NPC！
哪怕换了宇宙星球，也没法儿让一个身处和平国度的普通人突然就变得冷漠无情起来。
至少方许做不到。
这不意味着他就是个烂好人。
其他方面的因素同样需要考虑。
不管是不是从自身利益出发，都得灵活度势，把握好其中的分寸。
所以即使在船上做过不少实验，关于这方面已有明确的结果，目前需要的只是等待和验证，最终方许还是选择隐藏一部分关键信息，作为未来对这个群体的反制手段。
这也是避免被官方搞砸，导致事态超出他的控制。
方许及时安慰：“最终的解决办法肯定存在，至少现在可以从母液入手，总比一无所知要强。
说不定很快就能研制出除异剂，消除异常进化，让人恢复到正常形态呢？”
没错。
身体是能恢复正常形态，可不代表实力就能保留。
一旦使用了除异剂，进化等阶一撸到底，从0开始不说，进化速度也会因为转化过的原因而变慢。
自然，他隐藏那部分才是关键，即如何恢复身体正常，又能保留相当程度的实力。
要知道，异常进化者的升阶速度、实力完全体现速度快到离谱，只要控制好畸变和意识不出问题，在物资充足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快速造神！
哪怕同阶实力上限低很多，可灾变之初的6阶和中期、后期的6阶，它能一样吗？
“当然，有弊自有利，尸婴这种新生代丧尸的出现，可以作为后续晶核的主要获取来源。”
“灾前奈央星300亿人口，按照9颗晶核制成3支进化剂来看，哪怕只剩下1亿幸存者，299亿丧尸，就算不考虑大规模火力清除、天灾意外、晶核易碎、成型需要时间、制剂消耗、流通等损耗问题，恐怕也不够大家伙儿升到6阶，反正我不觉得3阶之后6阶就是终点。”
“再加上丧尸产出的晶核品质，同自身能量消耗和成长时间是有关的，这又涉及到进化剂的品质问题。
而我先前所说的晶核催化，与尸巢搭配恰到好处，在尸婴的成长阶段直接斩掉身体只保留大脑完整，利用制剂来催化颅内软质体器官快速成型，待时机合适后就能进行收割。
这种脑核培育方式，相对于直接利用成体丧尸来说，风险低些不说，所需要的能量也少！”
老人震惊于方许的信息掌握量和重要程度。
在他说话之际，早已有人拿出纸笔快速记录。
不过官方也并非毫无建功，晶核方面的问题，他们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只听他道：“在我们的观察中，0阶普通丧尸升为1阶的过程，首先会把能量用在身体修复和转化上面，优先保证机体正常运转，之后的多余能量才会收入作为能量控制中枢的软质体器官储存。
同时战斗和活动等行为，也会增加内部能量消耗，降低获取的晶核品质，所以我们有粗略的想法，减少这部分消耗，只是时间和精力关系，没你这么详细。”
“所以就算现在暂时无法顾及，官方也应该在‘尸巢’和‘脑核’两方面早做准备，因为不排除具体操作起来出现其它意外情况的可能。”
“听你一席话，我反而更加犹豫了。”老人苦笑着，无法下定决心。
溺水的人会紧抓一切东西，感染的战士们在面对生的希望时，同样不例外。
一旦开放转化，到时候恐怕难以有效限制。
可不转化，人员每时每刻都在减少，确实动摇了体系的根本。
方许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是最有效的途径，况且，凡事皆有制衡手段，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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