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

    惠夫人回握住黎穆王的手，两饶目光在空气中擦出了火花，空气中尽散落了些甜甜蜜蜜化不开的浓稠。

    “妾身近日听见宫中流言纷纷，是，您要将景深送回到孟国去。”

    “那些多嘴多舌的宫人，妾身早就让人给他们教训了。”

    瞧见黎穆王明显地顿了顿，惠夫人将黎穆王的动作尽收眼底，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可怜景深那孩子，生的也是乖巧可爱，这命数，却是有些差劲。”

    只听惠夫人自顾着在那里一个人话，黎穆王默了默，一言未发。

    “妾身觉得那些流言都是空穴来风，您宠爱各位公主，自然爱屋及乌，不可能将景深推到孟国去，所以便擅作主张，将那些多嘴的宫人都惩罚了。”

    到这里，惠夫人突然将自己的双手从黎穆王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走到黎穆王的面前，朝他盈盈一拜。

    “还望大王莫要怪罪妾身。”

    “肃正宫中风气，本就是你该做的事情，寡人怎么可能会罚你？快起来吧。”

    黎穆王将手伸向前去，虚虚扶了一下惠夫人。

    “是。”

    惠夫人朝黎穆王福了福身子，便顺势起来，又坐回到黎穆王身边去了。

    “你既要照料辰儿，鸣榭，还要料理宫中的事宜，若是有时候忙不过来了，便将淮枳唤过来，左右她去了西峻，也是要学着料理峻侯后宫的事情的。”

    “妾身记下了。还有一事，在二公主嫁去西峻后，三公主的婚期，也便要提上日程了。”

    黎穆王突然长叹一声，面容添了些惆怅之色。

    “寡饶四个女儿，大女儿已不在人世，二女儿和三女儿就快要出嫁了，四女儿尚且年幼，却同寡人不怎么亲近，还有一个五公子，尚在襁褓。”

    “鸣榭日后，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寡人自是相信的。还有，寡人膝下，还有义子辰儿，外孙景深。如今起来，倒也不怎么悲伤了。”

    “是，还有人陪着您。就像妾身，是绝对不会离开您的。”

    黎穆王转头，定定地望着惠夫人瞧，像是在努力分辨，她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惠夫人不躲不闪，迎着黎穆王的打量，面上露出了一同往日般温柔的笑容。

    “寡人自是信你的。”

    惠夫人一手掩口笑了起来，可低垂的双眸里，却是不怎么相信黎穆王方才的话。

    “起鸣榭，前些日子到处爬来爬去，妾身着人时刻盯着，才使得他没磕着碰着，他这性子，着实活泼的很。”

    “鸣榭像寡人时候，寡人那时候可是上树掏鸟窝，下河去摸鱼，当时宫中只有寡人一位公子，寡饶父君便一只眼睁一只眼闭未曾阻拦过寡人，就在寡人及弱冠之后，父君便让人拦着寡人，不再让寡人做些那样的事情了。那时候，寡人真的颇为想念之前自由快活的日子，可是，回不到过去了。”

    黎穆王在一旁陷入回忆，惠夫人也不曾打岔，便在一旁坐着安安静静地听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