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灵奴
两个月后。
陈泽缓缓睁眼，不靠破灵丹就引动周围的一缕灵气钻入体内，身上多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
练气一重！
众人齐齐转头，羡慕地看着陈泽，踏入练气一重，意味着从此以后不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名修士，是和秦山一样的修士。
可很快陈泽便喷出一口黑血，捂着嘴巴咳嗽不止，人群立刻骚乱起来。
“此乃去除体内污秽，做你们该做的事。”秦山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身形一闪来到陈泽身前，递给陈泽一枚鲜红如血的丹药，脸上似笑非笑，嘴唇未动，声音却清楚地传到了陈泽耳中，“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不要自寻死路。”
陈泽点了点头，将丹药服下，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虎子身边坐了下来，随时留意虎子的动静。他虽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已经预感到即将陷入一种不妙的处境。
按理说，他已经踏入练气一重，是一名真正的修士。可秦山看他的眼神始终没变，依旧是那么冷漠和轻蔑，仿佛只要他一个不小心，还是会被随意杀死。
这不是一个修士看另一个修士的眼神。
更像是……
看一件无足轻重的器物。
陈泽看了看那些还未突破的人，心中一叹，转过头去。他不能说，说出来就是死。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守好虎子，不能让虎子把真相说出来。
他的气海，破了！
就像一个球被扎了一个洞一样，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恐怕对他日后的修炼不是什么好事。
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其实秦山根本不怕这些人知道，不让陈泽说出来，只是怕影响那些没突破的人。
良久，虎子突然睁眼，吐出一口黑血，表情显得十分痛苦，“陈泽，我……”
陈泽连忙捂住虎子的嘴巴，凑到虎子耳边，将声音压得极低，“听我的，什么都别说。”
虎子点了点头，在陈泽的搀扶下离去。
三日后，所有人全部突破，所有人都面如死灰。没有人提气海破的事，只是惴惴不安地想着他们即将面临什么。
他们，真的是修士吗？
秦山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跟上”。
众人看着面前那道曾经将生死隔开的红线，迟迟不敢迈出脚步，直到秦山转头冷冷地看着他们，这才鼓足勇气踏了过去。
随后众人愣愣地跟着秦山走过当初测资质的青石广场，走过一片片区域。到现在他们都不敢相信他们已经跨过了那道红线，直到群山出现在眼中，这才终于相信。
他们跨过去了，还活着！
未来，会不会不一样？
放眼望去，群山环绕，不见尽头，每一座山上都有许多庭院和洞府。
众人开始激动起来，他们终于熬出头了，这样的地方，才应该是修士住的地方！
秦山带着众人走上一座石台，石台上早已站了许多人，在这里，陈泽看到了和他们同一批测资质的所有人，包括叶渊在内。
秦山衣袖轻轻一挥，陈泽连同其他四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两步，一向冷酷无情的他，言语中竟多了几分和善，“叶师弟，这是此次分给你的灵奴。每一个人都是我精心挑选，叶师弟大可放心。”
灵奴？
众人一听这个词，顿时心生不妙之感。这灵奴自然是指他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
而不久之后，他们就会知道灵奴这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叶渊抱拳行礼，“有劳秦师兄。”
“跟上。”叶渊淡淡地看了五人一眼，朝着秦山点头致意后，转身便走。
其他四人一愣后，默默跟了上去，秦山见陈泽还站在原地不动，抬手轻轻一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
陈泽紧咬嘴唇，朝秦山作了个揖，鼓足勇气道：“大人，可否换一个人？”
“嗯？”
叶渊停下脚步，缓缓转身，没有去看陈泽，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只是静静看着秦山，等着秦山处置。
秦山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喝道：“你以为你是谁，轮得到你挑三拣四？我告诉你，叶师弟天资绝顶，日后必定修为惊人，能跟着他，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少给我废话！”
他本来是想借此与叶渊交好，可是陈泽这么一闹，叶渊领不领这个情就不知道了。
陈泽指了指虎子，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与他分开，请您行行好。”
秦山眼睛一眯，传音道：“再啰嗦，我现在就宰了他！”
陈泽怔在原地，紧握双拳，直捏得手心发白，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知道，秦山是做得出来这种事的。
于是，陈泽只能转头朝虎子挤出一个笑容，“虎子，照顾好自己，等我来找你。”
虎子立刻慌张了起来，“陈泽，别丢下我！”
“师弟，他是你的了。今日之事是我管教无方，日后一定登门赔罪。”秦山朝叶渊陪了个笑脸，身上灵力涌出将虎子束缚住。
虎子拼命挣扎，却只能在秦山灵力的束缚下离陈泽越来越远。
“陈泽，陈泽！”
叶渊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也不管陈泽有没有跟上。
看着虎子哭的撕心裂肺，陈泽一咬牙，快步离去。
虎子，等我！
远处的一座山上，叶渊走到山腰上的一座庭院外，停下了脚步，单手掐了两个印决，笼罩在庭院上的光幕泛起阵阵涟漪，院门缓缓打开。
这座庭院占地极大，精美程度是陈泽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一路走来，所见庭院或洞府，没有一座比得上这座。看来天才的待遇，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眼看其他四人快步跟上，陈泽深吸一口气，连忙跟了进去，院门“砰”的一声关上，光幕升起将庭院再次笼罩。
不像庭院，更像一座牢笼。
五人跟着叶渊七拐八拐，终于来到庭院深处，一座精致的三层阁楼出现在眼中。不用说，这便是叶渊的住处了。
至于他们五个人的住处，随着目光移动，他们很快便看到了阁楼边上那五间低矮屋舍。这样的屋舍，也只比他们之前住的好一点点。
叶渊指了指屋舍，“无我命令不许出门，不许说话，静心修炼，不得懈怠。”
五人齐齐低头，“是。”
眼看其他人进了房屋，叶渊叫住了陈泽，“跟着我，很为难？”
陈泽心中无奈一叹，他就知道刚刚的事躲不过去，果然来了。
陈泽弯腰行礼，一言一行都显得十分恭敬，“启禀大人，在下那个伙伴性格单纯，我怕他受人欺负，不想与他分开。”
“我觉得，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叶渊手指轻轻一动，隐藏在陈泽体内的鲜红丹药立刻发作。
这是控制灵奴的手段，只要主人一个念头，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
陈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翻滚，心痛如刀绞，五脏六腑扭在一起，好像被万千虫子叮咬一般。
叶渊平静地看了片刻，转身进入阁楼之中，陈泽体内的那枚鲜红丹药这才平息，“记住我的吩咐，做好你该做的事。”
陈泽在地上躺了许久，这才挣扎着起身，那种钻心之痛只持续了这么一会儿，他全身就已经被汗水浸透。
四道目光隔着窗棂落到了陈泽身上，既有同情，也有担忧，生怕这样的痛苦落在自己身上。
陈泽默默走进中间那间空房屋，关上了门，直接瘫倒在了床上，笑得十分苦涩。
时至此时，他终于明白，同为练气一重，叶渊才是真正的修士。而他只是灵奴，生死尽在别人掌控。
可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弃！
想到此处，陈泽猛地起身盘膝而坐，吸纳灵气进入气海。
不久后，一阵脚步声响起，五间屋子的灵气波动几乎是同时停止，五人全部侧耳倾听，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这是叶渊的脚步声，虽然轻微，却重重踏进了他们心里。
好在，叶渊的脚步越来越远，并不是朝他们这里来的。虽不在同一个屋子，但五人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片刻沉寂后，一个不满的声音便从陈泽左边的房屋响起，“凭什么，就算我们是下等资质，也不能这样区别对待吧？”
陈泽右边的房屋传来一声叹息，“认命吧，谁让咱们是下等资质呢。”
住在左边那位啐了一口，“我呸，老子才不认命，资质并不是绝对的，只要足够努力，未必就不能赶上这些天才。”
最左边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摧人心肝的哭声，“呜呜呜，从我们到这里开始，每天都在死人。好不容易熬过来了，没想到又被关在了这里。我不要当什么灵奴，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爹娘！”
左边房屋那位不耐烦道：“哭个屁，有什么好哭的！”
右边房屋那位嫌弃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人家一个女孩子都哭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人家？”
左边房屋那位冷哼一声，突然敲了敲与陈泽相连的那面墙壁，“喂，中间那个，你叫陈泽是吧？我知道你，那个杨立远死后，秦山便把那些事务交给你了。大家集体逃跑那晚，听说你趁机带人弄死了杨立远。照这么说你这家伙也是狠角色，怎么不说话，莫非是怕了那个所谓的天才不成？”
陈泽没有说话，而是将感知慢慢散开。
突破到练气一重后，感知不再局限于自身，可以蔓延至外界。修为越强，蔓延的范围便越大。
这样的感知，在修士口中，叫做灵识。
他们这批下等资质，陈泽倒是全部有印象，只是他不善交际，并不知道其他人的名字。
像住在他左边这位，每次拿馒头都会借口吃不饱多拿一个，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强硬的人。听说这位曾经还跟杨立远私下打过一架，就是不知道胜负如何了。
陈泽灵识刚蔓延到左边屋子，便被对方的灵识弹了回来，“鬼鬼祟祟不说话，瞎探查什么？”
陈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侧耳倾听。
右边那位又是一叹，“也不知咱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别这一待就是一辈子。”
左边那位怒骂道：“乌鸦嘴，说什么呢，老子才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聒噪。”
一阵灵识波动突然传开，叶渊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房屋外，紧接着先前说话那三位的屋子里便传来一阵倒地翻滚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叶渊站在屋外，淡淡说道：“我说过不许交谈，你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努力修炼。若是再犯，重罚不饶。”
整个庭院瞬间安静了下来，被处罚的那几位哪怕再怎么疼痛，也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陈泽虽然没被惩罚，可还是心惊不已。那样的痛苦，他可不想再受第二遍了。也是这个时候，陈泽才反应过来，叶渊根本就没有出去，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将脚步声隐匿。
有一个心思这样深的主子，以后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叶渊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陈泽听得很仔细，直到确定叶渊已经进入阁楼后，这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修炼。他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只有努力修炼，才会有改变的机会。
可他不知道，很快他便要再次失望了。
陈泽缓缓睁眼，不靠破灵丹就引动周围的一缕灵气钻入体内，身上多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
练气一重！
众人齐齐转头，羡慕地看着陈泽，踏入练气一重，意味着从此以后不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名修士，是和秦山一样的修士。
可很快陈泽便喷出一口黑血，捂着嘴巴咳嗽不止，人群立刻骚乱起来。
“此乃去除体内污秽，做你们该做的事。”秦山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身形一闪来到陈泽身前，递给陈泽一枚鲜红如血的丹药，脸上似笑非笑，嘴唇未动，声音却清楚地传到了陈泽耳中，“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不要自寻死路。”
陈泽点了点头，将丹药服下，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虎子身边坐了下来，随时留意虎子的动静。他虽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已经预感到即将陷入一种不妙的处境。
按理说，他已经踏入练气一重，是一名真正的修士。可秦山看他的眼神始终没变，依旧是那么冷漠和轻蔑，仿佛只要他一个不小心，还是会被随意杀死。
这不是一个修士看另一个修士的眼神。
更像是……
看一件无足轻重的器物。
陈泽看了看那些还未突破的人，心中一叹，转过头去。他不能说，说出来就是死。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守好虎子，不能让虎子把真相说出来。
他的气海，破了！
就像一个球被扎了一个洞一样，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恐怕对他日后的修炼不是什么好事。
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其实秦山根本不怕这些人知道，不让陈泽说出来，只是怕影响那些没突破的人。
良久，虎子突然睁眼，吐出一口黑血，表情显得十分痛苦，“陈泽，我……”
陈泽连忙捂住虎子的嘴巴，凑到虎子耳边，将声音压得极低，“听我的，什么都别说。”
虎子点了点头，在陈泽的搀扶下离去。
三日后，所有人全部突破，所有人都面如死灰。没有人提气海破的事，只是惴惴不安地想着他们即将面临什么。
他们，真的是修士吗？
秦山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跟上”。
众人看着面前那道曾经将生死隔开的红线，迟迟不敢迈出脚步，直到秦山转头冷冷地看着他们，这才鼓足勇气踏了过去。
随后众人愣愣地跟着秦山走过当初测资质的青石广场，走过一片片区域。到现在他们都不敢相信他们已经跨过了那道红线，直到群山出现在眼中，这才终于相信。
他们跨过去了，还活着！
未来，会不会不一样？
放眼望去，群山环绕，不见尽头，每一座山上都有许多庭院和洞府。
众人开始激动起来，他们终于熬出头了，这样的地方，才应该是修士住的地方！
秦山带着众人走上一座石台，石台上早已站了许多人，在这里，陈泽看到了和他们同一批测资质的所有人，包括叶渊在内。
秦山衣袖轻轻一挥，陈泽连同其他四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两步，一向冷酷无情的他，言语中竟多了几分和善，“叶师弟，这是此次分给你的灵奴。每一个人都是我精心挑选，叶师弟大可放心。”
灵奴？
众人一听这个词，顿时心生不妙之感。这灵奴自然是指他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
而不久之后，他们就会知道灵奴这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叶渊抱拳行礼，“有劳秦师兄。”
“跟上。”叶渊淡淡地看了五人一眼，朝着秦山点头致意后，转身便走。
其他四人一愣后，默默跟了上去，秦山见陈泽还站在原地不动，抬手轻轻一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
陈泽紧咬嘴唇，朝秦山作了个揖，鼓足勇气道：“大人，可否换一个人？”
“嗯？”
叶渊停下脚步，缓缓转身，没有去看陈泽，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只是静静看着秦山，等着秦山处置。
秦山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喝道：“你以为你是谁，轮得到你挑三拣四？我告诉你，叶师弟天资绝顶，日后必定修为惊人，能跟着他，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少给我废话！”
他本来是想借此与叶渊交好，可是陈泽这么一闹，叶渊领不领这个情就不知道了。
陈泽指了指虎子，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与他分开，请您行行好。”
秦山眼睛一眯，传音道：“再啰嗦，我现在就宰了他！”
陈泽怔在原地，紧握双拳，直捏得手心发白，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知道，秦山是做得出来这种事的。
于是，陈泽只能转头朝虎子挤出一个笑容，“虎子，照顾好自己，等我来找你。”
虎子立刻慌张了起来，“陈泽，别丢下我！”
“师弟，他是你的了。今日之事是我管教无方，日后一定登门赔罪。”秦山朝叶渊陪了个笑脸，身上灵力涌出将虎子束缚住。
虎子拼命挣扎，却只能在秦山灵力的束缚下离陈泽越来越远。
“陈泽，陈泽！”
叶渊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也不管陈泽有没有跟上。
看着虎子哭的撕心裂肺，陈泽一咬牙，快步离去。
虎子，等我！
远处的一座山上，叶渊走到山腰上的一座庭院外，停下了脚步，单手掐了两个印决，笼罩在庭院上的光幕泛起阵阵涟漪，院门缓缓打开。
这座庭院占地极大，精美程度是陈泽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一路走来，所见庭院或洞府，没有一座比得上这座。看来天才的待遇，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眼看其他四人快步跟上，陈泽深吸一口气，连忙跟了进去，院门“砰”的一声关上，光幕升起将庭院再次笼罩。
不像庭院，更像一座牢笼。
五人跟着叶渊七拐八拐，终于来到庭院深处，一座精致的三层阁楼出现在眼中。不用说，这便是叶渊的住处了。
至于他们五个人的住处，随着目光移动，他们很快便看到了阁楼边上那五间低矮屋舍。这样的屋舍，也只比他们之前住的好一点点。
叶渊指了指屋舍，“无我命令不许出门，不许说话，静心修炼，不得懈怠。”
五人齐齐低头，“是。”
眼看其他人进了房屋，叶渊叫住了陈泽，“跟着我，很为难？”
陈泽心中无奈一叹，他就知道刚刚的事躲不过去，果然来了。
陈泽弯腰行礼，一言一行都显得十分恭敬，“启禀大人，在下那个伙伴性格单纯，我怕他受人欺负，不想与他分开。”
“我觉得，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叶渊手指轻轻一动，隐藏在陈泽体内的鲜红丹药立刻发作。
这是控制灵奴的手段，只要主人一个念头，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
陈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翻滚，心痛如刀绞，五脏六腑扭在一起，好像被万千虫子叮咬一般。
叶渊平静地看了片刻，转身进入阁楼之中，陈泽体内的那枚鲜红丹药这才平息，“记住我的吩咐，做好你该做的事。”
陈泽在地上躺了许久，这才挣扎着起身，那种钻心之痛只持续了这么一会儿，他全身就已经被汗水浸透。
四道目光隔着窗棂落到了陈泽身上，既有同情，也有担忧，生怕这样的痛苦落在自己身上。
陈泽默默走进中间那间空房屋，关上了门，直接瘫倒在了床上，笑得十分苦涩。
时至此时，他终于明白，同为练气一重，叶渊才是真正的修士。而他只是灵奴，生死尽在别人掌控。
可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弃！
想到此处，陈泽猛地起身盘膝而坐，吸纳灵气进入气海。
不久后，一阵脚步声响起，五间屋子的灵气波动几乎是同时停止，五人全部侧耳倾听，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这是叶渊的脚步声，虽然轻微，却重重踏进了他们心里。
好在，叶渊的脚步越来越远，并不是朝他们这里来的。虽不在同一个屋子，但五人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片刻沉寂后，一个不满的声音便从陈泽左边的房屋响起，“凭什么，就算我们是下等资质，也不能这样区别对待吧？”
陈泽右边的房屋传来一声叹息，“认命吧，谁让咱们是下等资质呢。”
住在左边那位啐了一口，“我呸，老子才不认命，资质并不是绝对的，只要足够努力，未必就不能赶上这些天才。”
最左边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摧人心肝的哭声，“呜呜呜，从我们到这里开始，每天都在死人。好不容易熬过来了，没想到又被关在了这里。我不要当什么灵奴，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爹娘！”
左边房屋那位不耐烦道：“哭个屁，有什么好哭的！”
右边房屋那位嫌弃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人家一个女孩子都哭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人家？”
左边房屋那位冷哼一声，突然敲了敲与陈泽相连的那面墙壁，“喂，中间那个，你叫陈泽是吧？我知道你，那个杨立远死后，秦山便把那些事务交给你了。大家集体逃跑那晚，听说你趁机带人弄死了杨立远。照这么说你这家伙也是狠角色，怎么不说话，莫非是怕了那个所谓的天才不成？”
陈泽没有说话，而是将感知慢慢散开。
突破到练气一重后，感知不再局限于自身，可以蔓延至外界。修为越强，蔓延的范围便越大。
这样的感知，在修士口中，叫做灵识。
他们这批下等资质，陈泽倒是全部有印象，只是他不善交际，并不知道其他人的名字。
像住在他左边这位，每次拿馒头都会借口吃不饱多拿一个，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强硬的人。听说这位曾经还跟杨立远私下打过一架，就是不知道胜负如何了。
陈泽灵识刚蔓延到左边屋子，便被对方的灵识弹了回来，“鬼鬼祟祟不说话，瞎探查什么？”
陈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侧耳倾听。
右边那位又是一叹，“也不知咱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别这一待就是一辈子。”
左边那位怒骂道：“乌鸦嘴，说什么呢，老子才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聒噪。”
一阵灵识波动突然传开，叶渊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房屋外，紧接着先前说话那三位的屋子里便传来一阵倒地翻滚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叶渊站在屋外，淡淡说道：“我说过不许交谈，你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努力修炼。若是再犯，重罚不饶。”
整个庭院瞬间安静了下来，被处罚的那几位哪怕再怎么疼痛，也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陈泽虽然没被惩罚，可还是心惊不已。那样的痛苦，他可不想再受第二遍了。也是这个时候，陈泽才反应过来，叶渊根本就没有出去，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将脚步声隐匿。
有一个心思这样深的主子，以后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叶渊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陈泽听得很仔细，直到确定叶渊已经进入阁楼后，这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修炼。他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只有努力修炼，才会有改变的机会。
可他不知道，很快他便要再次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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