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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前因后果,顺其自然

    大黑狗此时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躺着了,而是改趴着了,看来是恢复了点体力了。他见天麒端了个碗来,讨好的摇起了尾巴。天麒摸了摸它的头,把碗递给了它,黄狗三口两口便把碗里的饭给添了个干净。

    天麒又帮它去装了点水。那饭里有酸菜,咸的很,狗吃了得吐,喝点水中和中和。大黄狗又是一阵猛舔,把水也舔了个干净。天麒心里默默跟大黄狗,说,这奶奶家的菜,确实咸哈。

    愉快的撸了会儿狗,天麒回头跟在院子里洗洗弄弄的沈氏说:“娘,我们就叫这狗子大黑吧。”

    沈氏笑答::“好呀,挺贴切。”

    铁头小辣椒也跑来和三哥一起撸狗,笑嘻嘻的喊着大黑,天麒突然想起鸡蛋还没煮,便喊她娘给他烧火。石头大哥闻言赶紧说:“我来吧。”

    天麒自然是点头说好。

    娘刚想说,还是她来,天麒已经开始忙活了,铁头和小辣椒便默默继续坐在院子里望天。石头大哥本就感觉有点怀疑他,这会儿还是别表现的太过新,免得石头大哥炸毛。

    煮完鸡蛋,天色便已经黑了,一家人摸黑擦洗了下,便各自回房睡了。

    为啥摸黑呢,因为陆天麒里里外外找了一番,实在没找到油灯,看石头和铁头小辣椒,天娇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估计这家是的确没有油灯的。

    天麒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的事情。想咱家明天得去趟大李庄乡镇上,家里这要啥啥没有太不方便了。”

    爹陆老七回他那屋后就一直被沈氏训,道:“还不是因为你?你看看我身上,浑身上下居然都是青的,要不是要留你干活,分分钟打断你的狗腿。”说完又是一把扭在陆老七的大腰上,陆老七诶诶诶诶一声高过一声。

    “啊呀,声音轻点呀,这房子隔音很差的。沈氏小声喊到,别叫了别让孩子们听到了,考虑考虑孩子的感受,今天放你一马。

    天麒走进爹娘的屋子阻止了她们的争吵打架,心里接下去该怎么生活啊,据爹说,我们家十亩地,都卖了,那就是没有了呀,还剩下四十多两不到银子,接下去全家怎么办呢?”

    陆老七感受到了不良气氛,赶紧说:“我出去找工去,我会算盘,可做账房!”你每次都是这样打保证,上赌桌就忘得干干净净,烂泥扶不上墙你好意思保证

    天麒进屋后不良气氛有所减低。

    不过沈氏还是不忘给他泄气,说道:“账房又不是你想当就当的,你这个人口碑那么差,谁会介绍你做账房。”

    天麒在黑暗中默默点头,娘说的也有点道理。爹陆老七继续说:“那我去给人做苦力。”沈氏继续打击他:“呵呵,你啊,苦力啊,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百斤不知道有伐,也不知道是你扛大包还是大包扛你。”

    “噗嗤……”天麒忍不住笑了出来,的确她爸现在这形象实在有点羸弱,身板薄的很,不过他们全家现在形象都是纸片人。“那怎么办,总不能坐吃等死吧。”陆老七无奈了,其实他的确也不太看好自己做苦力这个事情。

    天麒突然想到几个点子,说道:“我有个想法,卖炸薯条和茶叶蛋,葱油饼,之类,不知道他们这里可不可以摆这种小摊子?”

    爹娘一听,脑子里一堆问号???这小子抢救回来变了个人似的,鬼点子怎么那么多,娘摸了摸我额头。退烧了啊!

    天麒道:娘我没事,都是梦里有个老爷爷告诉我的,这两天我睡觉偶尔梦见他,他说他是游历道士,这些点子都是他传给我的,娘长叹了口气,没事就好。

    爹道:原来天儿你是有高人传承,我说你小子怎么变化那么大,鬼点子那么多呢,那以后家里大事小事都你拿主意,只能这样先糊弄过去。

    天儿倒是比陆老七说的要靠谱点,他们还有四十多两不到的银子,做点小买卖可能是够的。于是娘说道:“摆摊倒可以试试,哪怕不摆在私塾,也可以去问问哪里有赶集的或者夜市早市什么的。”

    “对哦,反正只要有人买,无所谓摆哪里,那我们明天去大李庄乡镇去看看,哪儿有可以卖小吃的?”天麒说道。

    爹娘都同意明天去镇上去看看,不过看来还得带上石头大哥,因为他根本不认路,三人商定一番,便各自睡了,今几天经历了太多,肉体和灵魂都累的够呛,陆天麒回屋不一会儿就睡的人事不知。

    陆天麒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现实和虚幻不断交叠,一时觉得是真实的,一时又觉得是荒诞的。

    陆天麒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娘沈氏才悠悠醒来。一看身边的人,仍旧不能适应,但是由于之前做的那个梦,看着旁边的人,石头大哥和四弟铁头早就起来忙活了,屋内就自己一个人。

    娘一巴掌呼在旁边徐老大的背上,徐老大被呼醒了大叫了很大一声。陆天麒马上去爹娘的屋里看看情况。

    爹陆老七醒来一脸愁苦,可想到之前做的那些孽,又觉得自己挨媳妇揍实属活该。

    爹娘咋又打起来了???

    原来前几天爹陆老七卖了十亩田之后,昨日上午便和人一起去县衙换契过户,当场便钱契两清了,回家之后沈氏问他要钱买粮食,陆老七非但不给,还躲起来私藏起来做赌资,沈氏一时气急,只觉得这日子反正过不下去了,死性不改,烂泥扶不上墙,

    便拦腰抱住爹陆老七,别看娘长的瘦小,长年累月的劳作让她力气颇大,陆老七没想到一向不管他怎么赌都受着的媳妇,会突然发作,一时没站稳,便被张氏抱腰一起摔倒在地,铁头和小辣椒见状想去拉她娘,但这俩,一个十岁,一个才八岁,根本拉不住,被一起拉倒摔在地上。

    事情,大致就是这么个事情。

    此时母子俩一起冷眼瞧着陆老七,陆老七只能挠头尬笑,他能怎么办?这些事都是他自己干的,不冤枉。不冤枉,气氛有些紧张,陆老七咽了咽唾沫,不得不开口说道:“那什么,过去的事儿,你们看着我也在慢慢改,从今往后,为了家里七口活计我会好好改变的。

    保证让你们娘俩吃好喝好,别气了哈!”说完尴尬的呵呵了起来。

    以前他们家里,的确陆老七在家好吃懒做,都是娘沈氏张罗家里家外,每天忙的飞起

    娘现在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气不顺就揍,一时气难平也是正常。不过看看外头天光,估计也不早了,院子不还有四个孩子呢,哎,还是先去做饭吧。这么想着,便喝了一声:“起开!”踢了陆老七一脚,就气呼呼的穿了鞋子出了房门,陆老七屁颠屁颠跟在媳妇后面也出去了。爹沾上赌后,和娘一直分床睡,关系很僵。

    陆天麒伸了几个懒腰才缓慢的爬了起来。想了想,爹娘迟早得和好,他俩现在才三十五六来岁,干柴烈火的,还是得想办法赚钱。

    一边穿衣服,一边心里默默吐槽这衣服也是太过破了,还得赚钱买几身衣服,穿着穿着想尿尿了,又想起那噩梦般的茅房

    WOW~~,太原生态了啊,地上挖个坑,架两块破木板,就是个厕所里。味道就不提了,生命安全也得不到保障啊,这要是腿一软说不定就掉茅坑里了,不淹死也得活活臭死啊。茅坑改造计划列入优先级。

    待天麒穿好衣服出了房门,石头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铁头和小辣椒扫好了地,喂好了鸡。天娇操持着早饭。家里就这么点事儿,爹在烧火,天骄煮粥,娘在洗衣服,石头坐在一旁一会下三弟,一会儿瞄一眼爹,一会儿瞄一眼娘。石头大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着不如撸大黑狗。发现大黑狗不见了。

    天麒的改造清单又多了一个得修整下院子。

    铁头小辣椒帮他一起找,院子就那么点点,找了两圈没看到,便知道肯定是出去了。他们家现在这个院子,狗都不需要钻洞,后院塌了一大块,随便一跨就过了。

    “那不行,后山太大了,咱俩进去还没那野草高呢。”天麒梦了一场,对周边地形有了一些基本概念,此时自己才刚满十四岁,另两个也八岁十岁,怎么能随便进山,其实他也很想到处逛逛,所以等爹娘开口答应,他先拒绝了铁头。以前陆天麒就经常和四个玩伴在山边上玩耍。经常天黑才回院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换了灵魂反而胆小怕事了。

    陆老七听闻三个小的要去找大黑,便跟石头大哥说:“石头,来看着点火,我带他们去山脚下看看。”

    陆老七其实就想出去周围逛逛看看,想在孩子们面前证明自己。陆老七年轻时候经常和太爷爷进山打猎,胆大,年少轻狂,是之后太爷爷和仲天麒说的。

    沈氏点头放行,儿子想出去她还是答应的,闲着也是闲着,先周围溜达溜达也好,正好陆老七陪着他们也放心。

    天麒铁头小辣椒三人出了院子,往东走,不消片刻便到了山脚下,还没等天麒扯开嗓子喊大黑呢,只见从山林里远远跑来一条大黑,嘴里还叼了个树枝样的东西,走近些一看,果然是大黑。

    大黑走到近前,把那“树枝”往天麒脚边一放,前肢直往天麒腿上扑,天麒鼓励性的摸了摸大黑,嘴里直喊“Goodboy!”

    爹,铁头,小辣椒歪着脑袋问:“三哥,它不是叫大黑吗?咋又叫谷博儿了?”

    天麒:……呃,失误失误。

    “大黑,是大黑,三哥叫错了哈。”天麒一贯有错立刻就能改。

    天麒也不管姐弟俩说啥,蹲下身子拿起大黑叼来的东西细细看了起来。一看这才吓一跳,这根本不是什么树枝,而是一根鹿茸。这断面不太规则,隐隐有血,外皮红棕色覆有一层小绒毛,绒体饱满,只一个分支,手感较轻,轻捏微性。

    天麒虽然知道四周没人,是朝四周看了看,扯了扯爹陆老七,轻声说道:“鹿茸!”说完便把鹿茸藏在了怀里。陆老七一听,赶紧拉着三个孩子说:“走走,回家回家。”

    四人刚溜达到山脚,又一路疾走回了家,大黑摇着尾巴跟在后头。沈氏石头见四人一会儿工夫就气喘吁吁的回家了,陆天麒一个劲儿的喊关门,就擦了擦手上前问道:“怎么了?这山脚下也有什么野兽不成?”也不对啊,这也没听到狗叫啊。陆天麒喘的不行,这身子真是不得了,干啥啥不行行,败家第一名啊。

    天麒已经喘匀了气,神秘且低声的跟她娘说道:“M……娘,大黄捡到一根鹿茸。”艾玛,可不能激动,一激动就娘,爹的往外冒。

    “嘶~~~~”四人转头看向石头。

    是的,是石头大哥嘶的。石头大哥一时成为焦点,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这个可贵着呢。瘦猴他爹就捡到过一次,卖了好几两银子呢……”

    天麒乐了,转头跟沈氏说到:“真是瞌睡了就来个枕头,这下做小吃摊的本钱来了。”说罢,又嚷着让孩子他爹陆老七买骨头给大黑吃。陆老七嘿嘿笑着应了。

    吃完早食,陆老七,天麒,天骄三人组便想去县城一趟,摸摸门路,顺便买点油盐酱醋。石头拉着铁头和小辣椒也要跟着去,沈氏道:带着石头倒是可以,石头也不小了,还能帮忙拎拎东西,特头和小辣椒只能和娘在家里,娘发话就是命令。

    只是这次出门除了要采买,还得踩点,带着铁头小辣椒不方便。几人商议下便让石头把铁头和小辣椒送去老宅照看下,铁头小辣椒自然不肯,但是在天麒再三保证会给他买糕点之后,铁头小辣椒也勉强答应了。

    一番折腾之后,几人上路已经日上三竿,陆老七背了个褡裢,把大黑捡回来的鹿茸也包好了带上,一会儿去县城看看,有好价钱便卖了。

    本来他们这田园村每早晚都有牛车进大李庄乡镇上的,但是今日他们出来晚了,牛车早走了,四人便只能步行前往,这单程也得一个多时辰。

    待四人走到城门口时,都已经快午时了。

    天麒调皮捣蛋,石头大哥感觉不算太累,可心理感觉简直腰子都要荡下来了。要知道仲天麒可是个标标准准的全国到处旅行徒步的富二代,刚大学毕业。现在变成了陆天麒,虽然原身是好吃懒做,上串下跳的,身体素质尚可,可走了那么久,天麒心理上已经崩溃了。他暗下决心,一会儿回家,无论如何必须赶上牛车。

    不过这会儿还是先解决吃饭问题吧。这运动量太大,早上吃的粥早就消化完了。

    爹,我们先吃饭吧,好饿啊!”天麒扯着他爹嚷嚷。还没等爹陆老七开口,天娇便说:“对对,先吃饭先吃饭,天麒,石头大哥想吃啥呀?”

    爹陆老七白了石头大哥一眼,说道:“还吃啥?哪儿来钱还挑吃的,买几个包子得了。”爹现在改邪归正。一本正经的说到

    天麒,天娇一听吃包子,说道:“好呀好呀,我要一肉一菜。”反正有的吃就行,他不挑。陆老七回头,问跟在身后石头大哥:“石头大哥吃啥包子?”

    石头大哥:谢谢你们还记得我。“我啥都行。”石头回道。能吃白面馒头就已经很好了,还挑啥呀。

    于是几人路边随便找了家人多的包子铺,问了问价钱,白面馒头和菜包子价格一样,两文钱一个,三文钱两个,肉包子三文钱一个。

    爹陆老七豪气的买了八个白面馒头八个菜包子十个肉包子。

    天娇有点想阻止,可是不敢。

    石头只呆呆的看着爹陆老七买包子,掏钱,他从昨天开始人生观已经崩塌了,无所谓了,随便吧。

    只有天麒是陆老七的好儿子,敢问出:“爹,你买那么多包子干嘛?我们吃不完啊。”

    爹陆老七便说道:“给你爷爷奶奶带几个,往后可能要麻烦他们的地方不少。”

    天麒想的是,不管家里以后干什么营生,他和娘肯定是主力,石头天娇都能搭把手,创业阶段大家都得出力不是。铁头和小辣椒,带在身边一个没看住怕被拐了,放在老宅让爷爷奶奶看着更安全。

    这会儿虽然还没决定做什么,但是人情可以先走起来。天麒和天娇听爹陆老七一说,便各种还是天儿你小子鬼注意多,想得周到,还是爹的情商高之类的彩虹屁一波狂吹,连带石头也夹在里面各种,对对对是是是嗯嗯嗯。

    天娇脸一红,白了他们一眼,便让他们闭嘴赶紧吃包子,吃完还有很多事儿没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