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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意外惊喜,大吉大利

    正殿里的法会虽然还没结束,但是五人不准备再往前头去了,本来沈氏是准备法会结束之后再烧香的,可惜刚刚救人的时候把随身带的篮子给落在了前头,算了算了,就在偏殿拜一拜吧。

    这还没拜完呢,又听前头人声鼎沸,依稀听到有人喊,“救命啊!”

    天麒母子面面相觑,今天这日子是过不完了吗?!真TMD出门没看黄历!

    两人正犹疑要不要往前去看看,就看远处奔来两人,却是那道玄和尚和林玖儿。

    “快随我来!”林玖儿揪了天麒的领子就往前而去,其实他找的是沈氏,可又不能拉她跑,就只能来揪天麒了。

    天麒今天第二次被她掐住命运的领子,自是怒不可遏,但是此刻也不能挣扎,越挣扎越窒息。闻着这小丫头的牡丹体香,想怎么这么粗暴么,女孩子家家。

    妯娌四人见天麒被拎跑了,自是快步赶上,沈氏还喊,“别这么揪,会窒息的,往下揪往下揪!”

    林玖儿闻言换了手,揪住了天麒后背的衣服继续往前奔。

    天麒只觉得生无可恋,这恐怕不是亲娘吧!

    几人很快又来到了前殿,殿前的广场已经躺倒了一大片,众人还在不停推搡往前,哭喊声响彻整个大殿。

    好不容易脚能踩地上的天麒看着这不停踩踏的人群惊呆了,这是出大事儿了啊,这搞不好要出好几条人命啊!

    此时他们站在前殿,居高临下,看的清前殿广场的情况,因为之前来的人数实在太多,寺门已经在法会开始前关闭了,所以此时人群只能往正殿去。这正殿地基抬的很高,能有一人多高,所以通往正殿就只有中间的台阶,但是因为你推我攮,台阶上一时挤满了摔倒的人群。

    死秃驴道玄喊来一众僧人,准备下去救人,“圆量,你带十人,把台阶清理出来,往上疏散人群,维持秩序,圆方,你带十人绕出去,去外头把寺门砸开。

    玖儿,你把下面伤情重的先救出来。殿内的人全部去后院,把正殿空出来。”

    道玄一番安排,众人皆以其为首,那讲经的假道玄带着众人往后退去。“走,带这帮人走!别在这儿碍事!”道玄大手一挥,让他赶紧走。

    那和尚也不含糊,说走,就真带着一帮达官贵人扭头走了。

    天麒此时正站在殿前观望,突然手一指,“那儿!!!!”

    众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儿!!就是那儿!!那儿有人在故意推搡!!”天麒大喊。

    道玄朝林玖儿喊:“快去!”

    林玖儿右脚掂地,腾空而起,三下两下就到了天麒手指的地方,往里头拎出一个人,借着旁边人的肩膀往上一跃,踩着人家的肩头回到了前殿。

    “左边还有两个!右边三个!!”天麒已经看清了所有在里面兴风作浪的始作俑者,一一点给林玖儿看。

    林玖儿也不答话,只点了点头,又去了。

    此时天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从台阶上拖上来不少伤者,他娘抓了几个和尚做壮丁搬抬,他也准备去帮忙了。

    “天麒天麒,赶紧去后院问问有没有干净的布!还要剪刀,酒。”沈氏一想这儿也是寺庙也没酒啊,正想拿什么代替,没想到那道玄开口了,“厨房左手第三个柜子里有两坛大曲。”

    天麒看看他,“看什么看,赶紧去!”死秃驴道玄不耐烦挥手,和尚喝酒怎么了?和尚不就得喝酒吗?

    算了,不跟这酒肉和尚计较,他娘拨了两个壮丁给她,让他赶紧带人去取东西,还需要什么让他自己看着办!

    天麒也不敢耽搁,欸了一声又拔腿就跑。

    俩和尚带他到了厨房,快速找到了大曲,天麒扫了一眼厨房,灶台旁边堆了一堆的木柴,就让一个和尚抱两坛大曲,选了几块长直的木柴,让另一个和尚抱住了让他们赶紧走。

    自己又赶忙跑到卢县令处,碰巧在半路上遇到卢县令带着两个仁济堂的大夫往前走。

    卢县令见到天麒,拉了她一把问,“前头怎么样了?”

    “快~~快去~~大夫快去~~踩踏!伤了好多人!”天麒觉得自己太能多管闲事了。虽然毫不费力气。

    两位大夫闻言说赶紧走,便随卢县令往前走了,卢县令“师兄!”他喊。还回头问天麒,“你去哪儿?”

    “去拿东西,您赶紧带大夫走!”天麒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当天麒从那假道玄处凑齐了东西,顺带又喊了几个和尚过来的时候,前头的混乱基本已经控制住了。

    前头的寺门已经砸开了,僧人们正引导没受伤的人群有序离开,故意推搡的人已经被卢县令命人绑起来了,他娘和另两个大夫正在救治重伤的人。

    “娘,东西到了。”天麒把找来的东西都归拢到了一旁。

    沈氏让天麒几人把东西都一一分类,拿来的布全部裁成四指宽的布条,针用烛火烫了摆放好,线用白酒浸泡,木条也摆放好。

    仁济堂的林大夫,金大夫负责止血,诊治内伤,她和天麒几人负责缝合,包扎,固定,救治外伤。

    另外还有林玖儿带人负责组织搬抬病人,道玄负责统筹全场撤离,安抚民众。

    没多久前还混乱不堪的前殿此时已经井然有序,众人按照各自分工不停的忙碌着。

    直到前殿广场的人群全部撤离,再没有新的伤者被抬进来,沈氏几人才不管不顾的直接往地上一坐,要了命了,这香烧的,费体力啊。

    “沈大夫,您这包扎缝合老夫倒是从未见过,不知您师从何人?”仁济堂的金大夫是个医痴,之前见沈氏处置外伤非常干脆利落且手法得当,还跟他们不太一样,他早就想问了,可刚才实在脱不开身,此刻伤者大多都安置好了,且听县令大人一直在喊她沈大夫,他就忍不住好奇,定要问问了。

    沈氏用胳膊肘蹭了蹭散落的头发,微笑答道,“祖传的。心里想天麒教的”

    哦,那就是不想说了,金大夫也不强求,在他们医界医术密不外传的事情也不少见,于是他转而开始和沈氏探讨起对几个外伤病人的处置来。

    一旁的林玖儿安静的看着这几人,天麒突然感受到林玖儿的目光,转头看向她,她眼神居然毫不避让。天麒反而怂了,尬笑一声,起身帮他娘去找杯水喝。

    不过无论众人如何努力救治,这场意外,到底还是死了人。“报大人,伤者共45人,其中重伤15人,死者3人。”这是卢平在跟卢县令汇报刚刚清点好的死伤人数,今日因为只是来听经烧香,所以卢县令没带衙役,这些事儿便只能交由卢平来做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现在赶快去县衙,让虞捕头带些人来,把这六人给我押解回去。”卢县令掐了掐鼻梁,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前几天刚从老师那儿得知今年他虽然考绩不错,但是能升迁的位置只有一个,而那位置现今盯着的人却有三四个,且个个都是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本来他还想再找找关系努努力,现在看着这一地的死伤,倒也不用找关系了,卢县令苦笑一声,看来真得在这任上致仕了。

    这踩踏的原因,他刚刚找了几个僧人问了问,说是这边大师讲经结束了,最后要焚香祝祷,众人都想抢第一炉香,所以场面有些混乱,突然有人尖叫,继而开始出现推攘和骚乱。

    想想一包气,这六个恐怕就是这场骚乱的始作俑者,审肯定是要回去再审的,不用点刑法出不了这口恶气!卢县令走到这六人身边,每人赏了两脚,这才稍稍缓解了心中的一丝怨气。

    那边沈氏已经和林大夫金大夫交接好了病人,每个病人都由天麒按照沈氏的指示建了档,姓甚名谁,伤者情状,伤了何处,怎样处理的,都一一列明交给了两位大夫。

    两位老大夫看了看,觉得还挺不错,虽然自家也有脉案,但是这个看起来却更简洁明了些,不用问了,问人家也是祖传的。既然沈氏称之为病历,那他们也就依着沈氏叫病历就是了。

    交接完毕,沈氏几人便要告辞,夕阳西下,体力告罄,再不走家里该担心了。

    卢县令和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方丈前来送行,“今日真是多谢徐夫人了,此时我脱不开身,待得空了,定上门道谢。”说话的是卢县令。

    “大人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本就是来烧香拜佛的,哪里还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大人忙去吧,不用送了。”沈氏此刻就想赶紧回家去洗把澡,就别客来客去的,带着天麒他们就想走。很忙吗?要不叫我爹过两日再来找您吧?”这救人得救,自家的事儿肯定也不能忘。

    “不必,明日来吧。”卢县令想着反正也要不了多少工夫,今日这几位虽然都是女子和小公子,但也临危不乱,特别是那陆夫人和陆小公子,的确帮了不少忙,顺带手的事儿,就不要再摆什么谱了。

    几人跟卢县令道了谢,顺便安慰了下那方丈,便离开了。

    林玖儿站在正殿外,看着渐行渐远的几人,神色飘忽。

    “那小公子,不像此处之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道玄说了这么一句,就又飘远了。

    什么意思?不是这儿的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林玖儿眯起了深邃的眼眸。

    不过天麒并不知道这些什么是人不是人的事儿,自己和娘她们现在只求能在田园集上遇到个什么牛车骡车驴车,能把他们拉回家就行了。

    几人朝田园集走去的,原本话很多的宋氏此时都闭口不言了,太累了,虽然她很喜欢她七弟妹,但是她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跟她嫂子出门烧香

    “卢大人,您这几天恐怕会了,打死不干。

    她和周氏陈氏其实刚才看到被抬上来的一波波的人,吓得牵着手在旁边瑟瑟发抖,可是沈氏吼一声,愣着干嘛!赶紧来帮忙!她们就条件反射的上前帮忙去了,之后处理的伤者越多,她就越不害怕,反正疼的又不是她,她怕啥呀?

    还未等宋氏胡思乱想完,就见前头裹着尘灰冲过来一个人,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啪啪啪啪的巴掌就拍到了她和周氏陈氏身上,伴随的还有那熟悉叫骂声。

    “你们这几个死婆娘,死孩子,烧烧烧,烧个屁的香,一天天的就知道折腾,不把这家折腾散了你们不算完啊?啊!你们这一个个的败家玩意儿!我叫你们再敢来烧香!”

    来人除了李氏,还能有谁?

    骂是骂了五个人,打就光打宋氏周氏陈氏,三人被她打的直往张氏身后躲,沈氏被他们几人一圈圈兜的头晕,忍无可忍,刚想喊,就见李氏被三个兄弟给架开了。

    “娘,娘,好了好了,人没事儿就行,您别打了。”陆海南见到几人虽然形容狼狈,但是人却好好的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拉住了发狂的李氏。

    李氏被仨儿子拖开之后,干脆坐地上一门心思大哭了起来,沈氏都怕她哭厥过去。终于在李氏打骂哭闹都来了一遍之后,几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田园集根本没有车子可以雇,那么多人一下子撤离,不管啥车都被雇走了,还好他们村离这儿不算远,一路伴随着李氏的叫骂声,咬咬牙也就走到了。

    几人在新祖宅门口道别,仨妯娌只跟沈氏天麒挥了挥手,说不出啥话了,只陆海南还在为李氏解释,“七弟妹,您别介意啊,我娘她就是嘴坏,其实也是因为担心你们几个。她看你们这么晚没回来,又听村口人说太原寺出来事儿,死了人,就跑到荒山找了我们就往太原寺跑,娘年纪大了,一路跑的都快接不上气了也不敢停下来........”

    “放屁,谁接不上气,屁话怎么那么多,还不赶紧死进来!你婆娘跟个死狗一样摊那儿你也不管管!”未等徐发说完,李氏的连珠炮就来了。

    沈氏朝徐发挥了挥手,“去吧,我都晓得的,”又冲里头喊,“娘,我们走了!”

    “奶,我们走了!”天麒也“滚吧!”李氏赶了一路,依旧中气十足。

    铁头小辣椒这会儿还在后山,路上陆海南就告诉他们了,今天铁头小辣椒跟三牛他们玩了一下午的弹弓,他让大牛给照看下,一会儿让他们一起回家。

    娘俩回家先打水烧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铁头小辣椒抹了一身泥带着黑金刚回来的时候,沈氏已经煮好了晚饭,一锅大米饭,十二个糖醋荷包蛋,摘了五根黄瓜自己啃。

    吃完晚饭,累的脱力了的娘俩先去睡了,所以当陆老七和石头娇儿姐回家的时候,就只看到院子里正在墙角刨坑的铁头小辣椒和黑金刚,爹陆老七本以为沈氏还没回来,可铁头小辣椒却说,“爹,菜和饭都在灶上热着,娘说让你们自己吃,吃完了帮我洗澡。”

    “你娘呢?去你奶家了?”陆老七问。

    “没啊,睡了,我三哥也睡了。”说完继续和黑金刚合力刨坑。

    “你这孩子别刨了,一会儿墙给你刨塌了!好好说话,咋就睡了?”自从黑金刚刨出了那山泉之后,铁头小辣椒就养成了没事做就刨坑的习惯,陆老七说了他俩几次都不改。

    “哦,娘说太原寺出事儿了,她跟三哥救治伤员累个半死就先休息了。”

    “啊?”陆老七原来压根不知道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