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罗德里先生
“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走了将近40分钟，都没有遇到一辆出租马车。”格雷特转头看向身侧一脸轻松惬意的拉薇妮。
“因为这里是贵族和富豪聚集居住东区。他们把豪华的私人马车当做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闲聊时，‘不经意间’透露马匹的纯正血统和车厢内的昂贵装饰是他们无所事事的人生中非常重要活动。”拉薇妮说。
“听起来你非常了解他们。”
“因为我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拉薇妮撇了撇嘴，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不远的十字路口，“过了街就是教会区，那里肯定会有出租马车。”
果然如同拉薇妮所说，两人刚过了街，一辆四轮出租马车迎面而来。
马车夫是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穿着罩衫和绑腿，戴着一顶毡帽。
停下马车后，一边殷勤地将车厢门打开，一边问道，“美丽的女士和英俊的先生，格力很荣幸为你们效劳，请问你们要去哪里？”
“海德街17号，车费多少钱？”
“现在去海德街需要绕开工业区，所以这趟车费比平时要贵一点，12便士。”
“为什么？”
“这几天工人们为了增加最低工资，一直工业区罢工举行游行抗议，马车太容易在那里被堵住了。”格力说。
拉薇妮满意地点了点头，掏出三个银令，递给格力，“今天你只需要服务我们，一小时三个银令，这是定金。”
格力心底嘀咕道，正常来说，一个小时的收费在1银令15便士到2银令5便士之间。
他赶忙将三枚银币一个一个的放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阵，确定上面刻着的查理一世头像足够清晰，这才将银币放入兜里，笑容热切地点了点头，“好的，尊贵的女士。”
得到马车夫的回答后，拉薇妮朝着格雷特伸出了手臂，见他愣了一下，嘴角一抽，独自跳上了马车。
回过神的格雷特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翻进了车厢，然后随手将车厢门关上。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时而喧闹，时而幽静街道上。
上车前的小插曲并没有对拉薇妮造成太多的困扰，她轻哼着一首轻快曲调，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坐在对面的格雷特身上。
“罗德里先生？”格雷特觉得车厢内的气氛开始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开口问道。
“罗德里先生是一名私家侦探。最初我们在萨米尔城搜寻杰森时，他就向我们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你们为什么没有继续调查？”格雷特问。
“因为被紧急召回了啊，然后学院还禁止我们离开学院。”拉薇妮说道这里，气鼓鼓地挥了挥拳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学院将你们召回是因为这个案件超出了你们的调查能力。”格雷特善意地提醒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学院错估了我们的真实实力！”拉薇妮不屑地哼了一声。
车厢立刻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直到马车停下，一栋破旧的二层住宅出现在窗外，这种奇怪的气氛才被打破。
“你跟在我后面，客厅墙壁上挂着的画作，是罗德里先生去世妻子亲手绘制的，尽管那幅画作有一些……粗糙。但如果罗德里先生问及，我的意思是他一定会问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如何评价。”
拉薇妮下了马车，系好外套的扣子，沿着红砖铺成的小路，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没有回应。
于是，她加大了一些力度。
依旧没有回应。
正当两人准备返身离开时，隔壁正要出门的住户刚巧看到了这一幕，“罗德里先生应该是出远门了，好久没见他屋里亮起灯光了。”
听到罗德里邻居的讲述，拉薇妮脸色一凝，立刻将腰间的兰凯斯特拔出，然后猛地一脚揣在了木门门锁的位置。
周围的木板嘭的一声，裂成了碎片，同时，门锁失去了木板的支撑，咣当落在了地上。
格雷特隐隐觉得一种无形的屏障被打破了，紧接着，一弄浓烈的腥臭味冲进了他的鼻腔。
“小心。”拉薇妮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她双眼微微眯起，缓缓踏入屋内。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堆叠的杂物。
碎裂的餐具，撕毁的文件，肮脏的衣物与家具的残骸无序的混杂成一团，从走廊一直蔓延至客厅。
唯一完整的家具是客厅中的灰色沙发，一位身穿白色衬衫，蓝色长裤的中年男子脑袋低垂的坐在上面。
他的面容扭曲而狰狞，干皱的皮肤苍白如纸，紧贴着骨骼，仿佛肉体已经被什么东西侵蚀完一空。折断的右手诡异地插入了脖颈之中，手腕没入脖颈一侧，另一侧露出沾满暗红血肉和黄色脓液的指甲。
黑色的蝇虫从他嘴里，眼中和脖颈的裂口处爬进爬出。
沙发上沾满了血液干涸后的黑色碎块和脂肪腐败后的黄绿色脓液。
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惊动了蝇虫，伴随着嗡嗡声，一团黑色从尸体上骤然升腾起来。
拉薇妮仿若根本没有看到尸体与飞虫一般，锐利的目光巡视过整个房间，最终停在了墙角的一个木偶身上。
木偶的脸上刻着一张扭曲的笑容，眼睛空荡荡的没有眼珠。
而被拉薇妮注视的一瞬间，它仿若活了过来一般，微微抬头。
下一秒，兰开斯特发出一声怒吼，木偶瞬间化成粉尘。
与此同时，子弹击穿墙壁带来的震动，让沙发上的尸体忽然爆开，肉块，脓液，眼球和脏器碎片洒落在沙发周围。
格雷特终于忍不住胃部的剧烈翻腾，冲出屋子开始呕吐起来。
呕！呕！
没吃早晨的格雷特无力地干呕着。
直到胃酸似乎都被吐光了，他才缓缓的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余光刚好看到了房屋周围逐渐聚集的人群。
糟糕！
萨米尔城作为凯恩公国的首都，肯定会有大量维持秩序的警官。
以他短暂和学院警官打交道的经历来说，他们通常代表着麻烦。
“拉薇妮！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格雷特冲着屋子吼道。
刚探查完一楼盥洗室和厨房，正要走向二楼的拉薇妮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冲出的住宅。
目光扫过人群，惊讶地发现马车竟然还在原地等他们。
她拉上格雷特飞快地奔向马车车厢。
一直在人群外围观望的马车夫格力看到奔跑的两人后，一边迅速地将车厢门打开，一边吼道：“去哪里？”
“绕一大圈，然后去麋鹿酒吧。”
“好咧！”
车厢内，拉薇妮第一时间给兰开斯特填充了一发新的子弹。
一旁格雷特气喘吁吁地靠着左侧内壁，缓了好一阵，胸腹中的恶心感依然没有消褪。
拉薇妮将兰凯斯特重新别在腰间，然后从外套里衬的暗袋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拧开瓶口的木塞后，一股类似于薄荷叶，柠檬和甘草等混杂的强烈味道从瓶子里挥发而出。
闻到这股清新味道的格雷特顿时精神一震。
见他神色恢复了正常，拉薇妮将玻璃瓶重新塞好，递给格雷特，“你留着吧，这是墨菲调配的清新剂，除了可以缓解恶心等因为气味引起的身体不适，也可以当做香水。”
“谢谢。”格雷特也没多想，将玻璃瓶放入口袋。
拉薇妮开心地笑了，“你刚才叫我名字了？”
“是啊。”格雷特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问这个，语气中透着犹疑。
“叫我大小姐，或者拉妮就好。”拉薇妮见他一脸疑惑，补充道，“我的朋友们都这么称呼我。”
格雷特胸中一窒。
都什么时候，你怎么还关心称呼啊！
正当他组织语言，想要询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时，拉薇妮率先开口问道，“你在房间里发现了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么？”
你要是问我房间里什么地方不奇怪，或许我更容易回答一些。
格雷特在拉薇妮严肃地凝视下，从踏入罗德里屋内开始回忆，惊奇地发现，一幕幕的画面好似被放在眼前的照片一般清晰，他甚至可以看到，当拉薇妮踹开门时，落在地上的门锁，是有着绿色铜锈斑点的青色。
怎么脑袋又开始痛了。
他压下脑袋中逐渐强烈的刺痛感，仔细地回想了一番，最终缓缓说道，“尸体右手插入脖颈，而左手却握着右臂。”
“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应该是有人令罗德里先生陷入了疯狂，而残存的理智又让他尝试着做出了最后的抵抗。”拉薇妮说。
“罗德里先生是一个异能者吗？”格雷特问。
“不，但他有丰富的格斗技巧和强劲的臂力。”
格雷特左手揉着眉心，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声：
“其实我的室友，死状和他有些类似。
“不论作案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他或者他们的能力应该是可以控制别人的身体，而不是令人陷入疯狂。
“罗德里先生拥有再强的格斗技巧，一个异能者也有非常多的手段可以不留痕迹地杀死他。
“可凶手偏偏选择了明显风险更大的这种手段。
“所以，我猜凶手应该是有意让受害者保留一定的理智和对身体的控制力。
“从而让他们感受到被自己杀死时的痛苦与绝望。”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杰森失踪后，还会出现在麋鹿酒馆。”拉薇妮认真地点了点头，追问道，“还有呢？”
“客厅的那幅画，有些奇怪。”
拉薇妮原本沉重的心情，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我和你说过了，那幅河边风车画得有些粗糙。”
“你今天看到掉落在客厅壁炉前面的那幅画，是河边的风车？”格雷特问。
“是啊。”
“我看到是……血池中，绽放的白色蔷薇。”
“因为这里是贵族和富豪聚集居住东区。他们把豪华的私人马车当做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闲聊时，‘不经意间’透露马匹的纯正血统和车厢内的昂贵装饰是他们无所事事的人生中非常重要活动。”拉薇妮说。
“听起来你非常了解他们。”
“因为我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拉薇妮撇了撇嘴，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不远的十字路口，“过了街就是教会区，那里肯定会有出租马车。”
果然如同拉薇妮所说，两人刚过了街，一辆四轮出租马车迎面而来。
马车夫是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穿着罩衫和绑腿，戴着一顶毡帽。
停下马车后，一边殷勤地将车厢门打开，一边问道，“美丽的女士和英俊的先生，格力很荣幸为你们效劳，请问你们要去哪里？”
“海德街17号，车费多少钱？”
“现在去海德街需要绕开工业区，所以这趟车费比平时要贵一点，12便士。”
“为什么？”
“这几天工人们为了增加最低工资，一直工业区罢工举行游行抗议，马车太容易在那里被堵住了。”格力说。
拉薇妮满意地点了点头，掏出三个银令，递给格力，“今天你只需要服务我们，一小时三个银令，这是定金。”
格力心底嘀咕道，正常来说，一个小时的收费在1银令15便士到2银令5便士之间。
他赶忙将三枚银币一个一个的放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阵，确定上面刻着的查理一世头像足够清晰，这才将银币放入兜里，笑容热切地点了点头，“好的，尊贵的女士。”
得到马车夫的回答后，拉薇妮朝着格雷特伸出了手臂，见他愣了一下，嘴角一抽，独自跳上了马车。
回过神的格雷特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翻进了车厢，然后随手将车厢门关上。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时而喧闹，时而幽静街道上。
上车前的小插曲并没有对拉薇妮造成太多的困扰，她轻哼着一首轻快曲调，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坐在对面的格雷特身上。
“罗德里先生？”格雷特觉得车厢内的气氛开始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开口问道。
“罗德里先生是一名私家侦探。最初我们在萨米尔城搜寻杰森时，他就向我们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你们为什么没有继续调查？”格雷特问。
“因为被紧急召回了啊，然后学院还禁止我们离开学院。”拉薇妮说道这里，气鼓鼓地挥了挥拳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学院将你们召回是因为这个案件超出了你们的调查能力。”格雷特善意地提醒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学院错估了我们的真实实力！”拉薇妮不屑地哼了一声。
车厢立刻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直到马车停下，一栋破旧的二层住宅出现在窗外，这种奇怪的气氛才被打破。
“你跟在我后面，客厅墙壁上挂着的画作，是罗德里先生去世妻子亲手绘制的，尽管那幅画作有一些……粗糙。但如果罗德里先生问及，我的意思是他一定会问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如何评价。”
拉薇妮下了马车，系好外套的扣子，沿着红砖铺成的小路，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没有回应。
于是，她加大了一些力度。
依旧没有回应。
正当两人准备返身离开时，隔壁正要出门的住户刚巧看到了这一幕，“罗德里先生应该是出远门了，好久没见他屋里亮起灯光了。”
听到罗德里邻居的讲述，拉薇妮脸色一凝，立刻将腰间的兰凯斯特拔出，然后猛地一脚揣在了木门门锁的位置。
周围的木板嘭的一声，裂成了碎片，同时，门锁失去了木板的支撑，咣当落在了地上。
格雷特隐隐觉得一种无形的屏障被打破了，紧接着，一弄浓烈的腥臭味冲进了他的鼻腔。
“小心。”拉薇妮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她双眼微微眯起，缓缓踏入屋内。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堆叠的杂物。
碎裂的餐具，撕毁的文件，肮脏的衣物与家具的残骸无序的混杂成一团，从走廊一直蔓延至客厅。
唯一完整的家具是客厅中的灰色沙发，一位身穿白色衬衫，蓝色长裤的中年男子脑袋低垂的坐在上面。
他的面容扭曲而狰狞，干皱的皮肤苍白如纸，紧贴着骨骼，仿佛肉体已经被什么东西侵蚀完一空。折断的右手诡异地插入了脖颈之中，手腕没入脖颈一侧，另一侧露出沾满暗红血肉和黄色脓液的指甲。
黑色的蝇虫从他嘴里，眼中和脖颈的裂口处爬进爬出。
沙发上沾满了血液干涸后的黑色碎块和脂肪腐败后的黄绿色脓液。
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惊动了蝇虫，伴随着嗡嗡声，一团黑色从尸体上骤然升腾起来。
拉薇妮仿若根本没有看到尸体与飞虫一般，锐利的目光巡视过整个房间，最终停在了墙角的一个木偶身上。
木偶的脸上刻着一张扭曲的笑容，眼睛空荡荡的没有眼珠。
而被拉薇妮注视的一瞬间，它仿若活了过来一般，微微抬头。
下一秒，兰开斯特发出一声怒吼，木偶瞬间化成粉尘。
与此同时，子弹击穿墙壁带来的震动，让沙发上的尸体忽然爆开，肉块，脓液，眼球和脏器碎片洒落在沙发周围。
格雷特终于忍不住胃部的剧烈翻腾，冲出屋子开始呕吐起来。
呕！呕！
没吃早晨的格雷特无力地干呕着。
直到胃酸似乎都被吐光了，他才缓缓的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余光刚好看到了房屋周围逐渐聚集的人群。
糟糕！
萨米尔城作为凯恩公国的首都，肯定会有大量维持秩序的警官。
以他短暂和学院警官打交道的经历来说，他们通常代表着麻烦。
“拉薇妮！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格雷特冲着屋子吼道。
刚探查完一楼盥洗室和厨房，正要走向二楼的拉薇妮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冲出的住宅。
目光扫过人群，惊讶地发现马车竟然还在原地等他们。
她拉上格雷特飞快地奔向马车车厢。
一直在人群外围观望的马车夫格力看到奔跑的两人后，一边迅速地将车厢门打开，一边吼道：“去哪里？”
“绕一大圈，然后去麋鹿酒吧。”
“好咧！”
车厢内，拉薇妮第一时间给兰开斯特填充了一发新的子弹。
一旁格雷特气喘吁吁地靠着左侧内壁，缓了好一阵，胸腹中的恶心感依然没有消褪。
拉薇妮将兰凯斯特重新别在腰间，然后从外套里衬的暗袋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拧开瓶口的木塞后，一股类似于薄荷叶，柠檬和甘草等混杂的强烈味道从瓶子里挥发而出。
闻到这股清新味道的格雷特顿时精神一震。
见他神色恢复了正常，拉薇妮将玻璃瓶重新塞好，递给格雷特，“你留着吧，这是墨菲调配的清新剂，除了可以缓解恶心等因为气味引起的身体不适，也可以当做香水。”
“谢谢。”格雷特也没多想，将玻璃瓶放入口袋。
拉薇妮开心地笑了，“你刚才叫我名字了？”
“是啊。”格雷特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问这个，语气中透着犹疑。
“叫我大小姐，或者拉妮就好。”拉薇妮见他一脸疑惑，补充道，“我的朋友们都这么称呼我。”
格雷特胸中一窒。
都什么时候，你怎么还关心称呼啊！
正当他组织语言，想要询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时，拉薇妮率先开口问道，“你在房间里发现了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么？”
你要是问我房间里什么地方不奇怪，或许我更容易回答一些。
格雷特在拉薇妮严肃地凝视下，从踏入罗德里屋内开始回忆，惊奇地发现，一幕幕的画面好似被放在眼前的照片一般清晰，他甚至可以看到，当拉薇妮踹开门时，落在地上的门锁，是有着绿色铜锈斑点的青色。
怎么脑袋又开始痛了。
他压下脑袋中逐渐强烈的刺痛感，仔细地回想了一番，最终缓缓说道，“尸体右手插入脖颈，而左手却握着右臂。”
“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应该是有人令罗德里先生陷入了疯狂，而残存的理智又让他尝试着做出了最后的抵抗。”拉薇妮说。
“罗德里先生是一个异能者吗？”格雷特问。
“不，但他有丰富的格斗技巧和强劲的臂力。”
格雷特左手揉着眉心，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声：
“其实我的室友，死状和他有些类似。
“不论作案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他或者他们的能力应该是可以控制别人的身体，而不是令人陷入疯狂。
“罗德里先生拥有再强的格斗技巧，一个异能者也有非常多的手段可以不留痕迹地杀死他。
“可凶手偏偏选择了明显风险更大的这种手段。
“所以，我猜凶手应该是有意让受害者保留一定的理智和对身体的控制力。
“从而让他们感受到被自己杀死时的痛苦与绝望。”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杰森失踪后，还会出现在麋鹿酒馆。”拉薇妮认真地点了点头，追问道，“还有呢？”
“客厅的那幅画，有些奇怪。”
拉薇妮原本沉重的心情，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我和你说过了，那幅河边风车画得有些粗糙。”
“你今天看到掉落在客厅壁炉前面的那幅画，是河边的风车？”格雷特问。
“是啊。”
“我看到是……血池中，绽放的白色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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