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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隐身出行,张元驾遁光自石室飞出,而后直往空中飞去,穿过幻景,因进出有方,也没发生什么动静。

    到了外面,御遁光落到东方峰顶,环目四望,只见四外群山之上,落雪成片,远近俱是一片白茫,而在半山腰上更是薄雾冥冥,下方风景已大多看不见了。

    天地之间,除了上方碧空如洗,日光正艳,远方有几只飞鸟身影,忽隐忽现之外,大都静悄悄的,空荡荡的,也不见有什人迹踪影。

    见此情景,张元心头一松,料想前曰所来之人,见人不在,不耐久候,已然走了,如此正合心意,暗衬:“自来人事多是麻烦事,恩怨情仇,好好坏坏的,也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古圣贤人,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自己这七八年来,勇猛精进,功力与日俱增,达到前身数十年未到之地,一半因所炼玄功上乘,与众不同,一半也是异世而来,外缘已断,虽有一时慈心,但到㡳不曾分心他顾,一心一意所至,虽说应物不迷方是真道行,但是以自己此时道力心境,能避则避吧!”

    心中想罢,看了两眼雪中景色,随即驾驭遁光直往石门山道观飞去。

    这天蝉无相太虚仙法虽然专精于隐身潜行,但是若论飞行却比御气提身平地飞身之法来的快了许多,再说张元自服灵丹功力大进,这一施展更有了许多领悟,虽然离浑融太虚无形无相还有千里之遥,但是比以前快了许多。

    这一加催遁光,鸿飞冥冥,下方景物不断闪过,不过不过小半个的功夫,已经掠过百里之地,再看下方,已然到了石门山青松观了。

    石门山乃是寻常山川,虽也山高林密,但到底并无奇处,值此大雪隆冬之际,更是满山积雪,山间的一些小路,更是被大雪淹没,再无下脚之处。

    张元御遁下降,只见青松观周围静悄悄的,等到落到地上,只见观门紧闭,四外积雪之上也无脚印,走近一看,观内左右房屋已然修缮成原样,不过此时院内积雪甚多,也没听到有人呼吸的声音,看样子人已经趁下雪之前下山去了。

    “也是,他们叔侄俱是凡人,不能辟谷,再加上山中寒冷,吃穿用度,在山上多有不便,就此下山也是当然了。”

    心中想罢,随即打开观门,走进院内,直往前师房间走去,到了房间内,只见内中多了一个火盆,内中柴木之灰,尚有留存,其余倒是和以前一样。

    再看供奉灵位的桌上,香炉中香灰不少,旁边还放着一把药香,以草叶捆绑,看其颜色,似是新制而成。

    “看来没走多久……,祭拜一下师父,去村里找一下他们吧。”

    心中想罢,撤了隐身之法,现出身形,自桌上抽了三枝药香拈在右手上,左手三指捏住香尖,暗运真气一搓,便见红光一闪不见,等到左手放开药香,便见三枝药香已被点燃,缕缕灰白烟气,自其上往空飘去。

    将香掐入香炉,张元伏地对着灵位拜了三拜,随后起身,往观外走去,关好观门,随即再次隐身,往山下枣花凹飞去。

    那枣花凹在离此十里之外的山沟之中,村民则居住在山沟两侧的坡地之上,居所皆是依山而挖的窑洞,虽然简陋,但是因它家中皆有火炕,上方皆是山土,日光照射之下,热力不曾透入,住在其中,倒也称的上冬暖夏凉。

    而王老七虽也居住于此,不过却是居于枣花凹后垣,中隔一座石山,高有百丈,尤如屏风,阻隔內外,只有一条尺许宽的小路能于山上穿行,过此之后,便又是一片数十亩大小的平地,接攘山林,常人因那小路十分险俊,沟中山地水地也足种植,事以轻易不到此地,乐得王老七在内居住练武,省了许多麻烦。

    过了片刻,张元驾驭遁光由上空隐形飞到,约过那种石山,便见到了王老七居住之地,只见他那地方开辟了十来亩田地,又种植了不少果树,不过此时正值冬日果树只有些光秃秃的枝干,那十来亩田地也没什么植被。

    王老七居住之地,乃是是三间依山而挖的窑洞,外面还用木条做了个篱笆,圈成一个院子,院中放着一个木桌子,还有几个凳子,此时院子里炊烟正升,积雪汇有两堆,其余地方露出光秃秃的土面,显然有人打扫过。

    张元见状,知他人定在内,随即隐身飞降而下,落到院子里,只见房门紧闭,

    正欲撤了隐身到中间他居住的房里看一下,见王老七一面。却听的里面正有两人正在说话,那声音一老一少,老的声音一听,就是王老七,不过那个年少的声音却没听过,只听得出他呼吸沉稳,不似常人,也不知道是谁。

    随后便听到内中那年少之人说道:“七叔,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如果我们就这样避开,那不是让他们笑话吗?再说自从我伤痊愈,功力大增,远超之前百倍,凭咱们个的功夫,怕他干什么,要我说咱们一示弱,对方更以为咱们好欺负,以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了!”

    那少年人说完,房间内便只有抽烟吧嗒吧嗒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张元听完,心知这内中之人便是王老七的侄子王一阳,再一计较他说的话,便知所卜卦象便是应在了此处,因为不欲多见人,随即用千里传音之法,招呼王老七,让他自己一个人出来。

    声刚发出,便听的窑洞里发出走动和说话的声响,随后便见王老七打开房门,从内中走出,一出现就四处张望,面露疑惑之容,显然是没见到人,心正奇怪了。

    张元见状,随即撤了隐身之法,显出身形。

    而王老七本在房内与侄子商量一件要紧的事,忽然耳边传来张元话语,让他自己一个人出来,与自己见上一面。

    王老七听得话语,想到平日里渴望一见之人,竟然出来,惊的一下站起,又见侄子仍然看着自己,毫无动静,好似并没有听到有人说话一样,心正奇怪,但是也心知这话不假,随即嘱咐侄子,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让他待在房内,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

    说罢,见侄子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却见外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心正奇怪之时,便见院子里光华一闪,显出张元身影,也不觉有异,一下大喜,马上走到跟前,笑道:“老弟真个是你,大冷天的来我这,怎么不进屋了?”

    张元笑答道:“老哥见谅,因我山中修炼,静中灵机一动,小卜一次,占到你旧仇已结,却又添新怨,此事大是可虑,稍有万一,便即身败名裂,故而趁空来此,问明你前因后果,再做定论。

    不过我因自身之事,与外人相见多有不宜。故而才传音老哥,出来一见。”

    王老七闻言,竖起大拇指,惊异道:“老弟你真是神仙中人,竟然连此事也能算到,这手段可没见你以前用过啊。”

    张元轻笑一声道:“老哥久出山门,师父许多东西不曾传授,我那时又年幼,也没得此法,咱们又久不见面,你那里会知道呢。”

    “哈哈哈,这倒也是。”王老七听罢也不以为意,摇头笑道。

    “老哥也别聊这些了,我看你面上稍有晦气,与我灵卜好些相应,还是赶快和我说说这段时间你做的事,我也好为你参谋谋”。

    “你看我,看见你就觉得吃了定心丸一样,连平日忧虑之事,也一下忘了。”,王老七一拍头,笑了一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又道:“我这就与你说说。”

    说罢,就向张元说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日张元趁夜走后,王老七自在青元观外又练习了几遍连珠神弹无形弩,自觉已掌握了其中关窍,便入道观,守着其侄王一阳。

    直至天明,那王一阳忽地一声大叫,一下从床上跃起,也顾不上和王老七打招呼,就急冲冲跑出房门。

    王老七急忙赶上前去,到了观外的一片野地,就见王一阳正在脱衣解裤子,一下想起张元嘱托,知道这是王一阳腹内淤血正在往外排除,当时也就不再担心,走回道观之内等待。

    过了小半柱香的时候,便见侄子王一阳走回房内,满面精神,双目更是隐泛精光,比之前面如金纸,气虚神弱之感迥不相同,知其已然大好痊愈。

    随即迎了上去,问了王一阳感觉如何,王一阳答道:“七叔,我自从前日受伤,吐血昏倒,虽在睡梦之中,也觉五脏欲裂,痛苦不已。不想昨日忽觉一股凉意自胸腹中传入四肢,当时便觉痛苦一下减去不少,心灵上也有了知觉,但还是十分迷乱,无法醒来。

    不想过了会,又觉五脏六腑奇热如焚,一股热气更直冲脑门,当时一下神思清爽,已能思考。不想此时周身却又一下酸痒非常,我正不耐,欲要展动身体,却被人抱住,耐了好一会,那热气渐消,顿觉五脏空灵,一股舒心之感传来,一下就又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刚睁开眼,正要起身,便觉一股浊气自腹内冲出,人也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却一下让我腹內如绞,有拉肚子的感觉,这才急忙从床上跃起,急忙跑到外边,果然大泄一通,拉出许多黑紫色的污秽之物,奇臭无比。

    我忍耐了片刻,这股泄意才止,急忙穿好衣服,跑回来见你。

    此回走在路上,更觉身轻无比,周身通透,舒适之极,从未有过。”

    王老七闻言喜道:“如此便好,亏得你福厚,此回不仅不曾丧命,反而因祸得福,你说此回多玄呢,若不是来了救星,就我如何能救你呢?”

    王一阳闻言奇道:“七叔,说我福厚,因祸得福,又说有救星,这从何说起?”,

    王老七随有将张元回山碰巧遇到此事,救治于他的事说了一遍,随后又面带责怪道:“你这孩子,我平时和你天下能人不少,让你遇事忍让,不可仗会一点功夫,就恃力趁强,惹出祸来,不想你竟然一点也没听到心让,这回吃了大亏,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惹是生非了。”

    王一阳闻言忍不住道:“七叔你都知道了。”

    王老七瞪了他一下道:“不然呢,要不是你那同行的几个伙伴,都是本家子侄,拼命将你带回,不然你焉有命在。”

    王一阳闻言接口愤声道:“七叔你也别怪我,实在是那狗富欺人太甚,怎么能忍?我也是学艺不精,为您老丢人了。”

    王老七见他说话时面露愤色,想起他受伤之事,又是个少年心性,到底是心爱子侄,也不忍再责怪,便道:“行了,说什么丢人,有命在就好,你年纪尚浅,虽得我一点传授,到底功候不高,那人又是出其不意,有此惨败也属寻常。只要你记住此回教训就好。”

    “你现在大伤初愈,也别动气,此回虽你也有错处,但是并非无因,恩怨终须了结,且随我在山中住上几日,等到消化了药力,咱们就下山,再论其他。”

    “我听七叔的。”

    说罢,正好王父王母因听下山之人说王一阳已被一道人救好,带了饮食上山探望,见儿子伤已全好,大喜过望,互说了片刻,知了疗伤经过,正想相携弟弟儿子下山。

    王老七便道此时不可,说王一阳大伤初愈,正好在这山上修养,让王父片之后就下山,而后送些干粮上山,自己和一阳要在此多待几日。并嘱咐王父让同村之人不可与别人说这山上之事,而且还要看村中有无陌生人到来。若有,便及时上山告诉一声。

    王父王母知王老七平日不显山露水,但却有大本领,向来信服这个七弟,又知道儿子惹下乱子,仇人又是县中土豪,定然有人前来纠缠,于是满口答应。

    而后王老七王一阳送了王父王母下山,就在这道观中住了下来,苦炼五形掌。除了有人上山送些吃食,也未见过外人。

    如此过了三天,王父上山送吃食时,说这几天有一些陌生人到村里,也没有到家里,反而和村长谈了片刻,随后便走了,他到了村长家里一问,才知道那些人从县里来,说要购买粮食,并且有意无意的打听村里有没有受伤或新死之人。

    一阳受伤之事,村中之人都知道,但村长有我嘱咐,没漏口风,直说无有,那些人也没有再追问,随后便走了。

    王父听罢知道这是土豪爪牙到来,因为当时不知道一阳家住何处,这才四处打听,心中焦虑,于是急忙上山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