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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蛇雕相争

    “咱们往哪去啊?”上官悦小嘴撅的能挂起秤砣,一边快步跟着前面的周阿福,一边不情不愿地嘟囔着。

    周阿福停下等着上官悦,笑说:“现在知道难了,一开始那劲头呢?不是说,天下之大,你哪里都去的了?不是说,你从小的梦想就是仗剑走天涯吗?”

    上官悦小脸一红,辩解说:“那能和这一样吗?你看,我的衣服都被刮破了,你挑的都是什么路啊?不是石头就是荆棘,难走死了!”

    周阿福有些尴尬,没啥登山经验,只能走到哪算哪。这下走到了一个难走的山路,周围都是杂乱的石头,在石头缝里又长着不知名的草木,半人高的草木上又扎人的小刺,一个不小心就会剐到衣服或者肌肤。也怪不得上官悦埋怨。

    周阿福安慰她说:“现在抱怨也没用了,咱们走快点,走出这片地方,应该就有好路了。”

    “我走不动了,你拉着我走。”上官悦走到周阿福面前,把小手一伸,噘着嘴说,亮晶晶的双眼盯着周阿福的表情。

    啊......老夫几十年泡妞经验,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撩到了!

    周阿福老脸一热,也不带怂的,当即握住上官悦的小手,嘿嘿笑道:“要不要我抱着你走啊?”

    上官悦小脸通红,含羞带怯,心中小鹿乱撞。

    看上官悦不说话,猜想她是又勇又怂,也不逼迫她,只牵着她小手向前走去。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彼此手掌的温度格外清晰,这温度又生出一种幸福的感觉。

    走了一会,上官悦脸上的羞红褪去,取而代之是甜甜的笑容。

    “咱们在这歇会吧!”

    走到这片杂乱地带的边缘,周阿福看到树荫下有一块光洁的石头,便招呼上官悦坐着休息。

    上官悦乖巧的像个老实孩子,和周阿福并肩坐在石头上。

    过了许久,上官悦没有感受到周阿福的动静,不禁扭头看去,见周阿福正闭目打坐,一脸平静。上官悦腹诽一句:“不开窍!”自己却不由地笑了起来,手支着下巴,仔细地打量着周阿福。看他小脸圆圆的,带着未脱去的婴儿肥,嘴唇轻轻抿着,鼻子端正,不厚不尖,双眼闭着,眉毛形如一字,头发束在头顶,太阳穴的发际线快和眉毛连在一起了。

    上官悦想摸摸他的眉毛,但知道不应该打扰他。见周阿福这么用功,上官悦觉得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想起这些天都是周阿福在照顾她,不管是在镖队还是就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上官悦心里既甜蜜,又有些不好意思。

    上官悦支着下巴想了一会,然后悄悄溜下石头,提着红缨枪向林子里去了。

    摔下悬崖时受到的内伤,终于好清了!周阿福长舒一口气,再无后顾之忧,心中踌躇满志,又想大干一番。此时的周阿福心里想,那白虎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单打独斗,我也未必会输给他。

    睁开眼,上官悦没了,没了!

    这小丫头哪去了?是去方便去了吧?

    “上官悦,上官悦!听到吱一声!”周阿福站在石头上喊道,目光把杂乱的碎石丛扫过一遍,没有上官悦的踪影,那她指定是往林子里去了。

    平时,她上官悦可是寸步都不敢离的,这会,怎么跑没影了?

    往树林里找了一会,没有找到上官悦的影子,周阿福又不敢离开太远,怕她回来找不见人。

    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周阿福没有别的好法子,只好又坐在地上,放空心灵,入于无知无我之境。耳目神识等一并散发开来,与物相通相合。

    在树林稍深一些的地方,察觉到有搏斗的迹象,周阿福连忙收回神识,赶了过去。

    把盾牌扔在地上,脚往上一踩,盾牌成了滑板,在树林之中快速地穿梭着。远远听到林中传来响亮的鸣叫声,周阿福大惊失色,上官悦这个惹祸精怎么会惹到飞禽?在这树林之中,飞禽简直就是王者。除非像金风一样有弓箭,否则想碰它都碰不到,只有挨揍的份。

    周阿福飞一般地冲到跟前,看到那场景,不禁怪叫一声“卧槽”!

    树林之中,哪有上官悦的人影?没有上官悦在,却有一头褐色的大雕,一个翅膀在用力地扑扇着,扑扇的碎草树枝乱飞。大雕的另一半身子,却系着鲜艳的缎带,仔细一瞧,哪是缎带?而是一条花斑锦蛇缠在大雕身上,蛇身的大半被褐色羽毛所遮盖,看起来像是大雕身上系着缎带!

    周阿福来了个急刹车,调转方向,往一边去了。

    那大雕尖利的雕喙咬住了锦蛇的蛇身,锦蛇的蛇身缠绕着大雕的身躯,在不断地紧缩。一雕一蛇,斗的是难分难解,胜负未分。

    周阿福没看到那锦蛇的蛇头在哪,似乎是咬住了大雕的某一个地方。跑出去一圈,周阿福又转了回来,远远地观望起来。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须得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那时候再出手,才能够利益最大化。

    不过,上官悦去哪了?周阿福想到一种可能,不禁担心起来。上官悦该不会已经丧身于蛇腹了吧?以上官悦那小身材,被这锦蛇吃了也看不出来。

    周阿福正忐忑地想着,忽然察觉到一个东西向自己飞来,本能地挥起盾牌一挡,目光循着望去,正看到上官悦坐在一个树枝上不断招手。

    周阿福哭笑不得,这丫头看样子没少淘气,爬这么高的树。可不是躲在树上就安全的啊!这大雕会飞,锦蛇也会爬树,爬上去就等于爬上了绝路了。

    走到属下,周阿福对上官悦招手说:“下来,爬那么高干什么?”

    上官悦从树上溜下来,嘟着嘴说:“我不是害怕吗?”

    “你可真行!害怕就上树,你是属猴的吗?”

    “你才属猴的!上来就凶巴巴的。”

    见上官悦一脸委屈地低下头,周阿福默默她的头,说:“没事就好。下次去哪里跟我说一声。”

    “嗯~”上官悦仰起小脸,笑了起来。

    “那边怎么回事?”

    上官悦小嘴张合之间,便把事情说了一遍。本来上官悦到树林里打猎,追逐一头野兔,进了这片地方,忽然闻到一股腥臭味,上官悦顿时不敢再追,捂着鼻子往回跑。

    跑了一程,回头见没有怪物追来,上官悦停下来喘息,又听那处传来几声响亮的叫声。上官悦好奇心起,悄悄摸过去,想一看究竟。到跟前一看,却是一头大雕和一头锦蛇在对峙争斗,争夺的焦点正是上官悦追逐的那只野兔。

    上官悦躲在树后面偷看了一会,吓的大气也不敢喘。因为那大雕太大了,比所有上官悦见到过的飞禽都要大,两个翅膀张开比城主府里屏风还宽大。那锦蛇比大雕还恐怖,一身鲜艳的吓人的颜色,盘在那里像一座小山,蛇身粗如水桶,蛇头却小,眼睛发出诡异的颜色。

    上官悦越看那锦蛇,心里越害怕,又掉头向回跑,想回去找周阿福。上官悦心里害怕,跑起来都不敢大声跑,还担心地警惕着四周。正好看到周阿福脚踏盾牌,一骑绝尘,从不远处的林中穿过,上官悦张开要喊,又怕惊动了那大雕和锦蛇,只好跑着去追周阿福。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上官悦说完,又问周阿福:“现在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们怎么救它啊?”

    “救谁?”

    “救那雕啊!”上官悦指着大雕说:“再不救,它就要被蛇缠死了!”

    “两败俱伤才好!”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啊?”上官悦没好气地说:“你不救,我去救。”

    说着,上官悦提着红缨枪,走上去,离那蛇与雕的距离还远着呢!上官悦举起红缨枪,向那纠缠中的蛇雕投掷了过去。

    红缨枪在半空中飞了一会,飞到大雕跟前,被大雕一翅膀拍落了。

    周阿福无语了,她所谓的救,就这?

    上官悦回来,讪讪地看着周阿福,不乐意地说:“看什么看?我投歪了。”

    “你真想救它?”周阿福想起了杨过的大雕,心中一动,说不定这头大雕也知人性,懂的知恩图报呢?

    “嗯嗯!”上官悦连连点头。

    “那你站远点,情况不对就马上跑路,别管我!听明白没?”周阿福指着远处,对上官悦嘱咐说。

    “好。”

    “不准爬到树上去!”

    “不上树我就看不到了。”

    “安全第一!”

    “好了,你真啰嗦!比我爹还啰嗦,快点去吧!”上官悦不耐烦地说。

    周阿福左手持盾,右手持棍,小心地走向那大雕和锦蛇。

    两物正在鏖战,都没有分心来管周阿福。

    周阿福走到近处,想着: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可这么粗大的蛇,哪里是它的七寸啊?

    周阿福正犹豫着如何下棍,那头大雕好像明白周阿福的意思,看了周阿福一眼,雕喙对着它自己够不着的那处蛇身伸了伸,作出要啄的样子。

    好家伙!这是在告诉我,要打锦蛇的那一段。

    周阿福心领神会,蹭蹭蹭地助跑起来,猛的一跃而起,跳向那锦蛇,右手的木棍灵光一闪,通灵棍法打向那锦蛇的蛇身。

    “邦”的一声,木棍打在蛇身上,发出一道金光,如同打在了铁柱上。

    周阿福虎口发麻,一击而中,落地便用盾牌护住自己,在地上一个翻滚,远离了蛇雕。

    翻滚之中,鼻尖闻到满地都是那锦蛇的腥臭味,令人只欲作呕。

    “咕咕咕......”

    大雕不停地叫着,大翅膀扑扇着,雕喙不停地向蛇身啄去,一片尘土草木飞扬。

    周阿福摸不清自己这一击威力如何,更不知对那锦蛇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尘土弥漫着,周阿福看不清楚场中的变化。

    过了一会,场中的争斗小了,尘土也逐渐落定,显露出里面的情形来。

    只见那大雕啄破了锦蛇的腹部,雕喙死死地咬住那一段伤处,而那锦蛇缠在大雕身上的蛇身正不断地攥动着,却不似先前那么紧了,大雕的另一个翅膀也露出来大半了。

    周阿福正要上去再帮大雕一次,却感觉周身一凉,如坠冰窟。转目看去,正看到那锦蛇泛着异彩的眼睛,那眼睛中蕴含着无尽的怨毒,似乎在警告周阿福。

    周阿福把心一横,奶奶的,还敢威胁老子?今天不把你干废,老子不姓周!

    周阿福绕着圈寻找着机会,猛的冲了上去,并未挥棍,而是把盾牌一举。

    盾牌发出嘶的一声,像是硫酸浇在了上面。周阿福急忙退了开去,把盾牌翻过来一看,上面已经被锦蛇的毒液腐蚀出了一个黑块。这可是法器啊!有灵力加持的,还被腐蚀成这样。这口毒液要是喷到身上,那不得当场中毒身亡啊?

    可恶!这木棍太短了,想碰到那锦蛇等同于贴身肉搏。

    余光瞥到上官悦扔掉在地上的红缨枪,周阿福大喜,上去捡起红缨枪,把木棍一丢,试着向红缨枪中注入灵力,这红缨枪竟然能承受得起!周阿福更喜了。

    左手持盾,右手持枪,一步一步走到锦蛇面前。

    锦蛇如法炮制,又喷出一口毒液,向周阿福激射而去。

    周阿福急忙用盾阻挡,又发出似的一声。盾牌一晃,手中红缨枪掷出,直奔锦蛇的三角蛇头而去。

    大雕心领神会,配合着又一次啄向锦蛇的伤口,鲜血飞溅。

    蛇身缠在大雕身上,一时无法躲避,锦蛇强忍痛疼,口中发出一阵嘶吼,想用罡风来抵挡那红缨枪。

    殊不知那红缨枪不是一般的红缨枪,而是蕴含着土灵力的红缨枪。

    只见一点寒芒先至,无视锦蛇口中发出的罡风,结结实实地扎进了锦蛇口中。若非锦蛇皮坚肉厚,那红缨枪必定能够将锦蛇扎穿。

    即使如此,枪尖扎在锦蛇口腔的肉中,无尽的土灵力在锦蛇的肉体中爆炸开来,令锦蛇发了疯地痉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