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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顶洞人”

    族中众长老见凌煜这次并未偏袒凌零,并没有什么异议。凌肃见状也只好将此事作罢。

    见长辈们接下来商议起其他事宜,凌零无奈便转身告退。凌煜于是指派了三弟凌峰来监督照料凌零接下来三个月的禁足生活。见照顾自己的是平时好说话的三叔,凌零失落的心情有了一些回转。

    “小零子不必感到烦心,大哥也只是出于对外的考虑,若是公子什么责罚都没有反而显得凌家。大哥也叮嘱过我了,这三个月要辅助你修行,能突破灵师自然更好。总之,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做到你峰叔我。”

    凌峰见凌零还是一筹莫展的模样,只好引起话头。

    凌零自然知道三叔是在打冷场,但内心还是很感激,抱拳着向凌峰还礼。

    “接下来的三月,也请三叔多多关照侄儿我了。”

    两人谈笑着来到家族的后山中。

    凌家之所以在城外独占一山,源自于初建沧源城时,凌家祖上一众孤军奋战讨伐魔山,后来论功时为了表彰凌家的卓越贡献,顺势将当时凌家修士队伍还驻扎着的山归到了凌家门下。

    此山名为幻猿山,据说从前这里住着一只四阶中期的幻魔猿。幸而凌家祖师以玄脉境后期的修为出手压制住了它,听闻正值关健之际,是祖师斩得魔首,提前破除了幻境,局势才得以逆转。

    后来凌家祖师特意将幻魔猿的幻瞳作为阵眼,在石壁内布置了小型对幻阵,取名为幻猿壁专门历练家族子弟内心。但随着大多数弟子要去安塞城参军抵御魔族进攻,能静心修练的弟子越来越少,幻猿壁也就成了家族子弟反省的地方,省身壁这个称号也便被传开了。

    “小零子,这些东西是大哥特意叮嘱给你的。”

    凌峰将戒指中要给凌零的东西都唤了出来,一口大黑锅,一个比较常见的练药青铜鼎,一个竹子做的水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是……”

    凌零看着出现洞府内的东西有些蒙圈,实在想不到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此刻的心情……虽然早有预料老爹会想办法借此机会来历练自己,可这完全是把自己朝着山顶洞人训练啊……

    “虽然大哥让我不能太照顾你,但如果吃不惯的话我会送些干粮上来的。”

    “不用了叔,我也想体验体验野外的生活方式,那些野外生存的经验,小时候可是听老爹当故事讲的,多少有学到了点。”

    “恩,希望你能在这几天里慢慢习惯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写于纸上让小飞传讯于我便可。”说着凌峰轻吹哨声,一只蓝白色的隼鸽从高空中滑翔下落,停在了他的肩上。凌峰最后和凌零讲了一些喂养时需要注意的几点后,就转身离开了。

    肩膀扛着隼鸽的凌零目送走凌峰后,径直朝着洞府走去。

    由于最近几年魔兽潮频繁,凌家又属于将门的修行世家,所以大部分的子弟在突破灵师境界后都会安排进安塞城中。这也导致沧源城中凌家年轻子弟的数量十分之少,大部分都从军入伍了。

    凌零是家主一脉的人,就算日后没有继任家主,往后也会在族中担任长老一职。不过就算如此,凌零也并没有故意推迟着晋升灵师境,毕竟他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在沧源城中,若是能在十七岁的年纪便突破灵师境就可称得上是有天赋之辈了,这类人都会受到各大家族的悉心培养。至于慕容清灵和凌零皆是从小便开始打磨起根基。修行之事,三分靠着努力七分靠着天赋,两人也曾是沧源城中有望在十五岁时就可晋升灵师境。

    “倒是让灵儿在我之前就晋升了,也不知道现在和她对决一场胜负会如何……”

    凌零握了握拳,对于跨境界的对决并没有太大的压力感。

    据凌零所知,苍源大陆的修炼境界划分为灵徒、灵师、渡玄,和玄脉、玄海、玄台三重境界,听闻还有另外的几重境界,但对于沧源城这个椅角旮旯的地方怕是很难有所接触,毕竟就连城主也只是玄脉境初期的修为。

    灵徒一境又分三个阶段:汇灵、凝源、聚沧。这三个阶段代表着初踏修行者逐步让身体熟悉世间灵力的三个过程:

    汇灵阶段,象征着修行者能简单调控外界灵力;

    凝源阶段,象征着修行者能在体内留住灵力并能够简单释放出来;

    聚沧阶段,这个阶段是灵徒境界的一道大坎,聚沧如其名,调动积存在体内的灵力在人体的“剑突”处凝聚出“沧”。当“沧”凝聚完备后,修行者体内能够自行产生纯净灵力就代表着踏足了灵师之境。

    凌零先天就聚有“沧”,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可难得的修行体质、先天机缘,然而这却是他最厌恶自己的地方。

    他因此“害死”了母亲!

    凌零曾听父亲谈过,他的母亲自从怀上他时,就每日饱受着气血亏虚之苦。父亲为此在沧州遍地寻医问药无果,最后只能无奈听从四品老炼丹师的建议,每日服用昂贵的灵泉。家族曾不止一次劝阻凌煜和林彩欣放弃怀中胎儿,毕竟当时众人对于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所以林母怀中胎儿一直以来都被家族印上灾厄的标签。

    终于熬到凌零出生,可那时林母的身体却也已虚弱到了极点,而意外的难产更是雪上加霜。

    林彩欣去世后,虽然让家族更加笃定了偏见,但凌煜并没有怪罪于凌零,还为他整治了长老会那边的那些闲言蜚语,对于凌零的童年,凌煜总是顺着他心意随他所取。凌零也清楚这一点但还是故意地表现出“桀骜”,他不想表现的很愧疚,只能偷偷埋藏在心里。

    到了修炼的年纪时,凌零无论如何引导着灵力进入体内都会像泄气一样,灵力都离散出去。后来凌零的爷爷凌溪通过内视镜,惊喜地发现了凌零体内“剑突”处有天生的“沧”。一时间凌家上下沸腾,原来的“灾星”称号被推翻,取而代之的是家族“将星”。当时的凌零却开心不起来,因为这代表着母亲的性命。

    “我不能把它占为己有,我要自己修来出来它。”

    当时众人都没把凌零那稚气未脱的话当真,毕竟出生就是灵师境,这可是万年难遇的奇缘,若有这先天优势谁会选择重修?

    然而凌零却是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思绪回到眼前,凌零放下握拳的手,默默向洞府内走去。

    洞府的陈设很简单,两个修炼用的蒲团,两个个石头砌的床位,分散在洞府的两边。在洞府的尽头就是“幻猿壁”所在,凌零并没有草草地开始炼心,毕竟若是心境因此出了什么意外会有不利于自己突破。

    巡视完洞府后,凌零来到隼鸽“小飞”的面前沉思起来。听说这只叫“小飞”的灵鸟是凌峰三叔在自己这个年纪养的,一直以来都对它很是贴心照顾,所以……三叔在临走前特意叮嘱:宁可亏待自己也不要亏待他的鸟,倒是能理解……但是,一只只有半个头大的鸟一餐就要吃10斤的肉,凌零表示理解不了。

    看来想要自己晚上也能有得吃就不得不发力打猎了。

    凌零带着小飞来到洞穴附近的丛林中准备开始狩猎。关于陷阱的手段,凌零都是跟着父亲学习的,也自己想办法改进了不少。

    山里能吃的无非就是野果和魔兽,凌零有自信能打赢二阶初期的魔兽,不过相比起这个凌零更喜欢吃鱼,所以最先找到有鱼的河流旁布置了一个与渔网类似的陷阱,接下来等待收获的时间里就可以去四处找找魔兽。

    这种危险的活凌零自然不让小飞陪同,可又如何对它说呢……

    “你可以待在这里等我吗?”

    小飞出乎凌零意料的点了点头,随后从凌零肩膀上飞开,停落在旁边的树枝上闭目小憩。

    真听的懂啊……凌零暗自吐槽道,不过若真是这样的话,小飞不会有着三阶的实力吧……

    凌零不想再细想,耐心的在林子里找着山猪。至于为什么要特意找它,可能整片林子里最具实力、最美味的也就只有它吧。

    不知不觉晚霞已经挂在天边,天边的火烧云下,凌零扛着两头山猪缓缓归来,期间凌零也找到了不少的野果。将一切收拾好后,凌零来到了原来捕鱼的地方。

    看到小飞在枝头上睡觉,凌零暗自松了口气,毕竟若是弄丢了这个祖宗,凌峰叔可不会放过自己。径直来到陷阱处,不出凌零意外,陷阱里捉到了不少。凌零暗自庆幸着自己临走时还好故意加大了容纳度,这些个鱼已经够自己吃一个星期了。

    正当凌零取出大布袋准备打包带走时,忽然被其中突兀的白色所吸引,等到凌零走近想要看清那条鱼时水面上突然弥漫起一层白雾,紧接着其中快速凝结出的冰晶快速旋转飞射而出。

    这一切来的十分突然,等到凌零意识到危险时,冰晶已经将刺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