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底层
地球，未知年代。
“额......”在一间昏暗的牢房内，一个年轻男人捂着脑袋瘫坐在地上，轻声呻吟着。男人上身身着一件黑色夹克，下身也是一袭黑色，脚上穿着黑色运动鞋，干净整洁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和周围牢房内那些身着蓝灰色囚服的犯人有着很大的不同。
“嚯，醒来了？”
一声沉闷的男声响起，顺着声音，年轻男人抬起头向前方看去，只见牢房外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机器人，他身着蓝色制服，胸口处有着歪歪斜斜的两个字：“警察”。看起来原本应该是天蓝色的警察制服上有着数不清的污渍。泛着金属光泽的脑袋上歪歪斜斜地顶着一顶警帽，冒着红色光芒的机械眼上下打量着年轻男人，有着宽大机器下巴的嘴中叼着一个硕大的雪茄，嘴里不时地喷吐出烟雾，活像一台颇具赛博朋克风格的蒸汽机器人。
“哈......”年轻男人一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扶着旁边的墙壁缓缓站起身来，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机器人警察：“你个机器人竟然在抽雪茄？难道你给自己体内装了个铁肺不成？”
“啧，”机器人警察看着年轻男人，眼里的红光闪了闪：“看来是好多了，都能开得了玩笑了。”
随即机器人在他右手臂腕上点了点，一张泛着幽蓝色光芒的操作台浮现在机器人警察眼前，机器人一边在操作台上点着什么，一边开口道：“另外说一句，我并不是机器人，而是个半机械人，虽然我外表看上去像是纯机器人，但我体内大部分内脏以及部分肢体仍然是非机械的。”
“好了，不多废话了。”半机械人面前的操作面板变成了一张表格，然后活动了一下金属脑袋，冲着年轻男人杨了扬下巴：“老规矩，姓名，性别，种族，是否做过机械或者基因改造，还有......来这的目的。”
“性别？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说着年轻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哭丧着脸道：“难道我的男性性征这么不明显吗？”
“好了，别耍宝了，老实交代。”
“好吧，我说，真没意思。我叫......等等......我叫什么来着？”年轻男人忽地一愣，脑袋又有些莫名地刺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向下倒去。
......
“许久不见了，阁下。这次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叫我探险家就可以了，女士，”
......
“哪有人姓名叫做探险家的。”
“我叫什么？”
“我叫......李庭？！”忽地，一个姓名蹦入年轻男子的脑海。
“不，我不能说这个名字！不能！这个名字......”
“李平。对，就叫李平！”
“李平！我叫......李平！”临昏迷前，年轻男人紧紧地抓住跑进牢房内查看的半机械警察的衣服，缓缓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叫做......李平！”
......
一周后，警局大厅
年轻男人李平和半机械人警察站在警局门口。
“最后再跟你确认一下，你是叫......额......李平，是这个名字对吧？”半机械人警察嘴里依旧叼着雪茄，四周烟雾缭绕，活像一台蒸汽机械人，一只手在虚空中幽蓝色的屏幕中来回点划着：”我劝你可想好了，你这名字写上去以后多半就改不了。”
“这里......不让改名？”李平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吞云吐雾的半机械人警察。
“这倒不是，我们这又不是什么集中营，当然可以改名。隔壁街有个白佬甚至一星期能改十多次名，按他的话来讲自己是个什么......额......‘性别身份双流体’人员，不能长期使用某个名字。——哦，那帮从美洲跑过来的精神病总是能整些新花样。”半机械人警察用他那粗大的金属手从嘴里拿出雪茄：“但你应该不行。”
“为什么？”
“因为这个，”半机械人警察按了一下手臂上面的一个按钮，只听得“咔咔”一阵声响，他的手臂露出了一个小个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一些十分细小的芯片，最上面还有一张酷似银行卡一样的白色卡片，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白色卡片上遍布着淡黄色或者是灰色的可疑痕迹：“下面这些芯片是底层每个人都需要的ID卡，也就相当于身份证明一样。”
半机械人警察将最上面的那张卡片拿了出来，然后低下头拍了拍自己的脖子，发出了“哐哐”的响声：“原初者、基因编辑者、基因改造者、半机械人、机械人乃至于仿生人、机器人都得在自己的脖子内塞进这个芯片，当作自己的身份证明。”
“但你没有，或者是安装不了，”半机械人警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白色卡片插入自己胳膊上的一个卡槽内：“天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基因或者机械改造，这玩意儿在你体内最多也就能待上一天多就失效了，害得我只能从库房里翻些破烂，好容易才从那一堆东西里面翻出了这个。”
半机械人抬了抬胳膊，示意李平看向那张白色的卡片：“这玩意儿可是从上个世纪淘汰的老物件了，毕竟我们脖子里面的芯片两百多年前都开始用了。这东西可能全市也就这一个了，你要再进行修改可就不一定能够找得着这种卡了。”
“好家伙，”李平看着卡片上的黄色污渍以及灰色霉斑，咂了咂舌：“怪不得这玩意儿这么破旧。”
“你还别嫌弃，就这我还翻了半天呢。”
“还有一件事，体内注射不了芯片是怎么回事？”李平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大块头：“就只有我存在这种情况？”
“啧，目前为止我知道的也就你一个，毕竟ID芯片都用多少年了，早就不知道跟新迭代多少了，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的。”半机械人警察耸了耸肩：“不过我也不太意外，毕竟是上层的少爷呗，不适应这个玩意儿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上层？”
“嚯，瞧我这记性，忘了你失忆了。”半机械人警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发出了哐哐的声响。
“喏，就在那，你往那边看。”半机械人警察指向了警察局外面。
李平顺着半机械人宽大的金属手指看去，只见远方伫立着一堵高高的城墙，那泛着金属光泽的城墙仿佛古代神话中支撑天地的不周山一般，高耸入云，无边无际。身后传来半机械检查那带着些许同情，却又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
“我们就是在那墙底下发现的你，真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被那群官老爷们给丢了过来——总之，欢迎来到星城底层。欢迎来到......”
“罪犯天堂！！！”
“额......”在一间昏暗的牢房内，一个年轻男人捂着脑袋瘫坐在地上，轻声呻吟着。男人上身身着一件黑色夹克，下身也是一袭黑色，脚上穿着黑色运动鞋，干净整洁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和周围牢房内那些身着蓝灰色囚服的犯人有着很大的不同。
“嚯，醒来了？”
一声沉闷的男声响起，顺着声音，年轻男人抬起头向前方看去，只见牢房外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机器人，他身着蓝色制服，胸口处有着歪歪斜斜的两个字：“警察”。看起来原本应该是天蓝色的警察制服上有着数不清的污渍。泛着金属光泽的脑袋上歪歪斜斜地顶着一顶警帽，冒着红色光芒的机械眼上下打量着年轻男人，有着宽大机器下巴的嘴中叼着一个硕大的雪茄，嘴里不时地喷吐出烟雾，活像一台颇具赛博朋克风格的蒸汽机器人。
“哈......”年轻男人一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扶着旁边的墙壁缓缓站起身来，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机器人警察：“你个机器人竟然在抽雪茄？难道你给自己体内装了个铁肺不成？”
“啧，”机器人警察看着年轻男人，眼里的红光闪了闪：“看来是好多了，都能开得了玩笑了。”
随即机器人在他右手臂腕上点了点，一张泛着幽蓝色光芒的操作台浮现在机器人警察眼前，机器人一边在操作台上点着什么，一边开口道：“另外说一句，我并不是机器人，而是个半机械人，虽然我外表看上去像是纯机器人，但我体内大部分内脏以及部分肢体仍然是非机械的。”
“好了，不多废话了。”半机械人面前的操作面板变成了一张表格，然后活动了一下金属脑袋，冲着年轻男人杨了扬下巴：“老规矩，姓名，性别，种族，是否做过机械或者基因改造，还有......来这的目的。”
“性别？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说着年轻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哭丧着脸道：“难道我的男性性征这么不明显吗？”
“好了，别耍宝了，老实交代。”
“好吧，我说，真没意思。我叫......等等......我叫什么来着？”年轻男人忽地一愣，脑袋又有些莫名地刺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向下倒去。
......
“许久不见了，阁下。这次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叫我探险家就可以了，女士，”
......
“哪有人姓名叫做探险家的。”
“我叫什么？”
“我叫......李庭？！”忽地，一个姓名蹦入年轻男子的脑海。
“不，我不能说这个名字！不能！这个名字......”
“李平。对，就叫李平！”
“李平！我叫......李平！”临昏迷前，年轻男人紧紧地抓住跑进牢房内查看的半机械警察的衣服，缓缓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叫做......李平！”
......
一周后，警局大厅
年轻男人李平和半机械人警察站在警局门口。
“最后再跟你确认一下，你是叫......额......李平，是这个名字对吧？”半机械人警察嘴里依旧叼着雪茄，四周烟雾缭绕，活像一台蒸汽机械人，一只手在虚空中幽蓝色的屏幕中来回点划着：”我劝你可想好了，你这名字写上去以后多半就改不了。”
“这里......不让改名？”李平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吞云吐雾的半机械人警察。
“这倒不是，我们这又不是什么集中营，当然可以改名。隔壁街有个白佬甚至一星期能改十多次名，按他的话来讲自己是个什么......额......‘性别身份双流体’人员，不能长期使用某个名字。——哦，那帮从美洲跑过来的精神病总是能整些新花样。”半机械人警察用他那粗大的金属手从嘴里拿出雪茄：“但你应该不行。”
“为什么？”
“因为这个，”半机械人警察按了一下手臂上面的一个按钮，只听得“咔咔”一阵声响，他的手臂露出了一个小个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一些十分细小的芯片，最上面还有一张酷似银行卡一样的白色卡片，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白色卡片上遍布着淡黄色或者是灰色的可疑痕迹：“下面这些芯片是底层每个人都需要的ID卡，也就相当于身份证明一样。”
半机械人警察将最上面的那张卡片拿了出来，然后低下头拍了拍自己的脖子，发出了“哐哐”的响声：“原初者、基因编辑者、基因改造者、半机械人、机械人乃至于仿生人、机器人都得在自己的脖子内塞进这个芯片，当作自己的身份证明。”
“但你没有，或者是安装不了，”半机械人警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白色卡片插入自己胳膊上的一个卡槽内：“天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基因或者机械改造，这玩意儿在你体内最多也就能待上一天多就失效了，害得我只能从库房里翻些破烂，好容易才从那一堆东西里面翻出了这个。”
半机械人抬了抬胳膊，示意李平看向那张白色的卡片：“这玩意儿可是从上个世纪淘汰的老物件了，毕竟我们脖子里面的芯片两百多年前都开始用了。这东西可能全市也就这一个了，你要再进行修改可就不一定能够找得着这种卡了。”
“好家伙，”李平看着卡片上的黄色污渍以及灰色霉斑，咂了咂舌：“怪不得这玩意儿这么破旧。”
“你还别嫌弃，就这我还翻了半天呢。”
“还有一件事，体内注射不了芯片是怎么回事？”李平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大块头：“就只有我存在这种情况？”
“啧，目前为止我知道的也就你一个，毕竟ID芯片都用多少年了，早就不知道跟新迭代多少了，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的。”半机械人警察耸了耸肩：“不过我也不太意外，毕竟是上层的少爷呗，不适应这个玩意儿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上层？”
“嚯，瞧我这记性，忘了你失忆了。”半机械人警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发出了哐哐的声响。
“喏，就在那，你往那边看。”半机械人警察指向了警察局外面。
李平顺着半机械人宽大的金属手指看去，只见远方伫立着一堵高高的城墙，那泛着金属光泽的城墙仿佛古代神话中支撑天地的不周山一般，高耸入云，无边无际。身后传来半机械检查那带着些许同情，却又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
“我们就是在那墙底下发现的你，真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被那群官老爷们给丢了过来——总之，欢迎来到星城底层。欢迎来到......”
“罪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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