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童年
“张扬！扬扬！起来吃饭了！”
一阵呼喊将张扬喊醒。
他坐了起来，晃了晃自己晕乎乎的脑袋，打量了一下屋里的环境，再次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张扬睡醒了吗？这孩子，倒是好觉，天天晚上不睡，早晨不醒，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早就睡着了？……”
随着一阵念叨，一个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
啊，熟悉地身影，这……这是自己的父亲……
与前世离开时那日益衰老的老父亲不同，这时候的父亲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强壮修长的身体，意气风发，正值青春壮年。
“呦？醒啦？”
张建国看到自己儿子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招呼道。
“快起来吃饭！你妈做好了半天了，就等你了！”
“哦…好，这就来！”
看着那意气风发地年轻时的父亲，张扬愣怔地答应一声，压抑住心中那复杂得有些怪异的感觉，起身下床。
拖拉着脚下那双小拖鞋，张扬迈着小短腿来到了门外。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雨已经停了。
空气中充满着这个季节难得的凉爽。
家属院里的住户们都在院子里露天吃饭，这个大院子除了外围是一圈院墙，里面的两排平房都是没有隔墙的。
站在东头，一眼就看到西头。
每户只有一间房，在里面烧火做饭不方便，于是家家户户都在门外窗户旁边搭建了一间小厨房，每到饭点，空气中都弥漫着人间烟火气。
谁家吃啥饭，也不用问，不用看，闻一闻就知道了……
屋里的折叠小圆桌已经被放在门外空地上打开，旁边放着两个板凳和一个带靠背的小木椅子。
“张扬！快去洗手去！你看看你！浑身上下跟个泥猴似的，天天不听话乱跑腾！你看看弄得这一身土！”
年轻时的张扬老妈一阵风似的从小厨房里端出来了两盘菜和两大一小三个碗，边往桌上放边念叨着。
“……咳……呃…
好…来啦，妈……”
……
看着同样年轻的妈妈，那记忆中她的花白的头发如今还是这么黑亮，那满是皱纹的苍老憔悴的面孔如今还是这么的青春飞扬……
啊……那无情的时光……
时光啊…求你慢些走吧……
慢一些，再慢一些……
……
上一世，儿子不孝，没能陪您到老……
这一生，我会尽全力怕您们不再那么劳累憔悴，我会尽全力让您们更加幸福……
我会，好好地陪你们一直到老……
咳咳…张扬嗓子里仿佛堵着一些什么，有些哽咽着咳了几声，才开口回应了喊他吃饭的妈妈，露出了一丝微笑，坐了下来。
张扬的妈妈，手表厂优秀职工，也姓张，叫张彩云，是个吃苦耐劳又利索能干的人。
个子不高，勤奋好学，性情坚强。
她小时候学习成绩很优秀，虽然因为家庭的某些原因读完小学就没有再上学，早早就参加了工作。但她文凭虽然不高，却有一股学习向上的劲头。
她参加工作后勤学苦练，认真钻研，很快就成了厂里的技术能手，年年被评为优秀职工，大小奖状没少领，笔记本（不是电脑）钢笔等奖品也没少拿，虽然这年月不兴什么大额的奖金，可这也是一种荣誉认可不是……
坐在自己的那个带靠背的木椅子上，这是小孩子的专座，是大人怕调皮捣蛋的小孩子坐着不老实摔倒了，才让他坐带靠背的。
记得这小木头椅子后来也在家里存在了十几年了吧？
张扬默默地想着。
“愣什么呐？快吃饭啊！”
张彩云边唠叨着，边给儿子盛饭。
“喏，都是你爱吃的，一个炒藕片，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中午炸的地瓜片呢，快吃！吃完了我好给你洗澡！看看这一身的泥！这熊孩子，天天作业捣蛋，一点也不让大人省心……”
……
大抵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担心自己的孩子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罢……
尤其是，自家这个小胖子看着胖，但其实饭量不大，还经常闹着几顿不吃饭……
张彩云看看自己这又在吃饭时开始磨磨蹭蹭的儿子，头疼不已：
这熊孩子，又不愿意吃饭了，唉…
听人家说，这小孩子不愿意吃饭，还肚子胀，可能是他肚子里有蛔虫了，嗯，要去拿些驱虫药给这小子吃了……
张扬坐在椅子上，愣愣地妈妈放在看着面前的这个搪瓷的小碗，里面已经盛好了大半碗米饭，还撒了一层白糖
——这是自己小时候的一个小毛病，不爱吃饭，到了不得不吃的时候，喜欢在米饭碗里铺一层米饭铺一层白糖，再铺一层米饭，再铺一层白糖……
多少年没见面的吃法了这是……
从自己长大后，几十年没这样吃饭了……
——这也太甜了，糖高啊……多少个+号了都……
怪不得自己后来会几十年如一日地始终保持是一个胖子的，妈哎，这事儿得怪你咯……
习惯性将责任推给别人的张扬终于还是被逼着吃完了这顿饭……
而后，又被逼着在院子里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老妈摁在大澡盆里洗了个澡……
！？！！
悲愤欲死啊……
羞愧欲绝啊……
虽然自己强烈的抗议与拼命的反抗，可这幼小的身体却无奈地被逼迫屈从于老妈无情的暴力……
社死了啊喂……
我的自尊，我的面子，我的贞操……
可周围所有吃完饭后在院子里休息乘凉的人们都在嬉闹谈天，没人注意到有一个悲愤欲绝的小孩正在无力地挣扎……
周围还有几家的小屁孩同样也在被家里大人按在水里强行洗澡，有的哇哇大叫有的鬼哭神嚎，好像多自己一个也没啥特殊了不得的……
甚至还有几个一脸享受乐在其中的。
比如你看，西邻郑家那小孩，也是自己几十年的发小，郑小军，就坐在大澡盆里正玩得不亦乐乎呢。
这家伙已经被大人洗完了澡，丢在澡盆里自己玩呢。
正看着这日后带着副眼镜习惯性装正经目前还是个小屁孩儿的大尾巴狼，忽然那小子可能是尿急了吧？只见一股热流从下喷涌而起，直冲而上……
而那现在还狗屁不懂的熊孩子还乐得哈哈的...
……
张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都傻了：
卧槽！我原来的记忆里怎么没有这一出？！
这可精彩啊小军军！
我特么地现在手里要是有个手机，我特么地要是把这一幕录下来，来，军哥，我那亲爱哒小军军，你特么地自己说，你得请我多少顿小烧烤？！
……
夜深了，万籁俱寂。
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多的夜生活。
人们的生活作息也比较简单。
第二天还要上班，工作了一天，趁着这夏季夜间难得的清爽，人们都已早早的休息了。
爸妈都已经睡着了。
执意的表示不想和爸妈一起躺在床上，非要闹着在地上睡觉的张扬，也在老爸铺好在地上的两层竹席上，躺着，望着窗外遥远的星空，渐渐地，睡着了……
而他手腕上那表盘似的印记上，那一黑一白两个小点，不为人知地轻轻地动了一下，正好分别停在了表盘上那隐约显现出得一幅好像太极图中阴阳鱼的两个鱼眼位置……
然后，那仿佛太极图一般的图案开始飞速地旋转变幻……
……
屋外，星空中，无尽星河。
一阵呼喊将张扬喊醒。
他坐了起来，晃了晃自己晕乎乎的脑袋，打量了一下屋里的环境，再次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张扬睡醒了吗？这孩子，倒是好觉，天天晚上不睡，早晨不醒，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早就睡着了？……”
随着一阵念叨，一个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
啊，熟悉地身影，这……这是自己的父亲……
与前世离开时那日益衰老的老父亲不同，这时候的父亲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强壮修长的身体，意气风发，正值青春壮年。
“呦？醒啦？”
张建国看到自己儿子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招呼道。
“快起来吃饭！你妈做好了半天了，就等你了！”
“哦…好，这就来！”
看着那意气风发地年轻时的父亲，张扬愣怔地答应一声，压抑住心中那复杂得有些怪异的感觉，起身下床。
拖拉着脚下那双小拖鞋，张扬迈着小短腿来到了门外。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雨已经停了。
空气中充满着这个季节难得的凉爽。
家属院里的住户们都在院子里露天吃饭，这个大院子除了外围是一圈院墙，里面的两排平房都是没有隔墙的。
站在东头，一眼就看到西头。
每户只有一间房，在里面烧火做饭不方便，于是家家户户都在门外窗户旁边搭建了一间小厨房，每到饭点，空气中都弥漫着人间烟火气。
谁家吃啥饭，也不用问，不用看，闻一闻就知道了……
屋里的折叠小圆桌已经被放在门外空地上打开，旁边放着两个板凳和一个带靠背的小木椅子。
“张扬！快去洗手去！你看看你！浑身上下跟个泥猴似的，天天不听话乱跑腾！你看看弄得这一身土！”
年轻时的张扬老妈一阵风似的从小厨房里端出来了两盘菜和两大一小三个碗，边往桌上放边念叨着。
“……咳……呃…
好…来啦，妈……”
……
看着同样年轻的妈妈，那记忆中她的花白的头发如今还是这么黑亮，那满是皱纹的苍老憔悴的面孔如今还是这么的青春飞扬……
啊……那无情的时光……
时光啊…求你慢些走吧……
慢一些，再慢一些……
……
上一世，儿子不孝，没能陪您到老……
这一生，我会尽全力怕您们不再那么劳累憔悴，我会尽全力让您们更加幸福……
我会，好好地陪你们一直到老……
咳咳…张扬嗓子里仿佛堵着一些什么，有些哽咽着咳了几声，才开口回应了喊他吃饭的妈妈，露出了一丝微笑，坐了下来。
张扬的妈妈，手表厂优秀职工，也姓张，叫张彩云，是个吃苦耐劳又利索能干的人。
个子不高，勤奋好学，性情坚强。
她小时候学习成绩很优秀，虽然因为家庭的某些原因读完小学就没有再上学，早早就参加了工作。但她文凭虽然不高，却有一股学习向上的劲头。
她参加工作后勤学苦练，认真钻研，很快就成了厂里的技术能手，年年被评为优秀职工，大小奖状没少领，笔记本（不是电脑）钢笔等奖品也没少拿，虽然这年月不兴什么大额的奖金，可这也是一种荣誉认可不是……
坐在自己的那个带靠背的木椅子上，这是小孩子的专座，是大人怕调皮捣蛋的小孩子坐着不老实摔倒了，才让他坐带靠背的。
记得这小木头椅子后来也在家里存在了十几年了吧？
张扬默默地想着。
“愣什么呐？快吃饭啊！”
张彩云边唠叨着，边给儿子盛饭。
“喏，都是你爱吃的，一个炒藕片，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中午炸的地瓜片呢，快吃！吃完了我好给你洗澡！看看这一身的泥！这熊孩子，天天作业捣蛋，一点也不让大人省心……”
……
大抵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担心自己的孩子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罢……
尤其是，自家这个小胖子看着胖，但其实饭量不大，还经常闹着几顿不吃饭……
张彩云看看自己这又在吃饭时开始磨磨蹭蹭的儿子，头疼不已：
这熊孩子，又不愿意吃饭了，唉…
听人家说，这小孩子不愿意吃饭，还肚子胀，可能是他肚子里有蛔虫了，嗯，要去拿些驱虫药给这小子吃了……
张扬坐在椅子上，愣愣地妈妈放在看着面前的这个搪瓷的小碗，里面已经盛好了大半碗米饭，还撒了一层白糖
——这是自己小时候的一个小毛病，不爱吃饭，到了不得不吃的时候，喜欢在米饭碗里铺一层米饭铺一层白糖，再铺一层米饭，再铺一层白糖……
多少年没见面的吃法了这是……
从自己长大后，几十年没这样吃饭了……
——这也太甜了，糖高啊……多少个+号了都……
怪不得自己后来会几十年如一日地始终保持是一个胖子的，妈哎，这事儿得怪你咯……
习惯性将责任推给别人的张扬终于还是被逼着吃完了这顿饭……
而后，又被逼着在院子里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老妈摁在大澡盆里洗了个澡……
！？！！
悲愤欲死啊……
羞愧欲绝啊……
虽然自己强烈的抗议与拼命的反抗，可这幼小的身体却无奈地被逼迫屈从于老妈无情的暴力……
社死了啊喂……
我的自尊，我的面子，我的贞操……
可周围所有吃完饭后在院子里休息乘凉的人们都在嬉闹谈天，没人注意到有一个悲愤欲绝的小孩正在无力地挣扎……
周围还有几家的小屁孩同样也在被家里大人按在水里强行洗澡，有的哇哇大叫有的鬼哭神嚎，好像多自己一个也没啥特殊了不得的……
甚至还有几个一脸享受乐在其中的。
比如你看，西邻郑家那小孩，也是自己几十年的发小，郑小军，就坐在大澡盆里正玩得不亦乐乎呢。
这家伙已经被大人洗完了澡，丢在澡盆里自己玩呢。
正看着这日后带着副眼镜习惯性装正经目前还是个小屁孩儿的大尾巴狼，忽然那小子可能是尿急了吧？只见一股热流从下喷涌而起，直冲而上……
而那现在还狗屁不懂的熊孩子还乐得哈哈的...
……
张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都傻了：
卧槽！我原来的记忆里怎么没有这一出？！
这可精彩啊小军军！
我特么地现在手里要是有个手机，我特么地要是把这一幕录下来，来，军哥，我那亲爱哒小军军，你特么地自己说，你得请我多少顿小烧烤？！
……
夜深了，万籁俱寂。
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多的夜生活。
人们的生活作息也比较简单。
第二天还要上班，工作了一天，趁着这夏季夜间难得的清爽，人们都已早早的休息了。
爸妈都已经睡着了。
执意的表示不想和爸妈一起躺在床上，非要闹着在地上睡觉的张扬，也在老爸铺好在地上的两层竹席上，躺着，望着窗外遥远的星空，渐渐地，睡着了……
而他手腕上那表盘似的印记上，那一黑一白两个小点，不为人知地轻轻地动了一下，正好分别停在了表盘上那隐约显现出得一幅好像太极图中阴阳鱼的两个鱼眼位置……
然后，那仿佛太极图一般的图案开始飞速地旋转变幻……
……
屋外，星空中，无尽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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