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此去经年
我未生时谁是我，我生之后我是谁。
山中无日月。
他同她一起去采摘山果，一起去打猎捕鱼，一起去做些生活中平淡无奇的事情。
他曾试图教她一些法术，想与她一同修行，但没有成功。
他想起师父说过，化生寺的功法只有男子才能修行。
她与他一直没有孩子。她曾经在暗夜里为没有能生儿育女而伤心悲痛，但他说，自己并不在乎，只要有她就行。
也许是上天垂怜他们，在某次的狩猎中，他远远发现了一场神魔的斗争。有麒麟，有凤凰，有蛟龙。
在一番昏天暗地血雨腥风的大战后，远远观望的他偷偷摸进了战场，在那里惊喜地发现了三个小小的神魔妖兽的幼崽宝宝。
他将那三个宝宝偷偷藏进怀里，东躲西藏地逃回了家。
而她果然对那三个毛茸茸胖乎乎的小家伙喜欢的不得了，将她的母爱全给了这三个小家伙。
她欣喜地给它们一一取了名字，小小的凤凰叫晶晶，麒麟宝宝被叫做豆豆，那个小龙女是小青。
说起小青，她那可爱的鼻子又轻轻皱起，对他娇嗔地追问，初见时他那嘴里一直念着的小青到底是谁…面对世间所有女孩子和女人们的通病，他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心中却说，那就是你啊……
……
而时间无情，岁月流逝，年华终不曾饶过谁……
她与他日渐苍老，曾经的如花容颜已渐渐添了许多的皱纹，那是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的年轮。
曾经年轻的身体逐渐失去了活力，像是一根蜡炬已经渐渐耗完了青春。
终于，她躺在床榻之上，那已苍老不复青春的脸上艰难地对他微笑，感谢这些年他对她的照顾与陪伴，她说她知道他是天上来的神仙，是有大本事的人，却一直陪着她这个普普通通的笨笨的小丫头过了这艰难困苦的一生，她耽搁了他，可是她却舍不得他，舍不得他离去，舍不得离他而去……
她请他原谅他，原谅她这么拖累了他一生……
他微笑着拉着她枯瘦的手，抚摸着她那苍老的面容，对着她已永远不会再睁开的眼睛，眼中有泪水慢慢滑落，喃喃道：
傻瓜…是他应该感谢她才是…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过的一生……
……
他将她安葬于他们初见的山丘之上，回望苍茫天地，只觉孑然一身，已无处可去。
那村落虽仍存在，可村中曾经熟悉的面孔亦早已凋零，村人已换了几辈数茬，都已不再熟悉。
他与她的几栋木屋草房，虽然仍在，可没了她，如何还称得为家？
每日睹物思人，唯得伤心而已。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他叹了叹气，看着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仿佛在问自己妈妈去哪里了的三只幼兽，那神魔妖兽的生命漫长，几十年的时光也不过是长大了尺许，还处于懵懂的幼年…
可惜我们是人，是躲不过天命寿数的普通人……
……
他带着它们四处游荡。
在北俱芦洲漫天的风雪中，在西牛贺洲无尽的荒漠中，在东胜神洲无边的碧海中。
他修过佛法，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未到寿数。
他决定，等到自己将要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他要回去那个埋着她的山丘，和她一起再观月起星落。
他修过佛法。他游荡尘世，怀有一丝希望，希望能否有幸寻到可能已轮回转世的她。
他偶尔也会恨自己学过佛法。
佛门弟子不许自尽生命，否则会坠入无边地狱…地狱他倒是不怕，但她那么好，他温柔地想道，她那么好，那么善良，怎么会坠入地狱？自己如果去了那里，岂不是永远见不到她……
……
只恨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万种风情，待与何人能说？……
……
岁月蹉跎，无尽山河。
无知无觉中，他茫茫然踏入南瞻部洲，南瞻部洲的人烟稠密，风景秀丽，他却尤为不知。
每日里只是行路，行路…
饿了就吃，渴了就喝，
困了就睡，睡醒后愣怔片刻，就再次随意前行……
那麒麟凤凰蛟龙三个小家伙，也记得他以前的教诲，没人的时候出来玩耍打闹，有人时就躲进他的项圈里去，却也一路安然无事……
一路随性而行，
终有一日，进了一座人山人海的城里。
那城高墙厚壁，宫殿琼楼连接不断，路上行人摩肩擦踵，看到这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怪异行路人，都纷纷躲避。
他茫茫然地一路行去，无意识地眼光里映着那城里的景色，却没发现有些似曾相识……
他的脚步不停，随意走去。
发现前方有一庙宇，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隐约有些熟悉。
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啊……
他喃喃细语…
信步前行，随前来上香的人流进了庙里。
他的心茫然无知，脚步却本能地循着熟悉的路线走进了寺里后院……
这是哪里？
怎么有些似曾相识，有些熟悉？
他正有些诧异间，
远远听见一声爆喝：
“好个孽徒！”
一个硕大的木鱼迎面砸来，将他打翻在地……
昏过去之前，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喝骂：
“好个孽徒！好你个慧普！让你去送封信，你竟一去八十八年？！！今天看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你……”
……
山中无日月。
他同她一起去采摘山果，一起去打猎捕鱼，一起去做些生活中平淡无奇的事情。
他曾试图教她一些法术，想与她一同修行，但没有成功。
他想起师父说过，化生寺的功法只有男子才能修行。
她与他一直没有孩子。她曾经在暗夜里为没有能生儿育女而伤心悲痛，但他说，自己并不在乎，只要有她就行。
也许是上天垂怜他们，在某次的狩猎中，他远远发现了一场神魔的斗争。有麒麟，有凤凰，有蛟龙。
在一番昏天暗地血雨腥风的大战后，远远观望的他偷偷摸进了战场，在那里惊喜地发现了三个小小的神魔妖兽的幼崽宝宝。
他将那三个宝宝偷偷藏进怀里，东躲西藏地逃回了家。
而她果然对那三个毛茸茸胖乎乎的小家伙喜欢的不得了，将她的母爱全给了这三个小家伙。
她欣喜地给它们一一取了名字，小小的凤凰叫晶晶，麒麟宝宝被叫做豆豆，那个小龙女是小青。
说起小青，她那可爱的鼻子又轻轻皱起，对他娇嗔地追问，初见时他那嘴里一直念着的小青到底是谁…面对世间所有女孩子和女人们的通病，他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心中却说，那就是你啊……
……
而时间无情，岁月流逝，年华终不曾饶过谁……
她与他日渐苍老，曾经的如花容颜已渐渐添了许多的皱纹，那是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的年轮。
曾经年轻的身体逐渐失去了活力，像是一根蜡炬已经渐渐耗完了青春。
终于，她躺在床榻之上，那已苍老不复青春的脸上艰难地对他微笑，感谢这些年他对她的照顾与陪伴，她说她知道他是天上来的神仙，是有大本事的人，却一直陪着她这个普普通通的笨笨的小丫头过了这艰难困苦的一生，她耽搁了他，可是她却舍不得他，舍不得他离去，舍不得离他而去……
她请他原谅他，原谅她这么拖累了他一生……
他微笑着拉着她枯瘦的手，抚摸着她那苍老的面容，对着她已永远不会再睁开的眼睛，眼中有泪水慢慢滑落，喃喃道：
傻瓜…是他应该感谢她才是…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过的一生……
……
他将她安葬于他们初见的山丘之上，回望苍茫天地，只觉孑然一身，已无处可去。
那村落虽仍存在，可村中曾经熟悉的面孔亦早已凋零，村人已换了几辈数茬，都已不再熟悉。
他与她的几栋木屋草房，虽然仍在，可没了她，如何还称得为家？
每日睹物思人，唯得伤心而已。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他叹了叹气，看着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仿佛在问自己妈妈去哪里了的三只幼兽，那神魔妖兽的生命漫长，几十年的时光也不过是长大了尺许，还处于懵懂的幼年…
可惜我们是人，是躲不过天命寿数的普通人……
……
他带着它们四处游荡。
在北俱芦洲漫天的风雪中，在西牛贺洲无尽的荒漠中，在东胜神洲无边的碧海中。
他修过佛法，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未到寿数。
他决定，等到自己将要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他要回去那个埋着她的山丘，和她一起再观月起星落。
他修过佛法。他游荡尘世，怀有一丝希望，希望能否有幸寻到可能已轮回转世的她。
他偶尔也会恨自己学过佛法。
佛门弟子不许自尽生命，否则会坠入无边地狱…地狱他倒是不怕，但她那么好，他温柔地想道，她那么好，那么善良，怎么会坠入地狱？自己如果去了那里，岂不是永远见不到她……
……
只恨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万种风情，待与何人能说？……
……
岁月蹉跎，无尽山河。
无知无觉中，他茫茫然踏入南瞻部洲，南瞻部洲的人烟稠密，风景秀丽，他却尤为不知。
每日里只是行路，行路…
饿了就吃，渴了就喝，
困了就睡，睡醒后愣怔片刻，就再次随意前行……
那麒麟凤凰蛟龙三个小家伙，也记得他以前的教诲，没人的时候出来玩耍打闹，有人时就躲进他的项圈里去，却也一路安然无事……
一路随性而行，
终有一日，进了一座人山人海的城里。
那城高墙厚壁，宫殿琼楼连接不断，路上行人摩肩擦踵，看到这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怪异行路人，都纷纷躲避。
他茫茫然地一路行去，无意识地眼光里映着那城里的景色，却没发现有些似曾相识……
他的脚步不停，随意走去。
发现前方有一庙宇，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隐约有些熟悉。
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啊……
他喃喃细语…
信步前行，随前来上香的人流进了庙里。
他的心茫然无知，脚步却本能地循着熟悉的路线走进了寺里后院……
这是哪里？
怎么有些似曾相识，有些熟悉？
他正有些诧异间，
远远听见一声爆喝：
“好个孽徒！”
一个硕大的木鱼迎面砸来，将他打翻在地……
昏过去之前，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喝骂：
“好个孽徒！好你个慧普！让你去送封信，你竟一去八十八年？！！今天看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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