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找不到
东岚实验中学每过两周会放一次假，让学生们回家修整两天，以便用更好的状态迎接往后的学习。
在很早以前，东岚实验中学的招生面向大都是薪资阶级及以上的家庭，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贵族学校。
宏大的规模，良好的学校建设，让这里在建校初期一度成为东岚的热点，学校一贯秉持着素质教育的教学理念，尊重学生、理解学生、快乐学习。但学校的管理极为松散，这也就导致后来不少学生形成了目无尊长的歪风邪气，他们组成团伙欺压低年级或者弱势的学生，学校升学率一降再降，直至最后沦为东岚市人人口中的差学校。
今天是学校放假的日子，除了走读的学生，大部分学生都回到宿舍拿上自己的行李，去校门口寻找翘首以盼的家长。
林浩再次出现的地方还是宿舍门口，学生们熙熙攘攘，对那个坐在花坛上，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林浩并没有太在意。
林浩撑着花坛的石案支起身子，一个趔趄又险些跌倒，他的脑海里烙印下系统的信息。
［恭喜玩家完成低语校园序幕，现在进行奖励结算］
［通过并存活咒怨教室］
［通过并存活零点的教工］
［未选择邪恶阵营玩家］
......
［任务信息:魂者（启灵阶）］
［获得角色技能:灵动］
他还记得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他挣扎的跑去教室，去寻找和自己长大的青梅竹马。
教室里只剩下几个打扫的学生，一片片稍有些凌乱的书桌，上面叠着一本本习题。残阳如纱，披在教室的桌椅过道间，学生的影子在地上画的很长，他们欢声笑语，相互打趣。
男生们藏起女生的书包，调皮的看着她一阵好找，最后站在原地跺脚才罢休。有个男生献宝般拎出藏起的书包，女生见状也不愠恼，作势抬起手，几个男生嬉笑着一哄而散，闺蜜们则是上前帮着她一起收拾好书本。
教室门口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男生，他立在那里，定睛看了很久。几个闺蜜也认出跑来的林浩，识趣的结伴离开。
林浩跑到女生跟前，女生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一阵好笑。
“去哪里了呀，跑了一身汗。今天你没来上课，我替你瞒过去啦！还不快谢谢我，放假必须请我去看电影，我跟你讲，这个月有个新电影上映啦....”
林浩上下打量，审视着女生，女生戳了戳行为奇怪的林浩，不明所以。
“李虎和那些人有没有伤害你，你去他们宿舍过夜了吗？”林浩质问着女生。
女生还没看出林浩的神情不太对，她探出手背放在林浩的额头，“什么李虎，你在胡说什么呀！”
“我问你，你是不是去李虎的宿舍过夜了！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林浩一把甩开女生的手，女生也被林浩阴狠的语气吓了一跳，愣神喃喃。
“林浩，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李虎又是谁啊，我昨天回的宿舍，哪里都没去。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
林浩看到女生泫然欲泣的样子，她皱着眉，往后退了几步，对眼前的林浩很陌生。
林浩没再问她，他跑到后排原本属于李虎瘦猴几人的桌子前，结果那里已经变成了放扫帚和垃圾桶的地方，教室里的花名册上也没有了他们名字，如同不曾存在。
“没有李虎？哈哈哈哈！！！什么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林浩拽起女生的手，一鼓作气的跑出教学楼，女生白嫩的手臂被林浩握出一个红印子，她吃痛的往后躲了躲，却被林浩拉的更紧了些。
“林浩，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林浩没有管她，带着她跑了很久才停下来
教学楼外，他感受着夕阳下的暖风，站在那里，没缘由的大笑出来，笑得流下眼泪。路过的学生纷纷避开这个狂喜的学生，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那个诡异的学校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大好。
“不去看电影了，我带你去唱歌。”
“唱歌？就咱们两个吗....为什么呀？”
“唱歌不用身份证，哈哈哈哈！！别管了，一切都会更好的，哈哈哈哈！”
........
江砚和宋晚凝在操场上坐了很久很久，他们走出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校门口的家长们等到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幸福的走在一起，孩子们向家长诉说着这些天在学校的点点滴滴。
人群散去，只有一个女人还留在那里，她似乎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她在等一个很重要，可是怎么也记不起来的人。
看到江砚和宋晚凝很晚才出来，她快步走上前，小心的停在两人前面。
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询问过多少人。
“你们好，你们有没有见过...就是一个学生吧，我在等他。不对不对，我在说什么啊，我忘了我在等谁啊。我是不是有个很重要的人，他跟我讲今天是我的生日，他说他想认真学习，他说他为我学会了做饭，要给我做一顿晚饭。”
女人越说越急，她焦躁不安，可又偏偏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蹲在了地上，失神的望着学校。
宋晚凝看出她的眉眼有几分熟识，瘦猴似乎有她的影子。
“我不是神经病，对不起，我就是忘了什么事情，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快要蜷缩成一团，她的心苦涩的发痛，女人自顾自的说着对不起，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江砚看着女人，嗓音沙哑。“你认不认识，瘦猴。”
“瘦猴，他是谁啊？我好像听过，我在哪里听过，你是在哪里听到的！你告诉我好不好，对不起，你告诉我好不好！”
周遭的保安看不下去了，窃窃私语起来，还有保安已经拿起警棍，打算来驱赶这个疯子了。
“求求你们，让我再等一等吧，再等一等吧！”女人仰起头，几近哀求。
“这里是学校，没有你要找的那个人，快点走开！”保安呵斥着女人，女人抓着地面，手上一片肮脏。试着起身，只是徒劳，她被那想不起来的记忆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保安还在向前，想要驱赶女人，江砚伫立在女人面前，挡住了她。
“让她再想想吧。”江砚眸子里映透天边的残暮，分外耀眼。
保安不知道面前男生的来由，他的言语间似乎流露着某种摄人心魄的魔力，那个保安听到江砚的话，转身回去。
女人想了很久，始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也渐渐遗忘，最后踉跄的走向街头。
那个女人的背影很消瘦，单薄。
江砚和宋晚凝回到家时，街边的路灯已然亮起，婶婶将宋晚凝留在家里，忙碌着给两人准备晚饭。
江海川看出江砚很疲惫，笑呵呵的询问他们今天去哪里玩了。江砚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宋晚凝解释道他们今天去附近转了转。
“年轻人要有活力，这才逛了一天就累成这个样子。以后你要加强锻炼，想当初我跟你婶婶出去旅游，走走停停十几天我都不带喊累的。”
婶婶端来晚饭，白了一眼江海川，把他支走，坐在了江砚和宋晚凝对面，她看出江砚的情绪很差。
“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可以跟婶婶讲讲，不要压着那么多心事。”婶婶给江砚倒了一杯水，目光温和。江砚坐在那只是大口的吃饭，过后把水一股脑的灌下，走回屋里。
“有几个认识的人搬走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让婶婶担心了。”
江砚回到屋里，桌子上摆着那本笔记，前两天关于话剧的笔记还工整的记录在上面。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江砚如鲠在喉，桌上的白炽灯雪亮的刺眼，钨丝上灼热的电流有了声音，那是瘦猴嘶哑的喘息。魂境抹除了他在世界上所有的痕迹，那个女人，也就是瘦猴的姐姐，佝偻着背一次一次的哀求着去寻找再也不会想起的记忆。
江砚头疼欲裂，那种介于清醒和昏迷之间的痛楚，时时刻刻的折磨着他。
那个欺压同学的李虎，他最后的眼神是什么？
是对生的渴望？是那间阴悚凄迷的教室里，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吗？
这就是愧疚吗？
江砚瘫在座位上，是挫败，是绝望。
是面对生的苟且，是对于选择的无力。
忘掉他们吧，那杆俯瞰生灵的天平上压着他们的性命，那是鲜活又彻骨的筹码。
“江哥，有危险我会冲在你的前面！”
瘦猴讨好的凑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握着那包皱巴巴的烟。
“江砚，老子相信你！”
年纪不大的李虎坐在角落里，没有了那些前呼后拥的狗腿子，他只剩下自尊的逞强。
“求求你，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你行行好告诉我，好吗？”
女人慌张的整理的头发，她不知道，她那快要哭出来的笑容，真的很难看，很揪心。
江砚想记录下什么，那个被迫害的女生，那些如蛛网般的线索，把他牢牢的捆死，他喘不过气来，他从座位上跌落下来，疯了一样咳嗽着，那些尸体死寂的脸，那所永远在哀嚎的校园，那种无处可逃的恐惧。
江砚好恨自己的决定，他恨自己将他们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他恨自己只能让自己活下来，只能卑微的胆寒退却。
江砚昏厥倒地。
在很早以前，东岚实验中学的招生面向大都是薪资阶级及以上的家庭，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贵族学校。
宏大的规模，良好的学校建设，让这里在建校初期一度成为东岚的热点，学校一贯秉持着素质教育的教学理念，尊重学生、理解学生、快乐学习。但学校的管理极为松散，这也就导致后来不少学生形成了目无尊长的歪风邪气，他们组成团伙欺压低年级或者弱势的学生，学校升学率一降再降，直至最后沦为东岚市人人口中的差学校。
今天是学校放假的日子，除了走读的学生，大部分学生都回到宿舍拿上自己的行李，去校门口寻找翘首以盼的家长。
林浩再次出现的地方还是宿舍门口，学生们熙熙攘攘，对那个坐在花坛上，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林浩并没有太在意。
林浩撑着花坛的石案支起身子，一个趔趄又险些跌倒，他的脑海里烙印下系统的信息。
［恭喜玩家完成低语校园序幕，现在进行奖励结算］
［通过并存活咒怨教室］
［通过并存活零点的教工］
［未选择邪恶阵营玩家］
......
［任务信息:魂者（启灵阶）］
［获得角色技能:灵动］
他还记得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他挣扎的跑去教室，去寻找和自己长大的青梅竹马。
教室里只剩下几个打扫的学生，一片片稍有些凌乱的书桌，上面叠着一本本习题。残阳如纱，披在教室的桌椅过道间，学生的影子在地上画的很长，他们欢声笑语，相互打趣。
男生们藏起女生的书包，调皮的看着她一阵好找，最后站在原地跺脚才罢休。有个男生献宝般拎出藏起的书包，女生见状也不愠恼，作势抬起手，几个男生嬉笑着一哄而散，闺蜜们则是上前帮着她一起收拾好书本。
教室门口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男生，他立在那里，定睛看了很久。几个闺蜜也认出跑来的林浩，识趣的结伴离开。
林浩跑到女生跟前，女生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一阵好笑。
“去哪里了呀，跑了一身汗。今天你没来上课，我替你瞒过去啦！还不快谢谢我，放假必须请我去看电影，我跟你讲，这个月有个新电影上映啦....”
林浩上下打量，审视着女生，女生戳了戳行为奇怪的林浩，不明所以。
“李虎和那些人有没有伤害你，你去他们宿舍过夜了吗？”林浩质问着女生。
女生还没看出林浩的神情不太对，她探出手背放在林浩的额头，“什么李虎，你在胡说什么呀！”
“我问你，你是不是去李虎的宿舍过夜了！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林浩一把甩开女生的手，女生也被林浩阴狠的语气吓了一跳，愣神喃喃。
“林浩，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李虎又是谁啊，我昨天回的宿舍，哪里都没去。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
林浩看到女生泫然欲泣的样子，她皱着眉，往后退了几步，对眼前的林浩很陌生。
林浩没再问她，他跑到后排原本属于李虎瘦猴几人的桌子前，结果那里已经变成了放扫帚和垃圾桶的地方，教室里的花名册上也没有了他们名字，如同不曾存在。
“没有李虎？哈哈哈哈！！！什么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林浩拽起女生的手，一鼓作气的跑出教学楼，女生白嫩的手臂被林浩握出一个红印子，她吃痛的往后躲了躲，却被林浩拉的更紧了些。
“林浩，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林浩没有管她，带着她跑了很久才停下来
教学楼外，他感受着夕阳下的暖风，站在那里，没缘由的大笑出来，笑得流下眼泪。路过的学生纷纷避开这个狂喜的学生，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那个诡异的学校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大好。
“不去看电影了，我带你去唱歌。”
“唱歌？就咱们两个吗....为什么呀？”
“唱歌不用身份证，哈哈哈哈！！别管了，一切都会更好的，哈哈哈哈！”
........
江砚和宋晚凝在操场上坐了很久很久，他们走出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校门口的家长们等到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幸福的走在一起，孩子们向家长诉说着这些天在学校的点点滴滴。
人群散去，只有一个女人还留在那里，她似乎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她在等一个很重要，可是怎么也记不起来的人。
看到江砚和宋晚凝很晚才出来，她快步走上前，小心的停在两人前面。
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询问过多少人。
“你们好，你们有没有见过...就是一个学生吧，我在等他。不对不对，我在说什么啊，我忘了我在等谁啊。我是不是有个很重要的人，他跟我讲今天是我的生日，他说他想认真学习，他说他为我学会了做饭，要给我做一顿晚饭。”
女人越说越急，她焦躁不安，可又偏偏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蹲在了地上，失神的望着学校。
宋晚凝看出她的眉眼有几分熟识，瘦猴似乎有她的影子。
“我不是神经病，对不起，我就是忘了什么事情，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快要蜷缩成一团，她的心苦涩的发痛，女人自顾自的说着对不起，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江砚看着女人，嗓音沙哑。“你认不认识，瘦猴。”
“瘦猴，他是谁啊？我好像听过，我在哪里听过，你是在哪里听到的！你告诉我好不好，对不起，你告诉我好不好！”
周遭的保安看不下去了，窃窃私语起来，还有保安已经拿起警棍，打算来驱赶这个疯子了。
“求求你们，让我再等一等吧，再等一等吧！”女人仰起头，几近哀求。
“这里是学校，没有你要找的那个人，快点走开！”保安呵斥着女人，女人抓着地面，手上一片肮脏。试着起身，只是徒劳，她被那想不起来的记忆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保安还在向前，想要驱赶女人，江砚伫立在女人面前，挡住了她。
“让她再想想吧。”江砚眸子里映透天边的残暮，分外耀眼。
保安不知道面前男生的来由，他的言语间似乎流露着某种摄人心魄的魔力，那个保安听到江砚的话，转身回去。
女人想了很久，始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也渐渐遗忘，最后踉跄的走向街头。
那个女人的背影很消瘦，单薄。
江砚和宋晚凝回到家时，街边的路灯已然亮起，婶婶将宋晚凝留在家里，忙碌着给两人准备晚饭。
江海川看出江砚很疲惫，笑呵呵的询问他们今天去哪里玩了。江砚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宋晚凝解释道他们今天去附近转了转。
“年轻人要有活力，这才逛了一天就累成这个样子。以后你要加强锻炼，想当初我跟你婶婶出去旅游，走走停停十几天我都不带喊累的。”
婶婶端来晚饭，白了一眼江海川，把他支走，坐在了江砚和宋晚凝对面，她看出江砚的情绪很差。
“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可以跟婶婶讲讲，不要压着那么多心事。”婶婶给江砚倒了一杯水，目光温和。江砚坐在那只是大口的吃饭，过后把水一股脑的灌下，走回屋里。
“有几个认识的人搬走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让婶婶担心了。”
江砚回到屋里，桌子上摆着那本笔记，前两天关于话剧的笔记还工整的记录在上面。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江砚如鲠在喉，桌上的白炽灯雪亮的刺眼，钨丝上灼热的电流有了声音，那是瘦猴嘶哑的喘息。魂境抹除了他在世界上所有的痕迹，那个女人，也就是瘦猴的姐姐，佝偻着背一次一次的哀求着去寻找再也不会想起的记忆。
江砚头疼欲裂，那种介于清醒和昏迷之间的痛楚，时时刻刻的折磨着他。
那个欺压同学的李虎，他最后的眼神是什么？
是对生的渴望？是那间阴悚凄迷的教室里，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吗？
这就是愧疚吗？
江砚瘫在座位上，是挫败，是绝望。
是面对生的苟且，是对于选择的无力。
忘掉他们吧，那杆俯瞰生灵的天平上压着他们的性命，那是鲜活又彻骨的筹码。
“江哥，有危险我会冲在你的前面！”
瘦猴讨好的凑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握着那包皱巴巴的烟。
“江砚，老子相信你！”
年纪不大的李虎坐在角落里，没有了那些前呼后拥的狗腿子，他只剩下自尊的逞强。
“求求你，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你行行好告诉我，好吗？”
女人慌张的整理的头发，她不知道，她那快要哭出来的笑容，真的很难看，很揪心。
江砚想记录下什么，那个被迫害的女生，那些如蛛网般的线索，把他牢牢的捆死，他喘不过气来，他从座位上跌落下来，疯了一样咳嗽着，那些尸体死寂的脸，那所永远在哀嚎的校园，那种无处可逃的恐惧。
江砚好恨自己的决定，他恨自己将他们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他恨自己只能让自己活下来，只能卑微的胆寒退却。
江砚昏厥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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