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劝阻
美丽的清晨，旅店的服务员送来了早餐。
我揉了揉因没睡饱而肿胀的眼睛，我作了一个噩梦，梦见威特死了……我绝对不会告诉威特我夜里偷偷流泪这件事。我不是爱哭鬼，只是梦……太真实了，以至于我醒来后一时间甚至以为隔床的威特才是幻觉。现在仔细一想，梦里我连威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仿佛唐突地被植入了这个事实。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好在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威特更不是。他很强大，非常地精明，甚至称得上老奸巨猾，根本想象不出怎样才会让他身处死境。威特看起来精神很不错，正在客桌上看报纸，完全看不出前几天骨折还做了手术。
“有什么新闻吗，威特？”我用餐刀给面包涂上黄油。
威特把报纸翻了一面，桌上的面包和黄油此时动了起来，面包涂好了自己并浮到威特的嘴边。“莱德分子的事情报道了，要在下周对所有被捕分子进行审判，一场结果已定的审判。”威特咀嚼着面包，却吐词清晰，一定是使用了声魔法。
“……没有能帮助他们的吗？他们不应该……被如此对待。”我有些忧郁。
“不会有律师愿意为他们辩护，如果不想在街角被人‘意外’打断了腿的话。”
“魔法师也不行？”我没有了上次的愤怒，而是充满了不甘。
“灰，我是魔法师，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威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视线没有离开过报纸，“没有钱、没有权、没有人脉、没有影响力，咱们能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该谢天谢地了。（灰：我可从来不认为你缺人脉）（威特：我交朋友可从没有想过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利益）”
我鼓着嘴，啃面包，没有再说什么了。
威特放下了报纸，看向我，露出无奈的微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是，灰，我们如果帮助他们，遇到了麻烦怎么办，谁又来帮助我们呢？如果有余力的话，我不介意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过前提是……”
“我知道……对不起，我太感情用事了。”我挤出一丝笑容，“我不会再问这些问题了，相信我，我能接受这些事实。我……我不是一个幼稚的小屁孩。”
见威特还想说一些安慰的话，我提问打断道，“今天还有什么新闻吗？”
威特瞟了报纸一眼，随意翻了几页：“除了莱德分子，就是几起女性失踪案。然后就是一些家常琐事、花边新闻……”
突然威特被什么东西打断了，他把手伸进上衣内侧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封信。
“家里的邮箱刚刚来了一封信。”威特看了看信封。
“家里的邮箱？可你是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呀。”我疑惑道，然而不等威特解释我就突然明白了。威特看到送信地址，翘了翘眉，“是从这里送过来的。”
“这里？帕普森堡？会是谁？爱丽丝姐姐？洛克大哥？莎芙阿姨（灰：威特母亲）？”我跳下椅子，凑到威特身后，踮起脚。
威特喝了一口咖啡，撕开信件浏览起来，没读几行威特一口咖啡喷到了信上，“戴因？！”
[当天夜里]
“威特？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还这么快。”戴因身着浴袍打开房门，让威特进屋，并倒了一杯红酒给他
戴因和威特坐下，威特看到桌上铺满的剪报和笔记严肃地问道：“你真的要为莱德分子辩护。”
“是。”
“如果我劝你不要插手此事。”
“不会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说。”
“你在迈入危险。”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威特起身恼怒地说道。他指向房门，“没有锁链就直接开门”。翻开桌上的资料，又摸向桌底，“不把枪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瞟一眼戴因的浴袍和拖鞋，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还穿着不适合奔跑和战斗的衣物。”威特掏出转轮手枪指向戴因，“如果我想取你性命你该怎么办。”
戴因淡然地坐着，双手握在一起，托在颚下，“你可以开枪试试。”
威特翘眉，迟疑了一阵，叹了口气，最后把转轮手枪放在了桌上。
突然威特一拳朝戴因砸去，没有接触到戴因，一股力弹开了威特的拳头，不过威特早有预料般地提前收力并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威特揉了揉拳头，看向戴因手指上的指环，”自动力屏障，得花不少钱吧。“（威特的小贴士：自动化魔艺品通过对环境的侦测自动触发，可以装备于无天赋者，价格高昂。）
戴因对威特毫不惊讶的反应稍有意外，他摘下指环举起给威特看，“这是魔艺品，真正的魔法，我又不是白痴，早就做好了觉悟。”
威特摇头，重新坐下，“如果我告诉你这根本不够用呢？”
戴因严肃，“证据。”
“我的信誉。”
戴因摇头。
“不够吗……真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你想让我远离危险，我想你可能会做出损失信誉的行为。”戴因依然严肃，但似乎在安慰威特。
“事实是你的这些小伎俩在这桩麻烦里没有用，企业联盟也可以雇魔法师。”
“那我也可以雇。”戴因毫不在意。
“哦，是吗？在哪？不要告诉我当企业联盟的魔法师站在你面前时，你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嚷嚷：‘在我的魔法师到来之前我不会说一个字。’”
戴因被威特的挖苦惹得有些恼怒，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那么你可以走了。”
戴因站起来准备送客。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直接在这里找到你的吗？”
“……”戴因迟疑了，“我没在信里写详细地址，你是怎么知道我下榻在这里？”
“你已经被人盯上了，可不是什么业余的犯罪团伙或者街头黑帮，也不只是无良的企业集团，对手比你想象得更加危险。”
戴因沉默，若有所思，“……是不是洛菲勒联合保险公司（威特：我工作的公司）也在这里掺了一脚。”
“随你怎么理解，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立刻离开这里。”
“你是什么立场。”戴因没有回应威特，抛出了另一个话题，“你是碰巧在这里的旁观者，还是莱德分子的同情者，或者说是——企业联盟的帮凶。”
“现在我只是一个同情被捕莱德分子的旁观者而已。”威特有些不耐烦。
“那么我们合作怎么样。”戴因微笑，“像以前一样。”
威特终于失去耐心，“现在和之前不一样，这里有魔法师！”
“我们也可以有魔法师！”戴因耐心向威特解释，“威特，我不知道你是早就在这里还是刚刚才来，听着，这里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屠杀事件，以及马上要发生的，对无辜的女人、老人和孩子的不公正的审判。你不觉得我们需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吗？”
威特看起来无动于衷：“正义与邪恶，有罪或无辜，你有什么依据给这些事件定性?”
“事情明明显而易见，你却在装作看不到，或者你是在试探我。“戴因说道，“对于帕普森堡我也不是初来乍到，我曾经为约克郡工人通讯会的工伤赔偿和罢工问题提供过法律援助。我认识这里的一些人，知道一些事情，你可以相信我的判断。“
“你和莱德分子有联系吗？”威特的态度缓和下来。他意识到戴因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们终究是触犯了法律，我不可能和他们同流合污。但我对他们知晓一二。他们不像报道和传闻的那样残忍、暴力，他们更不应该受到如此的对待。”
“……”威特盯着戴因的双眼。
“威特，不公正在发生，正义遭受亵渎。弱者被强者欺凌，无辜者正在哭泣，你我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
“……你还没有毕业吗？你认为唱诗能激起我的热情？”然而威特的神色没有嘲讽，更多的是无奈。
“我就是这样的理想主义者。”
“无药可救的正义洁癖者，幼稚的浪漫幻想家。”威特一脸无可奈何添上几句，“你有多少把握救下那些可怜人。”
“我对那些领头这毫无把握，倒是有希望保住那些女人孩子和老人。他们应该没有直接参与莱德分子的破坏案件。但我需要掌握更多的证据。”
“你有什么渠道？”
“你和我一起就知道了。”戴因笑道，“怎么样，合作吧。”
“……我只打算有限参与，更多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威特最后决定道。
“这么说，你不会再劝阻我。”
威特点头。
“你会和我一起行动。”
威特又点头。
戴因伸出手，“合作愉快。不过不会有多少报酬，我想莱德分子应该没有钱付律师费。”
威特伸手握住，“你迟早有一天会被你该死的理想主义害个半死。”
“最差的情况也差不过你。”戴因调侃道，“你欠我的魔术就算还了。”
威特倒了两杯红酒，“说说你知道的情况，以及之后的计划吧。”
戴因接过酒，“刚入伙就打听情报，若是其他人还以为你是对手的探子。”随即在乱糟糟的桌上翻找起来。
威特看向窗外，等待戴因整理资料。一辆轿车停在了酒店楼下，车里走出了一位身着棕色风衣的中年人，帽子挡住了脸。他径直走入了酒店。
片刻之后，威特对戴因说道。“我想我们得走了。”
我揉了揉因没睡饱而肿胀的眼睛，我作了一个噩梦，梦见威特死了……我绝对不会告诉威特我夜里偷偷流泪这件事。我不是爱哭鬼，只是梦……太真实了，以至于我醒来后一时间甚至以为隔床的威特才是幻觉。现在仔细一想，梦里我连威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仿佛唐突地被植入了这个事实。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好在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威特更不是。他很强大，非常地精明，甚至称得上老奸巨猾，根本想象不出怎样才会让他身处死境。威特看起来精神很不错，正在客桌上看报纸，完全看不出前几天骨折还做了手术。
“有什么新闻吗，威特？”我用餐刀给面包涂上黄油。
威特把报纸翻了一面，桌上的面包和黄油此时动了起来，面包涂好了自己并浮到威特的嘴边。“莱德分子的事情报道了，要在下周对所有被捕分子进行审判，一场结果已定的审判。”威特咀嚼着面包，却吐词清晰，一定是使用了声魔法。
“……没有能帮助他们的吗？他们不应该……被如此对待。”我有些忧郁。
“不会有律师愿意为他们辩护，如果不想在街角被人‘意外’打断了腿的话。”
“魔法师也不行？”我没有了上次的愤怒，而是充满了不甘。
“灰，我是魔法师，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威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视线没有离开过报纸，“没有钱、没有权、没有人脉、没有影响力，咱们能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该谢天谢地了。（灰：我可从来不认为你缺人脉）（威特：我交朋友可从没有想过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利益）”
我鼓着嘴，啃面包，没有再说什么了。
威特放下了报纸，看向我，露出无奈的微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是，灰，我们如果帮助他们，遇到了麻烦怎么办，谁又来帮助我们呢？如果有余力的话，我不介意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过前提是……”
“我知道……对不起，我太感情用事了。”我挤出一丝笑容，“我不会再问这些问题了，相信我，我能接受这些事实。我……我不是一个幼稚的小屁孩。”
见威特还想说一些安慰的话，我提问打断道，“今天还有什么新闻吗？”
威特瞟了报纸一眼，随意翻了几页：“除了莱德分子，就是几起女性失踪案。然后就是一些家常琐事、花边新闻……”
突然威特被什么东西打断了，他把手伸进上衣内侧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封信。
“家里的邮箱刚刚来了一封信。”威特看了看信封。
“家里的邮箱？可你是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呀。”我疑惑道，然而不等威特解释我就突然明白了。威特看到送信地址，翘了翘眉，“是从这里送过来的。”
“这里？帕普森堡？会是谁？爱丽丝姐姐？洛克大哥？莎芙阿姨（灰：威特母亲）？”我跳下椅子，凑到威特身后，踮起脚。
威特喝了一口咖啡，撕开信件浏览起来，没读几行威特一口咖啡喷到了信上，“戴因？！”
[当天夜里]
“威特？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还这么快。”戴因身着浴袍打开房门，让威特进屋，并倒了一杯红酒给他
戴因和威特坐下，威特看到桌上铺满的剪报和笔记严肃地问道：“你真的要为莱德分子辩护。”
“是。”
“如果我劝你不要插手此事。”
“不会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说。”
“你在迈入危险。”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威特起身恼怒地说道。他指向房门，“没有锁链就直接开门”。翻开桌上的资料，又摸向桌底，“不把枪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瞟一眼戴因的浴袍和拖鞋，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还穿着不适合奔跑和战斗的衣物。”威特掏出转轮手枪指向戴因，“如果我想取你性命你该怎么办。”
戴因淡然地坐着，双手握在一起，托在颚下，“你可以开枪试试。”
威特翘眉，迟疑了一阵，叹了口气，最后把转轮手枪放在了桌上。
突然威特一拳朝戴因砸去，没有接触到戴因，一股力弹开了威特的拳头，不过威特早有预料般地提前收力并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威特揉了揉拳头，看向戴因手指上的指环，”自动力屏障，得花不少钱吧。“（威特的小贴士：自动化魔艺品通过对环境的侦测自动触发，可以装备于无天赋者，价格高昂。）
戴因对威特毫不惊讶的反应稍有意外，他摘下指环举起给威特看，“这是魔艺品，真正的魔法，我又不是白痴，早就做好了觉悟。”
威特摇头，重新坐下，“如果我告诉你这根本不够用呢？”
戴因严肃，“证据。”
“我的信誉。”
戴因摇头。
“不够吗……真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你想让我远离危险，我想你可能会做出损失信誉的行为。”戴因依然严肃，但似乎在安慰威特。
“事实是你的这些小伎俩在这桩麻烦里没有用，企业联盟也可以雇魔法师。”
“那我也可以雇。”戴因毫不在意。
“哦，是吗？在哪？不要告诉我当企业联盟的魔法师站在你面前时，你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嚷嚷：‘在我的魔法师到来之前我不会说一个字。’”
戴因被威特的挖苦惹得有些恼怒，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那么你可以走了。”
戴因站起来准备送客。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直接在这里找到你的吗？”
“……”戴因迟疑了，“我没在信里写详细地址，你是怎么知道我下榻在这里？”
“你已经被人盯上了，可不是什么业余的犯罪团伙或者街头黑帮，也不只是无良的企业集团，对手比你想象得更加危险。”
戴因沉默，若有所思，“……是不是洛菲勒联合保险公司（威特：我工作的公司）也在这里掺了一脚。”
“随你怎么理解，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立刻离开这里。”
“你是什么立场。”戴因没有回应威特，抛出了另一个话题，“你是碰巧在这里的旁观者，还是莱德分子的同情者，或者说是——企业联盟的帮凶。”
“现在我只是一个同情被捕莱德分子的旁观者而已。”威特有些不耐烦。
“那么我们合作怎么样。”戴因微笑，“像以前一样。”
威特终于失去耐心，“现在和之前不一样，这里有魔法师！”
“我们也可以有魔法师！”戴因耐心向威特解释，“威特，我不知道你是早就在这里还是刚刚才来，听着，这里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屠杀事件，以及马上要发生的，对无辜的女人、老人和孩子的不公正的审判。你不觉得我们需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吗？”
威特看起来无动于衷：“正义与邪恶，有罪或无辜，你有什么依据给这些事件定性?”
“事情明明显而易见，你却在装作看不到，或者你是在试探我。“戴因说道，“对于帕普森堡我也不是初来乍到，我曾经为约克郡工人通讯会的工伤赔偿和罢工问题提供过法律援助。我认识这里的一些人，知道一些事情，你可以相信我的判断。“
“你和莱德分子有联系吗？”威特的态度缓和下来。他意识到戴因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们终究是触犯了法律，我不可能和他们同流合污。但我对他们知晓一二。他们不像报道和传闻的那样残忍、暴力，他们更不应该受到如此的对待。”
“……”威特盯着戴因的双眼。
“威特，不公正在发生，正义遭受亵渎。弱者被强者欺凌，无辜者正在哭泣，你我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
“……你还没有毕业吗？你认为唱诗能激起我的热情？”然而威特的神色没有嘲讽，更多的是无奈。
“我就是这样的理想主义者。”
“无药可救的正义洁癖者，幼稚的浪漫幻想家。”威特一脸无可奈何添上几句，“你有多少把握救下那些可怜人。”
“我对那些领头这毫无把握，倒是有希望保住那些女人孩子和老人。他们应该没有直接参与莱德分子的破坏案件。但我需要掌握更多的证据。”
“你有什么渠道？”
“你和我一起就知道了。”戴因笑道，“怎么样，合作吧。”
“……我只打算有限参与，更多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威特最后决定道。
“这么说，你不会再劝阻我。”
威特点头。
“你会和我一起行动。”
威特又点头。
戴因伸出手，“合作愉快。不过不会有多少报酬，我想莱德分子应该没有钱付律师费。”
威特伸手握住，“你迟早有一天会被你该死的理想主义害个半死。”
“最差的情况也差不过你。”戴因调侃道，“你欠我的魔术就算还了。”
威特倒了两杯红酒，“说说你知道的情况，以及之后的计划吧。”
戴因接过酒，“刚入伙就打听情报，若是其他人还以为你是对手的探子。”随即在乱糟糟的桌上翻找起来。
威特看向窗外，等待戴因整理资料。一辆轿车停在了酒店楼下，车里走出了一位身着棕色风衣的中年人，帽子挡住了脸。他径直走入了酒店。
片刻之后，威特对戴因说道。“我想我们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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