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调查5-窝点
威特和洛克花了点时间，在纽兰德的一家小酒馆里找到了作女侍的夏普，顺便帮她解决了一个无礼酒鬼纠缠的麻烦。在两人的半利诱半威胁下，夏普不得不把二人带到自己狭小的出租屋内。洛克和夏普在房间里问话，威特带着夏普的女儿在门外回避。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威特背靠墙壁，毫不在意昂贵的正装粘上灰尘，注意到孩子换上了一件新袄子。
“……茜普。”小女孩自顾自地用石子在地上画画。
“茜普，嗯……”威特犹豫一下，问道，“你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西普没有回答。
“……你上厕所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疼？”威特直截了当地问道。
西普惊讶地看了威特一眼，便回避威特的目光盯着地面，轻轻点了点头。
“你告诉妈妈了吗？”
西普保持沉默，微微摇头。
“这种感觉好点了，还是越来越严重。”
“……”
“我要告诉你妈妈。”
西普一下子慌张起来，站起身子抓住威特的手袖，“不……不要告诉妈妈……”
威特拍了拍茜普的肩膀，“会没事的，孩子，不必害怕。”
“可是……”
“你不需要对你妈妈隐瞒什么，茜普，你们是幸运的。”威特塞给西普一颗糖，
西普接过了糖，两人恢复了沉默。片刻后，威特带着西普进入屋内。洛克的问话结束，夏普正在揉眼睛，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
“这是你的报酬。”洛克递给夏普一卷钱。
夏普收下，问道，“再没有我们的事了吧？”
“谁知道呢？”洛克耸肩，对威特说道，“问到了，我们走吧。”
“你先走，我还有些话。”威特回答。
洛克看了一眼小女孩，点头，走出门。
房间剩下威特、夏普、西普三人。威特对夏普说道，“带孩子去医院看一下吧。”
夏普点下头，皱眉，紧握拳头，“……”
“看样子你已经察觉到孩子的情况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言了。”威特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夏普阻止道，咬牙，“雇佣你要多少钱……我想让你……那个混蛋……”
夏普把刚刚到手的钱卷塞到威特手上，“如果不够的话……我会想办法筹到，只要给我一点时间。”
威特回头，笑道，“夏普夫人，这些钱用来花在孩子身上吧。至于那个人渣，你大可把他当做已不在这世间存在。”说完留下愣住的夏普，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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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通讯：
（威）“地点在哪？”
（洛）“他们向她的丈夫展示过一个武器藏匿点，但她只知道的大致的位置。在旧城区，是一间地下室，仅此而已，不过聊胜于无。”
（威）“看来得花一点时间。话说你在询问的时候使用了法术，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洛）“一些催眠法术，只是为了得到更详尽的信息，过程平滑，她没有反抗的意图，这点你可以放心。”
（威）“嗯。至于武器的事，你搜索负责北半区，剩下的南半区我们来解决。”
（洛）“哦？看来你找到了有大范围搜索能力的同伴，可靠吗？”
（威）“……暂且没有问题，明天开始，今晚我回去和他们商议。”
（洛）“说定了，啊，感觉开始要摸到大瓜了。”
（威）“我感觉事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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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威特回到了酒店，早早用声魔法叫醒了我、戴因和桑德斯。我们在戴因的房间分配好明天的搜索范围，桑德斯会使用广域的声波侦测，所以负责南旧城区西侧的四分之三，东侧四分之一由我、威特和戴因负责。
简单地休息了一阵，我们和桑德斯分头出发了。威特虽然会声波侦测魔法，但范围有限，且效率也不高，完全不能和桑德斯和洛克比。在威特侦查之余，我们也会和旧城区的居民交涉，一方面询问是否目击可疑人员，一方面要求对方展示建筑物内的地下室，事后会留下一些零钱补偿。令人吃惊的是，旧城区的地下室竟然大多都是用来住人的，那么多人拥挤在狭小、肮脏、臭气熏天的地下空间，为了几个硬币对我们千恩万谢。由于对气味的敏感，我愈来愈坚持不下去了，可看到即使家境优渥的戴因都能皱着眉头走访了一家有一家，我实在说不出口。明明我以前经历过更糟糕的情况，为什么现在却忍受不了呢？……难道是因为我的新形象，漂亮的衣服、精致的鞋子、被精心梳理的长发，这些美好的东西难道是诅咒吗？
威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有发现了。”
戴因眼神发亮，而我顿时也抛却了烦恼，期待威特接下来的发号施令。
“是一伙有热武器的平民。没有天赋者，没有魔艺品，没有陷阱。”威特分析道，然而他身旁的我和戴因连他指的是那栋建筑物都不知道。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戴因问道，驱动起手上的力魔法指环。
“不，戴因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和灰跟着我走就可以了。”威特回答戴因，并看向我，安慰道“灰，麻烦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被发现了，一股挫败感袭来，我只能通过大声说话隐瞒心中的情绪。“我经历过更糟的！”我回怼了威特，听起来像无缘无故发怒小孩。
“哦，很好。”威特对我打哈哈。
此时一旁的戴因凑到威特身边，担忧问道：“你不会要正面闯进去。”
威特笑了笑，“戴因，你似乎还没有明白普通人和魔法师在暴力层面的差距。”
戴因面露难色，但没有再说什么，跟在威特后面。
“没有担心的，威特会搞定一切。”我在戴因身旁自信地说道。
戴因叹了口气，“尽量别杀人，而且最好别太血腥，有孩子在。”
“我自然会把握分寸，至于血腥……嗯，我会考虑你感受。”威特似乎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一定是我们初逢的场景。血腥，我和威特早已遭受过。
威特带我们进入一条狭窄漆黑的小巷。巷中几个大汉在我们刚走入就注意到了我们。当然，这并不奇怪，两个装束精致的眼镜男和一个打扮漂亮女孩出现在这最底层肮脏的地带。我能嗅到他们散发出贪婪的锈味和令人作呕的性欲气息。他们朝我们围了过来。
“戴因，灰。魔法师的体外施法是通过触手完成的。而在没有魔法防御的情况下，触手可以深入人的身体之中。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威特一边走，一边侧头对我们说道，和恶汉一齐双向逼近。
戴因有些沉不住气，摇头，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恶汉，抚摸手指上的指环。
“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身体对你来说就是不设防的城池。”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学习的好机会。
“没错……”威特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们三个给我站住……”为首的恶汉嚣张地朝威特大吼，左右两边的壮汉掏出了刀子指向我们。
“从力魔法举例，以声带为施法对象。”威特没有理会恶汉，继续和我与戴因讲解。
“把值钱的家伙……”
“啪”威特的一声响指。
面前的三个人突然捂住自己的喉咙，声音沙哑，听起来应该是在惨叫，却因为声带被破坏而只能发出风穿过破窗的嘶嘶声。
“用力刃轻轻划破声韧带，可以轻松让对方学会保持安静。”威特面带笑意地看向面色痛苦的三人。其中左侧的一个在最后面，最先反应过来，转身想要逃跑。
“接下来是膝关节，人体最复杂、最脆弱的关节。”威特冷冰冰地说到。话语刚落，“咔嚓”，逃跑者的右小腿从膝盖处发生了不合理地偏折，接着摔倒在地，只能发出含混不清呻吟。
右侧的男人被眼前的场景吓到，昏死过去。而中间的恶汉则掏出手枪指向我，同时步步后退，发出“啊”“啊”的声音，应该是在威胁吧。
“然后是指关节、韧带、腕关节。”
恶汉扣住扳机的手指霎时反关节折断，接着手腕发出咔嚓声，便无力地耷拉下去，手枪落地。他惊恐地转身逃跑，同时发出声嘶力竭的怪叫。
“最后是神经系统，人体最敏感的部位。”威特的拇指和食指做出轻轻一捏的手势。奔跑的恶汉顿时瞬间跌倒在地，浑身抽搐。
“如果要达到致命效果，大脑、心脏和内脏就是首选，不需要多大的力，它们就像果冻一样脆弱。”说话时，威特用力魔法托起恶汉掉落手枪，展示给我和戴因大哥，戴因大哥认出手枪是艾制军械。手枪在扭曲的线中消失，是被威特收进了口袋空间。
小巷的尽头出现了几个人影，传来了呼喊和咒骂声，更多的人朝我们袭来。
威特领着我们快步向前，“以上都是传统力魔法范畴。接下来我会给你们展示力魔法的特定物质控制体系，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元素魔法，一部分元素魔法。”
有两个男人持刀朝我们冲过来，后面有一个男人掏出了手枪朝我们瞄准。
“气魔法，气体控制体系，最常见的就是空气控制。”
前面两持刀男人突然捂住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发红发紫。
“只需要一小团空气堵住气管，就可以使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戴因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而我则愈发兴奋。
巷尾的持枪男人被眼前的情况吓到，迟疑了片刻，也因此失去了所有机会。
“水魔法，液体控制体系，最常见的是纯水控制。但纯水操纵的效果对人体不稳定。所以我接下来展示的是血魔法，即血液控制。”
持枪男人捂着胸口，手脚不稳，手枪落地。
“这只是稍微扰动了心脏血流的效果。如果下手再重一点……你们懂的。”
威特带我们走出了巷口，原本的持枪男跪倒在地，深深低头紧贴地面上，不敢动弹。道路上的几个凶汉见状躲进了一栋旧房内，小道上空空如也。威特闲庭信步地走到旧房的门前，转身对我们讲解道：“正常魔法师的触手范围从几十米道两三百米左右。在经过一定的奥术训练或通过支点，范围可以更远。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在我跃跃欲试正要回答之时，戴因竟抢先回应了，语气平淡，带着一丝无奈，“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在你的股掌之中，对吧。”
威特点头，“接下来我要展示其他的元素魔法。元素魔法的定义并不严谨，不仅包含了部分力魔法，还包含了热魔法、电魔法、光魔法等学科。”
“里面的罪犯就是最好的小白鼠了是吗。”戴因一副苦笑不得的表情。而我则满怀期待。
威特抿嘴一笑，打开了房门，门后的男人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拉杆步枪、手枪和弹药掉落一地。
威特指向一个浑身泛红的昏迷男人，“我用热魔法给他上升了5度左右，从内部升温，直接破坏了他的体温调节系统。”
威特又指向一个手脚奇怪摆动的男人，躯体不受控制地作无意义的动作，却只是地面翻滚，从那人惊恐的表情来看似乎是很想爬起来。
“用电魔法干扰他的神经系统，这种技巧非常实用，魔力需求极小，甚至不需要触手，只需要渗透（《3汇报》）即可。”
威特继续领我们走向前，路过脚边一个跪在地上用手试探的抚摸地面的男人，他的眼睛无神，嘴里含着同伴的名字。
“在视网膜部位施放高强度的光线，只需一瞬间，同样魔力消耗极少，就能造成致盲的效果。”威特把盲人手边的枪踢开，继续向前走，“剩下的人我都用的是脑震荡术，别指望我给每个人都玩出一种花样。”
我吐了吐舌头跟了上去。戴因环顾四周的惨状，似乎在想什么，慢步跟上。
威特来到一间地下室的入口，打开门，径直走下去。
……
地下室内几个柜子横挡作为简易的路障，几个男人躲在桌椅后，举枪瞄准唯一的入口。头目握紧手中的打字机（一种冲锋枪），冷汗染湿他的衣襟。就在刚刚小弟匆匆忙忙跑过来说有人袭击。就在说完不久，楼上的人全部都没有声响，连枪声都没有，唯有寥寥的惨叫。他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有多少人。现在他无路可逃，只有几个亲信在身边，唯一能做的是拼死一搏。他经历面对数倍的敌人，抱着同归与尽狠劲没有丝毫退缩与恐惧。然而现在，面对完全没有打上照面就把自己逼上死路的敌人，他没有把握，就连同归于尽意志也显得苍白无力。
楼梯传来脚步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被柜子挡住的门上。门被推动，被柜子挡住，发出“咚”的一声。
“开火！”头目大喊，几条火舌喷涌出大量弹药，倾泻在柜与门之间，不一会，木屑横飞，门前只剩一片残骸。两人换弹，头目和另一人停止开火，举枪警戒。头目透过残骸仔细观察，没有发现门后任何有人的迹象，没有尸体、没有血液、没有血腥的气味。然而没有等到他对手下发出警告，周遭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就是心理学隐身术，一种中阶精神系魔法。你们可以试着站在他们面前摆手，但注意不要触碰到他们的身体。”这个声音没有源头，仿佛是从四面的墙壁中弥漫出来。
头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喊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多少钱？”然而在喊话的时候也不忘手上换弹。
“接着我将向你们展示肌肉弱化术，俗称肌无力，是一种德鲁伊系魔法。德鲁伊系涉及了大量的生物学知识和相应的魔法应用。这个派系的魔法基本没有不实用的。”声音没有回答头目，所说之言无不让在场的人坠入冰窟。
“喂、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饶了我吧。”一人扔下了打字机，但另一只手摸在后腰的手枪上。
“老大！老大！该怎么办！”一人靠向头目。
“混蛋，你在哪里，有本事出来呀。”一人举起打字机，朝无人处扣动扳机。然而没有预想中的火舌，准确地说，没有扳机扣动的触感，他霎时感觉整个手臂都没有力气，松软地垮下来，接着整个感觉蔓延到全身，双腿逐渐支撑不起全身的重量。他不甘心地踉跄几步，最终无法逃脱地重重摔倒。
在场只有头目站立着，其余三人倒下，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头目没有时间庆幸自己安然无恙，因为在他面前出现了三个人，两个斯文的男人和一个值好价钱的女孩，不是凭空突然出现，而是，像是早已存在，但无法被注意到，当正真意识到面前三人时，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头目扔下枪，退到桌前，把手指向桌面，桌面上满是他们还未来得及分的赃物。
带金丝眼镜的瘦高男人走到桌前，带上一副黑色手套，从一堆首饰和乱糟糟的钞票中拿起一枚钻戒仔细观察。
另一个黑框眼镜男问道，“你们的武器从哪来的？”
“捡的，捡的，真的是捡的。”头目点头哈腰。
黑框男看了女孩一眼，女孩点了点头。
“这该不会是近期几个失踪女性的东西吧。”金丝男举起戒指，冷冷地盯向头目。
女孩看向另一个黑框眼镜男，黑框男人说道，“最近确实冒出许多抢劫和失踪的案件，戴因，说不定就是这伙人做的。”
头目讪讪地笑道，“这些东西都可以给你们，我们还有更多，在其他地方，如果你们要的话……”
“威特，报警。包括之前你解决掉的，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金丝男人的语气里包含着怒意。
黑框男人闻言朝头目走近，女孩也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头目自知妥协无望，冷笑一声，把手伸进衣内，握住引线，猛地一拉。
“既然如此，跟我一起下地狱吧！”他狂笑着，仿佛回到了当年拼命的时光，抱着复仇的快感等待自己的死亡。
直到他看到了黑框男人手上的一节骨头，血淋淋，带着肌肉，冒着热气。头目转头看到自己拉引线的手，小臂如同橡胶般弯曲、垂下，手掌根本没有握住引线。痛觉终于迟钝地传递到神经，头目在剧烈的痛苦中昏死过去。
“这就是我向你展示的最后一个魔法，空间魔法。”带血肉的骨头从威特手上消失。
戴因翻了一个白眼，灰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些武器和新艾尔脱不了关系。”戴因拿起一支打字机，接着问威特，“你能用魔法快速报警吗？”
“我已经通知了一个老朋友去报警了。他负责搜索老城区的北面，也发现了很多人持有艾制的武器。”威特说道。
“犯罪集团？”戴因问。
“不，是普通人……恐怕有人在散播武器。”
“散播给最贫穷、最底层的人……用意险恶。”戴因皱眉。
威特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好像收到消息，眼神惊喜，点了点头，看向戴因：“桑德斯找到了武器据点，我们走吧。”说罢，把一旁正在用手指戳倒地罪犯的灰招呼到身边。
“这些罪犯交给你那老朋友，我们走吧。”戴因也受到了鼓舞。三人站在一起，消失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威特背靠墙壁，毫不在意昂贵的正装粘上灰尘，注意到孩子换上了一件新袄子。
“……茜普。”小女孩自顾自地用石子在地上画画。
“茜普，嗯……”威特犹豫一下，问道，“你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西普没有回答。
“……你上厕所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疼？”威特直截了当地问道。
西普惊讶地看了威特一眼，便回避威特的目光盯着地面，轻轻点了点头。
“你告诉妈妈了吗？”
西普保持沉默，微微摇头。
“这种感觉好点了，还是越来越严重。”
“……”
“我要告诉你妈妈。”
西普一下子慌张起来，站起身子抓住威特的手袖，“不……不要告诉妈妈……”
威特拍了拍茜普的肩膀，“会没事的，孩子，不必害怕。”
“可是……”
“你不需要对你妈妈隐瞒什么，茜普，你们是幸运的。”威特塞给西普一颗糖，
西普接过了糖，两人恢复了沉默。片刻后，威特带着西普进入屋内。洛克的问话结束，夏普正在揉眼睛，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
“这是你的报酬。”洛克递给夏普一卷钱。
夏普收下，问道，“再没有我们的事了吧？”
“谁知道呢？”洛克耸肩，对威特说道，“问到了，我们走吧。”
“你先走，我还有些话。”威特回答。
洛克看了一眼小女孩，点头，走出门。
房间剩下威特、夏普、西普三人。威特对夏普说道，“带孩子去医院看一下吧。”
夏普点下头，皱眉，紧握拳头，“……”
“看样子你已经察觉到孩子的情况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言了。”威特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夏普阻止道，咬牙，“雇佣你要多少钱……我想让你……那个混蛋……”
夏普把刚刚到手的钱卷塞到威特手上，“如果不够的话……我会想办法筹到，只要给我一点时间。”
威特回头，笑道，“夏普夫人，这些钱用来花在孩子身上吧。至于那个人渣，你大可把他当做已不在这世间存在。”说完留下愣住的夏普，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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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通讯：
（威）“地点在哪？”
（洛）“他们向她的丈夫展示过一个武器藏匿点，但她只知道的大致的位置。在旧城区，是一间地下室，仅此而已，不过聊胜于无。”
（威）“看来得花一点时间。话说你在询问的时候使用了法术，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洛）“一些催眠法术，只是为了得到更详尽的信息，过程平滑，她没有反抗的意图，这点你可以放心。”
（威）“嗯。至于武器的事，你搜索负责北半区，剩下的南半区我们来解决。”
（洛）“哦？看来你找到了有大范围搜索能力的同伴，可靠吗？”
（威）“……暂且没有问题，明天开始，今晚我回去和他们商议。”
（洛）“说定了，啊，感觉开始要摸到大瓜了。”
（威）“我感觉事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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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威特回到了酒店，早早用声魔法叫醒了我、戴因和桑德斯。我们在戴因的房间分配好明天的搜索范围，桑德斯会使用广域的声波侦测，所以负责南旧城区西侧的四分之三，东侧四分之一由我、威特和戴因负责。
简单地休息了一阵，我们和桑德斯分头出发了。威特虽然会声波侦测魔法，但范围有限，且效率也不高，完全不能和桑德斯和洛克比。在威特侦查之余，我们也会和旧城区的居民交涉，一方面询问是否目击可疑人员，一方面要求对方展示建筑物内的地下室，事后会留下一些零钱补偿。令人吃惊的是，旧城区的地下室竟然大多都是用来住人的，那么多人拥挤在狭小、肮脏、臭气熏天的地下空间，为了几个硬币对我们千恩万谢。由于对气味的敏感，我愈来愈坚持不下去了，可看到即使家境优渥的戴因都能皱着眉头走访了一家有一家，我实在说不出口。明明我以前经历过更糟糕的情况，为什么现在却忍受不了呢？……难道是因为我的新形象，漂亮的衣服、精致的鞋子、被精心梳理的长发，这些美好的东西难道是诅咒吗？
威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有发现了。”
戴因眼神发亮，而我顿时也抛却了烦恼，期待威特接下来的发号施令。
“是一伙有热武器的平民。没有天赋者，没有魔艺品，没有陷阱。”威特分析道，然而他身旁的我和戴因连他指的是那栋建筑物都不知道。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戴因问道，驱动起手上的力魔法指环。
“不，戴因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和灰跟着我走就可以了。”威特回答戴因，并看向我，安慰道“灰，麻烦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被发现了，一股挫败感袭来，我只能通过大声说话隐瞒心中的情绪。“我经历过更糟的！”我回怼了威特，听起来像无缘无故发怒小孩。
“哦，很好。”威特对我打哈哈。
此时一旁的戴因凑到威特身边，担忧问道：“你不会要正面闯进去。”
威特笑了笑，“戴因，你似乎还没有明白普通人和魔法师在暴力层面的差距。”
戴因面露难色，但没有再说什么，跟在威特后面。
“没有担心的，威特会搞定一切。”我在戴因身旁自信地说道。
戴因叹了口气，“尽量别杀人，而且最好别太血腥，有孩子在。”
“我自然会把握分寸，至于血腥……嗯，我会考虑你感受。”威特似乎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一定是我们初逢的场景。血腥，我和威特早已遭受过。
威特带我们进入一条狭窄漆黑的小巷。巷中几个大汉在我们刚走入就注意到了我们。当然，这并不奇怪，两个装束精致的眼镜男和一个打扮漂亮女孩出现在这最底层肮脏的地带。我能嗅到他们散发出贪婪的锈味和令人作呕的性欲气息。他们朝我们围了过来。
“戴因，灰。魔法师的体外施法是通过触手完成的。而在没有魔法防御的情况下，触手可以深入人的身体之中。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威特一边走，一边侧头对我们说道，和恶汉一齐双向逼近。
戴因有些沉不住气，摇头，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恶汉，抚摸手指上的指环。
“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身体对你来说就是不设防的城池。”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学习的好机会。
“没错……”威特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们三个给我站住……”为首的恶汉嚣张地朝威特大吼，左右两边的壮汉掏出了刀子指向我们。
“从力魔法举例，以声带为施法对象。”威特没有理会恶汉，继续和我与戴因讲解。
“把值钱的家伙……”
“啪”威特的一声响指。
面前的三个人突然捂住自己的喉咙，声音沙哑，听起来应该是在惨叫，却因为声带被破坏而只能发出风穿过破窗的嘶嘶声。
“用力刃轻轻划破声韧带，可以轻松让对方学会保持安静。”威特面带笑意地看向面色痛苦的三人。其中左侧的一个在最后面，最先反应过来，转身想要逃跑。
“接下来是膝关节，人体最复杂、最脆弱的关节。”威特冷冰冰地说到。话语刚落，“咔嚓”，逃跑者的右小腿从膝盖处发生了不合理地偏折，接着摔倒在地，只能发出含混不清呻吟。
右侧的男人被眼前的场景吓到，昏死过去。而中间的恶汉则掏出手枪指向我，同时步步后退，发出“啊”“啊”的声音，应该是在威胁吧。
“然后是指关节、韧带、腕关节。”
恶汉扣住扳机的手指霎时反关节折断，接着手腕发出咔嚓声，便无力地耷拉下去，手枪落地。他惊恐地转身逃跑，同时发出声嘶力竭的怪叫。
“最后是神经系统，人体最敏感的部位。”威特的拇指和食指做出轻轻一捏的手势。奔跑的恶汉顿时瞬间跌倒在地，浑身抽搐。
“如果要达到致命效果，大脑、心脏和内脏就是首选，不需要多大的力，它们就像果冻一样脆弱。”说话时，威特用力魔法托起恶汉掉落手枪，展示给我和戴因大哥，戴因大哥认出手枪是艾制军械。手枪在扭曲的线中消失，是被威特收进了口袋空间。
小巷的尽头出现了几个人影，传来了呼喊和咒骂声，更多的人朝我们袭来。
威特领着我们快步向前，“以上都是传统力魔法范畴。接下来我会给你们展示力魔法的特定物质控制体系，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元素魔法，一部分元素魔法。”
有两个男人持刀朝我们冲过来，后面有一个男人掏出了手枪朝我们瞄准。
“气魔法，气体控制体系，最常见的就是空气控制。”
前面两持刀男人突然捂住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发红发紫。
“只需要一小团空气堵住气管，就可以使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戴因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而我则愈发兴奋。
巷尾的持枪男人被眼前的情况吓到，迟疑了片刻，也因此失去了所有机会。
“水魔法，液体控制体系，最常见的是纯水控制。但纯水操纵的效果对人体不稳定。所以我接下来展示的是血魔法，即血液控制。”
持枪男人捂着胸口，手脚不稳，手枪落地。
“这只是稍微扰动了心脏血流的效果。如果下手再重一点……你们懂的。”
威特带我们走出了巷口，原本的持枪男跪倒在地，深深低头紧贴地面上，不敢动弹。道路上的几个凶汉见状躲进了一栋旧房内，小道上空空如也。威特闲庭信步地走到旧房的门前，转身对我们讲解道：“正常魔法师的触手范围从几十米道两三百米左右。在经过一定的奥术训练或通过支点，范围可以更远。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在我跃跃欲试正要回答之时，戴因竟抢先回应了，语气平淡，带着一丝无奈，“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在你的股掌之中，对吧。”
威特点头，“接下来我要展示其他的元素魔法。元素魔法的定义并不严谨，不仅包含了部分力魔法，还包含了热魔法、电魔法、光魔法等学科。”
“里面的罪犯就是最好的小白鼠了是吗。”戴因一副苦笑不得的表情。而我则满怀期待。
威特抿嘴一笑，打开了房门，门后的男人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拉杆步枪、手枪和弹药掉落一地。
威特指向一个浑身泛红的昏迷男人，“我用热魔法给他上升了5度左右，从内部升温，直接破坏了他的体温调节系统。”
威特又指向一个手脚奇怪摆动的男人，躯体不受控制地作无意义的动作，却只是地面翻滚，从那人惊恐的表情来看似乎是很想爬起来。
“用电魔法干扰他的神经系统，这种技巧非常实用，魔力需求极小，甚至不需要触手，只需要渗透（《3汇报》）即可。”
威特继续领我们走向前，路过脚边一个跪在地上用手试探的抚摸地面的男人，他的眼睛无神，嘴里含着同伴的名字。
“在视网膜部位施放高强度的光线，只需一瞬间，同样魔力消耗极少，就能造成致盲的效果。”威特把盲人手边的枪踢开，继续向前走，“剩下的人我都用的是脑震荡术，别指望我给每个人都玩出一种花样。”
我吐了吐舌头跟了上去。戴因环顾四周的惨状，似乎在想什么，慢步跟上。
威特来到一间地下室的入口，打开门，径直走下去。
……
地下室内几个柜子横挡作为简易的路障，几个男人躲在桌椅后，举枪瞄准唯一的入口。头目握紧手中的打字机（一种冲锋枪），冷汗染湿他的衣襟。就在刚刚小弟匆匆忙忙跑过来说有人袭击。就在说完不久，楼上的人全部都没有声响，连枪声都没有，唯有寥寥的惨叫。他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有多少人。现在他无路可逃，只有几个亲信在身边，唯一能做的是拼死一搏。他经历面对数倍的敌人，抱着同归与尽狠劲没有丝毫退缩与恐惧。然而现在，面对完全没有打上照面就把自己逼上死路的敌人，他没有把握，就连同归于尽意志也显得苍白无力。
楼梯传来脚步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被柜子挡住的门上。门被推动，被柜子挡住，发出“咚”的一声。
“开火！”头目大喊，几条火舌喷涌出大量弹药，倾泻在柜与门之间，不一会，木屑横飞，门前只剩一片残骸。两人换弹，头目和另一人停止开火，举枪警戒。头目透过残骸仔细观察，没有发现门后任何有人的迹象，没有尸体、没有血液、没有血腥的气味。然而没有等到他对手下发出警告，周遭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就是心理学隐身术，一种中阶精神系魔法。你们可以试着站在他们面前摆手，但注意不要触碰到他们的身体。”这个声音没有源头，仿佛是从四面的墙壁中弥漫出来。
头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喊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多少钱？”然而在喊话的时候也不忘手上换弹。
“接着我将向你们展示肌肉弱化术，俗称肌无力，是一种德鲁伊系魔法。德鲁伊系涉及了大量的生物学知识和相应的魔法应用。这个派系的魔法基本没有不实用的。”声音没有回答头目，所说之言无不让在场的人坠入冰窟。
“喂、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饶了我吧。”一人扔下了打字机，但另一只手摸在后腰的手枪上。
“老大！老大！该怎么办！”一人靠向头目。
“混蛋，你在哪里，有本事出来呀。”一人举起打字机，朝无人处扣动扳机。然而没有预想中的火舌，准确地说，没有扳机扣动的触感，他霎时感觉整个手臂都没有力气，松软地垮下来，接着整个感觉蔓延到全身，双腿逐渐支撑不起全身的重量。他不甘心地踉跄几步，最终无法逃脱地重重摔倒。
在场只有头目站立着，其余三人倒下，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头目没有时间庆幸自己安然无恙，因为在他面前出现了三个人，两个斯文的男人和一个值好价钱的女孩，不是凭空突然出现，而是，像是早已存在，但无法被注意到，当正真意识到面前三人时，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头目扔下枪，退到桌前，把手指向桌面，桌面上满是他们还未来得及分的赃物。
带金丝眼镜的瘦高男人走到桌前，带上一副黑色手套，从一堆首饰和乱糟糟的钞票中拿起一枚钻戒仔细观察。
另一个黑框眼镜男问道，“你们的武器从哪来的？”
“捡的，捡的，真的是捡的。”头目点头哈腰。
黑框男看了女孩一眼，女孩点了点头。
“这该不会是近期几个失踪女性的东西吧。”金丝男举起戒指，冷冷地盯向头目。
女孩看向另一个黑框眼镜男，黑框男人说道，“最近确实冒出许多抢劫和失踪的案件，戴因，说不定就是这伙人做的。”
头目讪讪地笑道，“这些东西都可以给你们，我们还有更多，在其他地方，如果你们要的话……”
“威特，报警。包括之前你解决掉的，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金丝男人的语气里包含着怒意。
黑框男人闻言朝头目走近，女孩也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头目自知妥协无望，冷笑一声，把手伸进衣内，握住引线，猛地一拉。
“既然如此，跟我一起下地狱吧！”他狂笑着，仿佛回到了当年拼命的时光，抱着复仇的快感等待自己的死亡。
直到他看到了黑框男人手上的一节骨头，血淋淋，带着肌肉，冒着热气。头目转头看到自己拉引线的手，小臂如同橡胶般弯曲、垂下，手掌根本没有握住引线。痛觉终于迟钝地传递到神经，头目在剧烈的痛苦中昏死过去。
“这就是我向你展示的最后一个魔法，空间魔法。”带血肉的骨头从威特手上消失。
戴因翻了一个白眼，灰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些武器和新艾尔脱不了关系。”戴因拿起一支打字机，接着问威特，“你能用魔法快速报警吗？”
“我已经通知了一个老朋友去报警了。他负责搜索老城区的北面，也发现了很多人持有艾制的武器。”威特说道。
“犯罪集团？”戴因问。
“不，是普通人……恐怕有人在散播武器。”
“散播给最贫穷、最底层的人……用意险恶。”戴因皱眉。
威特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好像收到消息，眼神惊喜，点了点头，看向戴因：“桑德斯找到了武器据点，我们走吧。”说罢，把一旁正在用手指戳倒地罪犯的灰招呼到身边。
“这些罪犯交给你那老朋友，我们走吧。”戴因也受到了鼓舞。三人站在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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