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深入迷雾9-分别
一片黑暗之中，柯莉娅紧紧抱着哥哥，她感觉自己的浑身几乎没有了知觉，只感觉腰部温润的液体，还有一股酥酥麻麻，她感觉温暖的液体顺着身体流淌而下，浸染衣襟，她感到恐惧。她发觉月光似乎透过了重重岩壁，撒在自己和哥哥身上，她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哥哥的脸庞。
她只记得岩土坍塌而下，自己全力施展了力屏障，然后……狭窄的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哥哥……我害怕。”柯莉娅抱紧哥哥，靠着他的肩膀，像当年一样。
她没有等到哥哥的回答，只感觉哥哥抱得更紧了一点，和当年……一样。
“哥哥……对不起。”柯莉娅流下眼泪。
哥哥没有说话，用手指轻轻擦拭她的脸颊。
柯莉娅感觉到越来越困，她感到愈发恐惧，抱得愈紧，浑身颤抖。她感觉到了柔和的温暖包裹住全身，她想起哥哥小时候给她唱的摇篮曲，她的耳旁似乎响起了熟悉的旋律，哥哥的臂膀在缓慢的摇动，就像当年哄她入睡一样。
柯莉娅感觉到世界变得迷蒙，记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梦境。她放松下来，恐惧慢慢褪去。她搂着哥哥，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平稳的脉搏，有力的心跳。她不再感到害怕，静静任睡意带她飘走，就像当年一样。
“哥哥，晚安。”柯莉娅柔声说道，面带笑意地闭上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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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通讯：
（安德莉娅）“威特，圣母在上，你还活着。[地点信息]快出来吧，嗯？柯莉娅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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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因、桑德斯、卡特里娜、安德莉娅在通道内让出了一个位置，空间扭曲，威特的身影出现。
戴因抱住了威特，“谢天谢地，你还活着，有没有受伤。”
顿时，戴因发现威特的腰部和腿部被鲜血浸红，“安德莉娅医生，快！威特他……”
“不用担心，我没有受伤。”威特挥了挥手，表情木然。
“那……”戴因面露疑惑，不过马上就转为惊讶和淡淡的哀伤。
便没有人问起柯莉娅怎么了，包括安德莉娅。
“你们没有受伤吧？”威特晃了晃手中的圣术急救箱。
安德莉娅无奈地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放心吧，我们只是受了点小伤。爆炸的中心在你的头顶，多亏了……力屏障，我们有足够的时间防御和脱离。”
威特点头，“桑德斯，你侦测到哪里了，找到出口了吗？”
“已经很上层了，快到出口了，我们先传送那里再说，现在鬼知道这些疯子什么时候会再用炸弹。”桑德斯冷冷地回答。
威特点头，对安德莉娅说道：“请你帮忙把桑德斯的地点信息传给我。还有桑德斯，你的信息要尽可能精确，刚才的爆炸说不定会导致地质结构发生变化。”
“嗯，我再确认一遍。”言罢，桑德斯闭上眼。
安德莉娅在威特的耳旁轻声说道：“以圣母的名义，柯莉娅的灵魂会升到天国。威特，你尽到了应的职责，愿圣母保佑你。”
威特苦笑：“谢谢。请尽快开始吧。”
安德莉娅点头，闭上眼睛，为了方便伪装，安德莉娅甚至减掉了自己的长发，而短发没有丝毫削弱她的神圣气质。
“探员，麻烦你负责警戒，还有保护好戴因。”威特对卡特琳娜吩咐道，随后闭上眼。这位新艾尔的光法师欣然点头。
通道变得静悄悄，卡特琳娜终止了照明术，施放微光侦测，以便光源不会吸引到敌人。所以此时对于戴因而言，所处之地只剩下黑暗和寂静，连面前和身后的近在咫尺的同伴都完全看不见。然而这位律师依然保持着冷静，从伪装被绑架到邪教徒突然袭击，从长途的奔袭到遭遇爆炸和坍塌。戴因信任周围保护自己的人，也知道自己作为战斗方面的弱者虽然不能帮上忙，但要尽量不添麻烦。当然，理性上虽如此，内心里早已惊涛骇浪，手脚都在不住地轻微颤抖。
“戴因律师，你距今的表现已经超乎常人了。”卡特琳娜探员赞扬道。
“出乎意料？呵呵，那也比不过我那亲爱的威特老兄。”戴因的语气分不清是嘲讽还是自嘲。
卡特琳娜耸肩，递给戴因一枚单片镜。她知道戴因看不见，特意握住他的手腕，把东西放在他的手心里。
“太好了，影像都记录进去了吗？”戴因拿回了他的光记录魔艺品，像盲人一样摸索着把它放进衣兜。
“证据记录进去了，不过联邦恐怕不可能允许它公开。”
“无关案件的胜负，这些罪恶必须要记录下来。”戴因扶了扶眼镜，习惯性的无用动作。
“随你。”卡特琳娜便专心于微光侦测。
“卡特琳娜警员，你有没有觉得，湿度变大了？”戴因的手指触碰到了眼睛片，擦了擦，面露疑惑。
“湿度？我没有侦测湿度的法术。你确定湿度变化了吗？”卡特琳娜提起些许警惕。
戴因掏出手帕，摘下眼镜，凭感觉擦拭起镜片：“我本人对湿度比较敏感，现在就有一种像暴雨前浑身汗毛倒竖的感觉。”
卡特琳娜不语，重新施展照明术，以及与之搭配的光扭曲侦测（威特：俗称透视术）。
戴因眯起眼睛以适应突然的光亮，他不知道卡特琳娜为什么突然如此警惕。没有多问，戴因退到卡特琳娜身后，躲在准备传送术的三个魔法师和警戒的新艾尔国际警察之间。
卡特琳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凝重，要紧牙关。
“坐标定位完成，各位，准备传送。”威特等人睁开眼，对卡、戴两人说道。
“等一下，恐怕我们不能用传送术了。”卡特琳娜突然严肃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桑德斯面露不满。
“邪教徒用了什么手段，现在这里的魔力环境已经开始不对劲了。”卡特琳娜回答，言罢她施展隐身术，她的轮廓消失，接近透明，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一些细节处出现了不和谐的频闪。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在目的地和此地都没有侦测到敌人，也没有发现类似魔法阵或魔艺品的物品。没有媒介怎么进行魔力干扰。”桑德斯对卡特琳娜的话满不在意，冷冷地说道。
“什么手段?你没有看见那些面具邪教徒吗？他们有超自然的手段。”卡特琳娜直视桑德斯。
“不能就因为这而放弃使用传送术。况且我说过了，目的地没有邪教徒。”桑德斯针锋相对。
“劳埃德，你的触手在目的地没有觉得不对劲吗？”卡特琳娜续而问威特。
“那里是我的极限距离，触手已经非常迟钝了。”威特摇头。
“那就是没有感觉不对劲了。”桑德斯总结，卡特琳娜冷眼而视。
“行了，行了，我们先传一个东西过去。”威特脱下带血的风衣。
“你这是在浪费珍贵的时间和魔力。”桑德斯埋怨道。
“欲速则不达。”风衣在威特的手中消失，他的眼神变得疑惑，“手感不对劲，桑德斯，看看风衣在不在目的地。”
桑德斯不情愿地闭上眼，片刻之后惊诧地睁开眼睛看向威特：“上半身传哪去了?”
这时戴因也坐不住了，“什么意思？”
“衣服被撕成两半，另一半还不见了……不，是嵌入墙壁中了。”桑德斯咬牙，神色焦虑。
“出大问题了。”安德莉娅叹了口气。
“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威特扶额皱眉。
紧接着，环境回答了威特的问题。周围的墙壁、地面渐渐泛起了浅紫色的荧光。
所有人进入警戒状态，戴因被围在众人的围圈中心。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戴因强作镇定地问道。
“有东西在干扰魔力环境，紫水晶矿渣都被激发了。”卡特琳娜面色阴沉。
戴因依然是不解的神色。
“如果把魔力比做水，那整个富含紫水晶的废矿就是一个平静的水箱，而现在有一根木棒在搅动整桶水。”
“我懂了，那会怎么样?”
“施法会被干扰，尤其是精密度高的魔法。”威特咬牙，“桑德斯，还能侦查到周围发生了什么吗？”
“侦测被干扰，信息很乱，但没有人，我能周围确定没有敌人，可恶，他们是怎么做到了。”桑德斯脸颊留下豆大的汗珠，他紧皱眉头，念叨道：“可是上去的通道有很多人守在那里，不能用传送术了，光学伪装也不能用，隐身也不可能……不，不，还有方法……”
桑德斯激动对众人说道：“用暗幕和寂静，它们不依赖精密度，只要我们熄灭灯光，不聚集在一起，就可以潜行过去。”
然而音落半响，其他几个魔法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有人回应桑德斯。
“听起来可行，你觉得呢？”戴因见状，试探地问向威特，心想不会是桑叔的主意又有什么问题吧。
“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法，毕竟我们的弹药告罄，魔力有限，但……”威特面色犹豫回答道。
“但是什么？”桑德斯问道，语气少了之前的气势汹汹，却多了一丝怀疑。
“但是我们人数太多，目标太大，风险过高。”卡特琳娜站出来说道。
“我可以分组分散，保持距离。”桑德斯回应。
“卡特琳娜的意思是，这个计划失败的代价太大，一旦暴露就会被团团包围。而人数多，即使分散行动，也改变不了增大暴露风险的事实。”威特解释道。
“那你们有更好的计划吗?”桑德斯压抑住情绪，心平气和地问道。
“有，”卡特琳娜看向桑德斯和戴因，回头看了一眼安德莉娅，“你们三个一起潜行出去，我和威特留在这里等待支援。”
“为什么威特要和你留在这里。”戴因站出来问道。
威特拍了拍戴因的肩膀，“也许不稳定的魔力环境过一会儿会消退，到时候就可以用桑德斯刚刚给我的信息传送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可你不是战斗人员，她们两个才是。威特，你尽管是魔法师，可也只是一个平民。”戴因按住威特的肩膀，直视威特的眼睛，严肃地劝道。
“安德莉娅是圣职者，也会光系的魔法，她和桑德斯能保护你的安全。”威特拍了拍戴因的后背，“我向你和桑德斯保证过不会有危险，现在事情已经超出控制，但我也要遵守承诺。”
“就这么定了，孩子，还有新艾尔警察，我们出去后会立刻找人救援你们。”桑德斯按在戴因的肩上，“好了，戴因，我们走。”
戴因咬牙，直勾勾地盯着威特，然而威特淡然地把戴因按在自己肩上的双手放下了，“走吧。”
“坚持住，混蛋。”戴因长哼一口气，退到桑德斯身后。然而安德莉娅却没有动。
“安德莉娅小姐？”桑德斯疑惑道。
“我决定了……”安德莉娅带歉意地看向桑、戴二人，“我和威特、卡特琳娜留在这里，你们两位先逃出去。”
“为什么？！你发誓过，圣职者，你发誓会保护戴因的安全。你们几个……”桑德斯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说了一半意识了什么，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三人，无言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们走，戴因。”
在两人即将离开之际，威特对他们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桑德斯，戴因，如果你们杀死了邪教徒，请一定要处理他们的尸体。”
她只记得岩土坍塌而下，自己全力施展了力屏障，然后……狭窄的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哥哥……我害怕。”柯莉娅抱紧哥哥，靠着他的肩膀，像当年一样。
她没有等到哥哥的回答，只感觉哥哥抱得更紧了一点，和当年……一样。
“哥哥……对不起。”柯莉娅流下眼泪。
哥哥没有说话，用手指轻轻擦拭她的脸颊。
柯莉娅感觉到越来越困，她感到愈发恐惧，抱得愈紧，浑身颤抖。她感觉到了柔和的温暖包裹住全身，她想起哥哥小时候给她唱的摇篮曲，她的耳旁似乎响起了熟悉的旋律，哥哥的臂膀在缓慢的摇动，就像当年哄她入睡一样。
柯莉娅感觉到世界变得迷蒙，记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梦境。她放松下来，恐惧慢慢褪去。她搂着哥哥，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平稳的脉搏，有力的心跳。她不再感到害怕，静静任睡意带她飘走，就像当年一样。
“哥哥，晚安。”柯莉娅柔声说道，面带笑意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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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娅）“威特，圣母在上，你还活着。[地点信息]快出来吧，嗯？柯莉娅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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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因、桑德斯、卡特里娜、安德莉娅在通道内让出了一个位置，空间扭曲，威特的身影出现。
戴因抱住了威特，“谢天谢地，你还活着，有没有受伤。”
顿时，戴因发现威特的腰部和腿部被鲜血浸红，“安德莉娅医生，快！威特他……”
“不用担心，我没有受伤。”威特挥了挥手，表情木然。
“那……”戴因面露疑惑，不过马上就转为惊讶和淡淡的哀伤。
便没有人问起柯莉娅怎么了，包括安德莉娅。
“你们没有受伤吧？”威特晃了晃手中的圣术急救箱。
安德莉娅无奈地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放心吧，我们只是受了点小伤。爆炸的中心在你的头顶，多亏了……力屏障，我们有足够的时间防御和脱离。”
威特点头，“桑德斯，你侦测到哪里了，找到出口了吗？”
“已经很上层了，快到出口了，我们先传送那里再说，现在鬼知道这些疯子什么时候会再用炸弹。”桑德斯冷冷地回答。
威特点头，对安德莉娅说道：“请你帮忙把桑德斯的地点信息传给我。还有桑德斯，你的信息要尽可能精确，刚才的爆炸说不定会导致地质结构发生变化。”
“嗯，我再确认一遍。”言罢，桑德斯闭上眼。
安德莉娅在威特的耳旁轻声说道：“以圣母的名义，柯莉娅的灵魂会升到天国。威特，你尽到了应的职责，愿圣母保佑你。”
威特苦笑：“谢谢。请尽快开始吧。”
安德莉娅点头，闭上眼睛，为了方便伪装，安德莉娅甚至减掉了自己的长发，而短发没有丝毫削弱她的神圣气质。
“探员，麻烦你负责警戒，还有保护好戴因。”威特对卡特琳娜吩咐道，随后闭上眼。这位新艾尔的光法师欣然点头。
通道变得静悄悄，卡特琳娜终止了照明术，施放微光侦测，以便光源不会吸引到敌人。所以此时对于戴因而言，所处之地只剩下黑暗和寂静，连面前和身后的近在咫尺的同伴都完全看不见。然而这位律师依然保持着冷静，从伪装被绑架到邪教徒突然袭击，从长途的奔袭到遭遇爆炸和坍塌。戴因信任周围保护自己的人，也知道自己作为战斗方面的弱者虽然不能帮上忙，但要尽量不添麻烦。当然，理性上虽如此，内心里早已惊涛骇浪，手脚都在不住地轻微颤抖。
“戴因律师，你距今的表现已经超乎常人了。”卡特琳娜探员赞扬道。
“出乎意料？呵呵，那也比不过我那亲爱的威特老兄。”戴因的语气分不清是嘲讽还是自嘲。
卡特琳娜耸肩，递给戴因一枚单片镜。她知道戴因看不见，特意握住他的手腕，把东西放在他的手心里。
“太好了，影像都记录进去了吗？”戴因拿回了他的光记录魔艺品，像盲人一样摸索着把它放进衣兜。
“证据记录进去了，不过联邦恐怕不可能允许它公开。”
“无关案件的胜负，这些罪恶必须要记录下来。”戴因扶了扶眼镜，习惯性的无用动作。
“随你。”卡特琳娜便专心于微光侦测。
“卡特琳娜警员，你有没有觉得，湿度变大了？”戴因的手指触碰到了眼睛片，擦了擦，面露疑惑。
“湿度？我没有侦测湿度的法术。你确定湿度变化了吗？”卡特琳娜提起些许警惕。
戴因掏出手帕，摘下眼镜，凭感觉擦拭起镜片：“我本人对湿度比较敏感，现在就有一种像暴雨前浑身汗毛倒竖的感觉。”
卡特琳娜不语，重新施展照明术，以及与之搭配的光扭曲侦测（威特：俗称透视术）。
戴因眯起眼睛以适应突然的光亮，他不知道卡特琳娜为什么突然如此警惕。没有多问，戴因退到卡特琳娜身后，躲在准备传送术的三个魔法师和警戒的新艾尔国际警察之间。
卡特琳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凝重，要紧牙关。
“坐标定位完成，各位，准备传送。”威特等人睁开眼，对卡、戴两人说道。
“等一下，恐怕我们不能用传送术了。”卡特琳娜突然严肃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桑德斯面露不满。
“邪教徒用了什么手段，现在这里的魔力环境已经开始不对劲了。”卡特琳娜回答，言罢她施展隐身术，她的轮廓消失，接近透明，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一些细节处出现了不和谐的频闪。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在目的地和此地都没有侦测到敌人，也没有发现类似魔法阵或魔艺品的物品。没有媒介怎么进行魔力干扰。”桑德斯对卡特琳娜的话满不在意，冷冷地说道。
“什么手段?你没有看见那些面具邪教徒吗？他们有超自然的手段。”卡特琳娜直视桑德斯。
“不能就因为这而放弃使用传送术。况且我说过了，目的地没有邪教徒。”桑德斯针锋相对。
“劳埃德，你的触手在目的地没有觉得不对劲吗？”卡特琳娜续而问威特。
“那里是我的极限距离，触手已经非常迟钝了。”威特摇头。
“那就是没有感觉不对劲了。”桑德斯总结，卡特琳娜冷眼而视。
“行了，行了，我们先传一个东西过去。”威特脱下带血的风衣。
“你这是在浪费珍贵的时间和魔力。”桑德斯埋怨道。
“欲速则不达。”风衣在威特的手中消失，他的眼神变得疑惑，“手感不对劲，桑德斯，看看风衣在不在目的地。”
桑德斯不情愿地闭上眼，片刻之后惊诧地睁开眼睛看向威特：“上半身传哪去了?”
这时戴因也坐不住了，“什么意思？”
“衣服被撕成两半，另一半还不见了……不，是嵌入墙壁中了。”桑德斯咬牙，神色焦虑。
“出大问题了。”安德莉娅叹了口气。
“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威特扶额皱眉。
紧接着，环境回答了威特的问题。周围的墙壁、地面渐渐泛起了浅紫色的荧光。
所有人进入警戒状态，戴因被围在众人的围圈中心。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戴因强作镇定地问道。
“有东西在干扰魔力环境，紫水晶矿渣都被激发了。”卡特琳娜面色阴沉。
戴因依然是不解的神色。
“如果把魔力比做水，那整个富含紫水晶的废矿就是一个平静的水箱，而现在有一根木棒在搅动整桶水。”
“我懂了，那会怎么样?”
“施法会被干扰，尤其是精密度高的魔法。”威特咬牙，“桑德斯，还能侦查到周围发生了什么吗？”
“侦测被干扰，信息很乱，但没有人，我能周围确定没有敌人，可恶，他们是怎么做到了。”桑德斯脸颊留下豆大的汗珠，他紧皱眉头，念叨道：“可是上去的通道有很多人守在那里，不能用传送术了，光学伪装也不能用，隐身也不可能……不，不，还有方法……”
桑德斯激动对众人说道：“用暗幕和寂静，它们不依赖精密度，只要我们熄灭灯光，不聚集在一起，就可以潜行过去。”
然而音落半响，其他几个魔法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有人回应桑德斯。
“听起来可行，你觉得呢？”戴因见状，试探地问向威特，心想不会是桑叔的主意又有什么问题吧。
“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法，毕竟我们的弹药告罄，魔力有限，但……”威特面色犹豫回答道。
“但是什么？”桑德斯问道，语气少了之前的气势汹汹，却多了一丝怀疑。
“但是我们人数太多，目标太大，风险过高。”卡特琳娜站出来说道。
“我可以分组分散，保持距离。”桑德斯回应。
“卡特琳娜的意思是，这个计划失败的代价太大，一旦暴露就会被团团包围。而人数多，即使分散行动，也改变不了增大暴露风险的事实。”威特解释道。
“那你们有更好的计划吗?”桑德斯压抑住情绪，心平气和地问道。
“有，”卡特琳娜看向桑德斯和戴因，回头看了一眼安德莉娅，“你们三个一起潜行出去，我和威特留在这里等待支援。”
“为什么威特要和你留在这里。”戴因站出来问道。
威特拍了拍戴因的肩膀，“也许不稳定的魔力环境过一会儿会消退，到时候就可以用桑德斯刚刚给我的信息传送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可你不是战斗人员，她们两个才是。威特，你尽管是魔法师，可也只是一个平民。”戴因按住威特的肩膀，直视威特的眼睛，严肃地劝道。
“安德莉娅是圣职者，也会光系的魔法，她和桑德斯能保护你的安全。”威特拍了拍戴因的后背，“我向你和桑德斯保证过不会有危险，现在事情已经超出控制，但我也要遵守承诺。”
“就这么定了，孩子，还有新艾尔警察，我们出去后会立刻找人救援你们。”桑德斯按在戴因的肩上，“好了，戴因，我们走。”
戴因咬牙，直勾勾地盯着威特，然而威特淡然地把戴因按在自己肩上的双手放下了，“走吧。”
“坚持住，混蛋。”戴因长哼一口气，退到桑德斯身后。然而安德莉娅却没有动。
“安德莉娅小姐？”桑德斯疑惑道。
“我决定了……”安德莉娅带歉意地看向桑、戴二人，“我和威特、卡特琳娜留在这里，你们两位先逃出去。”
“为什么？！你发誓过，圣职者，你发誓会保护戴因的安全。你们几个……”桑德斯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说了一半意识了什么，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三人，无言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们走，戴因。”
在两人即将离开之际，威特对他们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桑德斯，戴因，如果你们杀死了邪教徒，请一定要处理他们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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