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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自萧正言帮助林立解惑之后,林立对这个钦犯是既敬又惧,从和他日常的交流来看,之前这个人应该是个大人物,对于前朝和当朝的一些事情如数家珍,谈到前朝和当朝的名将如徐高飞,张达信,李牧之等都满脸崇敬,说起他们的功业也是热血沸腾。林立对本朝的立国完全不了解,可是这几个人物确实都听说过,街头巷尾都有过开国名将四处征战的故事流传。传说他们都是战神一般的人物,据说徐高飞曾经以三千兵卒逆击数万敌军,而仍然能够克敌立功,以弱胜强。又领数十万大军扫荡六合,席卷八荒,攻无不胜战无不克,其他张达信,李牧之也是差不多的人物,林立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竟然能和这些传说中的人物有过交集,心里对他的经历更加好奇。

    “萧大哥,当时你没有和这些将军一起出去作战吗“

    “那时我还是个几岁的娃娃,无缘盛会呀“

    “那萧大哥,是如何进入到朝廷里的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十来岁的时候,我的父亲被他在朝堂的对手诬陷对皇上不敬,写文章讽刺圣上,皇帝盛怒之下把我父亲关进了大狱,家里的母亲平时柔弱顺从,面对这种大变,束手无策,整日以泪洗面,加上我的父亲性情刚直,平时不肯折节下士,朝中同僚看笑话的多,出面帮忙说话的少,我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这个时候没有办法,咬破手指,用血写了一封希望天子原谅我父亲刚直,做儿子的愿意代替父亲受刑的短书,当时掌管刑狱的大理寺卿同情我父亲的遭遇,帮忙把这封血书呈了上去,再加上后来搜检我家里的书信,笔记,确实没有发现对皇帝不恭的话,而且皇上向来也知道我父亲刚直自守,就把他放了出来。这件事情之后,当时的圣上就留意到了我。“

    “那个时候就召你进宫了吗“

    “那到没有,其实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圣上留意到了我,几年后,我因为只喜欢读兵书,对看四书五经实在没有兴趣,就考了朝廷的武举。放榜的时候是排在了二十名,这个名次肯定不能留在京师了,一般考上了,排名前十而且身家清白的,可以去皇宫宿卫,后面的一般补充到军队。当时我以为自己肯定会去军队了,这结果也正和我愿,那个时候听着开国将领的事迹,也确实想去军队建功立业。不料当晚回到家的时候,宫里来的公公秘密地宣我进宫面圣,去见圣上的时候,发现我父亲也在。而接下来他们所说的,更让我大吃一惊“

    “他们说什么呢“

    “原来皇上和我父亲,都有点担心就藩的宁王要谋反,宁王是皇上的亲弟弟,当时先帝其实更喜欢宁王一点,只不过因为皇上是嫡子,平时又没犯什么错,大臣们不愿意废太子立宁王,以废长立幼会导致国家乱亡为由和先帝抗争,最终皇上顺利由太子登基。不过宁王心里一直不甘,现在皇上更探查到宁王在悄悄招兵买马,怕他有所图谋。所以他想选一个智勇双全,忠诚可靠的人潜伏在宁王身边。我之前想代父受刑的事情,在皇上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认为我这个人对父尽孝,也一定可以为国尽忠。同时为了打消宁王的疑虑,明天我父亲会故意在朝堂上触怒皇上,然后皇上故意装作大怒,让我父亲受刑,而我作为罪臣之子,会被贬到宁王藩地当一名小小的士兵。为了保险,我甚至自毁容貌,再找医术高明的医生重新修复,改变了自己的样貌再借机接近。陛下赐了一张世袭罔替的侯爵金牌给我父子二人作为信物,并答应事成之后会赐丹书铁券,同时答应抚育我们一家生活无忧,永享富贵。就这样我一直潜伏在宁王身边。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皇上身体在中年以后逐渐变坏,后来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以前在皇上面前被贬斥不得意的人,嗅到了机会,秘密联系了宁王,最终在他们里应外合之下,宁王发动叛乱,攻占了京都,并且纵兵劫掠,杀害不肯臣服于他的大臣,并且对皇上的家人赶尽杀绝,我当时还不是宁王核心圈子的人物,等知道消息赶去的时候,宫中已经大乱,亲眼看到宁王的士兵们在宫中烧杀抢掠,我想阻止却又不能暴露,后来赶到自己家的时候,家里的一家十几口,也都被屠戮殆尽,这样的血海深仇。三十多年过去了,一闭上眼睛还历历在目“

    “抢到皇位的宁王,一方面继续搜捕,另一方面假造舆论,说是先皇病重,只有一子,这一子年龄太小,怕不堪重任,所以宁王进宫继承皇位,周边的奸臣不肯奉召,自己才清君侧的,以后等小皇子长大了,自己再把皇位还给他,不肯支持他的大臣都被他以清君侧的名义杀死,抄家。我的父亲就是因为仗义执言被他诛灭九族,即位以后,也不思振兴国家,反而宠信宦官,沉迷女色,国家大事都委任给自己的亲信,这些亲信权势滔天,平时卖官鬻爵,争相攀比豪奢,打击朝廷忠正人士,好好的国家被搞得乌烟瘴气。所以我看到你这样的冤狱,甚至都不会感到惊讶,毕竟上行下效,下面的官员为了升迁,制造冤狱敲诈钱财太正常不过了。“

    林立没想到这位萧大哥的经历这么曲折,也为他的遭遇而感到叹息,

    “我现在一直苟活的原因,是因为先帝的那个小孩,一直都还在,这么多年,现今的狗皇帝依然在搜捕当初的小皇子,我当初进宫的时候,听到当时前去追赶的宁王侍卫回报说没有追到小皇子,这个孩子是如今的希望,他的身上也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可以帮助小皇子复仇,夺回他应得的“

    “那你有这位小皇子的消息吗“

    “我没有,他应该和你差不多大,那次我去湖南,就是听到之前宁王侍卫追赶到湖南,不见了小孩踪影。所以推断小皇子应该就在湖南境内,这么多年来我费劲心力搜索找寻,都没有找到,加上身体越来越差,实在感觉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暗中联络之前潜伏的同仁准备刺杀,谁知道泄露的消息,我幸运逃出后,怀抱着最后的希望来到湖南,却依然一无所获,还把你这个身家清白的小伙子牵连进来。我死不要紧,可惜的是见不到朝廷幽而复明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