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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雷暴

    黎明时分,王凛穿上外套,走出了山顶居所。

    远方浓稠的黑暗一点点变得稀薄,白色的云雾翻卷,片刻后,一轮红日在海平线上升起。

    简单吃过早餐后,王凛和邓李大哥打了个招呼,然后一个人驱车离开了这座小山。

    下午1点左右,王凛把牧马人停在一个峡谷入口处,简单收拾了一些野营物资和食物饮用水后,锁好车选择步行跋涉。

    充足的阳光照射下,在两条山脉的包围中,映入眼前的这条一望无际的深邃峡谷却显得有些灰暗,王凛抬头向远方眺望——有一座雪山横亘在远方。

    那不是目标,王凛计划进行为期3天的峡谷探险。

    走在峡谷的入口,地面呈现出黄褐色,零零散散几根枯黄的植被还在顽强的生存着。

    继续前行,此时阳光炽热,渐渐有大片的绿色映入眼帘,大部分是骆驼刺,也有一些牧草稀疏分布。

    以前偶尔会有牧民在此处放牧,但是再往里深入就会人声匿迹了。

    这座峡谷陆陆续续会发生一些人畜死亡的事件,据说是因为这里的金属资源比较丰富,时有雷击产生,而在附近最近也建设了一些金属矿厂。

    王凛保持着轻快的速度稳稳的跋涉,他并没有什么目标,也不在意任何结果,此刻进行的为期3天的峡谷往返观光计划,更多的是为了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观摩自己“在路上”这种状态下的所思所想。

    深入了大约几十公里后,王凛看了看手环,当天时间已经流逝到晚上7点多,谷内已经灰暗很多了。

    在背包里,王凛随手采集了一些野生植物,主要有罗布麻、大黄、锁阳、水麦冬等,等休假结束可以带回去泡水喝。

    拿出一根水麦冬放在嘴里咀嚼着,这可以健胃增食,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准备扎营修整一晚。

    选择了一个内凹的小避风处,王凛扎起帐篷,支起酒精炉煮了一罐牛肉罐头。

    饭毕,安静的峡谷内,王凛点燃一堆篝火取暖,一个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火苗。

    自己的人生并没有太多可值得思索的,哪怕一些行为有别于大多数正常人。

    仰望夜空,他看着无边无际的浩瀚星系,请祂们见证着此时的承诺:

    从今天开始,要做一个勇敢的人,无论以后会面对什么,一定要成为一个能从第三视角欣赏自我人格品性的独立生命体。

    想了很多,躺在睡袋里,有眼泪模糊了双眼,王凛轻轻擦拭,发觉到自己的眼睛有问题了,于是想着休假回去可以加一个去眼科诊所的计划,毕竟很多很多年了,自己情绪一直很少有波动的,怎么可能会因情绪问题而流泪呢?

    入睡前,他想着,这次一定要做个醒来能记起内容的梦,以便清醒时时常拿来回味,以冲击枯燥的日常生活。

    ……

    清晨,有鸟叫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很好听,王凛爬出帐篷,和一只高原兔四目相对。

    因为昨晚没做梦,正暗自遗憾着,王凛眼瞅着兔子打翻地上的罐头,吧唧吧唧吃着滚落而出的牛肉块。

    兔子心满意足的离开后,王凛收拾好垃圾,简单的伸展躯体,热了个身,然后收拾行李准备继续出发。

    水只带了一袋,已经喝光了,王凛走走停停,找到了一个岩缝,捧了几口泉水喝下,特别甘甜,于是在喝饱后又装满了一袋水。

    随着探险的深入,王凛陆陆续续的近距离接触了一些野生动物,像野驴、岩羊、三趾跳鼠、狐、斑头雁等。

    大多数都很温和,不会恶意伤人。

    接近黄昏时分,王凛看到前方一片绿意盎然的湖泊,尚未靠近,突然听到了一声高亢的叫声,他不由得警惕起来,声音听起来像雪豹,像这种野生凶猛动物,不借助工具,人力难以抗衡。

    王凛不再前行,握紧手中一根手腕粗的胡杨枝干,猫着身子,隐匿在一棵红柳树下,屏住呼吸,如临大敌般耐心地等待着,但是雪豹嘶吼的声音却渐渐远去。

    湖边一些饮水的动物有预感似的开始四散奔逃,与此同时,峡谷内的天色说变就变,转眼间乌云密布,本就灰暗的谷内霎时间变得黑压压一片。

    一股压抑的感觉涌上王凛心头,王凛摸了摸谷底的金属矿层,看到了一些暴露而出的强磁性玄武岩,推测着下层或许还有铁矿脉及石英体,他瞬间意识到这附近很快会成为一个雷击区。

    这些乌云是由于湿空气受山脉的阻拦影响下形成的,很快会成为雷雨云,加上地下磁场的作用,一场“雷暴”现象注定会爆发。

    王凛想到这儿,一股强烈的恐惧感,不受控制的席卷了他的内心。

    雷暴下的峡谷,堪称生命禁区,届时滚滚炸雷将会震得山摇地动,成片的树林被烧焦,人和动物一碰上了便要遭雷击,绝无生还。

    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眼看着那片黑压压的乌云尚未变成雷雨云,王凛知道自己必须把握住这短暂的逃生机会。

    王凛快速将背包扔下,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急速奔逃,只为了能在雷暴形成前脱离这片荒域禁区。

    ……

    深夜,在冷森森的绿色磷火包围中,王凛蹲坐在一个篝火旁,一边咀嚼着一根水麦冬,一边旁若无人的自问自答着。

    “今天你在和死神赛跑时在想着什么?”

    “我在想我还有很多事还没做过,就这么死在这太过遗憾,所以我就拼命地跑。”

    “想做什么事?比如……”

    “我想谈一次恋爱。”

    “你不是给自己规划的注孤生么?怎么,改变想法了?”

    “没有,我是说在游戏里。”

    ……

    第三天,王凛在岩缝中补充了水分后继续前行。

    一路无话,傍晚,王凛看到了停在谷口的牧马人,掀起前盖,从机油口旁拿出一根备用钥匙后,王凛发动车离开了这座峡谷。

    行驶到诺尔镇上,在餐馆简单吃了顿晚餐。

    第二天清晨,王凛从宾馆中醒来,拉开窗帘,看到街道上稍显热闹,他来到早市采购了些食材后,驱车赶往了天文台,今晚,将要和邓李大哥一起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