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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犹格里。

    几天后,槿笙又一次带寒岩出去了,说是能让她认识个之后会很好用的新朋友。

    很好用的?新朋友……?这两个居然是可以放在一起的吗?

    “喏,到了。”

    她们驻足在一家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酒吧前,招牌上粘着的灯带已经垂下来一部分了。

    槿笙说这次不需要那些繁琐的敲门步骤了,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也称得上是“对外”开放的。

    也就是说里面什么人都有,算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寒岩也不知道自己描述得准不准确,只能说她在这方面还是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

    “叮——欢迎光临。”

    “跟着我,小心别被别人给拐走了。”

    槿笙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位于酒吧深处的一扇门前,槿笙也不敲门,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别人房间前不敲门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一道男声响起,这间房间的灯突然就亮了起来,寒岩看见了那个正坐在不远处端详着她们的男性。

    “下次你去我那的时候也可以不敲门,”槿笙不紧不慢地说着,把寒岩拉到自己跟前,“喏,这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小杀手。”

    “……?”

    寒岩有些不明白槿笙的意思,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没明白槿笙最近到底想用她来做些什么。

    “她看起来还没我那傻儿子大,你确定要让她去杀人?”

    虽说是疑问句,但从那人口中说出来时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过也确实是事实就是了。

    “哦,我忘了说了。眼前这位就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同时也是‘不实之言’俱乐部的现任老板。”似乎是看见寒岩那副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槿笙终于想起自己还没介绍过眼前的这个人,“顺带一提,这个俱乐部是他们的家族产业,他的儿子就是下一任继承人。”

    “……”

    见寒岩还是一副“我不理解”的表情,槿笙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让她去和这位“犹格里”的儿子玩玩。

    “犹格里”就是他们家族的那个所谓的姓氏……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主要是因为他们这个家族是在几百年前移居去了国外,搬过去没几年又被卷入了战乱,年纪稍大点的那会又几乎全死干净了,也是最近这几十年他们才回来创业的。因为没人记得了,所以这东西到底是姓是名他们自己也分不清。

    直到现在这代他们又懒得分清楚了,干脆就用“XX•犹格里”的格式给自己以及自己的孩子起了名。

    “啊——!”还没等槿笙想好怎么处理寒岩,在这个房间最里面的那扇门的后面就传出了惨叫声,“有虫子啊——!”

    “豁……你家少爷嗓门挺大啊。”槿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默默地把寒岩给推了过去。

    不用槿笙说寒岩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径直走过去推开了那扇门并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救命……那里有只好大的虫子……”

    那位少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颤抖地指着地上那只拇指大的蟑螂。

    看样子那只蟑螂好像还会飞,翅膀一颤一颤的,正在用自己的脑袋瞄准那边缩成一团的少爷。

    “……”

    随着轻轻的“咔嚓”一声,还有一阵几乎听不见的蟑螂躯体爆浆的声音,它彻底归西了。

    寒岩毫不在意地将它踢到一边,然后走过去朝那位少爷伸出了手,示意蟑螂已经被解决了。

    “……!由衷感谢您的帮助,美丽的小姐。”

    那位少爷握住寒岩伸过来的手,双腿依旧有些发软地站了起来并向着寒岩鞠躬,热烈且突然地冲她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

    寒岩被他这么一搞吓了一跳,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让您看见我如此……糗态,我深感失……失礼。”

    能看出来眼前这人是最近才回来这里的,短短一句话让他说得磕磕绊绊不明所以的。

    “……”

    “啊……我可真是失礼,我应该先告诉您我的名字才对。”

    “……嗯。”

    寒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位少爷,即使他们两个都一样不怎么了解那些话语的意思。

    “我的名字是卡尔,卡尔•犹格里。不知我是否有幸得知您的名字呢?”

    “寒岩。”

    “寒岩么……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能得知救命恩人的名字实在是荣幸姿姿……”

    “……不应该是荣幸之至吗?”

    “……”

    卡尔的脸猛地窜上一阵绯红,连带着他的耳朵也红透了,他啪的一下抓住了寒岩的手,语气中带着恳求。

    “拜托您杀了我吧……”

    “……为什么?”

    “在如此美丽的小姐面前连着失态了两次,我已经没脸再活下去了……恳求您给我个痛快”。

    “我杀人要钱。”

    “……”

    寒岩试图把对方的手从自己手上弄下去,却被对方抓得更紧了些。

    卡尔的眼里流露出向往的神情,他期待地看着寒岩,“您……难道就是那些话剧里经常出现的,可以把人悄无声息地杀掉的杀手吗!”

    “是……”

    “拜托了,请您告诉我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一直都十分喜欢话剧里的那些杀手杀人时的情节,可我总是看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

    “如果您愿意告诉我,我可以让父亲他把您编入我们家族的俱乐部的会员……不,只要您想,我愿意在继承酒吧后将酒吧的股……”

    “咳咳……”

    卡尔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爹的咳嗽声给打断了,他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嘴。

    “父亲……您来了啊。”

    “看起来你们两个相处得还不错嘛,要不寒岩你今天就留在这跟他介绍介绍你平时做的那些事?”

    槿笙笑得可开心了,寒岩不由得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拿他们俩来打赌了,而且还赌赢了。

    “那就不必了,你们难道就没有别的事要做么?”

    “反正你家少爷这么喜欢她,让她在这里留一会儿怎么了?”

    “……”

    寒岩和卡尔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等待着卡尔的父亲接下来要说的话。

    “……算了,那就先这样吧。”

    卡尔父亲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卡尔给叫住了。

    “父亲……!请您等一下,我有事情想要和您商量。”

    “……”

    ……原来你会正常说话啊?

    “……你还有什么事?”

    “就是……您可以把寒岩编入俱乐部的会员里吗?”

    “……”

    槿笙已经悄悄离开了,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为了避免卡尔父亲被他给气晕过去,寒岩刚想开口制止就被卡尔父亲的一句话给弄得手足无措。

    “可以,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吧。”

    “谢谢父亲!”

    卡尔拉着寒岩的手和她一起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丝毫没有注意到寒岩已经快要宕机了。

    “……?”

    发生了什么?

    这是可以被允许甚至实施的吗?将一个今天才见面的陌生人编入这种地方的会员?

    大概是发现了寒岩那一脸迷茫的表情,卡尔笑着向她解释了。

    “父亲其实超级好的,刚刚应该只是在装装样子而已。”

    “你……会正常说话?”

    “……”

    卡尔的表情僵住了,然后就听见他的父亲笑出了声。

    “让你小子少看些小说,看就算了还学他们说话。你看,活该被人家姑娘误会。”

    “父亲……!不要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啊……”

    “……”

    寒岩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他们父子二人拌嘴的场景时,还是会不由得在想一些……让她困扰的事情。

    原来有一个父亲是这样的感觉吗……可以肆意撒娇,可以和他毫无隔阂地拌嘴……

    感觉好温暖……但是又有些冷……

    “……寒岩?你在想什么?”

    “嗯?”

    “过来写上你的名字,还有性别什么的,我要拿去登记。”

    “……谢谢。”

    寒岩走了过去,在那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及虚假的出生日期,最后停在了性别那一栏。

    “怎么了?是不知道这里要写什么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寒岩怎么看都是个好看的女孩子嘛,在这里填上女字就可以了。”

    “我知道自己的性别,只是……”

    “只是你的工作特殊,想要填一个相反的?”

    卡尔的父亲突然出声,但随后又皱了皱眉。

    “既然如此,为什么别的地方要填写你的真实信息?只在性别上保密的话是远远不够的。”

    寒岩摇了摇头,反正她的出生日期已经是假的了,性别什么的也是可以看她自己心情转换的。

    但是只有那个名字……

    她最终还是选择在性别那一栏填上了“男”,在确认无误后把那张纸递给了卡尔的父亲。

    “如果你是自己决定要这么填的话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只是……以后你去俱乐部的时候都只能以男性的身份过去,这样也没关系吗?”

    “嗯,没关系。”

    之后卡尔又领着寒岩去吃他藏着的那些小零食,吃了一些后寒岩就坐在那里开始发呆。

    “寒岩……可以跟我说说杀手平时要做的事吗?我现在觉得好无聊。”

    “杀手的话……就是杀人。”

    寒岩抿着嘴,她其实也说不来自己对自己的这份工作有什么看法,或者说她应该有什么看法。

    每次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或许会从尸体的时候随机割下来几块肉作为真正的报酬。

    但她知道这些是不可以说出来的,因为这不是在她认知里人类应该做的事。

    扮演人类很难,可如果你让她去做一个怪物……更难……

    ……

    “她居然是在这时候就得到了进入那个俱乐部的资格吗?”

    因为想着这里会把寒岩的经历什么的都放给他们看,枫也就没在关于寒岩的一些事情上保密了。

    包括他知道寒岩其实是那个俱乐部的会员这件事。

    “……”

    桦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静静地扫视了周围的人一圈。

    “这个俱乐部是什么……?”

    羽筱看着屏幕上那些不断蹦出来的让他感到陌生的词汇,大脑估计就快要宕机了。

    “一个只有成为他们的会员才能进入的俱乐部,整个组织估计也只有她拥有了这样的资格。”

    匿杺出声解答了对方的疑惑,但这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出于一种……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情绪。

    “……”

    桦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卡尔的脸,之后又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

    訸泺敏锐地捕捉到了桦的这个小动静,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在我离开后他们还真是干了些不得了的事出来啊。”

    槿笙已经可以说是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了,虽然她已经是一个仿生人了,但像现在这样长时间盯着荧幕看还是会觉得很累。

    被寒岩的血强化过身体的以及跟寒岩同源的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三个仿生人都或多或少觉得有点不适了,更别说还有羽筱这个普通人。

    桦的本体是仿生人,但因为他也是被寒岩的血强化过身体的,所以他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才看了多久你们就不行了?你的技术也就这样了。”

    前面是针对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仿生人的,后面那句明显就是指着泽雾的鼻子骂她的。

    “你这个中途才加入进来的还是闭嘴吧……再说了,你不也是她弄出来的?”

    枫也瘫在椅子上了,他是真的要缓缓,信息量太多的话他计算机处理不过来会宕机的。

    “嘁。”

    桦的语气不善,“嘁”完以后又看向了泽雾,对方看起来似乎状态还不错。

    泽雾看见他在看自己,冲他摆了摆手,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容。

    “怎么了?”

    “……”

    他瞬间就愣住了,一部分是因为泽雾的状态还不错甚至还能问他怎么了,还有一部分是泽雾对他的态度……

    那个笑容……他在728号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虽然在728号的记忆里并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笑容,但他在大脑连接的互联网上见到过,那是母亲在对待自己孩子时回露出的笑容。

    温和又恬静……和728号记忆里的她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怎么回事?她难道不应该是一个恶魔吗?还是说这样的笑容也只不过是她用来掩饰自己的其中一种手段?

    在面对别的事情的时候,桦他也许还可以理性地去思考。可是在面对泽雾以及自己已经熟识了的寒岩的时候……理智会莫名其妙地从他心里溜走。

    每到这种时候他只能用自己空荡荡的,也许搭载了情感模块的所谓的心去试图理解这一切,然后做出选择,作出结论。

    “……你身上不是有寒岩的血?”

    枫在一旁看着他紧皱着眉头,误以为他也是觉得不舒服,便硬着头皮询问他。

    “……?是有,怎么了?”

    “没事……看你皱着眉以为你不舒服。”

    枫干脆闭上眼睛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看出来他确实很累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除了桦以外的仿生人(也就是槿笙、泽雾、枫)都靠在了椅子上休息,以及普通人羽筱,他也开始休息了。

    但荧幕上的画面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播放着。

    ……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跟着别人一起去完成委托。

    寒岩跟在维叔的身后,她看着周围漆黑的环境,脸上并没有出现感到不适的表情,这让维叔很满意……至少比他的徒弟好多了。

    他朝寒岩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随后就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支手枪来,大概检查了一下后就递给了寒岩。

    “……?”

    “这枪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吧,干这种事情没枪怎么行。”

    寒岩双手接过了那枪,漆黑的枪身上隐约有些已经干了的血迹,不仔细看其实看不出来。

    “喂,那家伙教过你怎么用这东西吗?”

    不用想也知道,维叔口中的“那家伙”指的就是槿笙。

    “我会用。”

    这么说着,寒岩就拿着那枪朝维叔演示了一遍,演示完后就看见对方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既然你会用枪,那我们也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看到那边的那扇门了吗?”

    寒岩看向了那边,确实是有那么一扇门,她甚至还能隐约听到门后的动静。

    “需要我做些什么?”

    “冲进去把他们都杀了,你的第一个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

    维叔看见寒岩脸上那个大大的问号,略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随手把抽完的烟丢到了地上。

    “那女人真就什么都没和你说?连这些都没有?”

    寒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只说了你的行事风格有些炸裂,其他的等我和你接触久了就明白了。”

    “啧……偷懒也要有个度啊。”

    维叔烦躁地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看向了寒岩。

    “总之,你只需要进去把里面的人都杀掉然后出来就行。在这方面我估计也没什么能教你的。”

    毕竟这是维叔第一次带寒岩出来做这些,他需要点时间来琢磨一下寒岩的行事风格以及她能做到的事和她不能做到的事。

    没准看完以后他就明白自己有什么能教给寒岩的了呢?

    “好。”

    寒岩也没有反驳或是多问几句,就这么拿着个枪直愣愣地闯进去了。

    “……?”

    维叔看到这一幕直接愣住,后面反应过来后才找了个地方把自己给藏了起来。

    “——!!”

    也许是压根就没想着隐藏自己,寒岩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后就毫不犹豫地开始嘎嘎乱杀了。

    因为这里的人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维叔负责处理他们,听说这人他不喜欢直接动手,且可以给予他更多的报酬让他去杀他一开始的那个雇主……哪怕他带了帮手。

    但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维叔的这个帮手居然会这么直接……而且压根就不在乎他们出了多高的价格,眼里只有他们的性命。

    “……”

    她已经这么做过太多次了。

    她甚至已经对这些感到麻木,身上永远都是洗不掉的血腥味和尸臭味……永远都是。

    但是即使是这样,那家伙(檀淞)仍然会傻乎乎地陪着她。

    他真的不知道她在做的事吗?他真的不会在乎吗?

    寒岩不知道。在她还没来得及去认真想的时候就已经被维叔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喂……你杀人把自己杀成聋子了?怎么喊你这么多次都没听见。”

    “……对不起。”

    “你可别跟我道歉,清醒过来了就先下去,站远一点‘欣赏’一下我的作风。”

    寒岩听他的话先下去了,而且还找了个正好能看清他们刚刚潜入进去的大楼的全貌。

    正当她想认真看看的时候,视线就被维叔的身体给挡得严严实实的。

    “……?”

    “跑这么远也不知道说一声?真不怕被人路过抓走了?”

    维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然后就走到了旁边,然后寒岩看着那闪烁着火光的大楼。

    “开始了。”

    “——!!”

    爆炸声响彻了天际。那火光几乎就要窜到天上去,把这漆黑的夜晚给染成白昼。

    “……!”

    “没见过这样的?”

    维叔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寒岩的头上,然后轻轻地推了她一把。

    “去,凑近些看看。里面已经没有炸药了。”

    “……”

    寒岩听话地准备走过去,然后就被维叔一把薅住头发给拽了回来。

    “啧……”

    “……?”

    “你被她灌药了?怎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不怕被别人给卖了。”

    其实寒岩她自己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她现在甚至还觉得这个维叔性子挺怪,别人都要求她要听话,他是要自己不听话……要是真这么做了绝对会被打的吧?

    “……不怕。”

    “啧……算了算了,过去就过去吧,反正过了这么久它们也反应不起来了。”

    维叔又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感觉他恨不得把寒岩拎去自己那给人家磨成钢。

    不过虽然很不耐烦,但他也还是跟着寒岩一起进去了……主要是为了确认情况,他才没有在担心寒岩会出事……

    “这孩子的危机感是不是太不敏感了些……”

    “……?”

    寒岩疑惑地转过头去,对方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将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后就直接瞪了寒岩一眼,试图让寒岩以为刚刚的是幻听。

    而寒岩属实是懒得管这些事,她见维叔没有兴致说这些,就又把头转了回去。

    “……”

    维叔的嘴角看样子已经快要掉到地上去了,然而寒岩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寒岩一直朝前面走着,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这里,就是纯粹的直觉以及维叔并未阻止她的这个行为。

    反正只要维叔不出声她就一直走,直到他俩走到尽头或者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真的可能吗?

    “——”

    她似乎踩到了什么,弯下腰去捡了起来——是一叠资料?但是这个资料上面的味道很奇怪……明明是纸却散发出了塑料被烧着了的味道。

    很臭……而且这份资料为什么可以在爆炸中被留了下来?

    “啧……是他们之前弄的那什么防燃涂料。本来就一股塑料味,现在被烧了一下味道就更大了。”

    维叔捂着鼻子,从寒岩手里拿过了那份资料。在第一页的最顶上直接就写着“防燃涂料的使用说明”这几个大字。

    还真是各种意义上的“使用说明”啊……

    “喂,小鬼。把这东西带回去,那家伙说不定会喜欢。”

    寒岩接住了那些被维叔当花撒的研究资料,把它们死死抓在了手里。

    “……”

    其实寒岩还挺想知道维叔在想些什么的,但是她刚刚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触手无法放出来……为什么?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是还未熄灭的火焰?还是这样的环境?又或者说……是因为那个几乎全程都摆着臭脸的维叔?

    不知道,不想问。

    但是怎么说呢……寒岩并不讨厌和维叔一起做这些。

    因为这很有趣,至少对于生活在那种地方的寒岩来说。

    下次,可以和卡尔讲新故事了。

    她这么想着。

    然后屏幕便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