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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江滩比斗

    鹰嘴滩,又名鹰嘴崖,是靠山镇往东两里一块向武陵江面突出约三五丈的山崖,因形似鹰嘴而得名。

    武陵江自西向东,在靠山镇与夔水交汇融合,而后浩浩荡荡向东而去。江水汹涌,奔腾而下,去势甚急。在鹰嘴崖受阻,江水冲击在鹰嘴崖山壁上,激起一层层丈多高的水浪,震耳欲聋,煞是惊人。

    鹰嘴崖下是一大片泥沙冲击而成的江滩,滩上已站满了几百号前来看热闹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脑子伶俐的小贩趁机穿行其间,兜售瓜子,蜜饯,馒头等零食。萧让也用三文钱给萧羽买了包蜜饯。

    鹰嘴崖上已站着俩人。

    一着青色长袍,背插宝剑的老者,年约六旬,脸型瘦削,满面阴沉。

    另一个是持暗沉镔铁长棍,身形壮硕,着团花锦袍的中年人,虎目生威,甚是彪悍。

    萧羽很期待这场比斗,很想看看这世的修士和前世的武林高手之间有何区别,差距有多大。

    萧让担心打斗殃及池鱼,硬拉着萧羽站到最后。好在鹰嘴崖离滩涂有三五丈高,站在最后面并不影响观战。

    此时台上两人并未动手,而是各自负手而立,互不搭理。

    台上俩人虽然并未开打,台下已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台上这两人都是谁呀?谁的修为更高?年纪大的还是年纪轻的?”

    “青色道袍老者是王记商号的族长王守仁,据说是练气八层的高手,你别看他现在看起来只有六旬上下,其实他已有八十五岁。那持棍壮汉是张记商号张家的第一高手张德昭,练气七层,年纪也有六旬左右,当然看起来年纪轻,修真的人不能从外表年龄来判断实际年龄,他们通常比普通人显得年轻。”一个中年人好像知道的事颇多。

    “一个练气八层,一个练气七层,相差一个小境界,明显那王守仁比张德昭厉害。”

    “那可未必,有些人修为高不一定善于争斗,有的人修为低也未必就不会打,这要看实战经验和悟性,都要依照你说的那样大家有冲突只需要报自己多少境界,境界低的直接认输好了,还比什么?实战中低境界越级斗法得胜也未必就少了,除非是相差大境界,比如练气境的和筑基境的斗,那么练气境的多半不是对手。”

    “兄台说得也是,这样说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正是如此,不知他二人怎还不动手,不知道在等什么?”

    台下众人正议论间,一声长啸自远处传来,听其声估计还在二三里远近。

    啸声还未结束,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鹰嘴崖上已多了一人。

    只见他头戴七星冠,身穿八卦杏黄道袍,右手持一柄碧玉拂尘,五绺半白长须随风舞动,举手投足间尽显仙风道骨之姿,飘飘然如得道真仙。

    这老道对着张王二人拱了拱手笑道:”张兄,王兄久等了,贫道收到传书就即刻赶来了。不知二位有何驱策?”

    张德昭抢着拱手回礼道:“有劳道长替我等做个见证,今日比斗输的一方,须得退出靠山镇,不得再插足靠山镇的包括药材生意在内的任何营生。”

    王守仁也拱手道:“正要请玉阳真人做个见证,他张家与我王家生意上一直牵扯不清,今日定要决个胜负。”

    原来这仙风道骨的老道是临水县白云道观的观主“玉阳子”马裕,乃是一位筑基修士,在邻水县排第一的修真高手。张王两家是临水县的修真家族,也是白云观的最大施主,每年都要捐钱捐物给白云观。是以张王两家和这玉阳子都是关系匪浅,既是大恩主亦是至交好友。

    “两位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嘛,何必非要剑拔弩张,拼个输赢?若真有矛盾,老道做个和事佬,替二位仁兄说和说和?”

    “道长不必再劝,我今日必与张家在此一决高下。”

    “老夫正有此意,请真人成全。”

    “玉阳子“见说和二人不成,只得道:“也罢,既然二位不愿息事宁人,那就凭本事争个高下吧,谁输谁退出靠山镇的所有营生,不得反悔。”说毕马裕身形一晃跃到鹰嘴崖右侧一个凸起的石头上盘腿趺坐。

    比斗开始,王守仁也不答话一个筋斗倒翻出去,站定后双手掐个剑诀,“呛”的一声背上长剑已自动出鞘落入手中,挽个剑花,去势如风,向张德昭一剑刺出,剑夹劲风,破空而至。

    张德昭不慌不忙,镔铁长棍一摆,身子一侧,将来剑格在外门,右手一振,一招“凤点头”铁棍向王守仁头部敲出。棍势猛恶,呼啸而至,王守仁挺剑挡住“乒”的一声,震得手臂酸麻。

    “这厮臂力恁大,不可力敌。”长剑颤动,翻翻滚滚向张德照递出,只是不再轻易硬接硬碰对方铁棍。

    张德昭不敢托大,举棍迎击,一团乌光迎上去,左挡右架,前砸后挑不落下风。

    两人在台上发狠拼斗,只见剑气纵横,棍影如山,激得地上尘沙飞扬,落叶飘飞。

    斗到分际,王守仁飞身而起,如大棚一般扑击而下,剑尖急颤,凌空向张德昭刺出七剑,乃是拿手绝招“七星夺命”。

    只听“叮叮叮叮......“七声密响如珠走玉盘,雨打芭蕉。这七剑已被张德昭尽数挡住,不待其落下,一招“举火烧天”举棍向上戳去。

    王守仁长剑在棍头一点,借势上升,又头下脚上一剑顺棍而下削向张德照左手。

    张德照抽棍回缩避过来招,棍头横砸,抽向对方双脚......

    就这样,两人棍来剑往,剑去棍挡,砰砰嘭嘭斗了个飞沙走石,难解难分。

    台下两家的子弟和看热闹的人见两人斗得精彩凶猛,不由得目眩神驰,彩声连连。

    “看他二人相斗,招数未必有前世的武林高手精妙,但是出剑使棍的速度却又快得多,威力也要大得多,就是师傅巅峰时候也未必是那使剑修士的对手。”萧羽暗自忖道。要知道上一世萧羽的师傅元真子那可是江湖最顶尖的高手,一身之中罕逢敌手。就是萧羽年纪轻轻,江湖一流好手“笑面佛”等单打独斗也不是他对手。这修真之士果然有些不同凡响,对了只见他们二人近身放对,怎不见使用法术?不是说修士都会使用法术吗?难道是道行境界不够?

    不过以俩人拼斗情形和威势来看,萧羽师傅元真子武功也相当于这世炼气境七层左右的高手,至少不会败北。

    翻翻滚滚间两人打得益发猛恶凌厉,剑气和棍风已让台下两家子弟和其他看热闹的普通人禁受不住,慢慢的远离平台。唯独“玉阳子”马裕纹风不动,连袍服衣角也没摆动一丝一毫。

    又打了半刻,张德昭大吼一声,身形似乎膨胀了一圈,身外锦袍被肌肉撑破,双目赤红,一棍如山一般劈向王守仁,棍端发出刺耳尖啸,如砸裂虚空。

    王守仁见棍势猛恶,不敢硬接,慌忙侧身躲避,然铁棍来得太快,劲风擦过,把王守仁发簪打落,一头花白头发散乱下来,盖住了脸面。

    张德昭得势不饶人,踏前一步连出五棍,棍棍不离要害,逼得王守仁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王守仁左躲右闪之际长剑一抖,也不防守,连向张德昭奋力刺出三剑,破釜沉舟要和对方鱼死网破。

    张德照占了上风哪里肯和他拼命,举棍守住门户,将那三剑尽数挡住。

    王守仁获得喘息之机,身形后闪,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迎风一晃,符纸无风自燃,随后被其一把塞入口中。顷刻间王守仁神色一凛,气势暴涨。身形如鬼魅一般一闪而至,“唰唰唰”连续向张德昭刺出数剑,速度比前面快了何止一倍。

    “啊!难道是‘魅影符’,据说使用此符后,半刻时以内身形速度倍增,来去如鬼魅,迅疾似闪电。张德昭被王守仁一番疾风骤雨般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形式瞬间逆转。

    只见王守仁运剑如风,在张德昭身前身后如鬼魅一般游走,一眨眼间刺出数十剑,招招追魂,剑剑索命。

    张德昭棍势招数并不以伶俐快速见长,在王守仁这雷电交轰的攻击下哪里还守得住,霎那间,前胸后背连续中了数剑,鲜血飞溅,惊得他门下子弟慌乱大叫。

    王守仁既占了先机,哪里肯罢手,又是一剑刺出,去势如电,直取张德昭咽喉,欲要取其性命。张德照躲闪不及,暗叫:“吾命休矣!”

    眼见张德昭老命不保,只听盘坐于三丈远的“玉阳子”大笑道:“既然分出了高下,这便罢手如何?”话音未落,袍袖一甩,一股柔和的袖风拂出,将张德昭推出丈许远近,避开了王守仁一剑封喉之厄。

    萧羽见了大惊,这老道好生厉害,隔着三丈之远,轻轻一拂,在王守仁如鬼魅一般的攻势下就将张德昭推开,这......这难道就是仙术?筑基境的修士尽然如此了得么?

    且不说萧羽舌挢不下,王守仁也是心下大骇:这玉阳真人果然厉害,我使用了‘魅影符’速度如此快速,如此近的距离出招,他袖风居然能后发先至,于这电光火石之间将其救走,这手段简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