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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斩妖

    此时地上的断手五指扭动向女妖爬去,手腕截断处不住有乌黑色的血液流出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

    麻衣老者冷哼一声长剑掷出化作一道流光“啪”的一声将断手钉在地上,接着右手一扬一道火光飞出落在断手之上,烧得断手“滋滋”作响,眨眼间化做灰烬。

    男妖大怒,大嘴一张,一口烈焰向麻衣老者喷去,火势熊熊,甚是猛恶。

    “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麻衣老者呵斥一声,长袖拂出,一股凌厉的袖风将烈焰激得倒卷回去,将男妖衣服烧得破烂不堪,头发眉毛肌肤都燎得焦黑,发出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男妖咆哮如雷,突然抓住头皮用力向两边撕扯,嗤啦一声,头皮裂开,从里面钻出一个血肉黏糊的怪物,只见它眼眶深陷,眼皮开合间两只血红的眼球摄人心魄,浑身除了肚腹外皆覆盖着细密黑亮的鳞甲,体后拖着一条粗大的尾巴,头大如笆斗,鼻孔粗大,血盆大口里长着两排约二三寸长的獠牙,四肢粗大,生五趾,趾头上半尺长的利爪不停伸缩,散发着幽黑的光泽,模样甚是猛恶吓人。

    “这是甚么怪物?”萧羽失声叫道,拼命挪动身体想逃离这里,可是哪里移动得了。

    那怪物人立而起,身形晃了两晃,体型又增大一圈,足足有一丈多高,嘴角开合间不时有滑腻的黑红色粘液流出。

    此时那女妖也已逃至怪物身后,褪去人皮,现出和男妖一样猛恶的怪物原身,只是体型稍微偏小一些,右手断腕处黑红色的烂肉蠕动,竟慢慢又长出一只爪子来,只是爪子鳞片灰白,不似身体其他部位的鳞片颜色幽深。

    “小娃娃躲开了,莫要碍手碍脚。”麻衣老者说毕长袖一卷,一股柔和的力道将萧羽卷住送至二楼长廊上靠壁而坐,接着手指剑诀一引,插在地上的细薄长剑倏的飞起,落入掌中,暗运真元,袍服无风自动,小心戒备。

    “老东西,多管闲事,你这是自寻死路。”男妖怒吼一声,咆哮着冲来,双爪扬起,势挟劲风,划出十道幽蓝的光痕,如闪电般向老者搂头抓来。

    来得好,老者不慌不忙,长剑起处,带着一道森冷的寒光横削男妖利爪,爪剑相撞,“铮”的一声,火星溅射中竟将长剑弹了开去。

    这妖怪鳞甲如此坚硬,我长剑居然不能伤它?麻衣老者心下微凛,看来刚才是出其无备才斩断那女妖一手,今日可得小心应付,莫要阴沟里翻了船。

    一念及此,揉身急上,一柄细窄薄剑如灵蛇出洞,避开妖怪身上鳞甲厚密坚实之处,绵绵不绝的向其眼睛,肚腹以及咽喉等防御薄弱之处攒刺。

    男妖体型巨大,抓沉力猛,仗着身上鳞甲不惧刀剑,面对麻衣老者轻灵如风般的攻击丝毫不惧,护住双目,肚腹,咽喉等软弱部位,和老者斗在一起。

    战到分际处,男妖一抓抓空,身形前冲,巨尾一甩,呼呼生风向老者抽来,老者矮身避过,长剑顺势反撩,在妖怪腹尾间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一股股黑红色的血液激射而出。男妖痛嚎一声,发了狂性,不管不顾,向老者狂冲猛打,利爪翻飞,巨尾乱抽,刹时大堂之内,板壁破碎,桌椅乱飞,一片狼藉,连柱子都被抽断两根,房屋摇摇欲坠。

    女妖见男妖受创,巨嘴一张,一条血红的舌头骤然伸出,变得老长,迅疾向老者腰腹卷去,老者听得身后响动,长剑后撩,削向卷来的长舌,女妖长舌倏的缩回让过长剑,复又向麻衣老者肚腹之处激射,快得如一道红光,麻衣老者身形如风,闪身避开,舌头击在大堂内唯一完好的木柱上,将柱子洞穿,本就摇摇欲坠的客栈大堂再也经不住折腾,轰然倒塌......

    在这电光火石间,麻衣老者已闪身抓起萧羽,在房屋倾覆之际,一鹤冲天,撞破屋顶飞身而出,落地时顺手解开萧羽被封的气海。

    麻衣老者刚刚站定,两个妖怪已冲出倒塌的房屋,咆哮嘶吼着扑了过来。

    老者毫无惧色,扬手将萧羽遥遥掷出,转身冲上出剑如风,又与二妖战在一起,只见场上剑光霍霍,抓影翻飞,好一场厮杀。

    激斗中,女妖舌头被削去一截,满嘴污血狂喷,麻衣老者左肩也被男妖巨尾扫中,险些倒地。

    萧羽打通了“奇筋八脉”,炼气已至一层,目力大增。晚上虽星月暗淡,但是场中情形仍看得一清二楚。

    不行,我得助老者取胜,不然老者败北,我也逃不出妖怪的手心,萧羽站在远处思忖道,近战我肯定是不够看的,上去几下就丢了小命,妖怪皮坚甲硬难以击穿,不如用暗器攻击妖怪眼睛等薄弱要害之处。

    萧羽身上还有四十多枚铜针,主意既定,仔细查看场中形势,准备寻机飞针相助老者。

    这时男妖张开血盆大口咬向麻衣老者,老者倒纵避开,顺手一剑刺向女妖卷来的舌头。

    就在男妖巨口开合之际,萧羽看准时机,扬手射出三枚铜针,“嗤嗤嗤”几声轻响,两枚射空,一枚射入男妖口中,妖怪痛呼一声,混乱中,也不知是萧羽所为,然攻击益发猛恶了。

    就这样,萧羽寻隙就以银针相助,又斗了片刻,男妖被萧羽一枚铜针射入左目,刺瞎了眼睛,终于发现是萧羽作怪,咆哮一声,舍了老者,向萧羽疾冲而来。

    萧羽大惊,展开“疾风幻影步”躲避妖怪,然而男妖身法快出萧羽甚多,眨眼已冲到近前,张开血盆大口向萧羽咬来,就在这是,忽听“嘭”的一声巨响,男妖鲜血狂喷,背后吃了一记重击。原来是麻衣老者见妖怪不管不顾冲向萧羽,背后露出空门,遂丢出法器“丧魂钟”重创了此妖。

    萧羽见妖怪倒地,一颗狰狞恐怖的大头就在眼前,乘机又射出两枚铜针将男妖另一只眼球射瞎。男妖前时被老者所伤,后被“丧魂钟”重创,加之双目又盲,一时间在地上翻滚哀嚎,巨尾抽打地面,激得泥水四溅,萧羽见妖怪挣扎翻滚,赶紧闪身避得远远的,以免被妖怪临死反噬。

    女妖见男妖被重创,惊怒交加,不由乱了手脚,激斗中被麻衣老者一剑割断咽喉,黑血狂飙,仰面倒地,眼见不活了。

    麻衣老者走过来,离着男妖两丈远近,又祭出“丧魂钟”连续撞击妖怪两次,直至妖怪没了气息。

    老者望着萧羽点头微笑道:“你这小娃娃,很不错,很不错,今日若非你刺瞎他一目激得他失去理智,门户大开,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刚才我带你出来时,发现你身有灵力,遂解了你被封的气海。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到这荒山野地,又怎会堕入妖怪彀中?”

    萧羽整整衣衫,向麻衣老者抱拳作揖,毕恭毕敬道:“弟子萧羽拜见仙长,小子本是临水郡靠山镇人,不远千里前来,欲拜入‘凌云宗’,因一心赶路,错过了宿头,阴差阳错之下闯入这里,被妖怪所擒,本以为必死无疑,幸得仙长搭救,弟子不胜感激。”

    “你千里跋涉而来要拜入我‘凌云宗’?”老者疑惑道:“我记得前年本宗曾去到临水郡收过弟子,你身有灵根,按理说你那时就可拜入本门呀?”

    萧羽见老者动问,遂将那日与赵铭德执事约定两年之期到‘凌云宗’找他之事一一说出,老者手捋胡须,边听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看你此时似乎已打通了奇筋八脉,沟通了天地之桥,不然也不会进入炼气境,这是你自己打通的?”

    “正是弟子按照赵执事所授之法打通了‘奇筋八脉’,沟通了天地之桥。”萧羽不好说自己是用内力打通的,免得解释不清。

    “按理说你是下品杂灵根,感应天地灵气甚为不易,而今你不但在短短两年之内感应到天地灵气,还进入练气一层,看来你虽灵根品质极差,但却甚有慧根,不错,很不错。”老者点头赞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