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圣人还是演圣人？
“靠着一己之力守护着这座城池，成为数万人活下的希望和信仰，如果我是女人一定也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吧？”陈拙也看向了沈行知，他不仅没有嘲笑程白缨花痴，甚至能够理解。
这个男人即便穿着打满补丁的官服，依然那么耀眼，关键只要他在城中百姓就莫名的安心。
此时第二轮弩箭已经射出，又是不绝于耳的呼啸声。
“快看，凶煞之气开始凝聚了，沈司马要出手了。”忽然程白缨拉了陈拙一下，示意他快看城外。
陈拙连忙看向远方，他只看到更多的尸体破碎，而后方那面黑旗上黑雾越发凝实。
忽然虚空之中一声咆哮，黑雾翻滚涌动，接着一个体型巨大，看起来比城墙还高的巨人身影出现。
那巨人身穿狰狞的铠甲，面目也非常狰狞，浑身好像都是由黑雾凝成，双目血红如宝石，正踏着那些残肢断臂朝江州城而来。
城墙之上一片死寂，此时也没有继续装填破神弩了，估计是这些寻常武器对这个凶煞巨人也没用。
陈拙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沈行知。
沈行知依旧迎风而立，他一只手按在腰间佩剑上，目光平静的让人非常安心。
忽然，陈拙看到从沈行知身上涌现出如同烽火狼烟一样的血色精气，这精气狼烟从头顶直冲霄汉，顷刻间横贯在天地间，仿佛擎天之柱。
“旁门左道，看我一剑破之！”精气狼烟出现的刹那，沈行知开口说了一句。
接着只见他腰间宝剑出鞘，所有人只感觉刹那间天倾地覆，那擎天的精气狼烟朝着城外倾倒而下。
下一刻沈行知便已宝剑归鞘，而城外凶煞巨人早已不复存在，甚至三千丈外的黑旗也被斩落。
“沈行知你得意不了太久的，我家教主即将迈入四品陆地神仙之境，到时候看你还能斩出这样几剑？”城外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声音越来越远，看样子是已经跑路了。
城墙上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所有人看向沈行知的眼神都有光，没人在意玄阴教长老的话，认为那不过是扰乱军心的。
不过陈拙却心中一沉，他是看明白了，那个玄阴教长老就是在消耗沈行知，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估计都不用玄阴教主迈入四品，沈行知迟早会精气神耗尽而枯死。
“白缨，我好像有些饿了.......”战争已经结束，沈行知忽然笑着对程白缨说了一句。
程白缨闻言立刻上前，还一脸不满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又忙的几天没吃东西了吧？这不给你带上了。”
明明是埋怨的话，可谁都听得出来，程白缨的话更像是情话，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沈行知接过窝窝头，一手扶着墙垛，一只手将窝窝头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陈拙看到这一幕忽然感觉有些心酸，旁人眼中这可能只是沈司马平易近人的样子，可他知道刚才那一剑对沈行知来说确实消耗太大了。
接下来士兵和百姓出城，开始焚烧掩埋那些尸体和残肢断臂。
整个过程沈行知都在城墙上看着，程白缨就守在一旁，她站在沈行知身后，那明明就是看情郎的样子。
“大人喝点水吧。”一个士兵模样的人给沈行知递上了一个水袋。
沈行知笑着接过，也没有觉得嫌弃，就顺手扒开塞子，仰头喝了几口。
“可惜，若这是酒就好了，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沈行知忽然遗憾的摇头说道，这个时候他看起来又满是文人之气。
“我们都相信在司马大人的带领下，迟早能剿灭玄阴教，到时候我们就能安心的出城种地，那时候有了多的粮食，就能酿酒了，那时大人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程白缨像个小迷妹一样在沈行知身后说道，不过她语气倒是很坚定的。
“大人，草民有一事不明，玄阴教肆虐江南，江南十四州应该不止江州尚存，为何不联合其它州府，一起剿灭玄阴教？”陈拙没有程白缨那么迷沈行知，他感觉这里面还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玄阴教并不可怕，相比于整个天下来说，他们也只是江南一隅的小小邪教，真正可怕的永远都是人心。江南十四州早已政令不一，要组成松散的利益联盟还有可能，但是要联合剿灭玄阴教根本不可能，你说若江南十四州联合，谁为领袖？谁又甘于人下？”沈行知喝着水就着窝窝头，愣是让他把水喝出了酒的感觉。
陈拙无言以对，沈行知这样说也有道理，越是末世越会秩序混乱道德沦丧，别说沈行知不敢压上江州城三万百姓的性命，就是其它州府的领袖也不敢压上那些仅存的百姓。
“那这样看的话，朝廷肯定也自顾不暇了......”陈拙觉得这个世界前几年造反真是反了个寂寞，愣是把一个好好的世界搞得支离破碎。
沈行知好像不愿谈及与朝廷相关的，他没有接陈拙的话，而是忽然看向陈拙，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陈大夫知道以前的江州是什么样的吗？”
陈拙愣了一下，然后将从老村长那听来的画面重新描绘了一番：“听说过江州繁华富庶，城中十里长街可跑马，店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城内运河连通南北，每日往来船只排着队的进出水门。”
“你说的是昔日江州，也不完全是江州。真正的江州是‘水通南国三千里，气压江南十四州’，江州在江南就在，本官在江州就在，终有一日我会让这江州城重现昔日的盛况。”沈行知确实更像个文人，他身上有文人的风骨，更有文人的浪漫。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我们誓死追随沈司马，江州一定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沈行知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炙热的，都是有光的。
陈拙作为一个穿越者，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强的归属感，他甚至无法确定这位江州司马是真的如此，是一位圣人？还是这一切都是演的是装的？
“不过在这样的时代里，能够靠一己之力守护一城，让百姓还有希望还有信仰，就算他是演的，能一直这样演下去，那他也是真正的圣人，所以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陈拙的想法和旁人有些不一样，但最终还是只剩敬佩。
等到城外尸体都焚烧完毕，沈行知才离开城墙返回府衙，陈拙因为没地方住，沈行知主动让他到府衙找个空屋子歇息。
程白缨也跟着一起返回府衙，她也是理直气壮的，说是沈行知还没给她武道八品的功法。
“沈司马是江州本地人吗？他对这个地方的热爱，胜过了很多人对家乡的热爱。”路上陈拙和程白缨并排走着，沈行知独自一人走在前面。
陈拙知道程白缨喜欢沈行知，但她除了矜持之外，可能更多的是觉得自己与沈行知差距太大，所以又不自觉的保持着距离。
“不是，沈司马是圣都来的，三年前他从圣都贬官到的江州，不过他早就把江州当成家了。”程白缨对沈行知的一切都了若指掌，感觉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江州司马官职也不小了吧？还是被贬官来的，那沈大人以前不是更厉害了？”陈拙感觉这里面还有非常复杂的故事，关键他无法理解一个从未练武之人，怎么就可以一夜入武道，然后一天晋升一品？
“听说三年前沈司马就是圣都的四品大员了，不过也幸亏他被贬江州，这样才能平安的渡过最初的造反浪潮。”程白缨小声的说道，这些到不用程白缨详细解释，陈拙就能理解。
“武道好入门吗？我今年二十多岁了，现在练武还来不来得及？”陈拙话锋一转，主动询问起武道修为的事。
程白缨仔细的打量了陈拙一番，而后才说道：“这个不好说，对有些人来说永远都不嫌晚，而有些人就是从出生开始修炼都一生无成。”
陈拙没法接话了，这东西太玄学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还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废材？
回到府衙沈行知将先前没有给程白缨的册子给了她，不过他叮嘱程白缨这几日就看看不要练，三日后他会亲自为程白缨调理气血，助她一举冲破武道八品的关卡。
程白缨美滋滋的离开了府衙，沈行知还亲自带陈拙去休息。
“你应该已经从白缨口中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情，明日我们去验证你的药方，如果有效你我以后便是同僚，这地方还宽，以后你就在大堂旁边办公，咱们先将这府衙支棱起来。”沈行知笑着对陈拙说道，原来他和程白缨的交头接耳，都没有瞒过这位江州司马。
陈拙尴尬的笑了笑，不过他感觉沈行知有些太看重自己了，这江州城好歹还有三万人，就算除了程白缨之外没有再武道入品的，但要在三万人中选几个小吏应该不难吧？为什么别人不行？自己一来就行了？
“你感觉这事有蹊跷？你知道人最怕的是什么吗？”沈行知简直就像个妖孽，他好像完全看透了陈拙的心思。
陈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人最怕的是没有希望，知道的真相越多就会越绝望，所以我尽量不让他们接触真相。”沈行知已经平静的说道，只是这些话任谁听了都无法平静。
这个男人即便穿着打满补丁的官服，依然那么耀眼，关键只要他在城中百姓就莫名的安心。
此时第二轮弩箭已经射出，又是不绝于耳的呼啸声。
“快看，凶煞之气开始凝聚了，沈司马要出手了。”忽然程白缨拉了陈拙一下，示意他快看城外。
陈拙连忙看向远方，他只看到更多的尸体破碎，而后方那面黑旗上黑雾越发凝实。
忽然虚空之中一声咆哮，黑雾翻滚涌动，接着一个体型巨大，看起来比城墙还高的巨人身影出现。
那巨人身穿狰狞的铠甲，面目也非常狰狞，浑身好像都是由黑雾凝成，双目血红如宝石，正踏着那些残肢断臂朝江州城而来。
城墙之上一片死寂，此时也没有继续装填破神弩了，估计是这些寻常武器对这个凶煞巨人也没用。
陈拙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沈行知。
沈行知依旧迎风而立，他一只手按在腰间佩剑上，目光平静的让人非常安心。
忽然，陈拙看到从沈行知身上涌现出如同烽火狼烟一样的血色精气，这精气狼烟从头顶直冲霄汉，顷刻间横贯在天地间，仿佛擎天之柱。
“旁门左道，看我一剑破之！”精气狼烟出现的刹那，沈行知开口说了一句。
接着只见他腰间宝剑出鞘，所有人只感觉刹那间天倾地覆，那擎天的精气狼烟朝着城外倾倒而下。
下一刻沈行知便已宝剑归鞘，而城外凶煞巨人早已不复存在，甚至三千丈外的黑旗也被斩落。
“沈行知你得意不了太久的，我家教主即将迈入四品陆地神仙之境，到时候看你还能斩出这样几剑？”城外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声音越来越远，看样子是已经跑路了。
城墙上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所有人看向沈行知的眼神都有光，没人在意玄阴教长老的话，认为那不过是扰乱军心的。
不过陈拙却心中一沉，他是看明白了，那个玄阴教长老就是在消耗沈行知，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估计都不用玄阴教主迈入四品，沈行知迟早会精气神耗尽而枯死。
“白缨，我好像有些饿了.......”战争已经结束，沈行知忽然笑着对程白缨说了一句。
程白缨闻言立刻上前，还一脸不满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又忙的几天没吃东西了吧？这不给你带上了。”
明明是埋怨的话，可谁都听得出来，程白缨的话更像是情话，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沈行知接过窝窝头，一手扶着墙垛，一只手将窝窝头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陈拙看到这一幕忽然感觉有些心酸，旁人眼中这可能只是沈司马平易近人的样子，可他知道刚才那一剑对沈行知来说确实消耗太大了。
接下来士兵和百姓出城，开始焚烧掩埋那些尸体和残肢断臂。
整个过程沈行知都在城墙上看着，程白缨就守在一旁，她站在沈行知身后，那明明就是看情郎的样子。
“大人喝点水吧。”一个士兵模样的人给沈行知递上了一个水袋。
沈行知笑着接过，也没有觉得嫌弃，就顺手扒开塞子，仰头喝了几口。
“可惜，若这是酒就好了，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沈行知忽然遗憾的摇头说道，这个时候他看起来又满是文人之气。
“我们都相信在司马大人的带领下，迟早能剿灭玄阴教，到时候我们就能安心的出城种地，那时候有了多的粮食，就能酿酒了，那时大人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程白缨像个小迷妹一样在沈行知身后说道，不过她语气倒是很坚定的。
“大人，草民有一事不明，玄阴教肆虐江南，江南十四州应该不止江州尚存，为何不联合其它州府，一起剿灭玄阴教？”陈拙没有程白缨那么迷沈行知，他感觉这里面还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玄阴教并不可怕，相比于整个天下来说，他们也只是江南一隅的小小邪教，真正可怕的永远都是人心。江南十四州早已政令不一，要组成松散的利益联盟还有可能，但是要联合剿灭玄阴教根本不可能，你说若江南十四州联合，谁为领袖？谁又甘于人下？”沈行知喝着水就着窝窝头，愣是让他把水喝出了酒的感觉。
陈拙无言以对，沈行知这样说也有道理，越是末世越会秩序混乱道德沦丧，别说沈行知不敢压上江州城三万百姓的性命，就是其它州府的领袖也不敢压上那些仅存的百姓。
“那这样看的话，朝廷肯定也自顾不暇了......”陈拙觉得这个世界前几年造反真是反了个寂寞，愣是把一个好好的世界搞得支离破碎。
沈行知好像不愿谈及与朝廷相关的，他没有接陈拙的话，而是忽然看向陈拙，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陈大夫知道以前的江州是什么样的吗？”
陈拙愣了一下，然后将从老村长那听来的画面重新描绘了一番：“听说过江州繁华富庶，城中十里长街可跑马，店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城内运河连通南北，每日往来船只排着队的进出水门。”
“你说的是昔日江州，也不完全是江州。真正的江州是‘水通南国三千里，气压江南十四州’，江州在江南就在，本官在江州就在，终有一日我会让这江州城重现昔日的盛况。”沈行知确实更像个文人，他身上有文人的风骨，更有文人的浪漫。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我们誓死追随沈司马，江州一定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沈行知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炙热的，都是有光的。
陈拙作为一个穿越者，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强的归属感，他甚至无法确定这位江州司马是真的如此，是一位圣人？还是这一切都是演的是装的？
“不过在这样的时代里，能够靠一己之力守护一城，让百姓还有希望还有信仰，就算他是演的，能一直这样演下去，那他也是真正的圣人，所以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陈拙的想法和旁人有些不一样，但最终还是只剩敬佩。
等到城外尸体都焚烧完毕，沈行知才离开城墙返回府衙，陈拙因为没地方住，沈行知主动让他到府衙找个空屋子歇息。
程白缨也跟着一起返回府衙，她也是理直气壮的，说是沈行知还没给她武道八品的功法。
“沈司马是江州本地人吗？他对这个地方的热爱，胜过了很多人对家乡的热爱。”路上陈拙和程白缨并排走着，沈行知独自一人走在前面。
陈拙知道程白缨喜欢沈行知，但她除了矜持之外，可能更多的是觉得自己与沈行知差距太大，所以又不自觉的保持着距离。
“不是，沈司马是圣都来的，三年前他从圣都贬官到的江州，不过他早就把江州当成家了。”程白缨对沈行知的一切都了若指掌，感觉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江州司马官职也不小了吧？还是被贬官来的，那沈大人以前不是更厉害了？”陈拙感觉这里面还有非常复杂的故事，关键他无法理解一个从未练武之人，怎么就可以一夜入武道，然后一天晋升一品？
“听说三年前沈司马就是圣都的四品大员了，不过也幸亏他被贬江州，这样才能平安的渡过最初的造反浪潮。”程白缨小声的说道，这些到不用程白缨详细解释，陈拙就能理解。
“武道好入门吗？我今年二十多岁了，现在练武还来不来得及？”陈拙话锋一转，主动询问起武道修为的事。
程白缨仔细的打量了陈拙一番，而后才说道：“这个不好说，对有些人来说永远都不嫌晚，而有些人就是从出生开始修炼都一生无成。”
陈拙没法接话了，这东西太玄学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还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废材？
回到府衙沈行知将先前没有给程白缨的册子给了她，不过他叮嘱程白缨这几日就看看不要练，三日后他会亲自为程白缨调理气血，助她一举冲破武道八品的关卡。
程白缨美滋滋的离开了府衙，沈行知还亲自带陈拙去休息。
“你应该已经从白缨口中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情，明日我们去验证你的药方，如果有效你我以后便是同僚，这地方还宽，以后你就在大堂旁边办公，咱们先将这府衙支棱起来。”沈行知笑着对陈拙说道，原来他和程白缨的交头接耳，都没有瞒过这位江州司马。
陈拙尴尬的笑了笑，不过他感觉沈行知有些太看重自己了，这江州城好歹还有三万人，就算除了程白缨之外没有再武道入品的，但要在三万人中选几个小吏应该不难吧？为什么别人不行？自己一来就行了？
“你感觉这事有蹊跷？你知道人最怕的是什么吗？”沈行知简直就像个妖孽，他好像完全看透了陈拙的心思。
陈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人最怕的是没有希望，知道的真相越多就会越绝望，所以我尽量不让他们接触真相。”沈行知已经平静的说道，只是这些话任谁听了都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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