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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山涛被封为大鸿胪,王戎被封吏部黄门郎。这些已经没有人在乎了,现在大家更纠结的是,谁先“死”的问题。

    因为之前,嵇康的假死被钟会识破,为了堵住钟会的嘴,向秀只好暂时答应做散骑侍郎。其实当时钟会的条件是阮咸和向秀两个人,本来阮咸不同意,是王戎想出了计策,阮咸才答应了接受任职。

    一直以来,阮籍等人之所以不愿意接受司马集团的任免。一方面是因为,大家本性逍遥无拘束,喜欢游山玩水,而不是高居庙堂;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司马集团鱼肉百姓,即便接受任命,到得任上,也不能有所作为,反而一直是助纣为虐。

    最终,山涛按照阮咸的指点,在暗中以挑战的名头把钟会约出来。虽然结界和传送阵的家族对决一直分不出胜负,但是山涛与重新出山的嵇康联手,直接以音律破结界,最终解决了钟会这个大敌,也避免了假死之计的暴露。

    这样一来,几个人就都知道了嵇康和阮籍假死避世的事情,然后就是大家商量着谁先“死”。

    但是接下来,大家就要小心了,钟会能发现一次,难保后面不会再被人发现,所以这个假死,必须死得像真死一样,阮籍那样有些荒诞的死法是不能再用了,但不得不说,他当时并不知道嵇康是假死,所以“死”得格外真心。

    那天向秀去嵇康家取东西,就差点被司马炎发现,是山涛提前知晓,赶来示警。向秀才急中生智,直接点燃了嵇康家的房子,假装怀念旧友,赋诗一首,这才没有被司马炎识破。

    ……

    为了能够“死”得自然,大家也是在各种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先有刘伶大殿之上公然提出无为而治,致使群臣激愤,怂恿司马炎废黜刘伶。后有山涛和司马炎提及,从前司马昭曾问道长生之术,怂恿司马炎修习,司马炎气得三天没理他。

    王戎更狠,为了触怒龙颜,直接向邻里售卖自家李子,但却要求买李子吃李子的人要将李核还来,并且一颗不许少。最后,他用李核缝了个小人,诅咒司马炎。

    司马炎发现并破除了诅咒之后,没有动王戎,反而是对他的父亲王浑下手了。

    王浑本来以为自己被蠢儿子拖累,必死无疑,结果却从一间陌生的房间中醒来,刚睁开眼就对上了儿子那张跟死了亲爹一样的脸,王浑气得破口大骂,过后才知道儿子这一番骚操作,没有送走他自己,反而送走了他老爹,他老爹一下子就高兴了,也不再骂他了。

    王戎被迫回到殿上,表情管理失败后,被司马炎看出端倪。司马炎问起王戎何以对王浑之死无动于衷时,山涛只好以“哀毁骨立,王戎死孝”来解释。

    ……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动作的阮咸,研究出了新的方法来控制自己的法力,那就是喝酒。阮咸发现,通过喝酒可以找到一个临界点,似醉非醉之间,他发现自己可以随意控制法力的输出。

    然后,司马炎的任书就下来了,要封阮咸为始平太守。阮咸正在等这个机会,于是欣然接旨,前往宫中谢恩。

    山涛从刘伶那里听到消息,再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不知道这次谢恩会面为什么从宫里变成了竹林。

    当他赶到的时候,阮咸和司马炎都重伤倒地,司马炎企图用高官厚禄来诱惑山涛帮忙诛杀阮咸,阮咸没有说话,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山涛,等待他做出决定。

    最后山涛同时给了两人致命一击,坊间传出了阮咸与司马炎同归于尽的传言,只不过一个是死的不能再死,一个是死而复生。阮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一次死而复生的罪,山涛说,这叫演戏要全套。

    ?

    ……

    王戎没想到,机会竟然就在眼前。司马炎死后,贾后为了保全太子,封王戎为太傅。在赵王司马伦闯宫的时候,王戎带走了太子,藏了起来。可是王戎的妹夫贪生怕死,竟然意料之中地将王戎出卖了。司马伦问王戎是否窝藏太子的时候,王戎矢口否认,然后被罢官。

    这时候,怎么送走王戎,似乎成了问题。山涛向司马伦举荐向秀,让他去劝王戎交出太子,司马伦同意。向秀去找王戎,然后两人大打出手,向秀被“杀”。

    司马伦好像终于相信王戎没有私藏太子,于是封他为司徒,封山涛为太子太傅。

    王戎又打算故技重施,在大殿上,与山涛大打出手。可是这一次,结果却超出预料,居然是山涛被谪贬为左仆射。

    阮咸说,现在时机刚刚好,山涛可以抽身而出,于是山涛假装郁郁而终。

    刘伶更是不用大家操心,看着之前给群臣留下的坏印象,司马伦才一上任,就被群臣进谏罢黜刘伶,司马伦没有多想,直接采纳了谏言。

    ……

    阮咸想,有多久没有人数这么齐的举办一次竹林宴了,能够这么悠然的在这世外桃源一样的幼灵园中安度余生,是他们之前想都没想过的,但也正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向往的生活。

    在最后的最后,王戎挑起了“八王之乱”,因此而被司马伦“杀死”,他临走之前,将憨怀太子与嵇绍掉了个儿,带着嵇绍回到幼灵园,而憨怀太子则以嵇绍的身份,继续留在了外面,是从政还是做一个普通人,都看他自己了。

    ……

    日帝问女子:“夜帝理解的‘法不可夺’正确否?”

    女子微笑着摇头。

    昼父问女子:“夜帝此举乃天命否?”

    女子微笑着摇头。

    月母问女子:“夜帝此番泄露天机,可入万世轮回,有解否?”

    女子说:“我看他挺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