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倾城舞，舞倾城
又站在了华山极顶的高台上，舞泪已经给所有人都写好了剧本。待她一曲舞毕，一切便都真相大白，而她渴望的自由，终能推着她，走到最后。
“飞天舞，舞凌空，凝双眸，心颤动。”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失去自由。看着台下居中正坐的陆长空，舞泪恍惚间想起自己幼年的往事。那时半人高的女童还不叫舞泪，她有一个朴素的名字，叫豆子。
如果不是遇见了陆长空，豆子可能会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可是那个街头不经意间的回望，结束了她短短四年的自由生活。
那是舞泪与陆长空的父亲陆琏相认，改名为陆晴，被领回嵩山派之后，多少次午夜梦回，都能梦到的自由。
“恍然笑颜若浮光，月无芒，日无煌。”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走到今天。舞泪挽过小五花，然后分掌，她又看见了陆长空身边，宾主位置互换了的风无疾。这个男人舞泪不敢说自己一点儿也不爱，但是在爱里掺杂更多的，是恐惧。
舞泪之所以会到风无疾的身边，是因为陆长空。无论陆长空话说得有多漂亮，为了武林正义，还是为了天下苍生。舞泪知道，从始至终，她都是一枚棋子，一枚用来设置“美人关”的棋子。
而风无疾，舞泪很怕他。即便当初她一舞倾城，风无疾一眼便相中，从三千舞娘中独买了她一个人回家，但是舞泪还是不知道，风无疾对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
“如蝶似梦，舞短情长，豪情纵马，仗剑流浪。”
立身射燕，舞泪看到了姗姗来迟，挤在人群中的方阳。如果你没有出现，该有多好。那么早在上一次，一切便已画下句点。
舞泪并不是故意要一声不响地离开方阳，那一天，那个自己以为可以信得过的男人，派人抱着孩子，来到了舞泪的面前。
舞泪知道，他要她回去，甚至不允许任何的耽搁，因为孩子的身子已经凉了，如果不及时拿到解药，那么她将仿佛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英雄无泪，天地悠扬。”
舞泪卧鱼回身，看着风无疾，她在想，他可能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吧，所以做得出这样的事，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听从陆长空的吩咐，直接在上一次的群英宴上出手杀了他！
可是舞泪敢吗？她觉得自己不敢，但好像不是不敢，而是不愿。离得近了，舞泪知道，那个男人没有外面说得那么冷酷冷血，他是杀伐果断，但也善恶分明，他手下的兄弟、帮派附近的平民都受他照顾实多。
可是，那个男人对于存心接近他的人，从不心慈手软，光舞泪在场的，就有七个人因为被发现别有目的，而被风无疾二话不说，一刀打杀。
“浮云浮萍，浮生如梦，人间人世，人生匆匆。”
舞泪不愿意杀风无疾，甚至一心想要保护他；可是另外一边，她又为陆长空传递了很多疾风帮的秘密，嵩山派与疾风帮，甚至是正道武林与黑道绿林之间的数次摩擦，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舞泪的操作而引起的。
舞泪两边都靠不上去，她觉得好累，她想要逃离，但是那两个男人一黑一白，仿若阴阳两极，覆盖整个江湖，让她无处可逃。
所以在那个华山极顶，群雄注目之下，舞泪选择了那样一种方式，她想要落幕，无论能不能活下来。
“江湖江海，江山如画，青山清水，青春如风。”
可是，陆长空和风无疾怎么可能放过她，陆长空事后才知道，舞泪和风无疾之间居然有一个孩子，可想而知，舞泪定然还有什么别的秘密没有告诉自己，比如风无疾的死穴；
同样的，风无疾也是事后才知道，舞泪凭记忆力记下了他书房里所有关于疾风帮的武功秘籍、人员分布、粮草和武器等，甚至是一些重要机密，并且传递了一些出去，可想而知，舞泪定然是什么人派来接近自己的细作，枉费自己还把她当作可以共度余生的女人，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找出来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吗？
“爱别离，怨憎会，红颜笑，笑寂寥。”
舞泪当然知道，在她以那种方式离开之后，那两个人为什么发了疯一样的寻找自己，可是，那个时候，舞泪竟然一点伤心的感觉也没有了。
他们一个是承诺了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亲哥哥，一个是承诺了要和她共度余生的孩子爹。
可是在他们成为这个身份之前，就已经是水火不容的了，是自己痴心妄想，想要通过她这么一个人，来把阴阳两极融合为一，那感觉就像非要让水与铁相融一样，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泡出了锈，生出了恨。
于是，舞泪抱着将死的孩子，找到了陆长空，她说，你救她，我杀他。陆长空同意了，舞泪再一次找到了这台上。
“月明何独照松岗，倾城舞，舞倾城。”
又是一舞倾城，山水失色，彩蝶环绕。舞泪掀身探海，倒踢紫金冠，然后从围绕着她翩翩起舞的彩蝶中抽出一柄银剑来，伴随着方阳的一声“不要”，划开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染红了整片天空，人们纷纷起身，舞泪却已经轻柔地笑着，踹燕，翩然飘下华山极顶。方阳冲过去，却没有抓住她。
“不好啦！”
“不好啦！”
震惊慌乱的人群中，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陆长空和风无疾的身边同时跑来一名下属。
“嵩山派藏书阁着火啦！阁内所有藏书都被付之一炬，嵩山派的人抢救不成，大队人马冲向附近疾风帮据点，说放火的人是疾风帮舞娘，要去疾风帮讨个说法。”
“疾风帮武功秘籍泄露啦！所有武林秘籍被誊写数万份，散布河南各地，上至庙堂下到平民，几乎人手一份，疾风帮的人拦截不成，大队人马冲向附近嵩山派，说偷走秘籍的是嵩山派细作，要找嵩山派大干一场。”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完了话，陆长空和风无疾听了怒目相向，周围各自帮派的人已经率先出手，群殴在一起。
“这一次，你为什么没有跳下去救她？是因为她抹了脖子，必死无疑了么？”
“不，是我知道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自由，大过生命，大过爱情，大过一切。”
华山极顶发生了一场恶战，风无疾与陆长空这对“至交好友”打得昏天暗地，最后不知谁胜谁负，只知道陆长空重伤垂死，风无疾下落不明。
当天参加华山极顶群英宴的，几乎没有人活下来。唯一活下来的，是站在场边的一个小男孩，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婴。他们分别是风无疾的一双儿女。
多年以后，密林深处，一个长得很像舞泪的女人，她眯着眼，杨着嘴角，坐在摇晃的秋千上；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长得很像风无疾的男人，他低着头，晃着秋千，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知道是真的舞泪和风无疾，还是长大的风无疾那双儿女，亦或者，只是长得很像的两个孩子，在重复着当年的悲剧。
“飞天舞，舞凌空，凝双眸，心颤动。”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失去自由。看着台下居中正坐的陆长空，舞泪恍惚间想起自己幼年的往事。那时半人高的女童还不叫舞泪，她有一个朴素的名字，叫豆子。
如果不是遇见了陆长空，豆子可能会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可是那个街头不经意间的回望，结束了她短短四年的自由生活。
那是舞泪与陆长空的父亲陆琏相认，改名为陆晴，被领回嵩山派之后，多少次午夜梦回，都能梦到的自由。
“恍然笑颜若浮光，月无芒，日无煌。”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走到今天。舞泪挽过小五花，然后分掌，她又看见了陆长空身边，宾主位置互换了的风无疾。这个男人舞泪不敢说自己一点儿也不爱，但是在爱里掺杂更多的，是恐惧。
舞泪之所以会到风无疾的身边，是因为陆长空。无论陆长空话说得有多漂亮，为了武林正义，还是为了天下苍生。舞泪知道，从始至终，她都是一枚棋子，一枚用来设置“美人关”的棋子。
而风无疾，舞泪很怕他。即便当初她一舞倾城，风无疾一眼便相中，从三千舞娘中独买了她一个人回家，但是舞泪还是不知道，风无疾对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
“如蝶似梦，舞短情长，豪情纵马，仗剑流浪。”
立身射燕，舞泪看到了姗姗来迟，挤在人群中的方阳。如果你没有出现，该有多好。那么早在上一次，一切便已画下句点。
舞泪并不是故意要一声不响地离开方阳，那一天，那个自己以为可以信得过的男人，派人抱着孩子，来到了舞泪的面前。
舞泪知道，他要她回去，甚至不允许任何的耽搁，因为孩子的身子已经凉了，如果不及时拿到解药，那么她将仿佛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英雄无泪，天地悠扬。”
舞泪卧鱼回身，看着风无疾，她在想，他可能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吧，所以做得出这样的事，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听从陆长空的吩咐，直接在上一次的群英宴上出手杀了他！
可是舞泪敢吗？她觉得自己不敢，但好像不是不敢，而是不愿。离得近了，舞泪知道，那个男人没有外面说得那么冷酷冷血，他是杀伐果断，但也善恶分明，他手下的兄弟、帮派附近的平民都受他照顾实多。
可是，那个男人对于存心接近他的人，从不心慈手软，光舞泪在场的，就有七个人因为被发现别有目的，而被风无疾二话不说，一刀打杀。
“浮云浮萍，浮生如梦，人间人世，人生匆匆。”
舞泪不愿意杀风无疾，甚至一心想要保护他；可是另外一边，她又为陆长空传递了很多疾风帮的秘密，嵩山派与疾风帮，甚至是正道武林与黑道绿林之间的数次摩擦，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舞泪的操作而引起的。
舞泪两边都靠不上去，她觉得好累，她想要逃离，但是那两个男人一黑一白，仿若阴阳两极，覆盖整个江湖，让她无处可逃。
所以在那个华山极顶，群雄注目之下，舞泪选择了那样一种方式，她想要落幕，无论能不能活下来。
“江湖江海，江山如画，青山清水，青春如风。”
可是，陆长空和风无疾怎么可能放过她，陆长空事后才知道，舞泪和风无疾之间居然有一个孩子，可想而知，舞泪定然还有什么别的秘密没有告诉自己，比如风无疾的死穴；
同样的，风无疾也是事后才知道，舞泪凭记忆力记下了他书房里所有关于疾风帮的武功秘籍、人员分布、粮草和武器等，甚至是一些重要机密，并且传递了一些出去，可想而知，舞泪定然是什么人派来接近自己的细作，枉费自己还把她当作可以共度余生的女人，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找出来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吗？
“爱别离，怨憎会，红颜笑，笑寂寥。”
舞泪当然知道，在她以那种方式离开之后，那两个人为什么发了疯一样的寻找自己，可是，那个时候，舞泪竟然一点伤心的感觉也没有了。
他们一个是承诺了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亲哥哥，一个是承诺了要和她共度余生的孩子爹。
可是在他们成为这个身份之前，就已经是水火不容的了，是自己痴心妄想，想要通过她这么一个人，来把阴阳两极融合为一，那感觉就像非要让水与铁相融一样，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泡出了锈，生出了恨。
于是，舞泪抱着将死的孩子，找到了陆长空，她说，你救她，我杀他。陆长空同意了，舞泪再一次找到了这台上。
“月明何独照松岗，倾城舞，舞倾城。”
又是一舞倾城，山水失色，彩蝶环绕。舞泪掀身探海，倒踢紫金冠，然后从围绕着她翩翩起舞的彩蝶中抽出一柄银剑来，伴随着方阳的一声“不要”，划开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染红了整片天空，人们纷纷起身，舞泪却已经轻柔地笑着，踹燕，翩然飘下华山极顶。方阳冲过去，却没有抓住她。
“不好啦！”
“不好啦！”
震惊慌乱的人群中，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陆长空和风无疾的身边同时跑来一名下属。
“嵩山派藏书阁着火啦！阁内所有藏书都被付之一炬，嵩山派的人抢救不成，大队人马冲向附近疾风帮据点，说放火的人是疾风帮舞娘，要去疾风帮讨个说法。”
“疾风帮武功秘籍泄露啦！所有武林秘籍被誊写数万份，散布河南各地，上至庙堂下到平民，几乎人手一份，疾风帮的人拦截不成，大队人马冲向附近嵩山派，说偷走秘籍的是嵩山派细作，要找嵩山派大干一场。”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完了话，陆长空和风无疾听了怒目相向，周围各自帮派的人已经率先出手，群殴在一起。
“这一次，你为什么没有跳下去救她？是因为她抹了脖子，必死无疑了么？”
“不，是我知道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自由，大过生命，大过爱情，大过一切。”
华山极顶发生了一场恶战，风无疾与陆长空这对“至交好友”打得昏天暗地，最后不知谁胜谁负，只知道陆长空重伤垂死，风无疾下落不明。
当天参加华山极顶群英宴的，几乎没有人活下来。唯一活下来的，是站在场边的一个小男孩，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婴。他们分别是风无疾的一双儿女。
多年以后，密林深处，一个长得很像舞泪的女人，她眯着眼，杨着嘴角，坐在摇晃的秋千上；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长得很像风无疾的男人，他低着头，晃着秋千，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知道是真的舞泪和风无疾，还是长大的风无疾那双儿女，亦或者，只是长得很像的两个孩子，在重复着当年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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