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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深夜游街,台下看戏

    明月吐光,阴风吹柳巷,

    游魂踏遍,幽寂路上,

    生死无界,阴阳难舍,

    孤魂野诡咦,笑侃人生梦残。

    哼着不着调的小曲,莫锋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

    与别处灯火辉煌不同,这条街显得死气沉沉,门外的灯笼是灭着的,房里也没有人声传来。

    街上有些许残破的布匹在晚风吹拂下在地上滑动着,飒……飒……,打更人的铜鼓声慢慢靠近,又渐行渐远,显然他们也不愿前来这里。

    莫锋左手拿着锭银元宝不断把玩,元宝在他手中分成了两份,慢慢被盘成了两颗圆润的银球。

    “小伙子,快走吧,你不该来这里。”

    路边有一茶摊,带着斗笠的阿婆,佝偻着身躯看着莫锋,干枯的嘴唇里蹦出了枯涩的声音。

    歪了歪头,看向阿婆,莫锋走了过去。

    两个用来装茶的大缸上面支了一块板,板上有两带豁口的陶碗,一碗茶汤清淡如水,一碗浓稠似血。

    见小伙子没走,阿婆没多说什么,宛若枯枝的手指着两碗茶汤,嘶哑的说:“选一碗吧,免得口渴。”

    两颗银珠被精准的扔进碗里,没有丝毫水花溅起,如同灼热的铁器放入水中,碗里不断有黑色雾气冒出。

    银球渐渐下沉,透过了碗底,又透过了木板,掉进缸中。

    白色茶汤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透明丝线,在空中抽搐,交织,汇聚,像一滩稀烂的泥巴,沿着缸壁爬出,滑落在地上。

    红色茶汤逐渐沸腾,血色雾气升腾在空中,化作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固体,掉在泥巴上。

    银白的烂泥将固体包裹渐渐立了起来,形成一个苍白不足一岁的幼童。

    幼童吮吸着自己的手指,乌黑的大眼里满是好奇,他趴在地上慢慢爬向莫锋,像树袋熊一样紧紧的抱住莫锋的右腿。

    茶摊消失了。

    莫锋继续前进,右腿没有感受到丝毫重量。

    面前出现了一座肉山,走近了才能从中依稀看出点儿人形。

    四根粗壮的手指相互黏合像是带有锯齿的铲子,但配上那根肥厚的拇指又变成了一个夹子。

    铲子如同锄土一样不断铲着自己身上的肉泥,夹子将肉泥送入上端漆黑的洞里,肉泥不断被送进洞里,却怎么也填不满,身躯却变得越发肥胖,两只夹子工作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没什么新意,莫锋摇了摇头,屈指一弹,将肉山化为了灰烬。

    腿上的幼童伸着短小的胳膊够向肉山,在即将碰到时却发现肉山不见了,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惑。

    复前行。

    不远处排起了长队,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身着锦罗绸缎,看上去就知道家资丰厚。

    莫锋来到队伍跟前,发现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身上的衣服也是布满口子,大小和刀口相当。

    排在队伍头部的老头,将手中匕首刺向自己,匕首刺穿了衣服,整个刀刃被埋进了肉里,噗嗤……

    刀被拔出带起一片血红,拿刀的人手腕一翻,刺向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

    男人脸部扭曲,破坏了原本俊美的面容,身上大大小小的洞不胜枚举,脏器骨骼随处可见。

    将匕首拔下,这位面向刻薄的老头,默默走向队尾。

    莫锋伸出右手,拦住了他,夺下匕首,老头苍老的脸上瞬间布满黑色的血丝,原本正常的眼睛此刻煞白一片。

    拿捏住妇人的头,将其转向后方,看着柱子上的人。

    莫锋拿着匕首走到柱子前,清冷地说道:“看好,人是这么切的。”

    右手挥舞,匕首的反光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散,柱子上的男人,头部以下只剩焦黄色的骨头,他的周围,皮肉如花瓣般散落,妖冶美丽。

    众人叹服,让开了路,消散于风中。

    路的中央有一个矩形大坑,坑约两米深。

    莫锋走到坑边低着头往下看,坑里躺着一位体态丰盈的妇人,虽然长的一般,但丰乳肥臀能在不少男人心中加上几分。

    然而这些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坑里的妇人是活着的,是一位活人!

    莫锋眉头一挑,来了兴致,和腿上的幼童一起好奇的看着坑中不断挣扎的妇人。

    那妇人离地三尺,周围仿佛是一道道空气墙。

    她躺在那里不断的拳打脚踢,抓推靠顶,每个动作都足以让练习无实物表演的艺术家们羞愧。

    妇人像是被困在一座通明的棺材里,不断挣扎。

    看到坑边站着的莫锋,她的眼里亮出了求生的光,嘴里大声喊叫着,通过嘴型似乎是救命一类的话语。

    那光过于炙热,莫锋不得不移开了身子。

    妇人看着莫锋离开,求生之光立马暗淡,眼神里充斥着绝望与怨恨,双手不断在面前用力拍打。

    一道影子投下,莫锋又探出了头。

    妇人眼中的火重新点燃,拼命挣扎着,哭喊着。

    莫锋静静地看着坑底的默剧,将身子收了回去。

    重复几次之后,那妇人放弃了,她僵直的躺着,双手整齐的放在两边,双腿并拢,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莫锋,里面的恨意难以言喻。

    莫锋回看,两双眼睛相互凝视着,像是在玩瞪眼游戏。

    那妇人死不瞑目,他输了。

    不知何时前方出现了一座戏院,里面正演着一出好戏。

    莫锋绕过大坑,前往戏院,坐了下来,成为唯一的观众,巧的是台上的众人皆是熟人。

    故事从一段婚姻开始,家财万贯的崔家张灯结彩,红红火火,两位郎才女貌的新人,正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小两口整日如胶似漆,感情幸福甜蜜,新娘子很快便怀了身孕,时光飞逝,很快到了预产期,崔家请了附近有名的产婆前来接生,产婆很胖走路想座小山,孩子很顺利的出生了。

    莫锋望着产婆手里空无一物的肥硕手臂,摸了摸下巴,将一直抱在右腿上的幼童,如同打赏一样,扔到台上。

    幼童化作刚刚出生的婴儿,精准的落到产婆怀中,戏剧继续。

    望着产婆怀中的男婴,夫妻二人很是开心,整个崔府也喜气洋洋,连平时吝啬的崔家老爷嘴角带着合不拢的笑意,大方的府里的佣人发了半年的工钱。

    幸福美满的一家,不是吗?

    世道无常,人心难测。

    总有些人,看到比自己活得好的人,就气急败坏,心生记恨,看到不如自己的,就表露不屑,放肆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