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灰衣人
把沉重的铁块束在腰间的枪套里，随后穿上外套隐藏身体不自然的突起，穿山耐磨的这样一来外出的准备就完成了。
枪里面并没有放子弹，虽说莱德手中有三颗圣银制的子弹，但是他对圣银会自动感染周边的描述感到担忧，决定依照嘱咐不到时候决不上膛。毕竟空枪也是能拿来吓唬人的，枪械在射击前才是震慑力最高的时候，与其盲目射击让人知道自己是个没准星的瞎子，还不如干脆拿来当成威慑用的道具。
约克·希尔福要求莱德·维克斯像平时一样行动，而平时的莱德说白了就是一个书呆子，整天以窝在房间里抄写书籍为日常。
只是，魔女教派的人没理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教会和守夜人盯上，但这种情况下还执着于对自己动手，足以说明他们根本不会挑目标的状态和地点，不管莱德的行为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对魔女教派来说都肯定是没所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多出门转转，跑到非居民区还便于双方动手来毫无顾忌，而自己也能撒腿就跑同样毫无顾忌。
莱德一边祈祷魔女教派的人千万别头铁，同时心里一边在暗暗期待魔女教派的人都是铁憨憨能被轻易地一网打尽，到时候政府好根据贡献给自己这个热心市民几张金勒特作为危险津贴。
这么想着的莱德穿上外套，来到公园的一角坐下。他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用帽子盖住脸稍微假寐片刻。
公园里空气清新，环境宜人，四周有树木草丛包围，非常适合埋伏和反埋伏。
莱德坐在长凳上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直到宣示时间的报时钟声传来，他才揉了两下眼睛醒来。
没想到因为气温太过舒适他还真的睡着了，而且中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环顾四周，一丁点有人存在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莱德立刻理解到当下的异常在哪，这个公园平时都有流浪汉在休息，此刻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就证明守夜人是有在好好工作，疏散了人群。
这发现带给莱德安心感，于是他站起来整理一下衣角，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一来他觉得在这么适合动手的地方对方都不动手，那魔女教派在白天大概是不会动手的了，二来他家的面包吃完了得再补充一些。
一锅炖菜能吃三到四天，当然是得往锅中补充一下菜料，而一条长长的黑面包则是能消耗一个星期。
莱德来到“富科太太的面包店”这一周边出名物美价廉的老面包店中，跟女店主打了声招呼，向她买了两条黑面包。
在等待店主把面包装进自备的篮子的时候，莱德看着街道的情况有点好奇地对女店主问道：
“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感觉街上的行人似乎有点少啊。”
这里虽说不上太繁华，但是人流也不会如此稀疏才对。
女店主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
“这不，今早有个学生死于非命……，”女店主凑到莱德耳边压低声音，“尸体就在不远处那座桥下面被发现的，死状很是惨异。”
“有多惨异？”莱德同样压低了声音。
女店主思索了一下，生怕有人听到到一样再左看右看了一轮才继续说道：
“据说是整个身子都被剖开，从脑袋到腹部，内脏被完整拆出来以一定的顺序摆放在面前。
而且有传言现场连一滴血都没有白流全部被用来涂抹奇怪的法阵，是个诡异和血腥无比的仪式。
报警的是街尾的杂货店老康姆，他报警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失常了，现在已经被带走接受心理治疗。
现在大家都在怀疑，是不是制造了上次郊区那个血案的犯罪团伙做的。”
应该不是。莱德回想了一下上次遇到的那个血腥的祭祀现场，尽管当时光线昏暗，但是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些牺牲者脸上都是带着奇怪的表情而死的，当时没有看到开肠破肚这种血腥可怖的现场。
难道还有另外一伙人在作案？这样会不会让守夜人分散人手，导致保护自己的力量不足啊？
苍天啊，圣灵在上……
用颇具个人特色的祈祷风格感慨了一下，莱德猛然反应过来。
“等等，你刚刚说的那个学生，到底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作为在这里开店几十年的面包店老板，女店主自然认得包括维克斯兄妹在内的大多数顾客的面孔，她出声安慰莱德：
“不用担心，听说受害者是河纳尔高等中学的学生，而且是个男的。不过我听中午来买面包的那些老师说，有不少学校都在考虑这几天要不要暂时停课。”
感谢了一番面包店女老板提供的情报，莱德提着篮子往妮娜学校的方向走，心想要是学校停课的话，兴许自己能刚好赶上接她一起回家。
但是没走几步，莱德就不由得停下脚步。他想起了自身的处境，让妹妹待在自己身边说不定更加危险。
嗯，要不让妮娜到同学家里住两天躲躲危险吧。自己居然没想到这一点，莱德的心中闪过一丝自责。
他抬起头，才察觉到面前的是服装商店，隔着玻璃橱窗展示了各式裙子。从少女款式的可爱长裙到成熟女性穿的低领开胸礼服，这些看起来时代感满满带着厚肩膀衣服让莱德难以移开目光。
在维克斯家的家境尚可的时候，父亲每年都会在妮娜生日的时候给她送上一条在边缘系满蕾丝花朵的长裙。后来这些裙子全都在变卖家产还债的时候一同转卖出去，因为察觉到新家根本没有衣柜能容纳得下这些越来越不合身的裙子，妮娜连一件裙子都没有留下。
再过几天就是妹妹的生日了，莱德在想起这件事的同时囊中的羞涩也在提醒他，现在他根本连一件像样的生日礼物都无力送出。
“若只是一个发饰的话，家里的财政开支应该负担得起的……、啧！”莱德猛地摇了几下头，心里暗暗骂了几句。
看来真正的莱德·维克斯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自己的思维，这也太糟了吧，跟陌生人玩血缘羁绊，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啊。
这时一名身穿棕色皮大衣，五官深邃，年龄看起来是在二十岁后半的年轻男子停下了脚步，同样地隔着玻璃观察了橱窗片刻后，向站在旁边的莱德打招呼。
“下午好，你是莱德·维克斯先生对吧。”
莱德看了一眼有着深灰色眼睛，让人觉得印象深刻的男人，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向自己打招呼，于是处于礼貌脱下帽子行礼。
“你好，请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魔女教派的事情，找你有事。”男人的声音不大但是极具穿透性，语速急促，在说话的时候连口气都不换，不禁让人觉得他身上带有点神经质的感觉。
“？！”莱德瞪大眼睛，不过对方并没有给莱德震惊的时间，又接着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我的名字叫做洛尔科，是维托克守卫者中的一员。”
“维……”莱德刚想跟着念出名字，结果发言又被洛尔科的声音打断。
“维托克守护者，其起源可以追溯至第一纪元的高精灵帝国时期，是当下最古老的对抗魔神的组织，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杜绝来自湮灭领域的危机再临。
我们在六大教会尚是五大神崇拜时代，在安莫还没陨落之时便是已经存在的盟友。”
“第一纪元……”莱德的历史课并没有白学，他迅速地从脑海的角落里找到相关的记忆，“那可是两万多年前的神话时代啊？”
莱德在言语和神态中充满不信任，如果不是对方说出魔女教派这个词，他差点要把眼前的人当成骗子。
洛尔科点点头。
“对，历史悠久。
不过奇怪的是，现在大家都喜欢叫我们组织做灰衣人，我们又是不穿灰衣的，真是莫名其妙。
对，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告诉你几件事。”
莱德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首先经过我们的调查，当下能够明确的事实是，你确实是被魔女教派给盯上了。
而盯上你的家伙是性格最为阴险，品行最恶劣的魔女之一，名为血之魔女攸莉儿。
在现场带有她的魔力痕迹。
魔女教派的成员大多数都和她们崇拜的对象一样，喜怒无常，性格飘忽不定。
所以一般情况下无法确认她什么时候会对你动手，可能是下一个瞬间，可能是放着不管等过几年想起了再找你索命。”
洛尔科的话让莱德的一阵眩目，他差点站立不稳，伸手靠着前方的玻璃墙壁才勉强站稳。
灰衣人暗示莱德·维克斯在未来很漫长一段时间里，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被喜怒无常的魔女杀死，而那时候守夜人的目光早就离开他了。
洛尔科的话还在继续：
“不过恭喜你，血之魔女是个很例外，很特别的魔女。
她虽然性格阴险整天谋划着什么阴谋，但从来不会做出粗心放过目标的事情。
你被放过则证明这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莱德吸了口气说道：“等等，那今早有个学生被杀死的事情……”
“那件事我已经调查过，和魔女教派无关。”洛尔科打断莱德的话，“那是标准的召唤恶魔的仪式，不一定和魔神崇拜者相关。
另外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就是，魔女教派的人就在你身边，远比你想象中要接近你。”
枪里面并没有放子弹，虽说莱德手中有三颗圣银制的子弹，但是他对圣银会自动感染周边的描述感到担忧，决定依照嘱咐不到时候决不上膛。毕竟空枪也是能拿来吓唬人的，枪械在射击前才是震慑力最高的时候，与其盲目射击让人知道自己是个没准星的瞎子，还不如干脆拿来当成威慑用的道具。
约克·希尔福要求莱德·维克斯像平时一样行动，而平时的莱德说白了就是一个书呆子，整天以窝在房间里抄写书籍为日常。
只是，魔女教派的人没理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教会和守夜人盯上，但这种情况下还执着于对自己动手，足以说明他们根本不会挑目标的状态和地点，不管莱德的行为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对魔女教派来说都肯定是没所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多出门转转，跑到非居民区还便于双方动手来毫无顾忌，而自己也能撒腿就跑同样毫无顾忌。
莱德一边祈祷魔女教派的人千万别头铁，同时心里一边在暗暗期待魔女教派的人都是铁憨憨能被轻易地一网打尽，到时候政府好根据贡献给自己这个热心市民几张金勒特作为危险津贴。
这么想着的莱德穿上外套，来到公园的一角坐下。他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用帽子盖住脸稍微假寐片刻。
公园里空气清新，环境宜人，四周有树木草丛包围，非常适合埋伏和反埋伏。
莱德坐在长凳上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直到宣示时间的报时钟声传来，他才揉了两下眼睛醒来。
没想到因为气温太过舒适他还真的睡着了，而且中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环顾四周，一丁点有人存在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莱德立刻理解到当下的异常在哪，这个公园平时都有流浪汉在休息，此刻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就证明守夜人是有在好好工作，疏散了人群。
这发现带给莱德安心感，于是他站起来整理一下衣角，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一来他觉得在这么适合动手的地方对方都不动手，那魔女教派在白天大概是不会动手的了，二来他家的面包吃完了得再补充一些。
一锅炖菜能吃三到四天，当然是得往锅中补充一下菜料，而一条长长的黑面包则是能消耗一个星期。
莱德来到“富科太太的面包店”这一周边出名物美价廉的老面包店中，跟女店主打了声招呼，向她买了两条黑面包。
在等待店主把面包装进自备的篮子的时候，莱德看着街道的情况有点好奇地对女店主问道：
“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感觉街上的行人似乎有点少啊。”
这里虽说不上太繁华，但是人流也不会如此稀疏才对。
女店主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
“这不，今早有个学生死于非命……，”女店主凑到莱德耳边压低声音，“尸体就在不远处那座桥下面被发现的，死状很是惨异。”
“有多惨异？”莱德同样压低了声音。
女店主思索了一下，生怕有人听到到一样再左看右看了一轮才继续说道：
“据说是整个身子都被剖开，从脑袋到腹部，内脏被完整拆出来以一定的顺序摆放在面前。
而且有传言现场连一滴血都没有白流全部被用来涂抹奇怪的法阵，是个诡异和血腥无比的仪式。
报警的是街尾的杂货店老康姆，他报警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失常了，现在已经被带走接受心理治疗。
现在大家都在怀疑，是不是制造了上次郊区那个血案的犯罪团伙做的。”
应该不是。莱德回想了一下上次遇到的那个血腥的祭祀现场，尽管当时光线昏暗，但是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些牺牲者脸上都是带着奇怪的表情而死的，当时没有看到开肠破肚这种血腥可怖的现场。
难道还有另外一伙人在作案？这样会不会让守夜人分散人手，导致保护自己的力量不足啊？
苍天啊，圣灵在上……
用颇具个人特色的祈祷风格感慨了一下，莱德猛然反应过来。
“等等，你刚刚说的那个学生，到底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作为在这里开店几十年的面包店老板，女店主自然认得包括维克斯兄妹在内的大多数顾客的面孔，她出声安慰莱德：
“不用担心，听说受害者是河纳尔高等中学的学生，而且是个男的。不过我听中午来买面包的那些老师说，有不少学校都在考虑这几天要不要暂时停课。”
感谢了一番面包店女老板提供的情报，莱德提着篮子往妮娜学校的方向走，心想要是学校停课的话，兴许自己能刚好赶上接她一起回家。
但是没走几步，莱德就不由得停下脚步。他想起了自身的处境，让妹妹待在自己身边说不定更加危险。
嗯，要不让妮娜到同学家里住两天躲躲危险吧。自己居然没想到这一点，莱德的心中闪过一丝自责。
他抬起头，才察觉到面前的是服装商店，隔着玻璃橱窗展示了各式裙子。从少女款式的可爱长裙到成熟女性穿的低领开胸礼服，这些看起来时代感满满带着厚肩膀衣服让莱德难以移开目光。
在维克斯家的家境尚可的时候，父亲每年都会在妮娜生日的时候给她送上一条在边缘系满蕾丝花朵的长裙。后来这些裙子全都在变卖家产还债的时候一同转卖出去，因为察觉到新家根本没有衣柜能容纳得下这些越来越不合身的裙子，妮娜连一件裙子都没有留下。
再过几天就是妹妹的生日了，莱德在想起这件事的同时囊中的羞涩也在提醒他，现在他根本连一件像样的生日礼物都无力送出。
“若只是一个发饰的话，家里的财政开支应该负担得起的……、啧！”莱德猛地摇了几下头，心里暗暗骂了几句。
看来真正的莱德·维克斯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自己的思维，这也太糟了吧，跟陌生人玩血缘羁绊，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啊。
这时一名身穿棕色皮大衣，五官深邃，年龄看起来是在二十岁后半的年轻男子停下了脚步，同样地隔着玻璃观察了橱窗片刻后，向站在旁边的莱德打招呼。
“下午好，你是莱德·维克斯先生对吧。”
莱德看了一眼有着深灰色眼睛，让人觉得印象深刻的男人，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向自己打招呼，于是处于礼貌脱下帽子行礼。
“你好，请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魔女教派的事情，找你有事。”男人的声音不大但是极具穿透性，语速急促，在说话的时候连口气都不换，不禁让人觉得他身上带有点神经质的感觉。
“？！”莱德瞪大眼睛，不过对方并没有给莱德震惊的时间，又接着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我的名字叫做洛尔科，是维托克守卫者中的一员。”
“维……”莱德刚想跟着念出名字，结果发言又被洛尔科的声音打断。
“维托克守护者，其起源可以追溯至第一纪元的高精灵帝国时期，是当下最古老的对抗魔神的组织，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杜绝来自湮灭领域的危机再临。
我们在六大教会尚是五大神崇拜时代，在安莫还没陨落之时便是已经存在的盟友。”
“第一纪元……”莱德的历史课并没有白学，他迅速地从脑海的角落里找到相关的记忆，“那可是两万多年前的神话时代啊？”
莱德在言语和神态中充满不信任，如果不是对方说出魔女教派这个词，他差点要把眼前的人当成骗子。
洛尔科点点头。
“对，历史悠久。
不过奇怪的是，现在大家都喜欢叫我们组织做灰衣人，我们又是不穿灰衣的，真是莫名其妙。
对，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告诉你几件事。”
莱德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首先经过我们的调查，当下能够明确的事实是，你确实是被魔女教派给盯上了。
而盯上你的家伙是性格最为阴险，品行最恶劣的魔女之一，名为血之魔女攸莉儿。
在现场带有她的魔力痕迹。
魔女教派的成员大多数都和她们崇拜的对象一样，喜怒无常，性格飘忽不定。
所以一般情况下无法确认她什么时候会对你动手，可能是下一个瞬间，可能是放着不管等过几年想起了再找你索命。”
洛尔科的话让莱德的一阵眩目，他差点站立不稳，伸手靠着前方的玻璃墙壁才勉强站稳。
灰衣人暗示莱德·维克斯在未来很漫长一段时间里，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被喜怒无常的魔女杀死，而那时候守夜人的目光早就离开他了。
洛尔科的话还在继续：
“不过恭喜你，血之魔女是个很例外，很特别的魔女。
她虽然性格阴险整天谋划着什么阴谋，但从来不会做出粗心放过目标的事情。
你被放过则证明这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莱德吸了口气说道：“等等，那今早有个学生被杀死的事情……”
“那件事我已经调查过，和魔女教派无关。”洛尔科打断莱德的话，“那是标准的召唤恶魔的仪式，不一定和魔神崇拜者相关。
另外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就是，魔女教派的人就在你身边，远比你想象中要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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