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献祭于死
靠近过来燃烧建筑散发着血肉的焦臭。当它看到血之魔女攸莉儿只顾着自己高兴地大笑，感到被冷落的它开始不高兴地低下作为建筑“头部”的尖顶，身上的火焰也黯淡了不少，像极了垂头丧气的小狗。
“哎呀哎呀，”血之魔女攸莉儿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的天真无邪，因此才让人觉得心里发毛。她扬了一下手，黑色的影子随即缠上了燃烧的血肉建筑，代替自己的手抚摸着这骇人的玩意，同时轻声地安慰道：
“要乖乖哦，卡斯德。
是太久没召唤你出来玩了吗，这次是特别害怕寂寞的样子。
放心吧，今晚要招待的客人可多了，量大管饱。
你可要把那些可憎的家伙都毁灭殆尽哦。”
附在建筑物身上的血肉怪物，它的名字似乎就叫做卡斯德。卡斯德被魔女用奇怪的影子法术逗弄着，心情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恢复了。
卡斯德所附体的血肉建筑，在身躯燃烧的火焰徒然增大火力。原本在建筑表面呢喃着魔神尊名的躯体立马发出了痛苦的尖叫，没有面孔的头颅纷纷张开没有嘴唇、牙齿还有舌头的空洞嘴巴，在火焰中挣扎起来。
莱德一直在困扰，一个可以容纳六七百人同时礼拜的教堂，刚刚那足以挤满教堂内部空间的庞大人群此时都去了哪里？
追着莱德破门而出的血肉畸变怪们，怎么看最多都只有几十个人。
看到卡斯德的表现莱德才终于明白，剩余的这些人全部成了筑起这血肉建筑的原料，他们都成了卡斯德躯体的一部分，将永远为噩梦和痛苦所困。
逗玩了好一会“宠物”，魔女才转过身来看向被无数手臂拘束在血肉墙壁上的莱德，她天使般的脸孔带着残酷的笑容，对莱德说道：
“莱德·维克斯，我一直都在观察着你。”
“……这可真是多谢抬举。”脖子被血肉模糊的手臂卡住导致发言困难，莱德此时就连挪动头部都做不到，只能略显艰难地回答道：“如果我刚刚的笑话能让你满意的话，就此放我回去如何？”
血之魔女攸莉儿的脸色一变。
“知道吗？在最让我讨厌的男人当中，兼具自大和傲慢两种特性的男人通常是死得最惨的，拿来喂狗算是比较好的待遇了。”说完，魔女的视线一线旁边的卡斯德。
卡斯德因为被主人带有期待地看着，开始兴奋地晃动着身体——那血肉和砖石所组成的巨大躯体抖动起来，瞬间把这栋建筑毁得七零八落。
大块的砖石和沙尘从空中坠落，血之魔女攸莉儿只是“啪”地打了一个响指，无数腐烂的手臂就挣扎着从两侧涌出，把砂石挡下。
接着血之魔女攸莉儿把手插进自己的脑袋，在里面捣弄了一番后从脑袋中拿出了某物扔到地上。
那是刚刚莱德所射出去的圣银制的子弹。子弹的前端被整个压扁，中间裂开，只有撞到非常坚固的物体才会变成如此。
这足以证明了血之魔女攸莉儿在肉体方面的异常。
血之魔女攸莉儿看了一眼被自己丢到地上的子弹，嘲笑道：
“是圣银制的子弹啊，……难怪会这么疼。不过这种玩意怎么可能对我有效，也就疼一下的程度罢了。
哦，原来如此。
是给你自尽用的子弹啊，那些家伙想得也挺周到的嘛。”
血之魔女攸莉儿站在原地，对想出这个计策的家伙产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认同感。对方的手段竟然能如此毒辣，那自己要是太过落后可就有违魔女之名了，如此思考的她对莱德说道：
“你知道吗？眼下这个故事正是由你而起，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的这些人就不会丢掉性命，被血肉诅咒所同化，成为我等主上的部分。”
这是一个攻击道德观念的问题。莱德苦笑起来，血之魔女确实如同传闻的那样性格恶劣。他刚想摇头否认然而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用沙哑的嗓子回答道：
“很遗憾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而且刽子手让受害者忏悔在道理上可说不通。
如果说有人为了我而死，那我只会努力地让自己的生命更有意义，尽不辜负他们的牺牲。”
“无趣！真是无趣！我还以为你好歹会展示出懊悔啊什么的态度呢，哎，真无聊。”血之魔女攸莉儿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反应，她有点愠怒地踢了一下地板，“像你这种价值观的家伙，就应该跟那群脑瓜有问题的蛮徒一起玩耍呢。”
蛮徒？
从魔女的嘴角说出了一个让人十分在意的单词，因为就连眼前这个本身脑袋就有问题魔女教派都评价他们是脑袋有问题。但莱德还没来得及深思各中的涵义，他的左手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直接折断了。
“啊啊啊——！！”莱德发出了惨叫声。
剧痛钻心，大脑一阵发麻，几乎难以思考。
这份剧烈的疼痛让莱德的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往外飙，他的手臂在中间位置被蛮力强行折成90度，对未曾经受过疼痛训练的普通人来说，这份疼痛足以让人休克。
把莱德的左手折断后，血之魔女攸莉儿不太高兴地说道：
“这可不行呐，在跟我说话的途中想其他事情。
你不知道女人嫉妒起来可是很疯狂吗？
实不相瞒，我在魔女当中也是出了名的爱嫉妒。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成为魔女的时间比我稍微早了那么几百年，如今取得嫉妒称号的魔女便是我了吧。”
血之魔女攸莉儿的视线变得极为冰冷，以视线强调着“你明白了吗？”来威逼对方。
“很好。”
当看到脸色苍白的莱德以几乎难以察觉的幅度微微点头后，魔女随即又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高兴地打了个响指。
由红与白——血肉和骸骨组成的气派椅子出现在血之魔女攸莉儿的屁股后面。
魔女发出“哎哟咻”的声音，爬到了对她的身高来说可能稍微显高大的椅子上面坐下。
喜怒无常。把这个词语通过行为诠释得淋漓尽致的血之魔女攸莉儿高坐在椅子上，用手托起下巴思考，她观察着莱德的表情说道：
“今晚的时间可长着呢，在外面那群傻子冲进来之前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来聊天。
首先来聊聊什么好呢……，哦，对，就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妮娜，过来我身边。”
血之魔女攸莉儿向莱德一侧招了招手，接着束起马尾的少女就这样乖乖站到她的身边。
妮娜的双眼无神，在瞳孔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和平时完全判若两人。腐化和堕落心智，在所有魔女登场的故事中都不可避免会提及到这两点。
此时的妮娜已经不再是莱德所熟知的那个妹妹了。
正如洛尔科的推测，妮娜·维克斯确实就是魔女候选人。只是他们棋差一着，被魔女教派给偷偷踹了老家。
血之魔女攸莉儿轻轻抚摸妮娜的脸颊，温柔地说道：
“要成为魔女有不少条件。
少女之躯，得到主上宠爱，足以容纳主上贵力的魂器，复数的仪式，还有献上最为珍视之物。”
莱德看着自己的妹妹，有点分不清现在自己脸上的泪水到底是因为疼痛流下还是因为悲伤而流下。泪水流经嘴唇带来一阵苦涩，他此时充分理解所谓人选的意思是什么了。
莱德张开溢满泪水味道的嘴巴说道：
“那她的个人意志呢？”
血之魔女的嘴角微微上翘，嘲笑道：
“当然是不存在，我等主上的意志凌驾于一切。
你知道吗，在成为魔女的仪式当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献祭。
献祭需要提供等同性命的珍贵事物，而你就是妮娜·维克斯成为魔女所需的贡品。
只有献上最重要之物，主上才会反馈对等的力量，重构脑内星图。
可惜的是，献祭仪式在当时并未成功。”
莱德此时终于明白魔女刚刚那句“因你而起”是什么意思了，他声音沙哑，缓缓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当时在艾肯·梵德教授的家中死掉的话，事情就到此为止？”
直到此时他才解决一个担忧已久的问题：真正的莱德·维克斯已经死了，只是墨南星的灵魂正好附到了他的身上。自己并不是“精神缝合怪”，他知道在这具躯体所残留的感情迟早会消失无踪。
魔女点头道：
“对，就如同我刚刚告诉你的这样，这个故事正是因你而起。
如果你当时就被献祭了的话，我就会带着妮娜·维克斯这名新晋的魔女直接离开。
毕竟为了误导他们，我还特意留下了一些痕迹左右调查。
没想到以你为中心的献祭仪式居然失败了，明明为了伪造主次还费了我一番心思的。
嘛，不过也没所谓，只是这种程度的失败倒能成为不错的娱乐。
刚好能以你来转移视线，今夜把整个城市的灵魂都献祭于吾主。
顺便能警惕世人神秘从未消去，而轮回之时将至。”
血之魔女攸莉儿坐在自己高高的座位上，以傲慢的态度透露了不少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趁其他人目光放在魔女的献祭仪式上的唯一幸存者莱德·维克斯的身上的时候，谋划了这起规模是魔女仪式所无法比拟的巨大阴谋。
最终，她要杀死这个城市所有的人。
“哈，”莱德苦笑起来，“结果双方都把我当成鱼饵来用了吗？”
“对，你应该感到荣幸哦。一度逃脱献祭仪式的灵魂，我主一向都将其视之为珍品。”血之魔女用手指轻轻敲击座位，一柄以纯白骨头制成的骨剑从地面冒出，展示在妮娜的前方。
这柄骨剑通身透白，在剑身上面写满了各种亵渎文字，给人一种极度不详的感觉。
魔女以视线示意，让妮娜拿起骨剑后继续说道：
“对了对了，在最后你就告诉我吧，你刚刚为什么会如此果断地开枪？
也不是我自夸，我在魔女当中可是出名的擅长伪装。
如果不是魔女之中不存在伪装这一称号，伪装魔女这个称号就要落到我头上了。
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察觉到……尼根神父是有问题的？”
“如果我说是直觉呢？”全身剧痛，快要维持不住清醒的莱德这样回答道。
“得不到我想听的答案，就会这样哦。”在魔女稚嫩的脸孔上闪过一丝残酷，随即莱德的左腿从膝盖部分被扭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莱德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魔女淡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欣赏了一会莱德遭受折磨的样子，这让她看起来相当的心满意足。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血之魔女攸莉儿才继续说道：“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
因疼痛而视野模糊的莱德此时显得气若游丝，他咬紧牙关强行挺过去，生怕晕倒之后会遭遇到更为可怕的对待。
在迷糊中他依稀地想起来，刚刚血之魔女攸莉儿曾经说过，“在外面那群傻子冲进来之前有大把的时间来聊天”。
这句话给了莱德他些许希望，只要能成功拖延时间的话说不定自己还有救。他奋力地从嘴角挤出声音，想要回答魔女的问题。
然而，喜怒无常的魔女此时却突然觉得厌烦了。
血之魔女攸莉儿无聊地打了哈欠，伸出白皙的小腿点了一下莱德的方向说道：
“太无聊了，献祭他吧。”
妮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拿起写满亵渎符号的骨剑就这样刺入莱德的胸膛——那颗尚在跳动的心脏就这样被无情贯穿了。
“哎呀哎呀，”血之魔女攸莉儿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的天真无邪，因此才让人觉得心里发毛。她扬了一下手，黑色的影子随即缠上了燃烧的血肉建筑，代替自己的手抚摸着这骇人的玩意，同时轻声地安慰道：
“要乖乖哦，卡斯德。
是太久没召唤你出来玩了吗，这次是特别害怕寂寞的样子。
放心吧，今晚要招待的客人可多了，量大管饱。
你可要把那些可憎的家伙都毁灭殆尽哦。”
附在建筑物身上的血肉怪物，它的名字似乎就叫做卡斯德。卡斯德被魔女用奇怪的影子法术逗弄着，心情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恢复了。
卡斯德所附体的血肉建筑，在身躯燃烧的火焰徒然增大火力。原本在建筑表面呢喃着魔神尊名的躯体立马发出了痛苦的尖叫，没有面孔的头颅纷纷张开没有嘴唇、牙齿还有舌头的空洞嘴巴，在火焰中挣扎起来。
莱德一直在困扰，一个可以容纳六七百人同时礼拜的教堂，刚刚那足以挤满教堂内部空间的庞大人群此时都去了哪里？
追着莱德破门而出的血肉畸变怪们，怎么看最多都只有几十个人。
看到卡斯德的表现莱德才终于明白，剩余的这些人全部成了筑起这血肉建筑的原料，他们都成了卡斯德躯体的一部分，将永远为噩梦和痛苦所困。
逗玩了好一会“宠物”，魔女才转过身来看向被无数手臂拘束在血肉墙壁上的莱德，她天使般的脸孔带着残酷的笑容，对莱德说道：
“莱德·维克斯，我一直都在观察着你。”
“……这可真是多谢抬举。”脖子被血肉模糊的手臂卡住导致发言困难，莱德此时就连挪动头部都做不到，只能略显艰难地回答道：“如果我刚刚的笑话能让你满意的话，就此放我回去如何？”
血之魔女攸莉儿的脸色一变。
“知道吗？在最让我讨厌的男人当中，兼具自大和傲慢两种特性的男人通常是死得最惨的，拿来喂狗算是比较好的待遇了。”说完，魔女的视线一线旁边的卡斯德。
卡斯德因为被主人带有期待地看着，开始兴奋地晃动着身体——那血肉和砖石所组成的巨大躯体抖动起来，瞬间把这栋建筑毁得七零八落。
大块的砖石和沙尘从空中坠落，血之魔女攸莉儿只是“啪”地打了一个响指，无数腐烂的手臂就挣扎着从两侧涌出，把砂石挡下。
接着血之魔女攸莉儿把手插进自己的脑袋，在里面捣弄了一番后从脑袋中拿出了某物扔到地上。
那是刚刚莱德所射出去的圣银制的子弹。子弹的前端被整个压扁，中间裂开，只有撞到非常坚固的物体才会变成如此。
这足以证明了血之魔女攸莉儿在肉体方面的异常。
血之魔女攸莉儿看了一眼被自己丢到地上的子弹，嘲笑道：
“是圣银制的子弹啊，……难怪会这么疼。不过这种玩意怎么可能对我有效，也就疼一下的程度罢了。
哦，原来如此。
是给你自尽用的子弹啊，那些家伙想得也挺周到的嘛。”
血之魔女攸莉儿站在原地，对想出这个计策的家伙产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认同感。对方的手段竟然能如此毒辣，那自己要是太过落后可就有违魔女之名了，如此思考的她对莱德说道：
“你知道吗？眼下这个故事正是由你而起，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的这些人就不会丢掉性命，被血肉诅咒所同化，成为我等主上的部分。”
这是一个攻击道德观念的问题。莱德苦笑起来，血之魔女确实如同传闻的那样性格恶劣。他刚想摇头否认然而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用沙哑的嗓子回答道：
“很遗憾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而且刽子手让受害者忏悔在道理上可说不通。
如果说有人为了我而死，那我只会努力地让自己的生命更有意义，尽不辜负他们的牺牲。”
“无趣！真是无趣！我还以为你好歹会展示出懊悔啊什么的态度呢，哎，真无聊。”血之魔女攸莉儿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反应，她有点愠怒地踢了一下地板，“像你这种价值观的家伙，就应该跟那群脑瓜有问题的蛮徒一起玩耍呢。”
蛮徒？
从魔女的嘴角说出了一个让人十分在意的单词，因为就连眼前这个本身脑袋就有问题魔女教派都评价他们是脑袋有问题。但莱德还没来得及深思各中的涵义，他的左手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直接折断了。
“啊啊啊——！！”莱德发出了惨叫声。
剧痛钻心，大脑一阵发麻，几乎难以思考。
这份剧烈的疼痛让莱德的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往外飙，他的手臂在中间位置被蛮力强行折成90度，对未曾经受过疼痛训练的普通人来说，这份疼痛足以让人休克。
把莱德的左手折断后，血之魔女攸莉儿不太高兴地说道：
“这可不行呐，在跟我说话的途中想其他事情。
你不知道女人嫉妒起来可是很疯狂吗？
实不相瞒，我在魔女当中也是出了名的爱嫉妒。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成为魔女的时间比我稍微早了那么几百年，如今取得嫉妒称号的魔女便是我了吧。”
血之魔女攸莉儿的视线变得极为冰冷，以视线强调着“你明白了吗？”来威逼对方。
“很好。”
当看到脸色苍白的莱德以几乎难以察觉的幅度微微点头后，魔女随即又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高兴地打了个响指。
由红与白——血肉和骸骨组成的气派椅子出现在血之魔女攸莉儿的屁股后面。
魔女发出“哎哟咻”的声音，爬到了对她的身高来说可能稍微显高大的椅子上面坐下。
喜怒无常。把这个词语通过行为诠释得淋漓尽致的血之魔女攸莉儿高坐在椅子上，用手托起下巴思考，她观察着莱德的表情说道：
“今晚的时间可长着呢，在外面那群傻子冲进来之前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来聊天。
首先来聊聊什么好呢……，哦，对，就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妮娜，过来我身边。”
血之魔女攸莉儿向莱德一侧招了招手，接着束起马尾的少女就这样乖乖站到她的身边。
妮娜的双眼无神，在瞳孔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和平时完全判若两人。腐化和堕落心智，在所有魔女登场的故事中都不可避免会提及到这两点。
此时的妮娜已经不再是莱德所熟知的那个妹妹了。
正如洛尔科的推测，妮娜·维克斯确实就是魔女候选人。只是他们棋差一着，被魔女教派给偷偷踹了老家。
血之魔女攸莉儿轻轻抚摸妮娜的脸颊，温柔地说道：
“要成为魔女有不少条件。
少女之躯，得到主上宠爱，足以容纳主上贵力的魂器，复数的仪式，还有献上最为珍视之物。”
莱德看着自己的妹妹，有点分不清现在自己脸上的泪水到底是因为疼痛流下还是因为悲伤而流下。泪水流经嘴唇带来一阵苦涩，他此时充分理解所谓人选的意思是什么了。
莱德张开溢满泪水味道的嘴巴说道：
“那她的个人意志呢？”
血之魔女的嘴角微微上翘，嘲笑道：
“当然是不存在，我等主上的意志凌驾于一切。
你知道吗，在成为魔女的仪式当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献祭。
献祭需要提供等同性命的珍贵事物，而你就是妮娜·维克斯成为魔女所需的贡品。
只有献上最重要之物，主上才会反馈对等的力量，重构脑内星图。
可惜的是，献祭仪式在当时并未成功。”
莱德此时终于明白魔女刚刚那句“因你而起”是什么意思了，他声音沙哑，缓缓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当时在艾肯·梵德教授的家中死掉的话，事情就到此为止？”
直到此时他才解决一个担忧已久的问题：真正的莱德·维克斯已经死了，只是墨南星的灵魂正好附到了他的身上。自己并不是“精神缝合怪”，他知道在这具躯体所残留的感情迟早会消失无踪。
魔女点头道：
“对，就如同我刚刚告诉你的这样，这个故事正是因你而起。
如果你当时就被献祭了的话，我就会带着妮娜·维克斯这名新晋的魔女直接离开。
毕竟为了误导他们，我还特意留下了一些痕迹左右调查。
没想到以你为中心的献祭仪式居然失败了，明明为了伪造主次还费了我一番心思的。
嘛，不过也没所谓，只是这种程度的失败倒能成为不错的娱乐。
刚好能以你来转移视线，今夜把整个城市的灵魂都献祭于吾主。
顺便能警惕世人神秘从未消去，而轮回之时将至。”
血之魔女攸莉儿坐在自己高高的座位上，以傲慢的态度透露了不少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趁其他人目光放在魔女的献祭仪式上的唯一幸存者莱德·维克斯的身上的时候，谋划了这起规模是魔女仪式所无法比拟的巨大阴谋。
最终，她要杀死这个城市所有的人。
“哈，”莱德苦笑起来，“结果双方都把我当成鱼饵来用了吗？”
“对，你应该感到荣幸哦。一度逃脱献祭仪式的灵魂，我主一向都将其视之为珍品。”血之魔女用手指轻轻敲击座位，一柄以纯白骨头制成的骨剑从地面冒出，展示在妮娜的前方。
这柄骨剑通身透白，在剑身上面写满了各种亵渎文字，给人一种极度不详的感觉。
魔女以视线示意，让妮娜拿起骨剑后继续说道：
“对了对了，在最后你就告诉我吧，你刚刚为什么会如此果断地开枪？
也不是我自夸，我在魔女当中可是出名的擅长伪装。
如果不是魔女之中不存在伪装这一称号，伪装魔女这个称号就要落到我头上了。
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察觉到……尼根神父是有问题的？”
“如果我说是直觉呢？”全身剧痛，快要维持不住清醒的莱德这样回答道。
“得不到我想听的答案，就会这样哦。”在魔女稚嫩的脸孔上闪过一丝残酷，随即莱德的左腿从膝盖部分被扭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莱德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魔女淡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欣赏了一会莱德遭受折磨的样子，这让她看起来相当的心满意足。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血之魔女攸莉儿才继续说道：“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
因疼痛而视野模糊的莱德此时显得气若游丝，他咬紧牙关强行挺过去，生怕晕倒之后会遭遇到更为可怕的对待。
在迷糊中他依稀地想起来，刚刚血之魔女攸莉儿曾经说过，“在外面那群傻子冲进来之前有大把的时间来聊天”。
这句话给了莱德他些许希望，只要能成功拖延时间的话说不定自己还有救。他奋力地从嘴角挤出声音，想要回答魔女的问题。
然而，喜怒无常的魔女此时却突然觉得厌烦了。
血之魔女攸莉儿无聊地打了哈欠，伸出白皙的小腿点了一下莱德的方向说道：
“太无聊了，献祭他吧。”
妮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拿起写满亵渎符号的骨剑就这样刺入莱德的胸膛——那颗尚在跳动的心脏就这样被无情贯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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